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rn172.穿越、初始與是傻子
“早上好……”
看著天空中的太陽，遊昊之對自己道了聲早安。
無論是舞網市的太陽，還是同調次元的太陽，都並沒有什麼區別。
赤馬零兒的座標已經被鎖定，無法從基礎次元直接前往融合次元，而在槍兵們前往融合次元面對大boss之前，還要召集志同道合的同伴。
無論從什麼角度思考來看，同樣還沒有捲入次元戰爭的同調次元是赤馬零兒必須拉攏的物件。
所以遊昊之就先一步來到了同調次元。
從赤馬零兒那裡得到的情報是，同調次元是有著發達的科學技術和強大的決鬥決鬥者守護的世界，不過眼前的景象，與LDS的資料貌似有很大出入？
破敗的建築，高不過兩層的小樓房，剝落的牆體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已經逐漸腐朽的木板結構，透過窗戶，遊昊之注意到了一個正注意自己的視線，充滿了好奇和關注。
小孩子嗎？
視線很快就消失了，應該是小孩的父母將那個小孩從窗邊拽下來。
遊昊之甚至能想象到那對父母一邊拽一邊說“別惹麻煩”之類的。
同樣破敗的街上，一個人都看不到，空氣顯得格外冷清，地面上隨意扔滿了垃圾，像是沒有人在意的世界一角，無人關懷那些垃圾最終的歸宿。
沿途聽到了響動，應該算是這裡唯一打破寂靜的所在。
遊昊之沿著聲音走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這條街道上唯一的店鋪，說是店鋪還要打上問號，因為上面沒有牌子。
那是一家汽修店，從側面清楚的看到屋子裡擺滿了大大小小生鏽的零件。
而汽修店的主人正在打磨著手中已經快要除盡鐵鏽的一個零件，聽到腳步聲，便朝著遊昊之看過來。
包裹在濃密鬚髮之中的小眼睛滿是警惕，就像是在無聲的對遊昊之說“別惹事，陌生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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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昊之從汽修店那邊收回了目光，轉身離開。
“喂，新來的，”那個汽修店主突然開口了，“不想找麻煩的話就別往那邊走了！那裡全都是吃人的傢伙們。”
食人族？
不過很快遊昊之就明白了對方指的是什麼。
“謝謝您，”遊昊之說道，“不過我來這裡，本身就是來找麻煩的啊。”
對於店主的不友好，遊昊之並沒有感覺到有被冒犯到，不過從那個人的眼神中，遊昊之似乎讀懂了這個世界的法則。
抬起頭，看著遠方和自己四周的破壞截然不同的熠熠生輝的城市，遊昊之懂了。
從人類社會衍生出來的弱肉強食法則在這座城市中被發揮到了極致，恐怕居住在上面的那些就是從弱肉強食法則中脫穎而出的強者吧。
那麼到底有多強呢？
沿著街道直走，大概是上面那些建築的偏北側，這裡的景色變得更加破敗了，從角度來看被上層的建築所阻擋，終日見不到陽光，如果精神還正常的話絕對不會選擇這裡作為居所。
但是選這個地方居住，而且精神正常的話，那麼就別有一番說道了。
越往裡整個區域的建築就越發古怪，房頂彷彿是被刻意堆砌的，比起之前看到的要高得多，也更加雜亂。
通常這種建築存在的原因大多是為了美觀，但是建在這裡如果不是精神病的話，那麼答案只有一個了。
為了擋住來自上方的視線，做一些掩人耳目的事情。
剛這麼想，遊昊之就察覺到自己被圍了起來。
一些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笑容髒兮兮的混混。
“看起來今天來了一條大魚呢！”
“沒想到還有人敢來我們這個平民區最混亂的地方，是新來的吧？也是競爭失敗被從上層流放的人吧？”
“今天就讓他知道我們‘平民’這裡的規矩！喂，小子！把你身上的卡組還有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原來如此的弱肉強食嗎？還是應該形容為不出所料？
“喂！小子！沒聽到我們在說什麼嗎！？”
一邊說著，那些人還一邊擼起袖子朝遊昊之走來，“還得我們親自動手……”
“卡組的話我這裡有不止一副……”遊昊之拿出了卡盒。
在看到卡盒的瞬間，那些混混瞬間像是見到了一桌美味佳餚的餓鬼，眼中滿是快要失控的貪婪。
