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按照孫延平的吩咐。

去農貿市場取完錢之後。

就開著車在縣城裡兜起了圈子……時不時的用眼角瞄著後視鏡,唯恐有人跟蹤。

他這個反偵察的意識還挺強,可他沒有反偵察的能力,遇到了“專業”的呂梁和顧憶海……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班門弄斧。

折騰了一個大早上!

白折騰了!

到底還是暴露行蹤了。

把人家引到了郊外的一處小院,自己還毫無察覺呢。

進了院子,得意洋洋的低聲嚷,“賈老板,賈老板,你交代我的事情辦成了!”

“小點聲,你小點聲!”孫延平從屋裡迎了出來。

說實話,一看到對方手裡那個黑色的旅行袋,心裡忽悠了一下,彷彿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幸福和遠大的前程。

孫延平快步走了上去,鄭重的接過了旅行袋,還不忘了向門口瞧一瞧,順勢小心翼翼的問,“沒人跟著你吧?你按照我的囑咐在外面轉了嗎?”

“當然轉了!”劉東買好似的挺著挺肩,“您囑咐的話,我能不聽嗎?我開車在外面轉了一上午呢,都是按照你交代路線走的!我一直盯著倒後鏡,沒看到任何可疑的人,這才放心的回來的!”

“哦!”孫延平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這個人戒心比較重,又非常貪錢……表面上雖然很相信劉東,可實際上呢,也不願意他見到旅行包裡的5000塊錢。

索性拎著包,快步進屋了。

回手就關了門。

劉東和他相處日久,知道這個人神叨叨的……既然人家關了門嘛,劉東就識趣的留在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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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才開車時間久了。

他還憋了泡尿……

劉東緩步走到了牆根處,拉開褲子,這就開始解決了。

他正半閉著眼睛,哼著歌享受呢。

只覺得身邊“呼”的一下。

劉東嚇得一睜眼睛。

嘴裡的“媽呀”還沒喊出來呢,就被兩個彪形大漢摁在地上了……嘴也被人家堵上了,雙手也被人家反剪住了。

劉東用餘光一看!

天嚕嚕啦!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眨眼的功夫,院子裡猶如天兵天將似的,站著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自己就是被人家生擒了。

只一喘息的功夫。

院門已經開了。

飛速閃進來兩三個穿便衣的男人。

瞧著神態和動作,不約而同的統一……一看就都是受過特別訓練的“專業人士”。

劉東在心裡哀嚎:完了,完了,闖大禍了。

……

呂梁匆匆的掃了他一眼。

二話沒說,帶著人直奔上房去了。

抬腿一腳就踹開了房門……力量大的把門板都踹飛了。

孫延平原本還坐在在桌前,興奮的準備數錢……剛拉開旅行包的拉鍊,就聽得院子裡悶哼了一聲。

孫延平如同一隻驚弓之鳥。

立刻警覺的順著窗玻璃往外一瞧,正瞧見劉東被人家摁在院子裡。

他也不敢出聲了。

站起身,拎著旅行包,繞到後屋,如同一隻喪家之犬一般,跳窗而出,拔腿就想跑……

然而……

他的腳跟剛站穩。

還沒來得及抬頭呢,低垂的視線正好遇上了一雙大長腿,緊接著,大長腿一個高飄,正踹上他的側腰……只把孫延平踹了一個狗啃屎,原本還沒恢復的鼻樑子,又卡到地面上了。

顧憶海像是一直抱著似的撲上來……他從來不廢話。

能動手解決的,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低頭一把揪住了孫延平的胳膊……麻利的一扯一端。

孫延平的胳膊就脫臼了。

他疼的嗷嗷直叫。

扭頭在一看顧憶海那雙凌厲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心裡直發抖。

呂梁也大步追了出來。

單腳踩住了孫延平的肩膀,冷冷的一哼,“孫延平,總算抓到你了!”

“啊?”孫延平卡巴了兩下眼睛,還準備辯解呢,“警,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叫賈胡生!一定是顧家和我有仇,才會誣告我。

賈胡生個屁!

