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飛說得沒錯,他們身上的傷,就是你作惡的鐵證!”馬宏運似乎都不想給天解釋的機會了,直接以一錘定音的語氣說道,“好了,不用狡辯了,就算你再怎麼狡辯,我也不會相信的!你現在就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吧!如果你認識自己的錯誤,願意誠懇地認錯,給馬飛飛等人道歉,我或許還可以考慮從輕處罰,只給你記一個大過。但如果你執迷不悟……哼!你就等著被開除吧!我們學校對著你這種暴力傾向的潛在罪犯,是絕不會姑息的!”

這話一出,稍微有點心眼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馬宏運已經擺明了是站在馬飛飛這一邊了。

杜曉天挑了挑眉,突然想起了什麼。

馬宏運?

馬飛飛?

馬?

難怪呢!

這些人在食堂那麼大庭廣眾的場合之下,公然動手打人,毫無忌憚之心……若是沒有一點背景的話,怎麼可能做的出來呢?

杜曉天嘴角一翹,道:“馬老師,還有這位馬飛飛同學……你們,應該是親戚,對吧?”

這話一出……馬宏運和馬飛飛頓時都微微一僵。

隨後,馬宏運的臉色一下子更冷了幾度。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在偏袒他麼?真是一派胡言!”馬宏運有些惱羞成怒地道,“這就是你的認錯態度嗎?如果你再這麼胡言亂語,死不認賬,就別怪學校對你從重發落了!”

杜曉天一臉淡然,甚至饒有興致地問道:“不好意思,我想問下,從重發落……是怎麼發落呢?”

“從重?呵——當然是開除學籍!”馬宏運寒聲道,“你這種打人的學生,我們學校可不需要!”

“哇,這麼厲害?”杜曉天裝作一副驚訝害怕的樣子道。

“那是當然!不過,如果你現在立馬認錯,誠懇道歉,那就還有一絲挽回的機會,”馬宏運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道,“我勸你不要執迷不悟!”

大多數學生,寒窗苦讀十幾年,可以說就是為了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有個光輝的未來。

所以,開除學籍、清退出校,這樣的懲罰有多麼可怕,可想而知。

正因為此……此刻的馬宏運也是一副算死了天的樣子,說出這番話之後,便已經在等著天求饒道歉了。

一旁的馬飛飛也是一樣,嘴角隱隱翹起一抹陰冷至極的笑意——跟我鬥?你就算再能打,難道能橫得過我這位當教務處主任的大伯麼?稚嫩!

然而……

接下來,令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就開除學籍吧,”杜曉天道,“我對這個懲罰沒有什麼意見。”

馬宏運頓時一愣。

馬飛飛也是一僵。

兩個人都有些懵逼。

誰也沒想到,天居然這麼乾脆,還這麼淡定!

馬宏運愣了好幾秒,才一臉詫異地看著天,道:“你聽清楚我說的話沒有?我說的可是開除學籍!這意味著將你開除出學校,甚至永不錄取!你到底明不明白?”

杜曉天點了點頭,道:“很明白啊,開除就開除嘛,我無所謂的。”

馬飛飛這下就傻了呀。

他本來想的就是讓自己這位大伯給這小子施壓,讓他乖乖低頭認錯、賠禮道歉,讓自己哥幾個好好出口惡氣。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能這麼“硬氣”,寧願被開除,都不肯低頭認錯!

這特麼也太奇葩了吧?

而辦公桌後面……馬宏運看著天那淡然、無所謂的樣子,則是有些惱羞成怒了。

他心想:我堂堂教務處處長,什麼學生我治不了?再囂張的學生,來到我的面前,哪個不是乖乖低頭?你這小子居然還敢跟我說無所謂?呵呵!

“你!你小子竟然這麼囂張?你是不是以為我開除不了你啊?”馬宏運瞪著天,道,“我告訴你,只要我一聲令下,今天你就得從學校滾蛋!”

杜曉天聽到這話,還真來了點興趣。

他又不是學生。

他是老師啊。

開除學籍?

他哪裡有什麼學籍啊!

於是杜曉天淡然一笑,道:“是嗎?那我還真有點懷疑呢。要不您開一個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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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還真不把我放眼裡啊?好!那我就開給你看!”馬宏運怒道。

他直接開啟電腦,開啟教務管理系統,登入自己的高許可權帳號,道:“你學號多少?說!”

這下還真有點難住杜曉天了。

學號?