見此，遊昊之心下瞭然。
還是一個以決鬥為尊的世界沒錯，看起來LDS的情報還算好。
遊昊之又收起了卡組，語氣忽的一轉，“但是，這些卡組中大概並沒有能給你們的。”
“什麼！？”
卡組消失了，那些“餓鬼”眼中的貪婪也消失了，很快就又演變為憤怒。
“你說什麼！？”那些小混混掏出了隨身的武器，鋼管、釘滿釘子的棒球棒、鋒利的砍刺型工具。
“讓這傢伙見識一下我們的規矩！”
五分鐘後……
遊昊之坐在一旁的木箱上，將棒球棍上釘著的釘子一根一根徒手拔下來，又像是摁釘一樣徒手釘到了完整的一側。
面前橫七豎八倒著一群面帶驚恐不知所措的混混。
臉上的表情中還帶著茫然，似乎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一樣。
“這就是我的規矩。”玩夠了，遊昊之將棒球棍扔到一邊，拿起了一根鋼管，用力一捏。
隨著一聲令人牙酸的響聲，五根指印讓鋼管直接彎掉了。
混混們瀑布汗。
邪門了！！
徒手將整根鋼管彎成U型，遊昊之將其扔到一邊，“我很討厭這種無聊的情節，所以讓我們直接略過這一環，進入下一環節，將你們身上的錢全都交出來。”
不知道這邊的物價和金錢，遊昊之就只能自力更生。
這群人掏遍了口袋，最終遞上來的數額也讓遊昊之大跌眼鏡。
如果不是這邊的金融問題，那麼答案只有一個了，能在這裡躺著的和跪著的，都是一群窮鬼。
“這點錢夠買個屁的啊，”遊昊之看似不經意的說著，語氣中還帶上了一絲令人心底發寒的抱怨聲，“你們身上真的只有這麼點嗎？”
“在平民層這裡已經可以在最好的餐館吃三頓好的了！”那些人硬著頭皮回答道。
購買力也就這樣，還算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只有這些人的收入，幹搶劫的，只能拿到這麼點嗎？
“嘛，就這樣吧，”遊昊之說道，“下次在被我碰到你們，就把比這多十倍的數額交出來！”
既然幹搶劫這一行那就要有被搶的覺悟。
遊昊之拿起了一個還算看得過眼的錢包將錢裝好，緩步走出了混亂區。
接下來去哪裡，該幹什麼，拯救這邊要從什麼地方入手……遊昊之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計劃，從剛剛在混亂區的胡作非為開始，一切都是隨機應變。
有了這邊的一點資金，至少能看清楚這邊的問題出在哪。
再次回到汽修店這邊，店主看到遊昊之從混亂區走出來，有些愕然，“你竟然出來了？還是說你沒進去？”
“你的說法有些怪異，難道進去走一趟就要永遠留在那邊嗎？”
“住在那裡的可不是什麼善茬！”店主一臉懷疑的眯起眼睛，“你應該只是在外面轉了一趟就出來了吧？”
遊昊之掏出一張揉的皺皺巴巴的零錢，遞給店主。
“幹嘛？”
“從你這裡買些訊息。”遊昊之說道。
“我可不是這種人！”店主推開了遊昊之手中的錢幣，說道，“沒事快點離開吧！如果治安警察看到有陌生人在這裡，你會被他們抓去坐牢的！”
“為什麼？我做了什麼作奸犯科的事情了嗎？”
“平民區有自己的規劃，像有些是不能隨便亂竄的！快走快走！”
就在這時，街道的另一頭傳來了引擎的聲音，店主的神情一變，迅速動了起來，用和他那有些微胖的身軀完全不成比例的靈巧度轉身鑽進了店鋪內，抓起一旁的長鉤將捲簾門拽了下來。
引擎聲響起的方向又響起了警笛聲，隨後路過了店鋪門口，揚長而去。
店主深深的嘆了口氣，“希望他逃掉了吧。”
“你還挺好心的。”
身後的聲音頓時嚇了店主一跳。
猛地轉過身，果然，遊昊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跟著他進入了屋子，正站在店主身後拍打著身上的灰塵。
或許是因為警笛的聲音，店主根本沒有發覺。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驚嚇過後，店主神色不善的說道，“快點出去！這裡不是你應該進來的地方。”
“我出去是沒什麼關係，”遊昊之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不過你不怕我向治安維持局舉報嗎？”
“舉報？舉報什麼？”店主說道，“我這裡只是個收破爛的，這可沒有違反管理規定！”
“是嗎？但是用收來的破爛製作D輪就已經違反規定了吧？”
“！”
