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rn95.致謝、勉強與科學家
“早上……好嗎？已經是中午了啊？”
“……對不起！”幽幽迅速致歉。
在遊昊之面前這孩子總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尤其是稱呼，叫哥哥嗎？還是稱呼“您”？無論哪個，都覺得不太對勁。
“……別站在這裡說話了，”遊昊之後退一點，“進來吧。”
幽幽走進了屋子裡，令人意外的是，屋子的陳設相當簡單，靠牆的沙發，茶几，電視，除此之外看起來一個人都沒有。
那個老人看起來不在的樣子。
“那個……那個藍眼睛的孩子在嗎？”
藍眼睛的孩子？
小不點從遊昊之身後探出了頭。
“你在啊！”幽幽的眼睛亮了起來。
小不點迅速縮了回去，剛剛幽幽的眼神的確有些嚇人。
“找她有什麼事情嗎？”遊昊之將小不點從背後拎出來抱住，問道。
“嗯！昨天多謝她救了我，”幽幽說道，“如果不是她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你沒事就好。
遊昊之在心裡這麼說道。
“真的要感謝她的話，帶她去吃些好吃的就可以了。”遊昊之回答道。
當時自己路過現場，但是卻看到了小不點拖著幽幽和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跑過，留下一地血跡，場面略驚悚。
“不是……我不只是來感謝的，還有……”幽幽深吸一口氣，“今後請繼續訓練我！”
“……最近的訓練強度不是挺大的嗎？”
“但是我感覺到差距了，”幽幽回答道，“我和你之間還有很大的一段差距，我不想再離哥哥的距離更遠了，所以，請跨過必要的基礎，直接教我更深層次的決鬥吧！”
更深層次？
“你連自己的卡組都沒有決定好，更深層次？大概不可能吧？”
“沒關係！我已經決定好了！”幽幽想到了之前在死亡面前的恐懼和無能為力感，鼓足了勇氣，“請教給我龍族的使用方法！”
“龍族？”遊昊之虛著眼睛，“你的龍族恐懼症治好了嗎？”
“已經……沒有問題了！”雖然強忍著直視自己，但是眼神卻在飄忽。
“已經沒問題了？”遊昊之思考了一下，將小不點抱起來，捧到了幽幽面前。
“什麼？”幽幽一臉茫然。
小不點鼻子動了動，露出一臉沉思的表情。
似乎有戲？
“抱著她。”遊昊之說道。
於是幽幽很聽話的將小不點抱在懷裡。
小不點動了動身體，似乎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接受了幽幽的存在，倚在了她懷裡。
原來如此，因為身上的氣息和自己一樣，所這孩子能很快接受嗎？
“幽幽，抱著那孩子，坐到沙發上，倚好。”
“這樣嗎？”幽幽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著遊昊之的話抱著小不點倚在了沙發上。
“我和你講，但是你千萬別害怕……”
“嗯？”幽幽一臉疑惑。
“你抱著的這孩子，”遊昊之頓了頓，“她是一頭龍。”
“！！？？”幽幽腦子一懵，“那個……就算是不想教我龍族的使用方法，也不至於用這種方式來戲弄我吧？”
“戲弄？”遊昊之說道，“你應該記得，我是其他地方來的人吧？”
“……”
“嗯，準確的說不是其他地方，我在各個世界旅行。”遊昊之打了個響指，示意小不點不用隱瞞了。
小不點點點頭，隨後一對龍翼從她的背後張開，隨後兩側臉頰的部位也多出了類似龍牙的龍角護耳。
帶著生物特有韻律顫動以及體溫的翅膀讓幽幽呆住了，抱著小不點的手也開始變得極為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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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遊昊之問道，“僅僅是抱著就開始發抖了，真的決鬥的話恐怕只顧著害怕了吧？”
“我是……我是不會害怕的！”抖~~“龍……龍什麼的！只是決鬥怪獸而已！真的只是決鬥怪獸……而且只有一條的話……”