他哪有什麼學號?

他只能聳了聳肩,道:“我可不記得什麼學號。”

馬宏運聽到這話,卻以為天是慫了、不敢告訴他學號。

馬宏運冷笑一聲,道:“現在知道慫了?晚了!你以為不說學號就行了麼?沒學號,我照樣能用你的名字把你查出來!”

說完,他便開啟檢索系統,輸入了姓名:杜曉天。

一搜尋……

彈出提示:“查無此人。請檢查是否輸入了錯誤的人名。”

馬宏運頓時一怔。

他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天,道:“你……你難道還謊報了名字?你不叫天?”

杜曉天微笑著道:“這可沒有。我就叫杜曉天,天空的天。”

說著,杜曉天還掏出了錢包,拿出了身份證,隔空讓馬宏運看了一下。

馬宏運又是一愣。

別的可以作假,身份證可是不可能作假的啊!

這小子真叫杜曉天。

那……為什麼搜尋不到呢?

難道是打錯字了?

馬宏運又小心地重新輸入了一遍,點選檢索。

“查無此人。請檢查是否輸入了錯誤的人名。”同樣的提示再次彈了出來。

“還是沒有?你……你是什麼人?難不成……你根本不是我們學校的人?”馬宏運一臉驚詫道。

這時,一旁的於朵朵總算是忍不住笑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靨如花。

一邊笑著,她一邊道:“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學生,而是老師啊!”

這話一出,馬宏運和馬飛飛頓時都有些懵了。

老……老師?

這小子……居然會是這天海醫科大學的老師?

有這麼年輕的老師嗎?

杜曉天這時也不再繼續扯皮了,笑了笑,自我介紹道:“沒錯,我是剛來到天海醫科大學教書的老師。我杜曉天,是中醫學院的一名講師。至於學籍什麼的,我還真沒有。你們要開除,就隨便開除吧。”

馬飛飛一聽,人都傻了。

這傢伙看上去年紀和他完全是差不多的啊,都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可為什麼這傢伙居然就已經是學校的老師了啊?

而馬宏運,也是大吃了一驚。

不過驚訝之餘,心中的怒氣已然又一次蔓延了開來。

他咬了咬牙,看著天,道:“老師?你這小子,居然在我們學校當了老師?這也真是荒唐!不過……你以為你是老師,我就沒辦法了嗎?別忘了,我是教務處的處長!老師,也是教務人員的一部分!我照樣可以管得著你!”

這話一出,一旁的馬飛飛倒是有些驚喜。

對了!

就算是老師又如何?

大伯照樣能管得著!

所以他連忙欣喜地說道:“大bo……哦不!馬老師,請您一定要開除這傢伙啊!當老師的,打學生,性質就更惡劣了,沒錯吧?”

馬宏運聽到侄子那差點就說出來的“大伯”,沒好氣地瞪了侄子一眼。不過話還是得接的。

他點了點頭,道:“沒錯!為人師表,首先要德行過關。作為師長,還敢公然毆打學生,這遠比學生之間的打架更為惡劣!杜曉天,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再不低頭認錯,你就等著被開除出學校吧!”

這話一出……於朵朵倒是皺起了眉頭。

她的小臉一下子冷了下來,看著馬宏運道:“馬老師,你這樣的處理未免也太草率了吧?你完全就是單方面聽馬飛飛這傢伙瞎說,然後來斷定事情的。難道就因為你是他大伯,你就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嗎?”

於朵朵這話,毫無疑問就一下子戳到了馬宏運的痛楚。

他微微一僵,更是有些惱羞成怒了。

“你這個女學生在瞎說什麼!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東西!”馬宏運怒道,“我作為教務處老師,當然有我自己的判斷,我是不會根據誰的一面之詞來相信誰的!這次的事情,明擺著就是天這傢伙公然欺負人,無論你們怎麼狡辯,都是掩蓋不了這個事實的!這小子如果再不認錯,我絕對不會讓他好過。至於你這個女學生……你如果再想包庇他、替他狡辯,那你也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馬宏運是不知道於朵朵的真實身份的。

所以此刻,於朵朵在他眼裡也就是一個漂亮得有點過分的女學生而已。

在處理事情上,他當然不會太把一個女學生當回事。

然而……

於朵朵聽到這話,卻是笑了起來。

她那一雙明亮的眸子彎成了月牙,彷彿是聽到了很有趣的事情似的。

“沒有好果子吃?好呀!那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什麼壞果子吃,”於朵朵道,“有本事,你最好把我一起開除。不然,我是絕不會對老師的事情坐視不理的。”

馬宏運都有些愣住了。

蠻橫無畏的學生,他也不是沒見過。

可橫到這種程度的人,一次遇上兩個……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呢!

