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還好啊!”

“很輕鬆的。”

“每天就在這裡站著,都有俸祿拿!”

“嘿嘿,劉季,告訴你一件事,我把殺豬的夥事交給旁人了,每日所得,於我半半。”

“曹參說了,等再過幾年,我們的俸祿就會高的。”

“一個月可有十石至二十石左右,曹參以前也是這樣的。”

黑色的牢獄小吏衣衫著身,較之劉季,殺豬人樊噲更多了一位威猛魁碩,站在牢獄門前,很有微風。

更別說加上頷下兩頰的虯髯黑色鬚髮,更添霸道氣息。

賣豬肉的時候,自己一站就是一日。

現在……沒覺得有啥。

雖說俸祿少了一些,可……自己殺豬的夥事也沒丟,交給一個親族了,沛縣內,自己也算是小吏了。

所以,他有自己護著。

每月半半分就好了。

這樣一來,自己就有兩份所得。

倒是劉季……似乎一個月三十六鬥的確不多。

可……劉季當時比自己還有興致的進來牢獄。

“曹參的俸祿倒是不低,一年有兩百石,卻也不高。”

“想要每日都喝桃花醉也不可能。”

“倒是曹參的那個上官蕭何,俸祿不低,一年有三四百石呢,倒是不錯!”

“不過,最多的還是要數咸陽的那些高官,一年三五千石,再加上始皇帝陛下的賞賜,更多了。”

“每日喝桃花醉都喝不完。”

“而且在咸陽那裡,桃花醉也算不得什麼。”

“樊噲,以後有機會,帶你去咸陽見識見識。”

劉季盤算著一層層官員的俸祿,好像也不是特別高,也就是咸陽那些官員高。

賞賜也多。

每天好吃的,好喝的都有。

還真是有些羨慕。

唉!

自己身上暫時沒啥錢了,想要吃喝一番,都要借錢,昨天剛……不太好意思的從曹參身上借了一些買酒喝。

如今,又想要喝酒了。

身上……沒錢。

果然自己現在的官職高一些,就好了。

“咸陽!”

“距離沛縣數千裡呢,我估計很難有這個機會。”

“劉季,別擔心,明面上我們一個月的俸祿三十多鬥,可……這幾日我聽說了,因為牢獄裡關押很多人的緣故。”

“上面為了犒勞我們,會有一些酒水、錢財落下的。”

“不會少的。”

“你比我好些,你還認識字,我是不認識字,曹參說的有些話,你能聽明白,我就聽不明白。”

“等過去這段時間,我們調入裡面了,俸祿就多了一些。”

殺豬人樊噲沒有那麼大心思,現在自己只想著娶一個女子,以自己現在的積蓄,不遠了。

前提,劉季不在向自己借錢。

想到這一點,樊噲就有些不滿的看向劉季,借自己好多次錢了,也不說全部還上。

也就劉季經常給自己好酒喝,不然早就問他要了。

劉季也是心大,年齡比自己還大了,也不說娶一個女子,還想著以後去咸陽。

想那麼遠做什麼。

“你這樣很難升官的!”

劉季覺得殺豬人樊噲也就適合小吏了。

“我不認識字,自然很難升官!”

樊噲很是點點頭。

這不是很正常嗎?

“……”

“可惜,信陵君已經遠去多年了,不然,帶你前往信陵君那裡,以信陵君的義氣,無論如何,也比這裡強。”

“當年我還在大梁城之時,那段時日,真可謂吃喝有禮。”

“唯一遺憾,就是不為見到信陵君!”

劉季言語一滯,這……倒也符合樊噲老弟的心思。

話語當年,憾意甚多。

信陵君譽滿諸夏之時,自己歡喜前往,不料信陵君病故,一切成空,卻也隨後在大梁城待了下來。

“信陵君!”

“聽你提過,是以前魏國那個很了不起的人,耀兵函谷關前的。”

“麾下三千門客,嘖嘖,那一天得吃多少、喝多少,信陵君可真有財貨,他的俸祿肯定很多很多。”

樊噲大腦袋應下。

和劉季經常在一塊,信陵君早就聽他說過,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劉季很佩服他。

就是他已經死了。

“信陵君有自己的封地,再加上魏王的賞賜,自然可以養得起萬千人。”

“和你提信陵君,是讓你知道……。”

“好吧,還是不說了。”

劉季覺得樊噲關心的重點和自己不一樣,自己想要表達的是信陵君義氣豪邁,來者不拒的胸懷。

樊噲倒是關心信陵君的財貨之用。

完全不在一條路上啊。

“那你說是信陵君的財貨多,還是始皇帝陛下的財貨多?”

樊噲來了興趣,暫時也無人進出牢獄,故而不住閒聊。

“……”

“你說呢?”

劉季覺得自己若是和樊噲待在一塊時間長了,怕是自己腦子都要不靈光了,還有這般對比的?

“應該是始皇帝陛下的俸祿多!”

樊噲歪著腦袋想了想。

這個答案自己覺得應該是始皇帝陛下。

“……”

“如果我也有始皇帝陛下那般多的財貨就好了,肯定可以娶一個好的、漂亮看的女子。”

樊噲隨即又是感慨。

“……”

“你這個想法很不錯。”

劉季覺得樊噲還是可以相交的,起碼,還知道拿始皇帝陛下當目標,因為自己也拿始皇帝陛下為目標過。

若是自己也有朝一日富有四海,一定要喝最好的酒水,一定要御最美的女子。

此外,還要和信陵君一樣,養成千上萬的門客,每日閒談奏樂,不亦快哉,實在是快哉!

可惜,那個場面只能在夢中了。

眼下,還是要想想辦法多知道牢獄裡面的事情,農家的神農令出現,沛縣這裡引起不小的動靜。

所以,牢獄又多了一些人。

其中有一些農家弟子。

收了朱家堂主那麼多財貨,無論如何也要讓朱家堂主有所得。

就是眼下還沒有合適的機會,所得訊息也都是從曹參那裡聽來的,不算很重要。

“劉季!”

“扶蘇公子他們又來了!”

“還有蕭何他們!”

忽而,樊噲低語輕喝一聲。

對於這個小吏職位,還是盡心的,向著道路的遠處看去,正有一些人乘坐馬車快速奔至。

馬車上的標示,自己認識,因為見過一次了。

不會忘記,很特殊的標示。

是扶蘇公子,也是如今泗水郡的郡丞,位高權重,自己和劉季同他相比,螢火隱於皓月。

曹參的上官蕭何正從後面的馬車中露頭,自己也看到了。

蕭何是沛縣的縣丞佐官,好像得了扶蘇公子的看中,最近一直帶在身邊,怕是要飛黃騰達了。

“扶蘇公子!”

劉季腦海中的暢想直接消失不見,順著樊噲的目光看過去,果然是扶蘇公子他們。

聽曹參說過,扶蘇公子來牢獄的次數不少。

每次都提審一些人。

他那般尊貴之人,親臨牢獄這處下等之地,看來……事情不小。

思忖間,一行車馬已然近前,開路的兵士更是早一步警戒四方,劉季和樊噲二人更是身姿挺立。

未幾。

扶蘇公子等人剛從馬車上下來,便是數人快步從牢獄內走出,皆為牢獄內的管事之人。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獄掾曹參更是躬身相隨。

“郡丞大人!”

“郡丞大人!”

“……”

不敢遲疑,慌忙迎上。

扶蘇公子不喜歡別人在沛縣稱其為公子,是以……郡丞為上。

“諸位無需多禮。”

“我所前來,略有突兀,且也因事而動。”

“進去再說吧。”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