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聞歌眨了眨眼，一時無語。
怎麼說呢……
他倒是意外的坦誠。
“就因為我好看，所以你就想跟我發生關係，那學校裡那麼多好看的小姑娘，你怎麼不去找她們呀？”她覺得這個理由很容易就會被推翻。
“她們沒有你好看。”
“那不止咱們學校呢？算上其他學校，還有社會上已經工作的小姐姐呢？”
沈斯依舊搖頭，“還是你好看，你最好看。”
聞言，姜聞歌“哦吼”了一聲。
她好像隱隱明白了這位學霸的思維模式。
因為自己此刻在他心目中佔了一個程度最深的名額“最好看”，所以他才動了心思。
換句話說，如果以後他見過更多的人，別人成了他心裡面的那個“最好看”，那他就會把這個心思轉向別人了。
但其實，她是不是沈斯心裡的那個“最”她並不是很在意，她問這麼多只是好奇他的行為模式而已。
弄清楚了，她也就不關心了。
又從揹包裡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放進口中，姜聞歌徑自越過沈斯準備離開。
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她笑著說了句，“我不喜歡別人搶我東西，既是一根棒棒糖也不行。
今天你救了我，搶了就搶了，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就抓你去喂鱷魚。”
她雖然在笑，但眼神卻無比認真。
沈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依舊微垂著頭，視線略微向下，落在她嫣紅的唇上。
不過他的劉海擋住了眼睛，所以姜聞歌並沒有注意到。
她走出巷子，直接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邁巴赫。
沈斯垂在身側的手指尖輕輕顫動了一下，但卻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確定那輛車已經走遠之後，他才抬腳離開了那條小巷。
*
這次的事情似乎並沒有給姜聞歌和沈斯的生活帶來很大的改變，他們依舊毫無交集，除了在光榮榜上永遠隔著一個不固定的名字。
這天，姜聞歌像往常一樣躺在小樹林的躺椅上曬太陽。
陽光很暖，照的她有些昏昏欲睡。
沈斯站在不遠處看著，原本彷彿在地下生了根的腳忽然抬起，悄然朝她走去。
她躺的很安然，似乎睡著了，但沈斯知道她沒有。
陽光下，她的肌膚白的發光，細膩彷彿上好的瓷器。
劉海後的眼睫輕輕顫動了一下，沈斯忽然俯身，微薄的唇印在了姜聞歌的頰邊。
他的動作很快，快到即使姜聞歌提前有準備竟還是沒有躲開。
她“豁”地睜開眼睛，卻只看到沈斯的身體忽然倒向旁邊。
他的身後站著幾個經常欺負他的學生，這會兒都用見了鬼似的表情瞪著他，口中罵罵咧咧的，“我艹！沈斯你特麼看起來悶聲不響的，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做這種事，看來今天不好好收拾你是不行了！”
“歌哥你歇著，我們解決。”姜聞歌校霸的身份他們沒人不知道，平時背地裡開玩笑都管她叫哥，剛好她名字裡也有一個“歌”字，就這麼詭異的傳開了。
“歌哥你說，想把他打成什麼樣？”
姜聞歌從長椅上起身，轉頭看向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沈斯。
她啟唇，聲音平靜，“打到他還手為止。”
“好嘞！”
話落，那幾人便興奮的把沈斯拽進了不遠處的樹叢裡。
姜聞歌抬手覆在剛剛被沈斯親過的地方，眸光幽幽，似有怒火。
越想越覺得心下惱火，她跳下椅子朝樹叢那邊走去。
沈斯正在捱打。
和之前一樣，他不求饒、不反抗，甚至連一聲也不吭，就那樣默默承受著，彷彿已經麻木。
“讓開。”姜聞歌開口。
那些人住了手，茫然的看著她。
見她不說話，幾個人互相看了兩眼，滿心疑惑的默默走開，擔心下一秒捱打的人變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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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聞歌出拳打向沈斯的時候，她的拳頭雖然沒有落空，但也一樣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因為沈斯接住了。
那只向來只會拿著鋼筆的手此刻緊緊的將姜聞歌的拳頭包覆住，他只用一隻手就扣住了她兩手的手腕，騰出的那隻手伸向了她的口袋，掏出一根棒棒糖撕開包裝之後抵在了姜聞歌的唇上。
她抿唇看著他，並不吃。
不過沈斯似乎也不是想喂她，因為他隨即就把那根棒棒糖放進了自己嘴裡。
他握著她的手，吃著她的棒棒糖，問她，“我又搶你的棒棒糖了，要抓我去喂鱷魚嗎？”
姜聞歌涼涼一笑，“你這麼厲害，我怎麼抓得了！”
原來他之前那麼廢物都是裝的。
難怪能悄無聲息的接近自己，讓自己半點覺察都沒有。
只是——
他手腳工夫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要受人欺負？
沈斯劉海後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姜聞歌，語氣鄭重的說，“你讓我睡，我跑都不跑，一定讓你抓到。”
她甜甜的笑，嗓音溫溫柔柔的，“睡你個大腦袋！”
“你不願意？”
“你長得又不好看，我為什麼要願意？”姜聞歌語氣輕鬆，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受制於人而氣憤，剛剛因為被偷親的羞惱這會兒也被對沈斯身份的好奇而沖淡。
“那我要是長得好看呢？你就願意了？”
“那你先長得好看再說吧。”姜聞歌盯著沈斯稜角分明的下顎如是說道。
她想，只要他的眼睛不是太醜，那他這個人就不至於難看。
但很可惜的是，她就沒有清楚的看到過他的眼睛。
視線下移，姜聞歌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到了沈斯頸間戴著的項鍊上，她的眸光隨之一凝。
這墜子她之前就見過一次，不過那時沒有多留意。
可兩天她無意間聽到爸爸在和別人打電話，是一位名叫Vinzo的義大利爺爺，每年她生日對方都有送禮物過來，所以她印象很深刻。
他打電話來的目的似乎是想讓爸爸幫忙找一個人，一個代號叫“死神”的殺手。
回過神來，姜聞歌看著沈斯頸間那把小鐮刀形狀的項墜，眸光漸漸變亮。
沈斯、死神……
原來他身上，還藏著這樣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