不過這也徹底激發了他那養尊處優、位高權重多年培養出來的暴脾氣!

“你!你還真以為我不敢嗎?開除就開除!”馬宏運暴怒道,“我還就不信了,我這教務老師,還管不了你們兩個小東西了?”

這一聲怒吼當然是十分響亮的,在整個辦公室裡來回激盪。

這聲音還沒徹底消散,忽然……

“吱呀——”門開了。

一個西裝革履,打著領帶,穿著正式,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一進門,便略帶調侃地開口道:“老馬啊,又在跟學生發脾氣呢?動靜這麼大?”

馬宏運現在正在氣頭上呢。

若是一般人在這種時候進來,還說這種調侃的話,肯定會讓他更加不爽。

然而……

對眼下走進來這人,他還真不敢有絲毫的不爽。

因為……這人可是天海醫科大學的副校長之一——吳傳孝!

這可是馬宏運頭頂上的領導啊!

所以此刻,一聽這話,他便立馬顫了一下,憤怒的表情也收斂了不少,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才開口對吳傳孝道:“呃……吳校長來了,您先請坐。聲音太大是我的不對。不過,我也是真沒見過這麼不聽話的學生和老師。”

吳傳孝聽到這話,倒是來了些興趣,問道:“哦?出什麼事了?”

馬宏運指了指天,道:“就是這小子。他說他是咱們天海醫科大新來的老師。十幾分鍾前,他在食堂,把學校籃球隊的七八個成員給打成了重傷,包括這馬飛飛。”

馬宏運又指了指馬飛飛,道:“吳校長您看看,馬飛飛這都成啥樣了?”

吳傳孝看了一眼馬飛飛,看到他那鼻青臉腫的樣子以及額頭上那道血痕,點了點頭,道:“看樣子的確有點嚴重啊。”

“對啊,就是很嚴重啊!但您猜怎麼著?”馬宏運繼續添油加醋道,“這個叫杜曉天的小子,不但拒不認錯,還一副囂張的樣子,說開除就開除。您說這氣不氣人啊!”

這話一出,吳傳孝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道:“真有這麼囂張麼?這的確過分了啊!”

“還有更過分的呢!”馬宏運又指了指於朵朵,道,“這個名叫於朵朵的女學生,公然包庇這天,替他巧言狡辯,還放話說:要麼連她一起開除了,要麼就不許處罰天。您說,這是不是欺人太甚啊!”

吳傳孝乍一聽這話,也覺得很氣憤——畢竟打人的一方,不認錯也就算了,總不能這麼囂張吧?

但,細一聽,有幾個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於……朵……朵?

這個名字聽上去好像很熟悉啊。

吳傳孝轉過頭,朝著於朵朵那邊看去。

先前由於於朵朵一直站在天身側,被天給擋住了,所以吳傳孝一直沒注意到她的模樣。

可現在,於朵朵也剛巧朝他看來。吳傳孝仔細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的媽呀!

怎麼是這位小姑奶奶啊!

吳傳孝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剛在沙發旁坐下的他,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他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緩緩走到於朵朵這邊,看著於朵朵,有些戰戰兢兢地道:“呃……於……於小姐,您怎麼在這兒啊?”

於朵朵乍一看吳傳孝,並沒有什麼印象。

但看著這人,仔細一回想,她倒是想起來了,之前好像在院長的辦公室裡見過。

“你是……副校長?”於朵朵微微挑眉,問道。

“呃……對對對對對!我是學校的副校長之一,我叫吳傳孝,”吳傳孝恭恭敬敬地說道,“沒想到於小姐您還記得我啊。這真是莫大的榮幸!”

這幾句對話一出……一旁的馬宏運和馬飛飛就有些愣住了。

這副校長,為什麼突然對這女學生這麼畢恭畢敬啊?

而且……看樣子好像以前還見過?

“不敢當,我可不敢當,”面對吳傳孝的恭敬,於朵朵倒是一臉淡然,輕笑一聲道,故意揶揄道:“我可都要和老師一起被開除了呢,哪裡敢讓副校長您這麼尊稱呢?”

一聽這話,吳傳孝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開除?

