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問道:“小姐,請問你需要什麼幫助嗎?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幫助給你。”

慕純一對工作人員的話置若罔聞。

她繼續喃喃:“劉斐死了,劉斐死了。”

等說完這句話後,她忽然瘋了一般就向機場外衝去。

在這一刻,她腦中就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覺。

她和劉斐,還在那廢棄的村落,住在那小木屋裡。

……

慕純一再次回到了小木屋。

她發了瘋一般喊道:“劉斐,你出來,你出來啊!”

沒有任何人回應她。

慕純一的額頭上全部都是汗珠,一縷縷黑髮都粘在了額頭上。

那破舊的小木屋,她全部都找遍了,依舊沒有找到劉斐的身影。

慕純一又衝出了小木屋。

她喊著劉斐的名字。

依舊沒有人回應她。

“劉斐,你在哪,你在哪。”慕純一的嘴唇重重顫著:“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在,你不要躲我,你快,”

她的話語忽然卡在了喉嚨裡。

她的視線,死死盯在了地上。

地上,一大片的血跡。

還有一顆子彈。

還有一些白白的,黏糊糊的物質,就像她之前喝下去的物質一樣。

“嘔!”

胃裡那種翻江倒海的感覺又來了,慕純一彎下了腰,她再次吐了起來,吐到最後,她連胃液都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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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到最後,她的雙腿已經無力支撐了,慕純一一下摔在了地上。

“砰!”

她摔在地上的時候發出了一聲巨響。

那巨響,似乎喚回了她的一些神智。

慕純一,沒有再吐了。

她盯著地上的東西,腦中卻模模糊糊閃過了一幕場景。

在走之前,劉斐說她的頭髮亂了,要幫她梳頭髮。

她卻拒絕了。

“梳子,梳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慕純一竟然又一下站了起來。

她跌跌撞撞跑回了木屋裡。

在床上,她找到了那把破舊不堪的梳子。

曾經劉斐每天都會用這把梳子幫她梳頭。

慕純一拿著梳子對著空氣說道:“劉斐,你幫我梳頭啊,我的頭髮亂了,你幫我梳頭啊。”

她對著空氣說了好幾句。

可沒有人回應她。

慕純一拿著梳子開始自己為自己梳起頭髮來。

等將頭髮梳得油光的時候慕純一放下了梳子。

她的腦中,又冒出了另外一幅場景。

劉斐說,要為她做飯吃。

她卻說,不要吃,劉斐做的飯太噁心了。

那時候,劉斐說可以用鬱小白換取她的自由,她一心想到可以恢復到正常的生活了,寧願挨著餓也不願意再吃劉斐做的飯菜了。

也許是將胃液都吐出來的原因,此刻慕純一忽然感到了一陣極致的飢餓。

她想吃東西。

很想吃!

慕純一對著空氣喃喃,好像有個虛幻的人在對她面前一般:“劉斐,我餓了,你不是說要為我做飯吃嗎,我想吃飯了,你為我做飯啊。”

沒有人回應她。

慕純一跌跌撞撞跑到一堆柴火前。

小木屋裡沒有現代化的用品,每次做飯劉斐都是自己生火。

慕純一開始生火。

她從來沒有做過這些,等將那些柴火生起的時候,她的手都被割破了,鮮血,一滴一滴落在了柴火裡。

而當柴火點燃的時候,那嗆人的煙霧鑽進了她的鼻腔裡。

慕純一用力咳嗽起來。

咳著咳著,她的眼淚忽然一下就掉落了下來。

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每次做飯的時候,劉斐都會讓她走得遠遠的。

劉斐說,做飯的煙霧很嗆人,會嗆到慕純一。

慕純一每次也都走得遠遠的。wavv

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沒有被煙霧嗆到,可做飯的劉斐,卻會被煙霧嗆到。

她原來也從來不知道,這被煙霧嗆到的感覺那麼糟糕。

可就是劉斐每天這樣被煙霧嗆著為她做出的飯菜,她卻永遠只有冷臉,因為她覺得不好吃,每次她都要衝著劉斐發脾氣,每次都是劉斐哀求著她吃下去。

眼淚,掉落得速度更快了。

片刻後慕純一站了起來,她走出了木屋,再次走到了那灘血跡前。

她死死盯著地上的血跡。

原來,劉斐早就做好了打算。

原來,劉斐就根本沒有打算走。

男人為她設計好了未來,卻將他自己的未來,全部封死了。

“噗通!”

慕純一的雙膝,一下跪在了地上。

……

鬱少謙來到了醫院。

恰好,接到了蘇克的電話。

蘇克說,事情全部辦好了。

鬱少謙聽後沉默了下。

“將劉斐厚葬。”片刻後他低沉吐出了一句,聲音有些暗啞:“他的父母,先不要讓他們知道,他父母已經年邁,怕是承受不住,能瞞多久就多久。”

“是,鬱總。”蘇克的聲音帶些哽咽:“鬱總,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弄丟了小少爺,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在從機場回來的路上,蘇克想了很多。

他開始責怪起自己。

如果不是他弄丟了鬱小白,劉斐也不會抓住鬱小白,也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了,劉斐,也許不會丟了性命。

“你以為,劉斐帶走慕純一的時候,他還會覺得他有活路,你以為,他會覺得他不用對他的過失付出代價。”

聽了鬱少謙這句話,蘇克楞了一下。

片刻後他領悟了過來。

心中,酸痛不已。

他明白了鬱少謙的意思了。

劉斐決定帶走慕純一的那刻,恐怕就是料到自己的結局了。

他本對鬱少謙忠心,卻決定為了一個女人背叛鬱少謙,劉斐,恐怕早想好以死謝罪了。

撐到現在,無非是他想給慕純一找一條退路而已。

但蘇克的過失終究還是加速了劉斐的死亡。

“如果內疚,以後善待他父母。”就在這時,鬱少謙的聲音再次傳來。

蘇克心中的痠痛仿若找到了一個發洩口。

他滿心的內疚也仿若得到了救贖。

“是,鬱總!”

電話那頭,鬱少謙目光幽邃,凝著的五官越發的深刻立體,也衍生出了一種剛毅和涼薄。

……

慕雅靜在病房。

而她剛剛產下的孩子,正在她的病床旁邊的嬰兒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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