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藥堂武場。

因為是藥堂,所以這裡的武場設計並不是為了武比,而是為了醫藥比賽。武場還是之前的武場,但此刻的佈置和格局卻已和之前不同,現在的武場,增加了更多的席位,留給觀眾的位置更多了,而留給比賽選手的空間則被縮小了。

這就是機關術,不過這卻只是機關術中最淺顯基本的東西。而今日主持比賽的人已經換了,這是位婦人,年齡應該已過三十,不過她這樣的年紀,卻並不算大,她並不美豔,但卻氣質超群。

她身上穿著的,並非是其她女子或者婦人那般的衣裙,而是修身的衣褲。特別她的褲子還是只到膝蓋的短褲,布很薄,褲腰很窄,襠提的很高,讓人能清楚無暇的看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粉紅色的斷袖短衫,所以她的一對手臂是暴露的,右臂之上,紋了一個小小的骷髏紋身。

她剛上臺,也不待那時辰鍾敲響,便笑嘻嘻的對楚天三人說道:“參加決賽的就是你們三位嗎?”

她這話問的讓人無語,不過卻無人敢指責她。第一雲和雨玲瓏都是癟嘴,而楚天卻是齜牙一笑,答道:“就是我們。這位姐姐,你好美呀!”

他們的對話聲音不大,遠處的人都聽不到,不過楚天的回答不僅是第一雲和雨玲瓏驚訝的睜大了嘴巴,便是這位也是瞪大了眼睛。不過她的瞪眼卻不是反感,而是高興。

不管是誰,被人誇獎說好話了那都是會高興的。特別是女人,被人誇漂亮是肯定不會生氣的,甚至於你故作清高,假裝看不到她的美,反而會激怒她,惹她不高興甚至是記恨。

聽了楚天的誇讚,這位反而更忸怩了一下腰肢和胸脯,呵呵嬌聲道:“哪裡哪裡,我也就是保養的好而已。”

“額。”她的回答,同樣讓得第一雲和雨玲瓏一陣白眼,雨玲瓏更是不耐煩道:“謝老師,還比不比那?”

轉眼看著雨玲瓏,這位立刻又變得嚴肅了,走到了武臺中間一個石椅上躺了下去。隨即懶散的說道:“比吧!”

“怎麼比呀,題目是什麼?”雨玲瓏似乎和這位很熟,她語氣之中並無太多尊重,反而有很大的無奈。

她坐起了身來,隨即又躺了下去,手蹭下巴思索,隨後才道:“對了,今日比賽的題目是給我治病。”

“給你治病?”三人幾乎是整齊的疑問,這位看起來這麼健康,怎麼可能有病。

“來吧,早點結束了,我還有約會呢。”她又懶散的抬起手來,示意三位比賽已經開始了。

而在場外觀看比賽的人群,卻都莫名其妙。因為他們聽不到場中四人的對話,不過卻無人敢怒,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這位在藥堂的分量。在聖學院,長老們的分量並不是很高,但那卻只對高階弟子而言,於他們來說,這些長老依舊是強大高貴的存在。特別聖學院的每一位長老,他們在皇城可都是有歸宿和事業的。

並且藥堂的比試,雖然觀眾需要買票入場,可在這裡卻無人會做事來討好觀眾。

“我原本沒病,但為了你們的測試,我卻生了病。”她說著話,伸手分別按了自己雙肩和右腿數個穴位。

隨著她的手法,她的雙臂和右腿血管逐漸突兀,隨著那血管的擴充,她的肌膚顏色也發生了改變;不過這種改變卻並不是毒藥所致,而是病理上的改變,雖然她這種病理也定是和藥物有關。

原來這最後一場比試是這樣的形式。不過這也說得過去,醫術比賽是很難的,因為同樣的病,在不同的人身上治療方法和效果都是不同的;即便找來三個同樣病症的人,可最終的比試結果也是不公平的。

而現在,讓同一種病症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則可以減少爭論,並且這位病人也是裁判,她心中最清楚誰的能力高低。

至於這位的身份,她其實是藥堂三大堂主之一。而聖學院的一位堂主,在皇城大陸至少也是一方大宗門核心長老;並且在聖學院的長老階層,向來是藥堂的長老地位最高。武堂之中,有很多學員弟子的實力甚至足以碾壓長老,不過藥堂裡卻極乏這樣的弟子……

就好像她現在給楚天三人的測試方法,她利用特殊手段,把毒素控制在雙臂和腿上,雖然都是她的身體部分,但這些部分卻也互不干擾。一個部分的治癒,並不會影響另外的部分。

這個方法很新奇,但在聖學院卻是很常見的。楚天三人也沒有說的,在得到了這位的吩咐之後,他們便忙開了。

這次的比試和之前不同,這次治病是很難用藥的,因為藥物大部分都要口服,而她喝不下去那麼多東西,並且她的病被控制在了肢體,服藥是無用的。不過不能用藥,卻依舊有無數種可以治病的方式。雨玲瓏最擅長用針,不過她的針卻並非是針,而是劍。第一雲雖然也是用針,不過他的針卻不是普通的針,而是熱針;用熱針刺激穴位,可以加快血液排毒的速度。