誰敢開除這位小姑奶奶?

這特麼不是不要命了嗎!

吳傳孝連忙搖頭道:“開除?絕對不存在的!我們怎麼可能開除於小姐您這麼好的學生呢?”

於朵朵微嘲一笑,努了努嘴,指了指那邊的馬宏運,道:“是這位馬處長說的呀。在副校長你進來之前,他可是親口說了要開除我哦。我現在就等著被開除學籍、捲鋪蓋回家了呢。”

吳傳孝一聽這話,簡直就要發飆了。

不過這發飆當然不是衝著於朵朵去的。

他咬著牙,轉過頭,看向馬宏運,渾身上下已然充滿了要砍人一般的殺氣。

“馬!宏!運!這話真是你說的?”

馬宏運一下子有些呆住了。

他完全搞不懂,副校長為什麼會對這女學生這般恭敬。

更完全搞不懂,副校長現在為什麼會這麼的怒髮衝冠。

不過……

畢竟是面對上司。

感受到上司那恐怖的殺氣與殺人般的眼神,馬宏運整個人都軟了一半。

他哆嗦了一下,道:“呃……這……我……我的確是這麼說了……可,可這也是因為他們太張狂了啊……”

“他們太張狂?我看是你太張狂了吧!”吳傳孝大聲罵道,“馬宏運你這傢伙今天是不是沒帶腦子出門啊?”

馬宏運被罵得一臉懵逼。

他不敢反駁,但也完全搞不懂,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還好,吳傳孝為了避免讓這傢伙繼續犯渾,快步走了過來,在馬宏運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這幾句話一聽完……

馬宏運軟了。

這次不只是態度軟了,是腿都嚇軟了,一個踉蹌,差點直接跪到地上去了!

他的臉色一片慘白,眼睛瞪得彷彿都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他的心中更是不知掀起了多麼巨大的波瀾。

媽呀!

居然是這一位!

先前他就聽說,學校裡來了一位身份大到恐怖的學生。只不過,因為他的級別不夠高,而對方也想低調,所以他並不知道這位學生到底是誰。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眼下這位漂亮的女學生,居然就是那個學生。

這特麼點兒也太背了吧!

“現在你明白了嗎?是誰張狂?”吳傳孝冷聲問道。

“呃……是我是我!我……我太過分了!是我張狂!”馬宏運連忙低頭認錯。

他很清楚,自己先前那一番舉動簡直是犯了彌天大錯了,要是再不拼命挽救一下,那他自己可就玩完了!

所以他說完這話,連忙又轉過頭,對著於朵朵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對不起,於大小姐,我是真……真不知道您的身份啊。先前真得是太冒犯了,請您大人有大量,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剛剛還高高在上、倨傲得不得了,現在就低聲下氣、鞠躬求饒……這馬宏運的表現,實在是滑稽得可以。

於朵朵略帶嘲弄地看著這馬宏運,道:“不不不,我可不是什麼大人,我只是個小女子而已,長得也苗條,沒有什麼大肚量。所以我可沒法原諒你。而且,你不是剛剛才說要把我開除的嗎?我可還等著捲鋪蓋回家休息呢!”

“別別別……於小姐您可千萬別這麼說,”馬宏運哭喪著臉,道,“我剛剛真得是腦子進水了,才說出那樣無禮的話。不然借我一千個膽子,我也不敢開除您啊。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面對馬宏運的道歉,於朵朵撇了撇嘴,並不怎麼當回事。

因為她很清楚,這傢伙只是單純因為自己的家世背景而被迫道歉罷了。一點誠意都是沒有的!

“那現在,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於朵朵諷刺道。

“呃……知道!完全明白了!”馬宏運連忙道,“全都是馬飛飛的錯!是這小子帶領一夥人,主動找天的麻煩,天被迫無奈,才出手教訓了他們而已。這件事馬飛飛一夥人應該負全責!”

杜曉天聽到這話,都不由得笑了。

而馬飛飛,就一下子懵逼了。

呃?

怎麼突然就變成我的錯了?

還是全責?

不帶這樣玩的吧!

“大伯,不能這樣說吧?我和我的幾個兄弟們都被打傷成這樣了啊!”馬飛飛連忙道。

馬宏運聽到這話,頓時無比兇狠地瞪了馬飛飛一眼,道:“叫我馬老師!在是非曲直面前,哪有什麼關係可以講!你錯了就是錯了,你就給我乖乖認錯!不然我饒不了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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