這件事很不對勁。
葉知秋在上數學課的時候，便已經感受到了那種不對勁，只是他現在還無法看出數學老師的異常，但是自己的異常他可以感受的一清二楚。
他的數學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好，那些壓軸題，12分的，他最多也就只能拿個五六分，而現在他一眼看過去，這壓軸題怎麼算一清二楚。
這不像是他的風格。
他感覺自己的腦海之中多了一些現在不曾有過的東西，而就是那種看慣了一切的視角讓他再停下歇息看數學題時，覺得一切都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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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秋，看你是不是會做這道題。”
數學老頭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葉知秋一抬頭，數學老師已經在他的桌子面前杵著了。
“你看人家馮雷還在做題，你已經左顧右盼，一定做出來了吧。”
數學老頭子的聲音很靠前，因為他就站在葉知秋的旁邊。
葉知秋喜歡叫數學老師老頭子，因為數學老師很偏愛他，雖然他可能陷入一個夢魘之中，但哪怕夢魘之中數學老頭子依舊很偏愛他。
有時候期末考試做完了，還會叫他去改卷子。
雖然似乎辛苦了一些，但也能夠表明自己被看重，在學生時代這是一件很榮耀的事。
“老師呀，我覺得自己好像開竅了，以前覺得這壓軸題很難的，現在呢，好像是有手就行。”
葉知秋話語落下，許多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看向了葉知秋，包括剛才還在埋頭苦算的馮雷、鄒全等人，尤其馮雷的目光看向葉知秋的時候，那滿是不服氣，還有些小生氣。
太裝逼了吧？
有手就行？
在場這麼多人，哪一個沒有手？
別的事情逼急了還是可以做一做的，就像是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可以憤怒一整天，野外見著老虎逼急了可以一滑鏟，但是數學題物理題逼急了還是在原地發愣。
怎麼好意思說有手就行？
如果說數學題有手就行的話，那在場的眾人沒有幾個是有手的!
便是數學老頭子聽了也都愣了愣，這麼拉仇恨不像是你葉知秋的風格啊。
“小葉，上去演示演示，別光吹牛了！”
老頭子在葉知秋的桌子上敲了一下，葉知秋便去黑板面前演示去了。
這是一道很難的題，更確切的說是一種空間幾何體，很考驗人的想象力，只是葉知秋覺得這真的很簡單，有什麼可以想象的？
甚至當他看到題目的時候，他就能一眼看出那段距離到底等於多少，垂直線輔助線什麼的似乎都不需要做。
不過他還是做了。
於是原先敏思苦想的馮小雷也明白了怎麼做。
“原來是在這裡做一條輔助線，這樣全部就通了！”
馮小雷恍然大悟。
那一條線連線著許多的東西，若是設定好了輔助線? 則易如反掌? 若是沒有，則很困難。
而如今，他算是明白了。
至於其他的人? 還是一臉懵逼。
“葉知秋? 不錯不錯，這個思路很好！”
數學老頭子看向葉知秋的眼神很是滿意，都能將這樣的題做出來，那高考數學如果不發揮失誤，應該在140之上。
“老師? 我最近似乎生病了。”
葉知秋看著很是滿意的老頭子，幽幽開口。
“生病了，有沒有治療? 現在可耽誤不得！”
老頭子有些心急? 急忙問道。“要不要喝水? 吃藥了麼？”
“我得了一種病，就彷彿突然之間變聰明了一樣? 老師這數學題現在沒有一道題可以難得住我，我覺得我不是我了? 老師你知道如何證明我是我? 我不是別人，我站在你面前，你是不是真的，而我是不是真的這樣的問題嗎？”
老頭子明顯愣住了，半晌罵了一句：“去去去，滾下來，哲學問題問你們的語文老師去，我當然是我，我不是我我還是你，難不成你給他們上課？難不成我替你高考去？想的倒美！”
高考是不能替代的，上課倒是可以代替上課。
老頭子的話語似乎可以反駁，但是有一點還是真的，給了葉知秋啟發。
上課這樣的事可以互相替代，只要你水平高，不過，高考這樣的事的確替代不了，或許這就是唯一性吧。
人存在於這個世間，總有一些唯一性的東西，比如高考。
老頭子的話讓葉知秋警醒了許多，他再次看向那半胖老頭子，聽著老頭子熟悉的講課方式，只覺得這或許也是一種幸福。
“葉大球，今天你太裝逼了，我們去打球，讓老子好好教育你！”
下課又上課，到了下午最後一節課上完之後，便是長達四十多分鍾的課外休息時間，馮小雷拿著兩個乒乓球拍子，一邊喊話一邊向操場奔去。
沒辦法，僧多粥少，打球的人太多，要是不跑的快一些就沒場地裡。
“好啊，誰怕誰？”
葉知秋還想看的更多一些，於是他決定去打球。
馮小雷跑的很快，於是他們佔了一個場地，一個球拍扔了過來。
“接著，摔壞了小心你的皮。”
馮小雷筒子在葉知秋的面前總是這麼的霸道，葉知秋將那只在空中的拍子穩穩接住，馮小雷發的球就到了。
他打的是旋球。
乒乓球法眾多，高中的一眾小夥伴也各有自己的打法，如張恆打的是扣球，那是有機會就扣。
馮小雷打的是旋球，恨不得旋轉到球剛過去再自己反彈回來。
還有幾個打的也各有特色。
如葉知秋擅長的是三板斧，當然總的來說是一板斧，他主要擅長發球，靠著左手和右手帶來的加速度，使得這一個球過去之後蘊含著足夠的速度與旋度，除非迅速扣殺過來，否則一旦對手遇著就會彈出去。
這是很不標準的發球方式，但是打野球沒有人會在意得。
所以總體來說，葉知秋和馮小雷擅長的都是旋球，只不過馮小雷的旋球貫穿全場，而葉知秋的旋球只是在發球。
葉知秋打乒乓球是打不過馮小雷的。
只不過這一次馮小雷打過來的旋球，葉知秋看的一清二楚，他甚至可以判斷所有他出力時這個球的反應。
如何去旋？
如何不去旋而是順著這旋意讓它更旋？
葉知秋想了剎那，微微出手。
於是那球旋轉的馮小雷都不認識了。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