顧憶海二話不多說。

彎腰一抬手。

拽著孫延平的褲腰,使勁往下一扯……啪嚓一聲,孫延平露出了半邊屁股,上面就有顧憶梅指證的那枚胎記。

這還不算。

顧憶海用腳一蹬他。

孫延平在大力的作用下只能翻了個身……小腹上露出了兩條長長的傷疤,正和顧憶梅交代的情況吻合。

呂梁霸氣的挑了挑眉,“孫延平,現在你還有什麼抵賴的?”

抬手抓起了孫延平身邊的旅行包。

開啟拉鍊。

在裡面取出了一個牛皮紙的大信封。

當著孫延平的面拆開了。

裡面哪有什麼錢和離婚證啊?

都是一疊疊厚厚的白紙,上面寫著“證據”兩個字……

呂梁把白紙甩到了孫延平的面前,“看到了吧!這是我親自放進去的證據!你之前的投毒案還沒結呢,現在又加上敲詐勒索顧家,小子,你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事實證據俱在。

孫延平沒屁了。

可他選擇把希望寄託在安琪兒的身上:48小時之內,一句話不打算說……

呂梁也不急,“你小子,跟我裝聾作啞是吧?我還就不信了,我治不了你?帶回警察局!”

有人上來把劉東和孫延平一起推上了警車。

警笛一響,這就載著兩個人,直接回了縣公安局。

顧憶海深吸了一口氣。

轉頭望向呂梁,“呂科長,既然這個賈胡生是個在逃的通緝犯,那我大舅哥打他的案子,是不是就可以定性為見義勇為,勇擒罪犯了?”

呂梁抿著嘴笑。

用手指虛空點著他,“大海啊,大海,你小子,寸分寸秒不讓,這就開始要給你大舅哥方案了?”

“那是必須的!”顧憶海也沒給自己粉墨裝飾,乾脆實話實說,“你不知道我媳婦兒和老丈母孃,這兩天都睡不好覺,天天惦記這個事兒!這也是人之常情,我作為一個頂家過日子的老爺們,總不能讓女人操心吧?”

他也不打算瞞著自己是個氣管炎,“反正,這事趕緊解決吧!解決了我才能跟我媳婦有交代!呂科長,你還需要什麼手續?或者證據?你只管跟我說!我一定能提供出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盡力幫你辦一辦!”呂梁笑了,“我馬上把情況跟領導反映一下,畢竟你是這次抓捕孫延平的功臣,作為獎勵,我們總要對你提出的要求進行考慮的!”

呂梁挺讚賞顧憶海不邀功的這個勁兒,“大海,你這個人挺實在!一句也不提抓捕孫延平……”

顧憶海笑著打斷了他,“這是你的功勞!是警方辦案迅速,反應敏捷,罪犯再狡猾,也逃不過我們人民政府的眼睛。”

這話說的……

呂梁眯著眼睛點頭,“對!對!那什麼……我一會回去就找局長,爭取儘快把你大舅哥放出來!他打人是有錯,可打的是罪犯,而且罪犯現在已經被捕了!也就是說,在他的案件中,沒有原告了,那我們還咋著他有什麼意思呀!不過,大海……”

呂梁話鋒一轉,“雖然你大舅哥這次的事情,基本上算是解決了!可你回去也要勸勸他,以後不能莽撞衝動!動手打人就更不對,這次是因為有你,他才沒坐牢,要不然,你們家被敲詐一大筆錢不說,你大舅哥,恐怕今後的前途也毀了!”

這話確實對。

按照原本小說裡的劇情,洪家的人是都沒有好結局的……

呂梁也不再多說了,“那我回去結案了!咱們再聯絡?”

顧憶海向前了一步,“呂科長,我還有個問題,孫延平哪兒來的錢做整容,改身份?還有這處小院,以及他僱的律師和打手,這些都需要金錢支撐,到底誰是他背後的金主?我希望警方能夠快速追查出答案,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

“你放心吧!”呂梁鄭重承諾,“他這是老鼠拉箱子,大頭在後面!我現在就順藤摸瓜,回去連夜錄口供,一定會把後面的人弄出來的!”

……

連夜錄口供?

不錯!