店主的呼吸陡然加劇，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想死撐，“什麼……什麼製作D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遊昊之從一堆看似垃圾的零件中抓起一根折成Y型的衣架。
“Y型鉤，D輪引擎中的某些構造可以將衣架彎成這樣來代替，有時候甚至除了不耐用外甚至比規格造的要好很多。”
“在我記憶中有很多人都曾經這樣用過，”遊昊之說道，“不過，我在找一個一身白的小子，告訴我他在哪。”
警笛聲遠去了，店主將店門拽開，“我告訴你了！但是請你離開這裡，永遠都別再回來！”
遊昊之將一張鈔票拍在桌子上，面帶微笑，“謝了。”
“快滾吧！”
被轟出來的遊昊之並沒有感到生氣，反而是知道了遊吾的線索，心情不錯。
但是很快他的好心情就被眼前的場景弄沒了，這裡應該是“平民”們的商業區。
有了人煙，但是人員稀少，或許因為這裡是唯一可以光明正大曬太陽的地方，所以就能看到一群面黃肌瘦的人們在大街上像是喪屍一樣漫無目的的走。
雖然看到了一些開門的商鋪，但是整體的街道上顯得並不繁華，到處都是破敗的景象，走在街道上的人更平添了一份蕭索。
開店的人也同樣的面黃肌瘦。
雖然在開店，但是他們的商品總不可能自己拿來吃，能買到的也只有黑麵包，被拍在案板上的時候發出一聲重響，像是一塊轉頭。
零食店更是少得可憐，冰激凌只有一個味道，奶油味，只有小小的一盆，凍得很結實，水兌的太多，但依然被店主精心的看護。
並非是吝嗇鬼，而是只有這小小的一盆。
看店的是個老太太，看到衣著光鮮的遊昊之路過，眼中突然湧起一陣渴望，用她那許久沒有開口，一開口就像是蚊子哼哼一樣的聲音說道：“客人，要來一份冰激凌嗎？”
遊昊之並沒有吃零食的習慣，但是在看到那個老太太渴求一樣的眼神的時候，卻停住了腳步。
抬起頭看著門臉，並不算是漂亮的招牌，用垃圾臨時拼湊起來，上面像是塗鴉一樣用小孩子的手法刻畫著夢想，但是顏色已經剝落掉漆，看起來店主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招牌了。
“多少錢？”遊昊之轉身問道。
“不貴不貴！才三十元！”聽到有生意，老太太的眼神亮了起來。
不知道這些錢購買力如何，但是這冰激凌看起來還算衛生。
“來一隻吧。”
“好的！請稍等！”
遊昊之失算了，他們盛冰激凌用的不是蛋卷，而是發黃的樹葉，上面還有被蟲子掏過的洞，但是被洗過，上面沒有落下灰塵。
“你們的店已經很久沒人來了嗎？”遊昊之將錢遞過去，出於對尊嚴的禮貌，還是收下了找回來的零錢，淳樸的平民。
“是的，已經兩個月了……您是兩個月來唯一一個光顧小店的人……”
怪不得，冰激凌有一股放久了的冰箱味道，難吃，但是很甜，可見並沒有在配方上動手腳。
恐怕不用蛋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放久了冰激凌還能吃，但是蛋卷大概都不能吃了吧？
“謝謝您的冰激凌。”遊昊之說完，轉身離開了。
“歡迎下次再來……”
老太太的聲音底氣並不足，看樣子也是覺得，能出現在平民區的人，不會再來買第二次冰激凌了吧？
材料不足，手法不足，冰激凌甚至和冰塊一樣硬，硌牙……但是在遊昊之看來很甜。
能在這樣一個充滿了對明天絕望的商業街裡看到用料很足的甜食，也許店主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平民的定義是什麼？
生於黑暗，卻嚮往光明。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簾，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遊昊之微微有些愣神，但就在這個時候，那道身影直直的朝他撞了過來，並且暗中朝遊昊之剛剛拿到的錢包伸出了手。
遊昊之皺了皺眉頭，本來打算好好教訓這個膽大包天的小賊，但是理智卻讓他停住手，任由那個孩子撞到自己身上。
“抱歉抱歉！”撞到人的孩子對遊昊之喊了一聲之後就遠遠的跑開了。
遊昊之朝口袋摸去，裡面的錢包已經沒有了，不由得笑了笑，沒想到自己還有被偷的一天。
新鮮。
想到這裡，遊昊之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中氣十足的大喊，“抓小偷啊！！”
遠處，那個小小的身影忽然踉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