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測結束，受測者等級——白階。”
安妮是第一個從自己的精神世界中退出的。當她意識迴歸到肉身的時候，也是同湯姆森一般，腳下驟然一軟，癱在了地上。
陣陣眩暈感從腦海中傳來，安妮只覺得自己此刻的意識根本無法集中，滿腦子都是剛才最後的“白階”兩字。
“白階，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安妮扶著自己的額頭，發現這時候就連引動迴路都無比艱難。
“唉……”
輕嘆一聲，見周邊的甕全部懸浮在半空中，她便直接躺在了地上，沉沉睡去……
“神測結束，受測者等級——灰階。”
腦海中自己的聲音終於停下了唸叨，宋鷹黑著臉退出了自己的戰場。
睜開眼，又回到了神秘的空間世界，看到身邊的隊友們都在，宋鷹悄悄松了口氣。
和湯姆森、安妮不同的是，宋鷹並沒有什麼眩暈的感覺，就是覺得意識還有些無法集中而已。
宋鷹困惑地撓著腦袋，“灰階？這是嘛東西？神測又是什麼東西？”
他一個人思考自然是無法得到半點答案，片刻後只好笑著搖搖頭，反正沒有魂歸者也有陳肅，總有一個會知道答案。
宋鷹掃視了四周一眼，發現地上竟然又倒了一個，而且還是那個脾氣不小的英格蘭女人。
算了，我就當做沒有看到算了。
瞥了眼後者那一馬平川的身姿，然後若無其事地盤坐在地上，悄悄地恢復著精神力。
……
“神測結束，受測者等級——黑階。”
楊櫻退出了精神世界，又長又翹的睫毛微微顫動，緩慢睜眼。
和前面幾個人不一樣的是，她回到神秘空間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精神奕奕，絲毫沒有疲態。
楊櫻舒展了一下嬌軀，動作倒是被正在靜心恢復的宋鷹捕捉到，後者笑著道：“楊美女醒啦？”
楊櫻頷首，“嗯，宋隊長，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退出精神空間了。”
“還好，就是後面的異獸實在是太強，我頂不住就被碾出來了，你呢？”
楊櫻笑著，“也是。”
兩人同時笑著，這簡單一句話就能判斷出他們在精神空間的遭遇應該是相同——那就是戰鬥。
“對了，後面他說我說灰階，楊櫻你呢？”
“黑階。”
兩人微微詫異，沒想竟然是在這裡不同，可是這“階”究竟意味著什麼？
沉吟片刻思索無果，於是楊櫻轉頭看向其他人，“也許等他們出來就知道答案了。”
“嗯。”
……
和別人不同的是，陳肅的“結束語音”是在戰場上宣佈的。
“神測結束，受測者等級——未知。”
陳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反正就是用三個迴路殺爆了全場。
誰能想到後面竟然還有非人型的“戰士”！或者他也不知道那究竟算不算是人型……
上半身是人型的三頭六臂，結果下半身卻是蠍子一般的底盤，就連陳肅這種見過無數奇奇怪怪異獸的能力者也覺得這怪物看著噁心。
未知？！
搞什麼？
陳肅手中的長槍已經不知道是換的第幾根。他艱難地撐著武器起身，身影晃悠著，背後的三個迴路也是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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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都結束了不讓我走嗎？”陳肅吐槽著，“或者是有下一輪趕緊開始吧，我們趕時間呢。”
沒有回應。
“……”