第一雲和雨玲瓏的手法都很熟練,她們的針雖然刺人的穴位,但整個過程卻無任何痛苦,甚至於還對人身體有好處。而楚天,他自然也是會針療的,只不過他在這方面的造詣無論如何也是比不上這兩位的,所以他取出了手術刀來。

雖然這手術刀是他自備的,但這卻不算違規;因為有一些醫師的治療方法太過偏門,所以工具他們可以自備,但卻不能超出規則限制。他動刀了,自然是要按鬼卷以及當初杜景瑞教他的方法來治療。鬼醫雖然方法強硬,但治療效果卻是半點不輸針療方式的。

取出刀後,他也未亂動刀,而是在這位的小腿後膝處開了一道寸許長的傷口。這樣一道傷口,對於正常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對醫師來說卻是很大的傷口了,因為他不僅要考慮治療,還得考慮恢復以及恢復後的美觀。

就從這道傷口之中,楚天再加以穴位針灸以及刺激血液流動的方法,促進毒素排出。

他們三人各施其術,雖然三位的手法方式都有相近,但卻都有本質區別,當然,因為自身能力的緣故,治療的效果也是奇佳的。排掉了一些毒血毒素之後,接下來才是治療階段。

這位的身體,雖然是利用藥丹導致的病變,但那毒素大部分卻已經融入了身體組織,留在血液裡的已經少了。驅毒之後,雨玲瓏和第一雲的手法並沒有變,而楚天卻變了,他煮了一些藥,就從這位的傷口中薰入了進去。

隨著他的藥水薰入,這位的腿上病理逐漸好轉,一些黑色的死血更是從傷口之中流了出來。

當這位的腿已經徹底恢復,楚天又認真的給她清洗了傷口,上藥包紮。而這個時候,其他兩位也相繼完工。

這次比賽沒有規定時間,而他們各自也把用時安排在了半個時辰之內。

站起身來,這位懶散的動了動腰肢,又看了看自己的雙臂和腿,眉頭微皺,又對楚天道:“好是好,但你給我綁上這麼個東西,我待會兒還怎麼約會那?”

她的話,雖似在開玩笑,但卻也是在提醒。是的,楚天貌似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一個女人對美觀的重視,他給人大腿上綁了這麼個東西,確實有失妥當。

“那麼,今日的比賽就到此為止吧!”她伸手掩嘴,打了一個呵欠,似是之前的治療,讓她困了。

“謝長老,那他們三位的名次?”比賽終止了,藥堂的弟子必須來登記成績,然後好對外公佈。

“名次嘛!”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腿,隨即食指分別指雨玲瓏,楚天和第一雲,道:“她第一,他第二,他第三。”

她的聲音依舊小,除了臺上的幾位,還真沒有人能聽到。

依照她的吩咐,那位弟子把三人的成績記錄了上去。而這位則是扭著腰肢走了……

她走了,除了藥堂弟子之外,臺上楚天三人都是眉頭皺起。對於這個名次,他無遺憾,若在之前,他定然心有不忿,但現在,他甚至還覺得這個名次很完美。既不那麼耀眼,招人嫉恨,也能很好的證明他的實力。雨玲瓏自然是滿意了,不過她也在玩味那位的那句話,她數次提到楚天給她腿上留下的傷口,也就是說,是那道傷口讓楚天失去了第一的位置,而楚天的醫道實力,並不弱她。

至於第三名的第一雲,或許他心中有甚思量,輸給雨玲瓏他自然是無話可說的,可楚天也騎在他的頭上,這讓他有些受辱情緒,只是他也不能在這裡表示。技不如人,就該努力,因為你嫉恨別人,並不能讓你長進。

隨即,他們三位也走了。

現場,只留下了一眾莫名其妙的觀眾。

“什麼情況呀,誰是第一誰是第二啊?”那幾位走了,臺上留下來的是藥堂的弟子們,而現在,觀眾終於敢發飆了。

“是啊,怎麼回事嘛,完全就莫名其妙。”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吵鬧了起來。聽得他們的鬧聲,武臺上負責記錄的那位男子又開啟了手中記錄本冊,認真念道:“本次醫藥大賽決賽,由藥堂謝十一娘主持,本次決賽無人違規作弊。”

“第一名,天山雨玲瓏。”

“第二名,帝邊高原楚天。”

“第三名,雲界第一雲。”

他的聲音很響亮,說完一切,他又補充道:“本次決賽名次已經公佈,任何人不許更改變動。”

當成績名次公佈之後,武場之上,萬人唏噓。而在武場之外,當到了無人處之後,謝十一娘腿抬到了石臺上,又從耳環之中取出了一瓶藥來,塗了一些在食指上,然後彎腰解開了腳上綁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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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上的,乃是一種快速癒合傷口的傷藥。不過她剛解開綁帶,便又呆了,她的腿白而修長,皮膚紅潤,完美無瑕,竟沒半點傷口。

她眉頭皺起,隨即又用那綁帶擦去了指上傷藥,把那綁帶丟在一邊,扭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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