呂梁真是這麼做的。

把劉東和孫延平帶回公安局之後分頭審訊。

劉東也就罷了。

就是孫延平僱的一條狗,並不知道對方的任何底細,也沒打算問孫延平承擔什麼……警察一問,他立刻全招了。

把自己替孫延平跑腿的原原本本,交代的清清楚楚:

“我監視過顧憶海!”

“去醫院接過賈胡生……哦,我當時並不知道他是通緝犯孫什麼!我就是為了賺錢。”

“還有,我是按照他的指示,開車在路上亂轉的!我有罪,我誤導警察。”

“我真不知道是誰給他提供的錢,他打電話從來都是揹著我!可我相信他背後一定有人!因為他隔3差5的就隔出去打電話。”

“……”

呂梁翻來覆去的問了幾遍,一看也問不出什麼,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只能讓劉東在口供上籤了名,按了手印……投放到看守所裡了。

再轉到孫延平這裡。

情況就大不相同。

孫延平是各種耍無賴……一會兒說自己胳膊疼,一會兒說自己心臟疼,甚至還裝著發病,惟妙惟肖的蹬著腿,假裝犯抽搐。

什麼惡列的招式都用了。

反正就是不交代。

孫延平是心裡還抱著奢望:覺得只要自己不說,就還有被放出去的可能,覺得自己只要不說,安琪兒就會遵守承諾,出手把自己撈出去。

他願意再等48個小時。

哪怕就算是拼盡全力……

他也要等。

到了夜裡八九點的時候。

他實在是熬不住呂梁犀利的詢問。

乾脆裝起了昏迷。

捧著心口,一翻白眼,往地上一倒,戲精上身,表演慾望還挺強烈,嘴裡口吐著白沫……好像真就要死了一樣。

呂梁沒辦法,只能派人把他送去了醫院“搶救”。

……

於此同時。

一樣的天空下,正上演著不一樣的劇情。

市裡……

安琪兒躺在旅館的床上,咬著指甲,心裡被各種焦灼彷徨佔滿了……

過了約定的中午時間,孫延平卻一直沒來電話,以至於一直等到晚上了……

還是任何訊息都沒有。

安琪兒心裡明白:這是出事兒了。

她強忍著心絞痛。

給小姨的助理打了個電話,“錢助理,我知道你對市裡的事情很熟悉!我anti也非常仰仗你,你幾乎就是她在國內的左膀右臂,我有件事情想麻煩你!”

“說吧!”錢維康今年三十五六歲,以前在市裡的秘書處工作,認識的人很多,各方面的協調能力也很大……他是黎燕妮用重金挖出來的,也算是第一批的下海者,“安琪兒,你有什麼事情交代?”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哦……”安琪兒又立刻改口了,“也不算是個朋友!算是一個熟人吧,姓賈!賈胡生!他在縣城裡惹了一些麻煩,被警察拘留了,我想麻煩你不動聲色的打聽一下情況?如果有可能,是不是也可以把他撈出來?”

錢維康猶豫了一下,“安琪兒,你怎麼跟罪犯扯上關係了?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你年紀輕,容易上當受騙,再加上你對大陸的情況不瞭解,你還是……”

安琪兒不耐煩的打斷了他,“錢助理,我也沒求你什麼大事吧?現在,我只要求你去幫我問一問情況,你至於這麼推三阻四的嗎?你如果連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我anti怎麼能依仗你以後辦大事呢?以後我們家族進軍內陸市場……呃,反正我是不敢用你的。”

這話裡就隱隱約約的帶著挑事和威脅的意味了。

錢維康沉吟了片刻。

也沒跟她犟……他畢竟曾經是市裡的秘書,做工作還是有自己的一套應對的,“那好吧!安琪兒小姐,你等我的答覆!”

好像他的辦事能力也挺快。

到夜裡十一點的時候。

安琪兒聽到有人敲自己的房門。

她隨口問了一句,“誰呀?這麼晚了?”

“我!”外面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錢助理!”

哦!

安琪兒也沒遲疑。

抓起了一邊的睡袍,往身上一裹。

快步跑過去開了門,放眼一看外面的人,一下子就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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