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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而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鬥。
不管是為了什麼,利也好,名也好,人們總是習慣於要爭個是非對錯,要掙個你高我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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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樸汴這種人在江湖裡,肯定是明面上屬於那種不爭不搶,不聞不問一幅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模樣。
但是樸汴卻是暗地裡屬於一個地地道道的老陰比。
樸汴的性格不是在他成為求生者之後形成的,所以樸汴有的時候做事就會帶著一些。。很明顯的天朝風格。
比如樸汴做事,很講究佈局,很講究人物之間的關係,很看重某某某的利用價值,還有剩餘價值,以及這件事情做了之後,自己的得失以及。。別人的得失。
而在今天這件事情上,就表現得特別明顯。
因為,今天,就是斬首日!
斬喬峰的首級的日子!
喬峰的中軍大營,駐紮在樸汴部所在的50裡外。
名為支援,其實是喬峰可能下意識的對樸汴的監視。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喬峰現在不在西京城的祖譜大王府,而是在大營裡,跟著樸汴一起等著耶律洪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來的聖旨。
喬峰是大王,也是這只5萬中軍的主帥。
所以他自然是有資格享受的。
夜晚的野外,雖然遠處不時有狼嚎聲傳出,但是面對五萬人的駐紮,那邊山林中的狼群也只有不甘的嚎叫幾聲表示不滿,卻也根本不敢靠近。
“我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
此時大軍的主帥喬峰跟前軍統領樸汴兩人,正在一個小土坡上,仰望著夜空。
旁邊則是喬峰的親兵在給兩人烤著羊肉,已經冒出了滋滋的聲音。
而遠處,則是喬峰的護衛隊散落在土坡下方的外圍,給主帥個統領兩人留出一個談話的空間。
而再遠的幾百米處,就是中軍大營的最邊緣。
喬峰揮了揮手,示意那個親兵可以下去了。
“燒烤這種事情,還是要自己做才有趣。”
樸汴走了幾步,示意喬峰過來一起弄弄燒烤的傢伙事。
喬峰掃了眼樸汴那貌似沒有什麼特殊表情的臉,暗暗嘆了口氣。
“走一個?”
“好啊~”
主帥和統領兩個人喝酒,怎麼可能只有兩壇,雖然是在軍中,但是畢竟現在是在外面,三大馬車的酒,正堆在土坡下。
“樸汴兄弟。。”
或許是酒後吐真言,喬峰貌似帶著醉意一口羊肉,一邊眯著眼望著樸汴。
“我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我喬峰,現在是蕭峰,雖然談不上對這個大遼有多忠心,也談不上對我義兄會多麼的忠誠。當然,我們都知道我義兄是個什麼樣的人。”
樸汴嚼了嚼這羊肉,老實說,其實也就那樣,雖然很香,但是確實是沒有多少味道。
樸汴低頭啃羊肉,貌似沒有注意到喬峰要高談闊論的樣子。
“但是樸汴兄弟。。我們
既然已經不容於大宋,來到了大遼,那我們如果不想不容於這個天下,不想這天下之大,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的事情發生。。。樸汴兄弟,我喬峰沒讀過多少書,但是什麼人做什麼事,我還是知道的。”
本來是帶著醉意的話,但是現在顯然已經沒有那麼單純了。
樸汴掃了眼喬峰那雖然微醺但是卻帶著鄭重的表情,樸汴就知道喬峰是在跟自己吐露心聲。
可能在喬峰的心裡,雖然之前可能會有點點的。。。隔閡,但是畢竟樸汴這個是從很早以前自己就交往過的好漢子。
雖然兩人的關係已經不能回到以前了(好感度清空了),但是畢竟兩人好歹也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人,天藍可以清空兩人只見的好感度,但是卻不能抹去喬峰的記憶。
“喬兄。。我有預感,興龍鎮會出事。而且,就在這幾天之內!”
樸汴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嘴裡,貌似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如果喬峰同意帶著中軍跟著樸汴一切行動,樸汴想過,其實不殺喬峰也是可以的,最多事事都要跟喬峰商量,但是卻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顯然。。。
“樸汴兄弟。。你知道麼,為什麼興龍鎮立於三國交界之處,而且還那麼繁榮昌盛,但是卻十幾年來卻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去打它的主意麼?”
