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蕭後還真的把希望都寄託在他的身上,不是說笑的,沈安瞬間覺得壓力巨大。

比賽還沒開始,暗地裡的爭鋒就已經拉開了帷幕,而他沈安,正是被夾在其中左右為難的可憐蟲。

就在他鬱郁不得志的時候,蕭後又自顧自的說了許多好話,其內容,無外乎是金金有多麼的不守規矩,她又如何的無能為力。

為了給她點教訓,也不要掃了她的興,比賽絕對不能取消云云。

她的話還透露出了一個關鍵性的資訊,那就是一向是不學無術,懶散至極的楊金金,居然開始主動唸書了。

這種百年難遇的事情,它居然真的發生了!

這才是蕭後不願意取消比賽的最重要的原因,這樣千年難遇的事情,以為還會發生第二次嗎?

所以,為了讓金金繼續用功讀書,蕭後也不會破壞這次比賽。說不定,若是操作得當,自此之後,金金對讀書學習就有興趣了。

只要沈安能夠在比賽的時候,多幫金金兜著點,一切也就都解決了。

表達清楚了自己的意思,蕭後略坐了坐,便乘著那超豪華的馬車,翩然離去。

空留沈安獨自呆坐,面對著即將到來的疾風驟雨。

馬車上,蕭後臉上的笑意就一直都沒有落下去,侍女們不解其意,只得呆呆的站著,也不敢吭氣。

要說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十分稀奇,完全不在她們的理解範圍之內。蕭後雖然年逾七十,腿腳雖然不如年輕時候靈便,卻也還算是好使的。自從回到長安,一個月裡也總要出來兩三次,逛逛街市,或是尋訪舊日朋友,對於她來說,都是很好的體驗。

畢竟,她離開中原日久,如今終於平安歸來,對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即便長安城在隋煬帝時期就已經是呈現坊城化城區結構,如今開立在長安城中的小店,很多在前隋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

但是,再次看到他們,品嚐到他們的美味,對於蕭後來說,仍然是彌足珍貴的。

沒有背井離鄉,遭受過無數困苦的人,是不能體會的。

當然,這樣的休閒活動,一個月裡次數也是有限的。畢竟年紀大了,體力支撐不了頻繁的活動。

然而,誰也不會想到,她竟然會浪費寶貴的時間,專程跑來面見沈安這麼一個無名小卒。

就在今天之前,府中的人就沒有認識此人的,除了楊金金。

很多人,包括蕭後的貼身侍女都在猜測她此行的用意,因為以他們的看法,實在是無法從沈安身上找到什麼特別之處,以至於讓年邁的蕭後特地來找他。

當然,現在她們倒是明白了,原來是請這位郎君來幫助金金矇混過關的。

他們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蕭後的真實意圖也算是沉到了水底,沒有人關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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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後倚在靠墊上,笑意盎然。

沈安,看來這個郎君著實不錯,是個可以列入觀察的……

蕭後走後,趁著李治還沒有上門攪擾,沈安迅速登上了馬車,也奔著東市去了。

經了這兩撥人馬的攪合,計劃也要改變了。時已近未時,東西兩市都快開門了,他也不需要去別的地方浪費時間了。

今天也是失策了,早知道會迎來這麼兩撥人,他還不如早點出門,或許,他也應該研究一下古代曆法,算一算哪一天是宜出行的,哪一天是宜會客的。

若是遇到那不易會客的日子,就要早早逃脫,不給他們見面的機會。

然而,現在事情已經發生,算是悔之晚矣,只能以後多注意了。這兩個邀請,都是讓他非常為難的。

當然細究起來,還是長孫的那個更讓人頭疼一些,不只是頭疼,更讓人心顫。

蕭後的這個,就算是答應了她幫忙,具體如何應對也要看當日比試的情境,不能做保證。

想必,蕭後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不會苛求他。再者,他已經想好了錦囊妙計,到時候,只要兩不得罪就是了。

然而,長孫的邀請,才是真真正正的難以對付,蕭後為人和藹,又久經風雨,對晚輩都是疼愛的,就算是沈安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晚輩也是一樣。

她對他們都是看重,愛護為主,然而,這樣的好態度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長孫的身上。

過幾日見面,長孫能給他一個笑臉就算不錯了,在這一點上,他一直很有自知之明。

就算範管家沒有提起,可他心知肚明,這次見面一個繞不過去的話題就是長孫無憲的死。

就算在這件事上,道理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可面對死者家屬,他就算是正義超人,也改變不了人家的立場。

那可是親哥哥,雖然不是一個媽,可也是一個爹,沈安認為,長孫無忌既然提出了邀請,就不可能對這件事不聞不問。

怎麼辦?

雖然這件事的是非曲直在李世民那裡已經有定論,且前些日子,李佑已經透露出了長孫無憲死亡的真實內幕。

他其實是被李佑害死的,跟自己並沒有直接關係。

可面對長孫,他還是有些心虛,因為很明顯的一點就是,沈安根本不可能把這些內幕全都吐露給他聽。

說得多錯的就多,他現在無法判斷長孫真實的立場,若是這個時候把李佑拉下水,說不定並不能讓自己脫困,反而會讓他的處境更糟。

長孫的身邊有沒有他的熟人,可以替他打聽一下虛實的?

他思來想去,還真是一個都沒有,沒辦法了,只能見招拆招了。好在,按照他的預想,以長孫現在煊赫的身份,根本沒有必要弄死他這麼一個小螞蟻。

更不可能在自己家裡動手,要除掉他方法多了去。哪一種都比邀請他上門好多了。

或許,他這樣做,真的是別有用意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沈安終於有些安下心來。就算長孫真的想對他不利,那又如何?

他一個無名小卒,按照正常程式,含元殿前的大朝會都沒份的九品小官,能夠有幸和凌煙閣排行第一的趙國公長孫無忌交手,不論成敗如何,還有什麼遺憾?

算來算去,都是他賺了。

想通了這一點,他也就坦然的向著自己的目標邁進了。

蕭後託付的事情,並不難解決。

參加賽詩會的幾個人,年歲尚小,說來說去,也不會有什麼特別高水平的詩句出現。

別指望他們能比得上駱賓王,七歲詠鵝,沒這個可能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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