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聲不吭把飯菜都倒了,然後返回自己的租住處。

他掏出鎖匙開啟房門,然後輕推門進去,他發覺床上多了不少東西,他嚇了一跳,以為遭盜了,他緊急的向床撲了過去。

當看到床上的物品,他不禁傻眼了!原來床上的全是被撕碎的相片,還有被剪刀剪碎的畫相,丟棄下來的除了自己的半邊相片和畫相,就是自己的單人相了。而成嘟的相片,半張也沒有了!

他不禁一陣暈眩,他沒有想到成嘟會單獨回來把自己的相片全部帶走了,甚至連合影的也剪撕下來一併帶走。

他沒想到成嘟竟絕情如此的地步,他感到自己承受著莫名的冤屈,這場誤會竟會讓自己和成嘟的關係在片刻之間化為煙雲,還讓成嘟懷上深深的仇恨。

他抑制不住自己衝了出去,一直拼命的向樓下跑,然後向著成嘟來的方向追去,一直追到三四公里的站臺,卻哪裡還有成嘟的身影!

他失望透頂,單膝的跪在路邊,痛聲的哭了起來。他感受得到,自己的心已經被千枝針穿透而過,再難修復得回了。

他哭了差不多有半小時,才轉身無精打采的慢慢走回來,他沒有想到,他和成嘟的感情竟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擊,竟然讓一雙女鞋造成的誤會,輕易就讓本以為很牢固的愛情徹底解體,而且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走過那條小橋,天空卻下起了中小雨,那雨滴被風打在臉上,他彷彿感受到了那些飄下來的雨,就是成嘟撒過來的千萬枝細針,針得他的心千瘡百孔!

他抬頭望著陰灰色的天空,任那雨水直接擊打他的臉龐和雙眼,他的眼淚早已經成河,此刻卻已經和雨水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淚水!

當他回到住處,雨已經暫停,他的衣服卻已經溼透,他習慣性的去看BB機,才記起前不久已經弄壞了不知丟棄何處,他也不知道時間是幾點,只好鎖上門,下樓回去上班。

進得廠區,發現除了送貨和裝貨的車外,路上就基本沒有多少人。當回到車間,問了阿金,才知道已經過了上班時間有半小時了。好在是鴻瀝廠,按以前在其它工廠,遲了半小時,那是不能再進廠了,只能等打曠工,曠工一天扣三天工資。鴻瀝也是如此,但自己的卡一直有嘉嘉安排別人代打,只要能上班,就不用擔心會曠工。

高浩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就獨自坐在Q2的維修位附近,他的糟糕心情使他不想別人打擾他。因為Q2位和3位壞機相對少,Q2和Q3位的修理都只各安排一個修理。他不敢坐在阿金那裡,怕他會東問西問的問一大堆,自己會更不好受。

勝梅卻走了過來,她的手不小心碰到高浩身上的溼衣服,她不禁驚叫了起來,說:“阿浩,你的衣服全是溼的!你怎麼不換幹的穿?你這樣會生病的。”高浩旱已經感覺不舒服,聽她這樣說,心裡邊就想:生病就生病吧,現在生病和沒生病也什麼區別了!

勝梅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在工廠內部也沒辦法能幫他,就站在他的旁邊說:“阿浩,你和成嘟分手了?分手就分手嘛,不用擔心,生產線有很多美女,我的屬下就有,你看看哪個適合中意的,和我說說,我撮合你們。泉靈好不好?她性格超溫柔!白冰呢?她有點辣非常有個性,聽說她就非常喜歡你。怎樣?我撮合你!”

高浩瞪了她一眼,說:“你可別亂來!亂搭亂配那可不行!”

勝梅見他不喜歡說這個話題,就轉而說調職的問題。

勝梅說:“你收到調職的通知了嗎?好多人都把訊息傳開了!”

高浩淡淡的說:“通知早已經收到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沒發覺有什麼不妥。”

勝梅卻說:“不妥得很呀!新的車間那個主管有個外號叫馮大嘴,他的意見最大,因為他爬上這個主管的位置,是靠拿錢買的!”

高浩還是事無關已的樣子說:“這也不新鮮。買賣官職,在鴻瀝那是很普遍的存在呀!”

勝梅又說:“問題在於,這個馮大嘴是用錢買來的位子,無非想從這個職位裡撈回好處!這下好了,被別人出了個主意,說什麼其它生產線支援新生產線,無非就是減少新生產線獲收黑錢利益,而把這些利益分到其它的生產線上。”

高浩一聽,就明白了一大半,忙問:“你說的是,比如把你我調往新生產線去,無非就是各主管和那個馮大嘴爭利益?”

勝梅嘆息說:“阿浩,你還真聰明!不愧是萬千美女鍾情的物件,要是我沒結婚,也狂追你了!”

高浩笑罵:“你們女人呀,三句不離情情愛愛!真煩!”

勝梅續說:“這下好了!有好戲看了!聽說那個馮大嘴私下裡常去找李總管大吵大鬧!李總管也沒辦法,提倡支援人員給新生產線的事,並不是他說的。”

高浩問:“那提倡這事的,會是誰?”

勝梅低聲說:“我也不知道,現在差不多全廠的低層人員都在猜這人會是誰,但肯定不是李總管,現在最頭痛的反而是他了,他收了馮大嘴的錢,卻不知是誰破壞了他和馮大嘴的合作關係。”

高浩哈哈大笑,說:“李總管這下可真冤枉了!不知是哪個藏得這麼深,竟連李總管都束手無策了!”

勝梅又嘆了聲說:“你有什麼好高興的呢!我和你都讓別人當工具使了,到時開新生產線就要過去了,真不知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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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浩笑說:“切!在工廠打工,不讓別人當工具使,那是不可能的!若非不想讓他們當工具,那就最好自己當老闆。”

勝梅略有所悟,說:“也是,我們打工的,本就象行走江湖的,都是身不由已的!”

高浩不由暗自神傷,心想:連我和成嘟自己倆人的將來,都不能讓自己做主,哪裡還有什麼事由得了自己!

他心內又傷心了好久,轉眼就差不多到了下班時刻,他感覺身體很不舒服,就找到嘉嘉說晚上他不來加班了,讓他幫忙通知一下趙銘有事找平良支援。

下了班,他感覺胃口更加差了,就直接出來外面快餐小店裡吃了一點麵條,這才轉回住處。

才回到樓下,天空又下起了小雨,他感覺心已經又被此情此景掏空了,雨水是洗刷自己唯一的途徑,就獨自一人向那河邊走去。

河邊沒有人,只有灰濛濛一片的天空和雨水。

雖然雨並不大,但他的身體也在十幾分鍾後就全溼透了。

他走了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慢慢發覺自己好冷,淚水也流得差不多沒有了,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住處。

他進了門,把工衣和長褲脫了扔在地下,然後鑽進被子,他發覺自己好冷好冷,但更冷的是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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