噼裡啪啦。。。
一罈酒已經被喬峰喝光,喬峰直接將酒罈扔到了遠處,砸了個稀巴爛。
“那就是因為!在十幾年前開始,三國就共同約定,在興龍鎮,允許除了軍隊力量外一切的手段爭奪興龍鎮的控制權。而如果,有哪方先違反約定,就必將遭到另外兩方的聯合攻擊!!”
喬峰說完嗤笑。
樸汴也嗤笑。
國與國之間的事情,哪裡會那麼簡單。
但是起碼在明面上,所有人這十幾年來都是保持著一致,起碼是明面上的一致。
十幾年來都是這樣。
而現在興龍鎮上,屬於大遼的力量被徹底抹除,不管人家是怎麼做到的,起碼人家並沒有違反遊戲規則。
“如果是以前的大遼,可能就直接打過去,將興龍鎮殺得一乾二淨。。”
或許是想起了以前遼人的作風,喬峰自己也苦笑。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自從我義兄當了皇帝以來,大遼開始收大宋的歲幣,已經很多年沒有跟大宋打過一仗了。而近些年來,大遼跟西夏的戰爭,已經三戰三敗,這已經是大遼建國以來,兵勢最弱的時候。。。”
也不知道為什麼,樸汴卻能從喬峰的語氣裡,聽出一些幸災樂禍,一些惋惜,一些不甘,或者還有一些,興奮?
樸汴聽到這裡,撇了撇嘴。
喬峰的話,簡單來說,意思就是不管人家怎麼把你搞出的興龍鎮,那是你自己沒有本事!
如果要動用軍隊去報仇也不是不行,但是因為近些年來,大遼打西夏一個就連吃三場敗仗,損兵折將十幾萬,現在你還要同時跟大宋和西夏開戰。。。那贏面就更小了。。。
所以。。息事寧人?
反正樸汴是這麼理解的。
樸汴重重的嘆了口氣。
默默的起身,點上一根煙望著遠處。
喬峰人不錯,雖然因為樸汴他們這些求生者的加入,導致他有了一點點的變化,但是他的本質上,卻依舊是那個喬峰。
只是。。。
這樣的喬峰,跟樸汴是有巨大的衝突的。
樸汴是需要軍隊來幫自己完成一些事情的,並且軍隊越多越好!
而喬峰這個祖譜大王,他這個全軍主帥,就是樸汴前進路上的攔路石。
如果樸汴還想要繼續前進,那麼要麼就繞路,要麼,就搬掉這塊攔路石。
所以樸汴的選擇,自然就是。。。
毀掉這塊石頭!!!
“喬兄。。我知道,從離開大宋之後,我就知道,你只想做你自己。。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其實很多事情都是我們自己沒有辦法可以控制的。”
“呵呵~~”
“比如,你叫了三十年的名字喬峰,到最後你才發現你姓蕭。。”
“再比如,其實我個人是很欽佩你的,但是。。。你卻必須要死~~~~”
喬峰在很多場合聽見過,有無數的人說過要他的命,喬峰從未在意過。
但是今天,從樸汴的嘴裡聽到要自己的死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樸汴兄弟!!”
只是當喬峰起身後,他哪裡還找得到樸汴的身影,喬峰站在小土坡上茫然四顧,忽然發現現在不止樸汴消失了,那些本來就在山下不遠處的護衛也消失了!
甚至,就連剛剛他放在燒烤架上的羊排都消失!!!
這就像是他一瞬間來到了另外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但是喬峰卻很清楚,他明明還是在原地!!
“出來!!!”
“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
本來是一望無垠的草原上,但是在喬峰這麼一吼之下,竟然詭異的傳回來了一陣迴音?!!
明明喬峰還能看到遠處的軍營,天上的夜空,但是他卻感覺自己就好像被關在另外一個空間一樣!
“你不是要殺我麼!出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迴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別叫了。。沒用的。”
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喬峰的怒吼。
只不過這清冷的聲音中,卻說著電視劇裡那快要爛掉的臺詞。
喬峰轉頭,這才看到,一個白色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山腳下。
而且,那白色的身影,帶著一個幕璃,聽聲音,好像還是個女人!!
“你是誰??”
喬峰自然是不認識時官·夢的。
“我是誰?很重要麼?”
時官·夢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除了。。。樸汴。
“你是來殺我的??樸汴兄弟派來的?”
喬峰不敢相信,樸汴竟然派個女人來殺他!
何其的可笑!!!
“錯了。。”
“哪兒錯了?”
“不是我來殺你,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