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妹妹,你可以帶你娘到這裡來嗎?”

和冬天已經接觸了不短的時間,這個小女孩子單純至極,不過單純並不是傻;她聰明至極,並且她的口中時常會出一些讓楚天都訝異的話。

就比如她偶爾會說她的父親對族人太過獨斷;她甚至會說大部落不該欺負她們小部落,因為所有部落必須團結起來才能生活的更好。總之,這個小女孩的心中沒有仇恨,而只有一些細微的抱怨;這些話,可並非是一個單純至此的女孩子會說出來的,而會告訴她這些的,定然只有她娘。

所以楚天很想見見她娘。

冬天答應了,不過她並未帶來她娘,她帶來了其他族人。

這些人是帶楚天去審判的,儘管冬天替楚天說好話求情了,但她的建議卻給不到楚天任何幫助。

休部落的人全都來了;他們把楚天綁到了冰廟前的冰柱上,走上前來的正是之前用獸角接青龍涎的那老者,他的裝扮沒變,只不過右手中的獸角換成了一支青色的木棍。

他走到了楚天身前,口中唸唸有詞。他說了好多,便才合上了左臂上的書,轉過了身去。

他轉身的方向正是那青龍龍首吐水的方向,他跪了下去,其他族人也跟著跪了下去。

“龍啊,我們無意冒犯,實在是這個外人出現的蹊蹺。他現在就在這裡,您獎賞的龍涎也還在他的體內,我們以他來向您供奉,祈求您的原諒。”

“龍啊,原諒您的族人吧。”

“龍啊,原諒我們吧,我們永遠虔誠,對您尊敬。對您冒犯的人我們已經抓住,憑您處置。”

……

所有人都很虔誠,他們深深的跪在雪上,懺悔認錯。

“不要拜了,你們的龍不值得你們信仰。”

“放肆!”

數百人的信仰,是不能被藐視的,但楚天卻藐視了。他再次出言侮辱了龍,侮辱了部落所有人的信仰。

所以再次有人呵斥他,這些人越發憤怒,數位青年更是擠上前來,連帶著捆綁楚天的冰柱舉起,往青龍所在的冰池走去。

“娘,你快救救大哥哥,你快救救他。”

在冬伯的身後不遠處,冬天又拽著一位婦人的胳膊,出言懇求。小女孩竟然是叫她母親要幫助楚天。

“冬伯,他真該死嗎?”

婦人站起了身來,她有些無奈的看了看族人,便又質問了冬伯一句。

“跪下!”

冬伯沒有回答她,卻對他和冬天呵斥了一句。現在族人是在懺悔,她站起來已是對青龍的不敬。

“冬風法師,你對龍最是瞭解,你告訴大家,它真的值得拜,值得信仰嗎?青人又真的全部該死嗎?”

勸不動冬伯,婦人又轉向了跪在人群最前首的那位,同樣的語氣,她質問了一句。

“我們確實供奉了龍許多年,但你們想想,哪一部落的龍會這般殘忍,它只索取而不給予。這些年來,我們部落除了逐漸貧窮之外,還得到什麼嗎?這個少年說的對,它是惡龍,不值得我們信仰啊!”

“冬至,把你娘帶下去,她糊塗了。”

“我不糊塗,冬伯,是你糊塗了。我知道你想對族人好,你比誰都想帶領部落輝煌,但我們的龍是喂不飽的,惹怒它的不是這少年,而是我們的貧窮啊!”

“放肆!”

冬伯的手緊緊抓著地上的雪,他氣的鬍鬚打抖,他抓了一把雪,似是想打這婦人,不過在見到她身側瑟瑟發抖的冬天之後,他忍住了。

“冬伯,你們的龍不是青龍,而正是你們一直在狩獵的冬蟲,你們把邪蟲當成了龍,並且把它供奉在冬父的旁側,這於你們,於你們冬父來說,是多大的屈辱你們知道嗎?”

另一邊,楚天也是再度對冬伯提醒了一句。

楚天沒有見過冬蟲,他也沒有見過這青龍的全貌,不過他卻得到了一滴青龍涎。五祖雖然也沒有見過冬蟲,但他卻知道那青龍涎是假的,他不敢肯定這些人供奉的是冬蟲,不過它卻肯定不是青龍。

“把他丟下去!觸犯了龍的人,不可饒恕。”

冬伯站起了身來,他指著楚天,終於下達了最終的命令。

不知他是執著,不肯認錯,還是他心中真的以為部落的供奉是正確的。

那幾位舉著楚天,終於決然的把他丟到了冰潭之中。

把冰柱很沉,因為無法用力,所以被扔下冰潭之後,楚天連人帶柱子便都緩緩沉沒了下去。

儘管被封禁了修為,但他在水下還是能堅持很久不呼吸的,所以倒是不用擔心會窒息。而他的身體在恢復一些之後,對這水潭的寒冷也不再那麼敏感了,可是也不管他的實力多強,被綁在這水下,終有死掉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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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在這水下,等待他的將不僅僅是這潭水,還有藏在這水潭深處的“青龍”。

