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三人疑惑看著陌。
“御鑑可不是什麼一般的武器，我想想啊……”陌小手頂著下巴，“它以前其實是有使用者的，而且是個我很討厭的能力者，要不是他是輔助系的不是戰鬥系的，我早就揍得他滿地找牙。”
“……”
所以你應該不是特地來跟我們說這個事情的吧？
……
“鑑——善惡分明。”
聽到第二輪的稽核開始，四人同時打起精神。
同樣是沒有任何的講解，眾人的精神基團面前一面巨大的破碎明鏡陡然出現。
之所以看得出它是一面破碎了一半的鏡子，是因為它底下的破裂處確實是異常猙獰。
而鏡中映照出的他們毫無疑問都是一個白色的光團。
“所以……這又是什麼新的展開？”
陳肅疑惑著，精神基團緩慢飄了過去，停在了鏡子前，片刻後，鏡中忽然銀光綻放，籠罩了鏡子前的所有人。
“這是？！”
鏡子變得透明，而在它的後方，一副弘大的戰場畫卷陡然拉開，廝殺的場景，攻城掠地的畫面，一一呈現。
這一輪竟然罕見地提供了資訊，是有關於背後戰場的故事。
鐵麟喃喃道：“甲國被乙國侵略，在失去百分之八十的領土之後，國內忽然有人覺醒，帶領軍隊反攻收復失地……”
楊櫻道：“在長達百年的戰爭之後，終於甲國收復了全部失地，這時候極有可能改變戰爭形勢的神兵落入你的手中……”
陳肅：“請選擇一方給予鏡鑑？這不相當於上帝視角選擇主角嘛？！所以一旦把這鏡鑑給了一方基本就是給另外一方判處死刑了是吧——這就是這一輪題目的原因嗎？要我們善惡分明？”
地圖上，雙方的城池基地等全部消失，唯獨留下代表甲的藍色和代表乙的紅色。
這是精神空間在給他們思考的時間。
楊櫻的精神基團上下浮動著，“善惡分明這四個字看起來簡單，有時候卻很難做出什麼判斷啊……放在這種場景中，如果在甲國收回了自己原本的土地之後，再給他們鏡鑑就相當於我是支援他們進行復仇……”
“可是如果給了乙國，就相當於戰爭會重新歸於平衡，雙方大機率會再度進入和平時代，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但是……一旦這個鏡鑑的威力是‘超乎想象’的級別呢？那豈不是讓乙國再度崛起，那樣子我就是在助紂為虐了啊……”
鏡鑑給甲國相當於支援復仇，按照古人冤冤相報何時了的思想來說，這應該算是中等偏下的選擇。
而如果是給乙國，那麼可能讓事情徹底解決，也有可能讓結局走向甲國徹底破滅的極端……
陳肅輕嘆一聲，“三個選項一綜合起來……想中庸一下應該要給甲國，想要搏一搏結果就可以給乙國……罷了，試一試吧。”
陳肅、楊櫻和鐵麟的思緒都是非常快，不一會兒就推出了這個結論，所以三人都是在兩個選項中掙扎著。
很快，三人的選擇就出來了。
鐵麟選擇了中庸之道，將鏡鑑給了甲國。
而陳肅和楊櫻顯然都不是那種接受中庸的人，所以不約而同選擇了後者……
“稽核不透過。”
嘩啦，精神力迴歸，鐵麟第四個被退了出來，“呃……給甲國不行嗎？”
陳月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鐵你也失敗了？在第二輪？”
“是的。”鐵麟撓頭，“題目是善惡分明，可是考的內容和這成語卻沒有多大的關係。”
……
而同時選擇搏一搏的陳肅卻和楊櫻走向了兩個極端。
前者的鏡鑑竟然直接讓乙國壯大到不可阻攔的地步，相當於他支援了毀滅甲國……
以一句“稽核不透過，瘋子般的被考核者”，結束了第二輪的稽核，甚是尷尬。
