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中面色一下子就變得不好看了起來。

“你個小女娃懂什麼?如此外傷,非要上好的金創藥,和最好的正骨大夫不可,但等你們拿到這藥和請到最好的正骨大夫,人早就失血過多,以及痛死了過去。”

雲氏慌忙站起身來,打著圓場。

“牛郎中,……對不住,實在對不住,我家三丫她是一時著急,她太擔心她爹爹了,您別往心裡去,還是先趕緊給我家李二看診吧,求求您了大夫……還是治治,開些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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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丫啊,莫添亂好不好,你爹他……你爹他……嗚嗚嗚~”

雲氏說著說著,竟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男人就這麼沒了,李二是他們家的頂樑柱。

這還有四個孩子,李二要是沒了,這個家可怎麼辦?

雲氏心裡針扎一樣痛,她情願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她。

李希心頭一震,原主的記憶襲上心頭。

從小到大,原主和父親的相處,一幕幕呈現在眼前,原主爹是個敦厚老實的,對幾個兒女都是一碗水端平,也沒嫌棄雲氏接連生了三個丫頭。

回憶到此,李希頗有感觸,且不說認同不認同這個爹,但她佔了原主的身子,就憑李二對李三丫的濃濃父愛,都是她前世可望而不可得的東西。

既然繼承了她的身體,那就繼承她的一切吧。

而且,就算是換成其他人,李希也做不到袖手旁觀,見死不救。

李老太除外。

李希的眼神,從迷茫到堅定。

轉而就聽到雲氏苦苦哀求牛郎中:“求求您了,救救我家李二吧,他……這個家不能沒有他啊!”

老郎中被雲氏死死拉著衣角,哭的心軟,不過還是搖頭:“不是不救,實在是無能為力,傷成這樣……”

神仙也難救。

一屋子的人,都絕望了,奄奄一息的李二微微起伏著胸口,預示著還有一絲生命跡象。

“我來救他!”

說話的人正是李希。

“你…他…他是你爹啊,三丫,他是你爹啊,不要拿你爹的命開玩笑!家中雖苦,他卻不曾薄待了你!三丫,你不要傻了!”

自己女兒有什麼本領她當娘的怎麼會不清楚?

知道所有人都不可能相信他,李希微微搖頭,跑到了外面,此時正是四月天,她之前就記得,在院子外頭野蠻生長著一堆杜鵑花,快速的扯了一把杜鵑花的葉子回來。

此時,屋裡只剩下氣喘吁吁的獵戶張大壯和被雲氏拉住的牛郎中,李希從廚房拿了一隻海碗和擀麵杖,把杜鵑花葉子放在海碗裡碾碎,稍後用來止血鎮痛,效果不比血竭差多少。

“你想幹什麼?”

牛郎中看著李希搗鼓,兩眼微瞪。李希沒工夫打理那老庸醫,手腳麻利,抄起雲氏平日放在線簍子裡的剪刀,在雲氏驚呼之前剪開李二的褲腿,觸目驚心的傷口,驚得雲氏以手掩唇,眼淚唰唰往下掉。

“這……”

牛郎中皺眉,呵斥李希不要亂動,見李希不為所動,仍舊自我的去碰李二,昏迷中的李二眉頭一皺,痛苦的**一聲,牛郎中說道:“你那什麼花花草草的葉子,根本不是草藥,再瞎折騰也沒用。”

“庸醫誤人,居然說出你這種話,你可知,萬物萬物都可入藥?好好的杜鵑花,止血功效都不明白,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成為郎中的。”

李希手中可沒閒著,嘴裡也不饒人。

“你!”

牛郎中瞪眼:“成,你就折騰吧,我看你是巴不得你爹死的不夠痛快!”

李希完全不鳥他,專注手上的動作,將杜鵑花的葉子搗碎。

老郎中瞪大眼,這飯都吃不飽,餓的乾瘦的小丫頭,下手卻十分穩重,看上去好像真是那麼回事一樣。

但要他相信這門外隨便找摘回來的野花野草入藥,簡直是見了鬼。

還真以為什麼野丫頭都能當郎中了。

緊接著……

“娘,咱家有酒麼?蠟燭也行。”

雲氏顧不得哭,聽三丫叫她,下意識遵從,不是相信三丫真的能成,而是連鎮上的大夫都無能為力了,她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她也只能相信李希。

“有黃酒行嗎?”

李希嘆了口氣:“也行,拿來吧。”

雲氏趕忙去拿,李希又在簍子裡拿出雲氏用來縫衣服的針線,皺了皺眉,這線……

算了,止血要緊,大不了以後拆線,頂多留個難看的疤,眼下要緊的是保命,什麼疤不疤的,不重要。

李希倒了一碗黃酒,淋在李二傷口處,屋裡的幾個下意識嘶了一聲,好……好狠……

李希全然不顧別人怎麼想,把線放在剩下的酒裡泡了泡,而後拎出來穿針引線,針尖兒在火上烤幾下,李希眉頭都不皺一下開始縫合傷口。

沒有麻醉,劇烈的疼痛就算深度昏迷的人也疼得渾身痙攣,李希喊了一聲雲氏和杵在屋裡不知如何是好的大壯一嗓子。

“娘,大壯叔,過來壓住我爹,別讓他亂動,好不容易縫合的傷口別弄裂了。”

大壯吞了口唾沫,雲氏手腳發抖,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倒是老郎中率先回神,壓制住李二抽搐的大腿,大壯也上前幫忙。

郎中不是幫李希,而是要李希無話可說。

如果李希的話傳出去,那可就壞了他的名聲,束手無策和幫她一下,想她也再說不出什麼東西來,治死了人,也怪不到他的頭上。

李希沒了後顧之憂,便開始全神貫注施為,傷口縫合好之後,又將之前弄好的杜鵑花葉子的汁液敷在傷口外圍。

頃刻,血止住了,老郎中瞪了瞪眼睛,難以置信。

這野花還真能止血?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心中更是湧出了一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

莫非,這丫頭還真很能成?

不過老郎中卻也是**湖,這時候自然不能承認,嘴上不服氣地說著:“血是止住了,可到底管不管用還另說,人還沒醒呢。”

李希暗暗翻白眼,廢話。

失血過多導致休克,縫了十幾針都沒醒,不過是止了血,怎麼可能立馬清醒,何況古代醫療裝置落後,發炎是無可避免的……李希瞬間想到了青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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