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姓、廖姓二修士原地打坐了一個多時辰,傷勢稍稍好轉,便在三個七境修士的扶持下,飛離了碧螺島。

他們回到了八卦島,在摘星崖找了一家客棧,是離島李氏的客棧,想住下來療傷。

這是李氏在摘星崖的第二家客棧,掌櫃的是一個五境修士,但見五個身穿玉虛宗服飾的高修進店,掌櫃的頓時一愣。

摘星崖可很少有這個級別的高修光臨,而且一下就來了五個,更難得的是還有兩個八境修士。

不過奇怪的是,兩個八境修士竟然受了重傷,也不知道是何人這般厲害,竟然把兩個高修都打傷了。

“歡迎五位修士光臨本店,本店有上好的客房,不知各位要幾間?”

掌櫃的連忙出聲招呼。

“要五間。”

蘇姓修士道。

“好的,李三,快帶五位貴客上樓,五間上房伺候。”

便有一個年輕的李氏族人答應了一聲,然後客氣地領著五人走上摟去。

掌櫃的看著五人上樓,心裡盤算了一陣,要是能拉攏這五個玉虛宗的高修,我離島何愁扳不倒坤島馮氏?

於是,等那個李三下樓後,他便吩咐了一聲。

“三兒,叫廚房準備好五份上好的酒食,給剛才的五位貴客送去。”

“是,二十三叔。”

這個小年輕雖然有些疑惑,客人明明沒有吩咐上酒食,二十三叔為何要這麼做?但是二十三叔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便沒有出聲詢問,只管照著吩咐去做。

五份上好的酒食準備好後,李三給客人送了過去。

蘇姓修士一見,愣了一下。

“店家,我們沒叫飯菜,這酒食是怎麼回事?”

“客官,這是我們掌櫃吩咐的,他也沒說怎麼回事,客官就先用著吧,如果不合胃口,只管出聲吩咐,小子再給你弄一份。”

這李三也是個聰明人,既然二十三叔對這幾個貴客這麼客氣,自己可不能怠慢了他們,說不定,二十三叔是有什麼特別的打算呢。

蘇姓修士一愣,看這酒食,可是上好的食材,做得也是極美,不管他,先吃吧,難不成我玉虛宗八境修士,還怕對方強買強賣訛詐錢銀?

一連幾日,玉虛宗的五名修士都是受到這般高階的對待,五人雖然疑惑,但除了相互之間談論一下,也沒有拒絕掌櫃的繼續以美食相待。

半個月之後,兩名玉虛宗的八境修士都已痊癒得差不多,蘇姓修士這才叫李三喚來掌櫃,問起這半個月所受到的款待是怎麼回事。

“客官,你們對本店的招待可還滿意?”

掌櫃的卻沒有直接回答蘇姓修士的問題,而是反問起來。

“很不錯,我等甚為滿意。”

蘇姓修士點了點頭。

“滿意便好,實不相瞞,我們八卦島可是極少有像各位這樣高階別的修士駕臨,所以在下不敢怠慢了各位,這半個月的食宿費用,在下給各位全免了,就當是交個朋友,還望客官莫要嫌棄在下高攀了各位。”

此言一出,玉虛宗的五名修士面面相覷。

憑著經驗,五人都知道這掌櫃的不止是交朋友這麼簡單,這掌櫃的肯定是有什麼事相求,才會如此慷慨。

“掌櫃的,你是離島李氏家族之人吧?”

蘇姓修士問道。

“回前輩,晚輩正是

李氏族人。”

掌櫃的恭敬地朝蘇姓修士行了一禮。

“嗯……我聽說你們李氏和坤島的馮氏最近鬥得比較厲害,而且你們李氏還吃了虧,莫非,你是想藉助我等之手扳回一局?”

蘇姓修士直接了當地道。

掌櫃的本是想將自己的家主引薦給這五名玉虛宗的修士,然後讓家主開口請求玉虛宗修士幫忙,想不到蘇姓修士這麼直接,竟然自己開口了,這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回前輩,晚輩確實有這個意思,不過,此事晚輩尚未請示過家主,不如,等晚輩回去通稟家主,讓家主前來面見前輩,然後請各位前輩到離島小坐,不知各位前輩肯否賞臉?”

“好說,好說。”

蘇姓修士微一抱拳。

“李掌櫃,老朽倒是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前輩請說。”

“最近半個多月,你是否見過太一道的修士王清揚?或者說,有沒有聽說過此人出現在八卦島?”

掌櫃的一聽,微微一怔。

“那王清揚不是在坤島的馮氏家族裡麼?”

蘇姓修士搖了搖頭。

“坤島島主說他於半個月前離開了坤島,去了碧螺島,但是我們去碧螺島相尋,卻並未看見此人,所以才向李掌櫃打聽此人的行蹤。”

掌櫃的聞言,心中忽然一喜。

“前輩,據晚輩所知,這個王清揚一直在坤島內,不知坤島島主為何要向各位前輩撒謊,莫非,這王清揚做了什麼對不起各位前輩之事?”