但是隔壁的楊櫻就成功了，可能是她的鏡鑑威力比較小，結果乙國的實力和甲國達到了平衡，善惡無分明，最終的結局確實好的。
“稽核透過，終局為善。”
最後則是隔壁的李之墨。
“稽核透過，善惡分明。”
“……什麼？我還沒選擇就結束了？”猶豫不決的李之墨無意間做出了符合她鏡鑑的選擇。
“等等難道是指…在這鏡鑑裡我是最大的旁觀者，也是最大的參與者，在不知道該做何選擇的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等待麼？”
李之墨只猜對了一半。
身為文科生的她，在剛才的時候考慮的其實最深的。
首先是故事，乙國因為什麼原因要侵略？而且還是那種完全不死不休的滅國措施？這是開頭沒有做任何闡述的。
其次是甲國的奮起直追，隨隨便便一個“覺醒”便代表了一切？而且一個人的覺醒便可以改變戰爭的局勢，可見這種覺醒究竟多可怖。
最後則是選擇。
戰爭打了百年，甲國明顯是後繼乏力了，而乙國能勉強守下來肯定也是不容易，如果把鏡鑑在這時候給某一方……她不知道自己會帶來哪一種改變，所以就猶豫到了現在。
她猜對的方面是他們幾個擁有鏡鑑確實是最強大
的旁觀者，卻同時也錯在這裡，他們並不是最強大的“上帝手段”。
陳肅並沒有被馬上踢出來，而是被留下來和兩人一起看到了完整的故事。
畫卷朝著前方蔓延，他們看到了故事的開頭，乙國受人愛戴的“聖女”被甲國暗殺，力量被強奪，國王一怒之下發動戰爭。
結果發現聖女的力量已經出現在了甲國的部分高層手中，戰爭不得不進入白熱化，否則甲國覺醒聖女力量，極有可能反過來毀滅自己。
然後剩下的就和他們剛開始看到的一樣可，甲國的高層最後還是覺醒了，乙國節節敗退，也為自己濫殺無辜付出了代價。
“哇，這簡直比小說還離奇。”陳肅邊感嘆著邊被強退。
精神力迴歸，陳肅的眼中重新恢復了光彩，輕嘆一聲，“果然吶，我這非洲酋長之力……”
“老哥你也失敗了？”
“是啊。”
陳肅轉頭，發現李之墨和楊櫻依舊是毫無神采的模樣，“就剩下她們兩個在精神空間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能得到‘御鑑’。”
“我倒是希望她們得到，嘿嘿，這樣一來就有好戲看了。”陌的小臉上帶著陰險的表情。
有自己在，那個人就算回來發現御鑑不在，也絕不敢動陳肅半分，何況還有雲這個這個幫親不幫理的大佬在。
她很期待……
……
最後的精神空間裡面就只剩下楊櫻和李之墨兩人。
鏡鑑後方的畫卷開始燃燒，飛起來的灰燼直接彌補在了破碎的鏡片下方，重新將其彌補完整。
都說破鏡不能重圓，已經在這精神空間，重新被顛覆。
楊櫻“眉頭緊蹙”，“可是……這說善惡分明的，真的是分明嗎？”
“沒辦法，有時候故事越複雜，給我們看的東西越淺薄越短暫，我們就難以做出正確的選擇，可能我們都只是運氣好而已。”李之墨的精神波動從旁邊傳來。
“之墨？是你？”
“是的呀櫻姐，看來就我們兩個撐過前兩輪咯。”
兩團乳白色的精神基團緩緩飄蕩著，靠近過來。
楊櫻的精神力更強，所以她的體積幾乎比李之墨大上了三分之一多。
楊櫻道：“就剩我們兩個了嗎，真沒想到阿肅和小月竟然都倒在了半路，難道他們都把鏡鑑給了甲國？不應該吧？”
李之墨“苦笑”著，“我的鏡鑑誰都沒有給，然後後面就直接通知通過考核了。”
“誰都沒有給？”
“是呀，我猶豫太久了，估計是被認定為我站中間坐看後續發展吧。”