周圍一陣冷風吹過，不論是定格在原地的“活物”還是已經化作屍體的“死物”，全部都消散在空氣中。
陳肅警惕地看著周圍的場景，直到這變化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嘩啦。
除了他自己外，一切都消失了。
倏忽間，一道光驟然降臨，彷彿天地初開時就已經存在，刺得人睜不開眼。
陳肅用手擋著，心中卻覺得這事非常詭譎。
怎麼說，自己現在明明是“精神力”或者說“意識體”，怎麼可能會有視覺上覺得刺眼的感覺？
白光後，一道黑白灰三色圍繞的人影隱隱作現。
那人身高百丈，面容和體型都模糊不清，氣息也不曾洩露半分。
“這是……人？”
陳肅微微心驚。
“第五個？”那道人影開口，忽然似乎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道，“不不不，這也太像了……”
“……”
他說話的聲音陳肅自然是什麼都聽不到，自己又不知道該先做些什麼，就只能默默地等待著，氣氛安靜地有點詭異。
終於，對面的神秘巨大人影開口了，聲音聽不出男女。
“時間。”
“吞噬。”
“震雷。”
他每說一個，陳肅的眉頭就越緊了一分。
時間倒是沒問題，吞噬指的應該是黑暗，震雷就是他的雷霆能力。
只不過……他說的是普通話？
哦豁，破綻？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透過和自己精神感應做到的。
陳肅的思緒極其快，短短時間內就將對方的身份排除了個遍。
“是的，以上是我的能力。”
“嗯，那就……贈你這個吧。”
那人影手指虛空一點，陳肅只覺得自己眼前一晃，下一瞬
間就回到了神秘空間。
“呃……”
他一睜眼，眼前密密麻麻十幾雙眼睛都在盯著自己。
“各位，我臉上有什麼嗎？”
……
兩天後，華夏福廈基地前。
三道黑袍身影正凌空而立，等待著雲的到來。
“聽說雲大人最近在各個基地督察，就是不知道在檢查些什麼。”一旁的中年女子輕聲問道。
為首的是一個滿頭銀髮的老者，只不過他在聽到雲的名字後雙目放光，“雲大人可是那雲堂的堂主，我等尊重學習的物件才是。”
另外一邊是一個剛覺醒的年輕的魂歸者，算是被提攜重點對象，他笑著道：“聽說那雲大人——長得很美？”
“……嗯。”老者瞥了他一眼。
她長得很美，你想的很美。
中年女子笑著，“雲大人的姿態可以說冠絕人間，不過老頭想得沒錯，你還是別想的太美的好。”
“……”
年輕人無奈地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不一會兒，遠處的林中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出現，三人看到後瞬間精神一振。
兩人的速度非常快，幾乎眨眼間就來到了眾人眼前。
雲一身黑袍，旁邊的小小身影一身白袍。
“雲大人。”三人同時低頭，恭敬道。
“嗯，各位，我身邊還有……陌大人。”雲淡漠道。
“！！！”
陌大人也來了？
老者後背瞬間冒出冷汗，他是認識陌的……因為後者“以前”還沒少折騰福廈基地。
算是負面教材。
“呃，陌大人，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啦，老頭。”
兩人的臉都籠罩在長袍的帽子底下，根本看不著臉，所以後方那個蠢蠢欲動的年輕人什麼也瞥不著。
雲看了三人一眼，開門見山道：“現在馬上帶我去福廈基地的聯合洞天入口。”
“好的，兩位大人隨我來。”
雲不大喜歡開口，所以獲取信息的事就交給了陌，她邊問道：“你們這次進入多少個魂歸者，多少個能力者。”