好在雖然無法使用魂力,但五祖卻可以和楚天聯絡,所以他依舊能對四圍保持感知。可五祖也只能感知環境,出一些主意而已,他卻是給不到楚天任何實質性的幫助的。

“它來了。”

楚天無法掙脫束縛,而這個時候,五祖提醒了他一句。

也不知是心裡作用還是真實的溫度變化,隨著五祖的提醒,四圍的水好似忽然更冷了,同時一道強大且危險的氣息迅速的籠罩了楚天。

即便是在水中,但楚天還是聽到了那粗重的喘息之聲;光憑聲音楚天便知道危險,他再次拽了一下縛住手腕的冰鎖,卻拽不脫,而這個時候,那龐大的龍臉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他最先看到的兩隻巨大的鼻孔,那鼻孔呼呼在往外冒著水。楚天努力保持鎮定,他自然不會做出哀求這龍饒過他這樣荒誕的事情來,但一些必要的事情還是得做,比如觀察這龍,甚至找出他的弱點來。

“它不是龍,但它卻想成為龍。”

青龍鼻孔中的水打在了楚天的身上,那水很冷,不過比水更冷的是這龍注視他的眼神。那是打量食物的眼神,能被這樣的眼神打量的,往往都是帶著無奈感的人,比如現在的楚天。

而五祖對他的提醒,他不教楚天如何擺脫困境,倒是向楚天說了這青龍的理想。

他說過,這青龍乃是一條偽裝過的冬蟲。蟲這個字,聽起來或許沒有龍那麼高大,但其實,把蟲和龍並提並非是辱沒了龍,世間百獸皆可名蟲,龍乃百蟲之首,成為龍,乃是世間萬蟲的終極理想。並且在創世之初,蟲才是世間主宰,甚至到了現在,一些蟲族依舊還保留著強大的血脈,可以比肩甚至超過龍族。

“我有上古的龍血。”

不過五祖的提醒卻並非廢話,甚至於對楚天來說,這句話足可救他的性命。

上古的龍血,這句話或許誇大了,但上古的龍血他沒有,可龍血他卻是有的。他在帝邊聖途歷練的時候,劍盟為了噁心他們而給他們指了一條骯髒之路,可在那條路上,楚天得到了莫大的好處,雲獸被人引走之後,他得到了一滴精純至極的龍血。

那龍血太強大了,楚天甚至都不敢與之接觸,所以他把其放入了鬼氣瓶。因為那龍血乃是生成身體的絕佳材料,所以楚天相信五祖是不會那麼輕易就把它煉化掉的,也當然了,這滴龍血,楚天並非是得來討好這“青龍”的。目下他也只是提出那龍血的事來,試圖自救。

果然,在聽了楚天的話後,這傢伙眼中多了一縷色澤,它鼻孔更湊近了楚天一些,似是試圖搜尋他身上所謂的龍血所在。

“我知道你想成龍,但吃了我你是成不了龍的,吃了我,你也不能得到我所說的東西。”

和這青龍對視,楚天依舊保持著自信,靈獸雖然心智也奇高,但它們對力量極端自信,並且不會像人類那般有邏輯有謀略,會玩文字遊戲。

而光給畫餅是遠遠不夠的,所以這個時候,五祖從鬼氣瓶中,釋放了一點龍血氣息。

嗅到了那氣味,這傢伙的雙眼立刻便紅了,他的眼神不僅有貪婪,還有畏懼。那是獸族對血脈強大者天生的服從反應,血脈的壓制,是天性上的,這就是強大者統領世界最為強大的能力。

“它問你要如何才肯交出龍血。”楚天不懂蟲言,不過五祖卻顯然能懂,而他翻譯了“青龍”的話。

而五祖的翻譯,也給了楚天莫大的考驗。和冬蟲講條件,這可必須得想好了再說,否則不僅無法自救,甚至還可能會連累其他無辜。可是他要怎麼說呢,叫對方放過他,給他鬆綁?開什麼玩笑,這青龍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實力,幫他鬆綁了,他反抗怎麼辦呢?

而直接把龍血給他,這又是莫大一個玩笑。這精血楚天得來不易,並且五祖都捨不得煉化的東西,可見它是多麼的寶貴。楚天來北極的目的,本就是捕獵冬蟲,現在任務沒有做成,反而還要把自己極寶貴的東西給對方?並且楚天不知這冬蟲是正是邪,把龍血給它了,它反過口來把自己吃了怎麼辦,自己體內可是還有它的“青龍涎”呢。

“ 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思索了許久,楚天終於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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