楊櫻沉吟道：“嗯……這麼說來也確實有可能，我選擇給了乙國，結果雙方實力均等，應該算是和平解決了。”
“誒，我還以為我們的鏡鑑會直接毀滅另外一方。”
“我原先也是這麼想的……可能是我的鏡鑑威力比較小吧。”
“哈哈哈。”
楊櫻笑道：“滴水不漏，善惡分明，也不知道最後一輪會是什麼？”
“嘻嘻，我們等等看吧。”
“嗯。”
就在兩女還在聊天的時候，御鑑的精神力波動再度傳來。
“恭喜抵達最後一輪考核，最後一輪考核內容為——珠變。”
“開始了。”
兩人精神緊繃起來。
“考核……容……知……守黑。”
“什麼？”
兩女一頭霧水，精神力的傳播變得斷斷續續，好像發生了訊號干擾一般。
盾御和靜鑑再度出現，只不過這次它們已經是正常的模樣，盾御是古代圓盾的模樣，上面雲紋流淌，鏡鑑也是圓形，旁邊是高山連綿的條紋。
就連剛才聽到的聲音都是不明不白的，所以兩人真無法猜測出下一步會是什麼。
根據古代傳說的記載，天地初開時，濁而重者，下沉為地，清而輕者，上升為天。
此刻她們的精神力世界似乎就是在經歷這種鉅變。
光團的上方，頭頂似乎變得無比輕盈，光團的下方，一股難以形容的吸引力傳來。
盾御穿過兩人，朝著下方沉去，鏡鑑穿過她們，向著上方浮去……
“什麼情況？”
李之墨此刻如果有表情，一定是一臉茫然。
“不知道，好像是……類似於遊戲開頭的劇情？”
轟隆……
一聲巨響從下方傳來，兩人被同時推開了這個空間。
“恭喜你，獲得玄兵——御鑑。”
“誒誒！？什麼情況。”
……
眾人聽完李之墨的話後，只剩下一臉茫然。
“姐你簡直就是開掛啊，我這是什麼人品啊……”顏陌欲哭無淚。
李之墨笑著，低頭看向自己掌心之中指甲蓋大小的御鑑，此刻的它正是盾御的形態。
事實上盾御也是它最基本的形態，主要是用於防禦和保護，它還可以放大縮小，強度方面基本可以無視所有玄品以下武器的攻擊。
“因為這個御鑑是不完整的呀。”陌跳了下來，拍了拍手，“畢竟最後的珠
變它的前一任主人也是不曾開啟過呢。”
“陌大人也知道珠變？”楊櫻詫異道。
“是呀，畢竟它的前一任主人在魂歸者世界還是有點名氣的，御鑑雖然比不上稚靈槍的名頭大，可大部分魂歸者還是有點瞭解的。”
“……”
陳肅忽然感覺自己是不是被坑了，這是人家其他魂歸者的東西啊……
似乎是看透了陳肅的想法，陌笑道：“安啦陳肅，有我在他一定不敢來找你的，就算他真敢去找你們的麻煩，雲大人也會替你們擋著的。而且現在已經是李大美女的了，你現在想還也還不了了。”
“也是……”陳肅只好一咬牙，大不了就是到時候我和他打一架就是了。
御鑑，還是不可能還的，現在它已經是我老婆的了，要想要回那玩意兒，得先打得過陌和雲，反正陳肅覺得也輪不到自己。
陌沒有和陳肅說的是，那個魂歸者其實是輔助系的，估計一聽到陌的大名就乖乖溜之大吉了，根本輪不到雲出臉。
陌笑吟吟道：“你們還要在這個空間裡面探測嗎？”
陳肅點頭，“那肯定是要的啊，畢竟這裡面很有可能還有很多好東西。”
陌聳肩，“我這已經幫你們把這裡的地形探測清楚了，這裡面基本就是一個山洞的構造，只不過兩面都堵住了，深度在兩公裡左右，危險倒是沒有。”
“好，那我們趕緊去探測吧。”顏陌躍躍欲試道。
陳肅看向陌，“留給我們的時間大概有多久？”
洞天開啟的時間是隨意的，所以陌知道陳肅問的是他們從剛才進入精神空間到現在已經花了多少時間。
“你們前前後後大概花了有三個小時了，放心，還久的很，只要這個洞天不會主動趕人，足夠各位掘地三尺了。”
“……”
真實。
