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塔,塔玲瓏。

作為不死邪王傳人的南荒美人燕傾城,再見著那從地下出現的玲瓏塔時,她立刻想起了當年在龍島進入塔中的快樂生活,她甚至開始興奮起來。

在生與死之間跳動的那種爽感,有些讓她沉醉,當即她第一個進入了這玲瓏塔之中,進行歷練。

果然還是熟悉的世界,燕傾城施展全力去闖塔,依舊被這塔攻擊的手忙腳亂,只要差上一點就會香消玉殞。

她的心中興奮著,同時施展出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所學,每每與死亡擦肩而過。

當闖蕩半個時辰,過了第一關後,她已經精疲力竭,渾身處處都是汗水與血水。

不死天功運轉,那些被弄破了的地方重又恢復如初,皮膚更加光澤,她的身後,不死天翼幾乎要形成實質了。

她的境界又提升了!

於生死之中斡旋,只要沒死,就會提升。

這是一種拼命的修行方式,也是不死一脈的瘋狂,當年的邪王石之軒本就是一個瘋狂的人,如今他的晚輩燕傾城也是一樣的瘋狂。

不瘋狂,不成魔,難以領悟大道。

當又闖蕩了半個時辰之後,她的境界上了兩個小境界。

與此同時,受著孔宣意志的大商帝國老一輩也傳達了訊息,因此那些年輕一輩的修士雖有不解,也都進入了玲瓏塔試驗。

薄士再一次發現了自己的弱點,他的紫獄空間竟然被那個虛幻年輕人輕鬆破開,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年輕人虛幻的緣故,還是他的紫獄空間太弱的緣故,虛幻年輕道人隨意一擊就擊敗了他。

後來他施展出家傳道法紫氣東來,結果那位虛幻年輕道人也使出紫氣東來,用紫氣東來教了他做人。

他被對方的紫氣東來打的他媽都不認識他了。

又是一番試煉。

楚行狂也遭遇了生死危機,他先前大大咧咧不以為然,不明白為什麼老祖宗會讓他進入那個塔中試煉,正準備用命運雙生將這座塔拆除了,一個虛幻道人出手,將他的善惡二子真的封印了。

那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生死危機。

他知道,只要那一位虛幻道人真的斬了他的頭,他就會真的死去,所以開始拼死反抗。

反抗著,反抗著,他的境界便有所提升。

當然,玲瓏塔的主人葉知秋也在提升著。

試煉,試煉,年輕一輩們試煉著,自然會向他展示自己所修的全部。

在他面前,不存在不展示全部能過關的。

不知不覺中,那些細微處的道法精妙都被葉知秋知曉。

楚行狂的如是,薄士的如是,便是那個袖裡乾坤的也如是。

但這些人都很感激。

因為他們發現了自己的弱點,有了進步的空間。

被打,被蹂躪,而心存感激。

這是雙贏。

直到第二日,這塔消失了。

燕傾城有些悵然若失,這塔怎麼又消失了,她還想多待一些時刻。

殷都發生了一件大事,羅馬帝國的人來了。

遠處的大路上,五百人騎著各種叫不出名字的蠻獸,像是天兵神將一般,緩緩而來。

都是西方族人,古老的甲冑上披散著如同金色陽光般的長髮。

五百名騎士各個神色肅穆,一個個宛如戰神復甦,身著鐵衣寶甲,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冷森光芒,每副甲冑上面都有刀劍的刻痕,流淌著歲月的印記,記錄著它們曾經的輝煌。

這是西方族赫赫有名的太陽騎士團,在上古年間曾經斬神滅魔,雖然曾經的騎士們大都早已不在了,但是他們的鎧甲卻一代代的流傳了下來,這是一種榮譽,這是一種尊耀。

成為太陽騎士,是西方族很多男人的夢想。

五百騎士各個殺氣凜然,匯聚到一起,直衝雲霄,這種氣勢可謂懾人心魄,讓人膽寒。

他們或揹著金色的戰矛,或揹著雙手大劍,每個人身上都有淡淡的血氣在繚繞,可以想象他們都是經歷過無數鮮血洗禮的強大修者,那金色的長髮在淡淡血霧間飄動,像是陽光一般耀眼。

他們的坐騎都不是凡品,或是渾身鱗甲森然的亞龍種————地龍,或是如生翼巨豹般的奇異蠻獸。

震撼,五百騎士給人的印象觀感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原來老祖宗讓我們進入神塔修行是這個意思?”

楚行狂現在也明白了。

羅馬帝國的五百騎士到來,簇擁著羅馬的大人物,來到大商帝國有要事商談,結盟是必然趨勢,但一些“碰撞”還是要進行的。

下一代的人物能否壓對方一頭,這是一個關鍵問題。

“居然讓我們提前補補課,不過那一位存在實在太恐怖了,要是真在戰場上遇到神塔的主人,只怕早就死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楚行狂現在稱呼玲瓏塔為神塔,收斂了許多。

昨晚上,他在塔中試煉,要是按照真正的廝殺來講,他估計真死了,復活不過來的那種。

他對自己的命運雙生,明悟的越多了。

“是要給那些人一個教訓。”

薄士身材魁偉,臉上的刀疤讓他平添了一股凌厲的氣質,頗有一股彪悍之氣,在燕京世家子弟的擁簇下,大步走入演武場。

在他的對面,是一個同樣高大無比的男子,光著上身,渾身的肌肉疙疙瘩瘩,像是一把把肉錘擠在了身體上,充滿了爆炸的力量,也有著一股野姓,他的雙眸射出兩道冷芒。

“薄士!”