蘇姓修士本想將事情直說出來,但想到自己和廖師弟身為八境修士,竟然被一個四境修士割斷了手臂,有些丟臉,便忍住了。

“李掌櫃說對了,這小子與我玉虛宗有深仇大恨,我們此次前來,就是來找他了結仇怨的。”

“哦,原來如此,難怪那坤島島主要撒謊,想來是為了包庇王清揚,前輩,此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呀。”

李氏掌櫃心中愈喜,這正驗證了他的猜想,所以趁機挑撥離間,這樣才有更大的可能請五位玉虛宗修士幫李氏家族的忙,來扳倒坤島馮氏。

“我說為何在碧螺島不見王清揚的蹤跡,原來是坤島島主撒謊,好,待我們見到了李島主,便一起去坤島找那坤島島主和王清揚,這次,非把王清揚揪出來不可。”

李氏掌櫃點點頭。

“那就請各位前輩在此稍候,晚輩去通稟家主一聲,好讓家主前來相迎。”

“不必了,你只管帶路,我們還是到離島去見李島主吧。”

蘇姓修士急著找楊霍算賬,哪裡等得了這麼久?還有那個坤島島主,把自己五人騙去碧螺島,害得自己和廖師弟身受重傷,險些喪命,此仇不報,以後還怎麼混跡江湖?

李氏掌櫃隱隱揣測到了蘇姓修士的心思,也不多話,當即領著五人離開客棧,走出大街,朝離島的方向飛去。

半個時辰後,蘇姓修士等五人和李元通以及離島唯一的七境修士一共七人,出現在了坤島上。

“馮島主,你不是說王清揚離開坤島去往碧螺島了麼?那碧螺島除了一個俞大酉,便沒有第二個人,你把我們騙得好苦。”

蘇姓修士話語冰冷,暗含怒意地道。

馮正墨看見這五個玉虛宗修士和李元通一起出現,心裡便開始擔憂,這下不好辦了,這兩撥人勾結在一起,坤

島這下又要面臨劫難了。

“閣下,在下說的可是實話,在你們初次來這裡的前兩日,王修士已經離開了,據他自己說是去碧螺島,至於為何不在碧螺島,在下也不得而知,還請各位明察。”

馮正墨只能繼續圓謊,否則一謊言一拆穿,坤島就可能會遭到滅頂之災。

“馮島主,你到現在還在撒謊,莫非我們沒有證據,你就可以一直欺騙我們?我們今日來,便非把此事弄清楚不可,請你將貴島的馮士霄叫來,我們要向他詢問此事。”

蘇姓修士忽然話語一嚴,顯得不容拒絕。

顯然,他已經從李元通那裡知道了楊霍與馮士霄交好之事,所以要知道楊霍的去留,問馮士霄是最合適的。

“閣下,在下可以對天發誓,在下所說句句屬實,絕不欺瞞,否則的話,就讓天雷轟我。”

馮正墨這樣說著的時候,已經舉起了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向了天空,起了一個生死誓。

為了化解眼前的危急,就算真的被天雷轟擊,他也認了。

所以他在起這個誓的時候,已經一陣頭皮發麻,做好了被天雷轟擊的準備。

不過,天雷並沒有轟擊下來。

“馮正墨,你少演戲了,雷部眾神才沒空管你的閒事,你以為起誓就有用了?大家都知道王清揚被你坤島奉為座上賓,你們坤島一直在庇護他,除非讓蘇修士詢問馮士霄,否則,你說再多都是枉然。”

此時,巴不得立刻扳倒坤島的李元通發話了,暗示蘇姓修士王清揚此刻就在坤島內。

“對,快將貴島的馮士霄叫來讓我們詢問,只有這樣,才是你們坤島洗脫嫌疑的最好行動。”

蘇姓修士緊逼一句。

馮正墨無奈,眼下的情況,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連楊霍與士霄交好都知道了,不叫士霄出來對質,是過不去這一關了。

“好,我這就人去叫士霄。”

哪知馮正墨剛說完,便聽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高祖父,士霄已經來了。”

原來馮家已陸續趕來了一些人,畢竟這麼大件事,早已引起了坤島上下的注意。而馮士霄此時也出現在了族人中間。

“士霄,你來了,你好好向玉虛宗的前輩說說王修士的事,不得有半點隱瞞。”

馮正墨說著按了按馮士霄的肩膀,力量有些重。

馮士霄便點了點頭。

“是,士霄謹遵高祖父旨意。”

蘇姓修士於是看了馮士霄一眼,然後開始發話。

“馮修士,你和王清揚是要好的朋友?”

“回前輩,是這麼回事。”

馮士霄不卑不亢地道。

“那你如實相告,王清揚現在在什麼地方?”

“回前輩,清揚半個多月前說要去碧螺島,之後便離開了坤島,至於現在在何處,我想應該就在碧螺島吧。”

馮士霄的說詞與馮正墨一模一樣。

他早已藏在人群中,將馮正墨的說辭聽在了耳中,此時自然是要與高祖父的口徑一致。

“你確定他是在半個多月前離開的,且是去了碧螺島?”

蘇姓修士聲音忽然一沉,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馮士霄,同時放出了一些意念,將馮士霄箍了起來。

馮士霄臉色發紅,有些呼吸不暢,彷彿瞬間便要被蘇姓修士用意念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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