李之墨抿著嘴道：“我畢竟是剛得到御鑑還需要一些時間適應，反正這裡面也沒有什麼危險，大家去搜尋吧，我在這裡等你們。”
陳肅道：“我就在這裡守著之墨吧，反正我也已經有稚靈槍了，你們過去就行，有事情馬上耳機通知。”
“嗯。”
眾人紛紛散開，然後學著顏陌釋放迴路感應。
楊櫻雖然也有了雲雷劍，但是她現在更多的是對這裡的好奇，所以也加入了尋寶的序列。
陌對著李之墨道：“需要我跟你講講之前使用者的使用方法嗎？”
“嗯嗯。”
“嘿嘿，我跟你說啊，這個盾他當初用起來可像王八了……”
陳肅在一旁聽得無聊，所幸盤腿打坐修煉起來，體內的迴路運轉著，進入冥想狀態。
……
徽寧市 市區
黑暗中，黃念小小的身子站在頂樓房間的窗前，俯瞰著底下靜謐的城市，這是她和隊友們走散的第一天。
異行者的數量和實力都遠遠超過了魂歸者們的判斷，而且他們之中竟然還有會熟練使用迴路的種類，有心算無心之下，他們這能力者和魂歸者的聯合竟然被反打了個措手不及。
暗算能力者聯盟的是一隻五級的異行者喪屍，能力還是極為少見的“迷霧”。
這種能力可以遮蔽一定範圍內的訊號傳遞以及感知探測，所以眾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就被直接打散。
黃念依舊是一副死魚眼的模樣，“除了‘迷霧能力’那天還有一個‘力量能力’，魂歸者遇到的還有一隻普通的火焰能力……所以至少有三隻五級異行者是嗎，切，還真是難對付。”
這時候黃念的耳機終於恢復了通訊。
明顯是那只那只移動的“迷霧遮蔽”喪屍剛好從附近離開。
“喂，有人收得到嗎？這裡是獵鷹戰隊成員，柳修。”
“我是黃念，說。”
“黃，黃念隊長嗎！”耳機裡傳來柳修驚喜的聲音。
“是我，你現在情況如何。”
聽到這個，柳修的表情頓時跨了下來，低頭看了眼自己剛剛才止住血的大腿，“我的情況不大好，剛才被一隻五級的異行者追殺，才躲過一劫，位置是在皇廷小區5棟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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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十分鐘。”
“嗯好的，謝謝黃隊長。”
雖然黃念的話很簡單，但是柳修卻聽得無比安心，畢竟這是黃念，也是基地最強的能力者之一，有她的一個十分鐘承諾在，那自己肯定能得救。
黃念摁掉耳機，看了一眼皇廷小區大概的方向，轉身離開。
就在她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耳機裡面傳來呲呲呲的聲音。
會迷霧遮蔽的喪屍，它又折返回來了！
糟糕，它也許可以透過訊號傳遞的兩向來判斷兩邊的位置。
黃念下樓的身形陡然加快，眨眼間便化作一道殘影穿梭在樓中。
柳修並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剛剛結束通話後，他的位置便已經被鎖定，畢竟迷霧能力的遮蔽是中斷兩個信號源之間的傳遞路線。
可以中斷路線，那麼意味著是有極大的機率可以反追尋到信號源。
耳機之間可沒有強弱之分，所以這二分之一的機率……終究還是鎖定到了柳修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