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張浩指了指屋裡正在上課的眾人,又指了指院子裡的石頭桌凳走了過去,小孩跟在張浩後面,兩人走到一個石墩前,緊挨著坐了下去。

“嘿嘿,小弟弟……”張浩一臉奸笑的說著,像個怪蜀黍一樣走向孩子。

“哼,叫誰小弟弟呢。”小孩一臉嫌棄的說道。

張浩心裡一緊,不是吧,第一句話就出錯了?難道這孩子是這個身體的哥哥?或者別的什麼關係?我不是連個孩子都忽悠不了吧。

“我是延熹八年生的,你是哪年的?你若是沒我大亂叫我弟弟我可不依。”正當張浩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小孩呆呆的提出問題,讓張浩松了一口氣。

“哈哈,這個小弟弟你當定了,我可是延熹七年的。”張浩一邊在思索延熹年的資訊,一邊回答著小孩的問題。

“真的是延熹七年?莫不是想佔我便宜,故意矇騙我的吧。”小孩揮了揮小拳頭,倔強地問道。

“矇騙你幹嘛,我真的是延熹七年生人,我可比你大哦,你得叫哥哥。”張浩看這孩子可愛,忍不住逗逗他。

“嗯……好吧,信你了。”孩子掙扎了一會,還是相信了張浩。

“啊!我知道了”張浩突然驚叫一聲,終於在想到延熹年是什麼時候了,大概是東漢時期的年號,可具體是哪年就不知道了,雖然他喜好古代文學,卻對歷史瞭解的並不太深,只是有一點印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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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知道什麼了?”小孩被張浩一聲驚叫嚇了一跳,呆呆的問道。

“額…沒什麼,對了,小弟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張浩雖然知道自己可能在東漢,不過還不太確定,決定在小孩這多瞭解一點。

“我叫鄭益,哥哥呢?”

“鄭益…”張浩小聲嘀咕著,思索起來,不過卻沒有想到任何關於這個名字的資訊。

“哥哥,哥哥?”鄭益看張浩在那自己嘀嘀咕咕的,在旁邊拉了拉張浩的衣服。

“啊?啊,我叫張浩。”也不知道這個身體原本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張浩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也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是佔據著我的身體還是就這麼消失,又或者有別的際遇,不過你放心吧,我會好好替你活下去的。”張浩在心裡說道。

“小弟弟,哥哥問你,你知不知道現在的皇帝是誰啊?”張浩又露出一副老狐狸的表情,開始套鄭益的話。

“知道知道,我聽父親說過,哥哥是不是不知道啊?我可以告訴你。”鄭益一臉的得意,手舞足蹈的說著。

“誰說我不知道了,我只是想考考你,你知道你說啊。”張浩摸了摸鼻子反駁道。

“父親說,當朝皇帝是我們大漢的靈皇帝帝。”

“這麼厲害,那你還知道什麼?”張浩心裡一緊,哪怕張浩再不懂歷史,聽到這位漢靈帝的名號也知道這是什麼時候了。

大名鼎鼎的桓靈二帝啊,雖然不是什麼好名聲,不過也算是流傳千古了,也就是馬上快到那個民不聊生又英雄輩出的動盪年代了。

“厲害吧,我還會倉頡篇、訓纂篇,哥哥學過嗎?”鄭益驕傲的揚起小臉,看著張浩。

“額…我還真沒學過,不過我會急就篇。”張浩不甘示弱的說道,被小孩子給鄙視了。

“哇,哥哥好厲害,父親說等我訓纂篇背熟了就教我急就篇,哥哥竟然已經學會了,好棒,哥哥可不可以教我。”鄭益已經滿眼的小星星了。

“當然可以了。”張浩滿口答應,心裡卻想著小孩子就是好忽悠。

“小弟弟,那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裡啊?”張浩繼續問。

“這裡是我家啊。”

“我知道這是你家,我是在問你知不知道你家在什麼地方。”張浩照著鄭益腦袋上就是一個爆慄。

“哎呀,好痛。”鄭益痛叫一聲,一隻小手捂著腦袋上被打的地方。

“這裡是北海郡高密縣,哥哥不是北海人嗎?”

“我…”張浩語塞,心裡想道:我哪知道這倒黴身子是哪裡人。

“秘密,不告訴你,那我怎麼會在你家裡呢?”張浩打個哈哈糊弄過去,又問了個問題。

“從哪來的有什麼好保密的,你是我父親撿回來的。”鄭益也沒深究,無所謂的說道。

“撿…撿來的?什麼情況?”

“就是前日我與父親出門……”鄭益開始講述他和父親在路上撿到張浩的過程。

張浩一邊聽,一邊思考著,等到鄭益講完,張浩基本上瞭解了具體是怎麼回事了。

張浩的這具身體和他的父母應該是流民難民之類的,具體從哪來的不知道,不過走到高密郊外的時候,由於飢餓,這具身體的父母相繼去世。

而這具身體的主人由於父母去世,難民裡又沒人願意帶著這個累贅,所以就一直守著父母的屍體,沒有吃的,再加上失去父母之後悲傷過度,就昏死在父母屍體旁邊。

正巧被鄭益父親看到,發現他氣若游絲,還有一線生機,就被鄭益的父親帶回家裡,悉心照顧,才又活過來。

張浩推測鄭益父親救這個孩子的過程中,這個孩子沒能活下來,而恰巧被張浩的靈魂佔據了這個孩子的身體。

沒想到,這具身體的主人竟是這樣悲慘命運,不過在這個年代,這種命運的人應該很多吧。一行清淚順著張浩的臉頰滑落,可能是這具身體也在為自己的命運感到不公吧。

“哥哥,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看著張浩流淚,鄭益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話,惹得張浩不開心了。

“沒事,哥哥沒哭。”張浩抹去眼淚,摸了摸鄭益的頭。

“可是我看到哥哥流眼淚,真的沒事嗎?”鄭益看著張浩。

“哪有,我是沙子進眼睛裡了。”張浩說完別過頭,不再看鄭益。

大概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也知道在一個孩子身上也不能再套出什麼東西了,張浩平復了一下心情,和鄭益在院子裡玩耍起來,一邊等待著鄭益的父親講完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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