中年女子道：“報告陌大人，派了7個魂歸者，20個能力者，這已經是我們一半的實力了。”
陌看了雲的背影一眼，繼續問道：“有人報來任何關於洞天內空間門或者是實力檢測的事情嗎？”
“這……”老者皺眉思索著，片刻後緩緩搖頭，“報告大人，並無。”
“嗯。”這個結局似乎在陌的意料之中，所以也只是淡淡點頭。
雲柳眉微皺，再次想到了陳肅。
難道，進入神測的真的是他？
事實上，當殿主給雲下令的時候，陌是不小心聽到的，不過她是故意過來的。
她過來的原因也很簡單，無聊，玩。
“大人？大人？”
“嗯？”
雲剛一走神就被老頭喊了回來。
“大人，您這次要輔助我們對周邊的異獸異種進行清楚嗎？”
“沒有，這是地堂的事情。”雲的回答很乾脆，語氣也很淡漠。
老頭頓時失望了一下，據說雲每次出手附帶的天地異象都是其法則的直顯，甚是玄奇。
“雲，我們去餘杭基地吧。”陌在半路忽然停了下來道。
“怎麼了？”
三人一臉懵逼，沒搞懂陌這是在搞哪一出。
雲停頓剎那，“你是說……陳肅他們？”
陌小臉頗為嚴肅，“嗯，我強烈懷疑是他們，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也行。”雲輕頷首，“我馬上叫千里過去通知餘杭基地的人，我們再趕過去。”
“抱歉了三位。”陌歉聲道，“麻煩你們多跑一趟了。”
老頭笑著道：“大人言重了，為殿堂強者們提供幫助是我們的榮幸。”
……
片刻後，陳肅陡然睜眼。
眸中光芒如同利劍，帶著鋒銳無匹的氣息。
儘管陳肅釋放地氣勢只有短短一剎，可身旁眾人在那一刻卻感覺如同有一隻猛獸在盯著自己一般，汗毛倒豎。
宋鷹眉頭一挑，“老陳，你五級能力者了？！”
陳肅輕點頭，“很榮幸這次又快了你一步。”
“……”
你滾！你是魔鬼嗎！
另外一邊的英格蘭人和東瀛人同時啞炮，沒想到華夏陣營裡面竟然有人在這神秘空間裡面升級了……
還真是什麼怪才都有。
傑斯見升級的是陳肅，頓時愣了半天，原來他在和自己戰鬥的時候就已經是四級巔峰的能力者？
看來自己敗得也沒那麼丟人了啊。
相田大地就更不用說了，甚至還死豬不怕開水燙起來，畢竟他三級，陳肅五級，兩人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
楊櫻心中輕嘆，自己和陳肅的差距這不知不覺就又給拉開了。
李之墨貼到了陳肅的身邊，笑嘻嘻道：“阿肅阿肅，你除了升級之外還有收穫到什麼好處嗎？”
“嗯？好處？”
“是的呀，你迴路那麼強，應該不止是升級那麼簡單吧？”
陳肅愣了一下，“我剛才確實沒有感受到什麼別的東西。”
“誒？”
“你們呢？都有什麼好處？”
李之墨道：“我、櫻姐和鐵麟都是灰階，所以我們的好處是迴路強化而已，小月是黑階，她直接黑升了一級，成為了四級能力者。”
陳肅掃視了眾人一眼，發現大家的氣勢確實都是強大了許多，尤其是陳月，成為四級能力者後完全變了個人。
陳月揮了揮小拳頭，“怎麼樣，老哥我現在可是很強大的哦！”
陳肅笑著搖頭，“我的等級是——未知。”
“……”
眾人無言，誰會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對了，還有這個。”
李之墨伸手，手中是一塊古樸的非石非鐵的牌子，大小只有嬰兒的拳頭那麼大。
“這是……”
“出門的牌子。”
陳肅剛想接過，結果李之墨卻收了回去，“這個每個人都有的，一旦我的給你就無法再變成自己的了……”
“……”
陳肅摸摸懷中，結果還真讓他摸出了同樣的一塊小牌子，“這個會是做什麼用的？”
“我猜應該是出入這個神秘空間用的。”傑斯走了過來，“恭喜陳肅隊長升級。”
陳肅回禮抱拳，“見笑，運氣比較好而已，傑斯隊長剛才說……這個可能是出入的道具？”
