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眠常在一些文學作品中看到一個形容詞,叫“雷的外焦裡嫩”。
她以前就好奇究竟是怎麼個雷法,直到今天聽見封北霆的這句話。
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沒給她太多的思考時間,尋了她的唇來吻,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熱情旖旎。
姜亦眠推不開他,只能勉強躲著他的吻找機會和他交涉,“有人!”
“獄寺,你下車。”
“是。”
從始至終,獄寺都目視前方專心致志的開著車,淡定的不得了。
不過,這只是表面上看起來。
實際上他正抖著手給蘇拂和雲雀發資訊。
【獄寺:四少犯病了!速來!】
【雲雀:!!】
【蘇拂:??】
後面的兩人並不是整天跟在封北霆身邊的,所以對具體情況不是很瞭解,見自家少爺已經消停一段日子,他們還以為溫醫生的治療有效果,他們家四少終於要恢復正常了。
誰知——
打臉來的這麼快。
他們不清楚情況,獄寺可是一清二楚的。
一開始的確是風平浪靜的,他也以為四少漸漸好轉。
可最近這一週,獄寺發現自家少爺的狀態有點不太對勁兒,常常捧著姜小姐的照片一看就是一個多小時。
好不容易去街上轉轉,他竟然買了一大堆嬰兒用品。
這還不算,他居然找設計師設計了一組嬰兒床,從襁褓到小學的尺寸都有,像套娃似的一個系列。
獄寺雖然覺得他這麼做有點詭異,但也沒意識到他就是犯病了,畢竟前期一點徵兆也沒有,姜小姐也沒有刺激他,沒有犯病的理由啊。
然後事情演變成現在這樣獄寺才明白,他們家四少的病不是要好了,而是惡化了。
就和病毒變異是一樣的。
他現在已經嚴重到不需要人刺激就會犯病,而且犯的無聲無息,讓人防不勝防。
獄寺總結了一下,他覺得他們家四少就是想姜小姐想瘋了。
相思成疾什麼的,古人誠不我欺。
剛剛聽姜亦眠和封北霆之間的對話,獄寺的內心在吶喊!在咆哮!
他特別想告訴姜亦眠,他們家四少不是腦子有病,他是心裡有病。
而且已經病入膏肓了。
但是四少沒吩咐,他不敢開口。
這會兒將車子靠邊停下,獄寺面無表情的解開安全帶下車,一隻腳踏出車外的時候,他的腿都有點抖。
害怕……
他們又要沒好日子過了。
*
車內。
姜亦眠使勁兒推開封北霆的臉,拉扯著衣服往後縮,頭髮微微散開,雙唇又紅又腫。
看著封北霆亮駭人的眸子,姜姑娘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眼下是怎麼個狀態。
她“啪”地一巴掌糊在了封北霆的嘴上,暫時阻止了他再次黏上來的唇。
“不行、不行!外面有人!”
“他們看不到。”他說著就欺身而上。
姜亦眠手腳並用的推拒著,膝蓋頂在了封北霆的身前,“那也不行!車會震的!”
“我輕點。”
“輕點也不行!萬一我忍不住叫出聲兒來怎麼辦?!”
封北霆沒再說話,望向她的眸子閃閃發亮,眼底的光像火。
燃燒了他自己的理智,也足以點燃別人的熱情。
姜亦眠的每句話似乎都在將自己推向慾海深淵,明明已經看出封北霆的理智在邊緣遊移,她卻還嫌不夠似的,繼續說,“封北霆,這裡不舒服……”
她眨巴著圓溜溜的眼,可憐兮兮的望著他,眸中水光盈然,楚楚動人。
粉嘟嘟的唇微微撇著,隨時要哭給他看的樣子。
蓄意撒嬌,最為致命。
見她這副模樣,封北霆覺得自己的心靈受到了重擊。
他握住她的手輕輕吻過她的掌心,柔聲問,“那我們回家好不好?”
