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鬼骨便出來了,可大門一閉,那啼哭聲卻好似還在耳邊,鬼骨有些感懷,上了馬道:“雖說我們走江湖的,生死也見得慣了,可這也忒不值當了!”

薛摩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吧,回射月壇吧。”

暗處王之璧目送兩人離開,耳邊陳行悠悠松了口氣:“呼——咱們二城主委實嚇人,我還以為我這條小命真就要擱這了。”

“放心,盟主說你命保得住,那就一定保得住。”

陳行連連點頭道:“也是,他們親兄弟,自然瞭解。”

“不過,你演得倒也不錯。”王之璧回望了陳行一眼:“那一番話說出來,要是我是二城主,我也是下不了手的。”

“嘿!王總領過獎了。”陳行笑得春風得意。

“今後我們都先暗中聯絡,需要人手或銀子儘管開口,等到合適時機,盟主自會昭告天下。”王之璧抱臂極目遠眺道:“從前的景教有天下第一的涉遠鏢局,從今往後也會有!”

陳行拱手一臉嚴肅道:“我行成鏢局定不負盟主所望!”

回射月壇的路上,薛摩有些蔫蔫的,鬼骨便一直講著西都趣事,想讓薛摩稍稍釋懷些。

剛開始薛摩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後來慢慢也聽進去了一些,便會細細盯著鬼骨看,這一看薛摩便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一時又說不上來,鬼骨被他看得心裡發毛,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道:“怎麼,我臉上有字啊?”

鬼骨這一抹,薛摩反應過來了,疑惑道:“月餘不見,你怎麼白了那麼多?”

鬼骨面龐線條硬朗,從前古銅色的皮膚,鷹眼挺鼻,面相自是十分銳利,如今,皮膚乍然變白皙了,整個人瞬時柔和了不少,怪不得薛摩看著有些不大習慣。

“呃……”鬼骨面色一滯,錯開薛摩的目光,道:“冬天嘛,再說了我回西都就一直呆在夜行門,都沒怎麼出過門,變白一點也不奇怪吧?”

“哦。”薛摩悶悶地回了一聲,無意再深究下去,所以,他自是沒有注意到鬼骨全身松了股勁。

薛摩心情不佳,馬便驅得有些慢,鬼骨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問道:“你在思慮什麼?”

薛摩目光迷茫:“我在想……是不是真的……是行成鏢局下的手。”

鬼骨聳聳肩道:“這不明擺著嘛,我聽有目擊者說,天還沒亮的時候,見到大批人鬼鬼祟祟地出了煥年鏢局,他們身上的衣服一眼便能認出確實是行成鏢局的服制。”

“況且陳行不是也承認了嗎?”鬼骨有些疑惑,這不明擺著的事情嘛,還需要思慮?

薛摩劍眉緊拎,搖搖頭道:“可是這事情說不過去啊……”

鬼骨來了興趣:“怎麼說?”

薛摩分析道:“煥年鏢局和行成鏢局確實矛盾已久,那這矛盾能拖那麼久的根本原因,就是雙方實力不相上下,那既然如此,一方一夜之間被滅全門,這難道還不夠蹊蹺麼?”

薛摩這麼一點,鬼骨如醍醐灌頂,道:“興許是安排了什麼內應,下毒啊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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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下毒,況且……”薛摩嘆了口氣補充道:“我查過袁方年的傷口,似乎都沒怎麼打鬥,直接被人一刀封喉!”薛摩說著用手在脖頸上比劃了一下。

難道有什麼武林高手暗中相助?馬顛顛悠悠,鬼骨搖頭晃腦道:“那你是在懷疑?”

“有人是幫兇。”薛摩篤定道。

這點鬼骨倒也想到了,他忙問道:“誰?”

“屈侯琰。”

“薛摩!”鬼骨立即勒停了馬,面色不善:“你怎麼能這麼隨意汙衊阿琰,他現在遠在隴右!”

薛摩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我早預料到你的反應了。”

鬼骨不依不饒地伸手去拽薛摩:“你為什麼會懷疑到阿琰身上?”

薛摩也讓流星停了下來,望向鬼骨,淡定道:“因為袁方年在武林大會上對他出口不遜!”

“你!”鬼骨這下更生氣了,面色漲紅地辯駁道:“他堂堂武林之主,怎麼會為了區區口舌之爭而殺人?!”

薛摩饒有興趣地斜睨著鬼骨,嘴角一勾,似笑非笑:“鬼骨!你是不是對我哥有什麼誤會?”

鬼骨剮了他一眼,道:“我還想說,你是不是對你哥有什麼誤會?!”

蒼天啊……薛摩心想,鬼骨對屈侯琰的敬佩和尊崇基本已經進入了病入膏肓的階段了,沒救了!

他搖了搖頭洩氣道:“算了,雞同鴨講。”

“嗤!算了,對牛彈琴!”鬼骨不服,嘴上是一絲便宜都不讓薛摩佔了去。

兩人回了射月壇,薛摩才進大殿便見柳無言一臉急迫地跑上前來,可是,繼而看見鬼骨跟著走了進來後,她又立即收斂了神色。

薛摩一臉疑問地望向柳無言,柳無言卻十分自然地躲過了薛摩的視線,開始詢問起煥年鏢局的事情。

柳無言這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薛摩看得十分清晰,她肯定有事情要找自己,但礙於鬼骨在場,她不便開口,於是,幾人寒暄了幾句,便各回各苑了。

夜深,薛摩斜倚在花枝苑的門口,這個院落是柳無言所居之處,他在等柳無言出來,果然,子時一過,柳無言便出現在了薛摩面前。

薛摩道:“你今天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柳無言蹙著眉:“你今天和鬼骨待了一天,你就沒發現他有什麼異樣?”

薛摩凝神細想了一番,眸光一動,蹙眉道:“你指哪方面的?”

柳無言緊張地抓著薛摩:“你就沒有發現他身邊很冷嗎?”

經柳無言這麼一提醒,薛摩恍然反應過來,他在屈侯琰身邊呆得時間太長了,身體裡火蠱的耐受力非比尋常,以至於他並沒有覺察到鬼骨有什麼變化,可如今仔細一琢磨,他的膚色……

“他植入了冰蠱?!”薛摩驚詫道,柳無言一臉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去找紫蘇!”薛摩說著便要走,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不用去找了,我還以為你們深更半夜的要幹嘛,原來是為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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