“是的。”傑斯指了指身後宮殿的大門，“就在剛才你進去修煉的時候，我們就過去看過了，這門根本就進不去……從外面開啟不了或者是我們實力不夠。”
陳肅沉吟片刻，“那後面的門呢？試過了嗎？”
“沒有，等你的意見，否則我們就是被困在這裡了。”
“嗯，我懂了。”陳肅點頭起身，“各位，如果無法再進一步探索的話，那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現在嘗試回頭撤離，可以吧？”
眾人紛紛點頭。
“走。”
陳肅深深地看了眼空地上的那些甕，轉身第一個離開。
……
下午時分，多次輾轉之後，雲和陌終於來到了餘杭基地外。
和福廈基地那種比較偏遠的基地不同，由於位置比較核心，所以此刻的餘杭基地已經將自己包成了鐵桶。
餘杭基地辦事就比較簡潔，在千里提前通知之下，他們直接把雲和陌帶到了餘杭基地的聯合洞天之前，然後頭也不回地就溜了，期間甚至說沒有半句話。
“雲大人。”門口守護出入口的魂歸者恭敬點頭。
“嗯，下一輪資訊交接是什麼時候？”
“預計是三個小時後。”
陌問道：“有在裡面建設駐地了嗎？”
“報告大人，有的，而且有能力者在常駐，上一次是黃念隊長。”
“黃念？這人我認識，不如我們直接進去？”陌轉頭道。
“不用。”雲抖著自己的黑袍，優雅地坐在一旁的石頭邊上，完全看不出有進去聯合洞天的慾望，“我們還是等著吧。”
“……哦。”
其實就算是餘杭基地的魂歸者，也覺得兩人直接進去找會比較快，要知道七級能力者進去完全就是縱橫一切的存在啊。
好吧，大佬想什麼咱也不懂。
於是他又繼續面無表情地守著大門。
三個多小時後，出入口附近忽然一陣白光閃爍，隋玉出來了。
“呃……雲大人？陌大人？”
隋玉根本就沒有想到外面竟然會有這麼兩位大佬在等著自己，試探地道：“是來做……巡查的嗎？”
陌笑著，“當然不是，我們是來問問你們究竟在裡面搞什麼的。”
隋玉思考了一下，“搞什麼？沒有啊，就是跟往常一樣，探索寶貝，轉移寶貝，研究寶貝，非常流暢。”
雲道：“那能力者那邊呢？”
“他們最近進了個空間門，我們懷疑那是傳說級別的檢測空間。”
兩女對視一眼，果然！
“那麼，進去的都有什麼人？”
“我們餘杭基地的話去了二十人，參加破雷戰隊，長夜戰隊，光明戰隊等，還有另外的東瀛人和英格蘭人。”
“加起來三十多個？”
“誒，您怎麼知道。”
陌嘆了一聲，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看來真的是了。”
在這個時候發生神測？沒搞懂啊。
即便是雲，也不是很清楚這個時候發生的神測究竟意味著什麼，只知道這種提前發生的事情，大多數不是什麼好事。
“雲大人，那我們要進去嗎？”
陌又對著雲問道。
“不用。”雲搖頭，“聖夜界人不知道會出現在哪裡，我們還是在地球保持警惕和壓迫就好，至於他們那裡……只能說好自為之了。”
“……嗯。”陌看了後方依舊閃爍著白光的洞天一眼，似乎有些依依不捨。
隋玉見此狀，笑著道：“兩位不用擔心，他們最近在聯合洞天的表現非常好，不論是在生存還是合作上，大家完全就是一體的，隊長帶領的非常好呢。”
黑袍中的雲淺淺地笑著，無比驚豔，可惜無人能見。
她知道隋玉以前是陳肅的隊員，這時候吹捧後者幾句也是情有可原。
“你還是多放點心思在修煉上吧，別浪費了你這好天賦。”
“噢噢，兩位大人放心，嘿嘿。”隋玉從懷裡摸出當初抄家獲得的鳥蛋和草藥，交給了陌。
“那大人，這交給你咯，我也省得多跑一趟。”
“……”陌揮了揮小拳頭，以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