“……嗯。”
只要不是這,在哪都無所謂了。
幾百米的距離就是警局,她是瘋了才會選擇在這和他周旋。
好不容易哄著封北霆帶她離開了這兒,結果就是姜亦眠被帶去了Muse酒吧,顯然是他的另一個“窩點”。
頂樓一整層都是他的私人空間,姜亦眠被他牽著手往裡走,路上姜灼忽然給她打了一通電話,嚇得她魂差點沒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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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接顯然是不行的。
可要是接了……
瞄了一眼身前的人,姜亦眠覺得這舉動和“自爆”無異。
糾結之際,封北霆也聽到了她手機“嗡嗡”地聲音,眼神一瞬間就變了味道,像極了懷疑妻子出軌的丈夫。
姜亦眠覺得他要是再按住她的頭哐哐撞大牆,那安嘉和也算是後繼有人了,“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還能再拍個續集。
“怎麼不接?”他的語氣涼嗖嗖的。
“呵呵……才、才聽到……”
嘴角勾著一抹僵硬的笑,姜亦眠頂著巨大的壓力把縮排袖管裡握著電話的手伸出來。
看到螢幕上跳動著“四哥”兩個字,封北霆眸子一沉,顯然是不太高興的。
至於他為啥不高興,姜亦眠也不敢問,怕一問就被就地“處決”。
“接啊。”他陰陰柔柔的催促她。
深吸了口氣,姜亦眠“唰”地滑下了接聽鍵,緊跟著嘴就跟炮仗似的噼裡啪啦的說個不停,“四哥啊,你忙完啦怎麼忽然給我打電話了呢,嘀嘀嘀——
哎呀四哥我手機馬上沒電先不說了啊!
我在商場逛逛買兩件衣服,一會兒再回家哦,掛了。”
姜灼:“……”
小眠這語速,有點燙嘴啊。
從頭至尾,姜灼連個“喂”都沒說上。
“小眠了說什麼?”姜瀾也剛從外面回來,擠了些消毒液在手上,仔細擦拭。
“逛街呢,說待會兒回來。
我還以為她早就到家了呢。”想了想,姜灼猶豫道,“她說手機快沒電了,要不讓人留意下她在哪,我去接她回來?”
雖說季寒已經認罪伏法了,但這世上的變態又不止他一個,他妹妹那麼可愛,萬一有其他人盯上怎麼辦!
這麼一想,姜灼幾乎就要抓起鑰匙出門了。
但是被姜瀾雲淡風輕的制止了。
“阿灼,小眠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從前的小孩子了。
她有自己的生活,我們沒必要過度干涉。”多給她一些空間不好嗎,他們畢竟不可能照顧她一輩子。
“三哥,我只是關心她。”
“我明白。”姜瀾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你這樣,她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以後還怎麼找男朋友!”
“男朋友?!她不是不喜歡林司南了嗎?”
“一定要是林司南嗎?難道她就不能喜歡別人?”
“別人?誰?”
姜瀾眸光微動,不動聲色的說,“……我只是假設,沒有特指誰。”
姜灼沒看出他的異樣,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嘟囔道,“應該沒那麼快吧,她才放下林司南……”
姜瀾沒再接話,不知是沒有聽到還是什麼原因。
他側眸看向窗外,眸光溫淡。
入冬了……
有人愛的話,心裡會暖一些。
*
Muse酒吧。
封北霆一手把玩著姜亦眠的電話,一手掐著她的腰將人壓在了門上,聲音沉沉的問她,“為什麼要撒謊?怎麼不直接告訴他你和我在一起?”
姜亦眠:“……”
這得喝多少酒才能說出這種胡話!
她琢磨著他但凡吃點花生米也不至於醉成這樣。
“是這樣的……”
“眠眠,你從來就沒想過我們的以後,是嗎?”
“……”
姜亦眠從小到大就沒有過這麼崩潰的時候。
為數不多的幾次想撞牆自殺的念頭都是在和封北霆對話的時候產生的。
“封北霆……”
“你之前說你有一點點喜歡我,其實都是在騙我。”
“不是,你聽我說……”
“你心裡真正在意的人還是林司南。”他一字一句的控訴她,眸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情緒幾近崩潰。
“都說了不是!”
“是我一直在痴心妄……”
後面的那個“想”字沒有說出口,他的嘴忽然被封住了。
始作俑者是姜亦眠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