薄士的話語很簡單,自報出姓名。

“太陽騎士羅德斯!”

羅德斯也通報了自己的姓名,而後拔出雙手大劍,向前走來,道“記住我的名字,今天你註定是個失敗者。”

薄士鷹視狼顧,與生俱來的凌厲氣質,讓他不怒自威,冰冷的眸光掃視過那些騎士,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大戰開始,薄士上來就是紫獄空間。

這是他升級版本的紫獄空間,比之以往強了許多倍。

昨天,他在神塔之中駭然發現,這紫獄空間根本封鎖不了對方,那道虛影虛的時候彷彿不存在,紫獄空間根本封不住,而實的時候一招就把他打吐血。

難受的很。

他絞盡腦汁,心靈在那一戰中得到昇華,紫獄空間向著虛實之間而去。

無盡紫氣瀰漫開來,剎那間形成一個空間監獄,瞬至羅德斯。

羅德斯仰天發出一聲狂吼,雙手持大劍劈了出來,滿頭金髮剎那間如天上的太陽一般熾烈,大劍更像是燃燒起來了一般。

“是熾天神劍,羅德斯動用最強絕學了。”

觀戰的太陽騎士一眼就認出了羅德斯的恐怖殺招,那是一種神通,極盡發揮人體潛能,讓力量最大限度發出,堪稱驚神一劍。

無聲無息,紫獄空間與熾天神劍相遇,沒有任何聲響發出,但是天空卻不斷的崩碎,濛濛紫氣與熾烈的金光相互吞噬,不斷衝擊。

最後兩色光芒混合在了一起,剎那間爆發,熾烈金光消失不見,而濛濛紫氣似乎源源不斷,羅德斯一招敗北,渾身血跡,翻飛了出去。

殷商圍觀眾人大喜,而太陽騎士一個個面色陰沉。

隨後,膚色白皙,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陳王陳杭錦上場,對手是一名天賜神語咒師,身材並不是很高大。

“陳杭錦。”

“蘭斯洛。”

兩人互通了名字。

陳杭錦使出了自己的最強絕學——九幽冥王寶輪,而神語咒師蘭斯洛同樣施展出了最強神咒——光耀天下。

魔雲翻湧,像是突然間烏雲蓋頂一般,黑霧於剎那間籠罩了戰場,一個磨盤大小的寶輪像是一輪黑太陽,流轉出千萬道烏光,盪漾出令人心悸的可怕波動。

而另一個方向,彷彿一輪太陽升空而起,熾烈的光芒照耀十方,與黑太陽近乎相反的力量。

這是完全相反的兩種力量。

“道化陰陽,太初默滅可互生。光明也是暗黑。”

陳王喃喃自語。

兩輪太陽像是兩顆巨大的流星,瞬間衝到了一起,發生了激烈的大碰撞。

一道道烏光與金光像是焰火一般四處激射,所有人全都快速閃避,如果被擊中肯定會骨肉消融,那絕對是可怖之極的力量。

寶輪與那熾烈金陽崩碎,碰撞出的光芒卻格外璀璨,一道道流光四處飛濺,鋪天蓋地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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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間,黑太陽發生著變化,竟然吸收了那道熾烈金陽,轉化為黑色之陽。

蘭斯洛大驚,他甚至覺得自己被玷汙了。

大日光耀天下,豈能被九幽冥王所控制?

但是天空中的場景確實這般,黑日吸收光明,黑色氣息愈發濃厚,陳王如九幽冥王,吞噬一切光明。

蘭斯洛大叫一聲,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

殷商世家弟子大喜,而羅馬太陽騎士壓抑的快要瘋了。

“那家夥看起來在神塔之中也得了許多啟示,不然也打不過對面那貨。”

熟悉陳王的不僅僅是陳王一脈,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的薄士點評道。

“雖然那家夥平時很狂,不過今日維護了我大商的尊嚴,還不錯。”

薄士周遭幾個世家弟子說道。

“接下來是楚行狂出場了,他的確更厲害了,擊敗了好幾個高手,那邊沉不住氣了。”

薄士看著場中的楚行狂大顯神威。

果然,羅馬那邊已經沉不住氣了。

一個年老的騎士小心翼翼的背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一個木木的,缺乏生命氣息的孩子。

他身穿太陽神袍,雖然容貌俊美,金色的長髮如火焰一般跳動,但是無論怎麼看他都缺少了一股生氣,彷彿不過是一具精緻的木偶而已。

老騎士輕輕的將孩子放在了鬥法場上,俊美的男孩踩在鮮花綻放的地面上,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鮮活的“石像”,靜靜的立在那裡,雙眼緊緊的閉合著。

最讓人驚異的是,他的額頭正中央有一隻豎眼。

“神,請去將命運雙身子打敗吧。”

那個老者恭敬跪下,對孩童說道。

閉著雙目,雙腳不著地,孩童輕飄飄的來到了場中,面對命運雙生子沒有一絲懼怕之意,像是夢囈一般,他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毀滅!”

一道血光剎那間成了天地間的唯一,如一道驚天長虹一般衝向了楚行狂。

“昨晚上,我被毀滅之光破滅了幾十次,今天你還來!”

楚行狂在聽到那個字的瞬間,他的善身寄生於天佛寶輪之中,惡身寄託於死神鐮刀之中。

那毀滅之光擊殺到兩件神器之上,神器被打的滿天飛,卻沒有破碎。

“原來是那個小獅子的分身。”

孔宣見著那個木木的小孩,認出了他是個什麼東西。

當年的黃金獅子王的一道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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