“一條？”遊昊之說道，“龍族的話，不管單獨哪一條都不能作為終端來使用的，每一條都可能只是過渡，也就是說你想和群龍一起並肩戰鬥嗎？”
“對！沒錯！”幽幽手腳冰涼，原本痛苦的記憶在此刻化為了純粹的恐懼。
“那……”遊昊之又打了個響指。
三對翅膀忽然間從頭頂張開，龍角龍尾……又是三頭龍從天而降。
“我不會……放棄……”幽幽頭一歪，倒在了沙發上。
“master還真是喜歡幹這種事情呢。”小光收起了翅膀，有些無奈的說道。
“主上，這孩子這麼害怕龍族的話，就不要勉強了吧？”小時有些於心不忍。
“害怕到全身發抖也要勉強自己，”伊琳嘆了口氣，“應該說真不愧是兄妹嗎？”
“勉強自己？”遊昊之有些遲疑，“這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恐懼龍族，但是如果就這樣讓她放棄變強的決心才是真正的殘忍……”
“那你想……”
“試驗一下吧，如果她能就此擺脫龍族帶給她的恐懼感，倒也不是壞事。”
正說著的時候，門鈴聲再次響起。
又有人來了。
真是忙碌的一天。
從貓眼裡看到來者的時候，遊昊之以為自己眼花了，人類的眼睛，有時候也會騙人呢。
打開門。
“真是讓我等了很久啊。”一張死人臉託了託眼鏡說道。
“嘭。”關上門，遊昊之陷入了沉思，沒看錯……那就是我開門的方式有問題？來到了其他世界線了？
被關在門外的赤馬零兒低頭看著門把手，也在思考自己大老遠跑來一趟，吃了閉門羹這種奇恥大辱是不是應該轉身走人。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門又開了。
“進來吧。”
屋子裡面相當髒亂，可樂瓶擺的到處都是，空氣中飄蕩著一股零食的味道，讓赤馬零兒皺了皺眉頭。
滿是油漬的沙發上躺著一個老人，正在用掌機打著遊戲。
赤馬零兒皺了皺眉頭。
“如你所見，已經沒有可以給你坐的地方了……”
“無妨，”赤馬零兒走了過去，找了個油漬比較少的地方坐下，“今天來這裡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什麼？”
“這個。”赤馬零兒相當爽快的將幾張卡片放到了桌子上。
“吼~~”ZONE的眼睛不經意的掃到那幾張卡片的時候，愣了，隨後對遊昊之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雖然只有一瞬間，遊昊之還是看到了，ZONE似乎知道這是什麼，而且貌似還和自己有關。
看著卡圖上幾個痛苦的人臉，遊昊之沉吟片刻，“這是什麼？你們的形象大使嗎？”
“別用毫無表情的臉開著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赤馬零兒說道，“你應該看得出來這是什麼。”
遊昊之拿起了那幾張卡片，仔細端詳了一陣。
“原來如此，你們用新科技把人關進去了嗎？”
“這不是我們的技術，”赤馬零兒說道，“你能將他們從卡片裡放出來嗎？”
“能。”
“……”聽到遊昊之毫不猶豫的回答，赤馬零兒先是沉默了許久，“你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這些東西LDS的研究員都說無法復原。”
“他們是他們。”遊昊之說道，繼承了未來組全體智慧的遊昊之，對於解決能用科技解決的問題再熟悉不過了。
“我覺得你遲疑一下再下結論比較好。”
“我是科學家，”遊昊之回答道，“對於學術問題上的‘或許、可能、大概、似乎’之類的詞過敏。”
“科學家？”赤馬零兒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不只是完全看不出來，但是現在他感覺自己可能來錯了，“打擾了。”
“這些傢伙在卡片裡被關了多久？”遊昊之在赤馬零兒起身之前忽然開口說道，“人類三天不喝水就會死，七天不吃飯也會死，他們雖然被關在卡片裡，但是內外時間流速是相等的，如果不能儘快將他們救出來，只怕幾天之後就沒必要著急了。”
赤馬零兒陷入了沉思。
“你能救他們嗎？”
“能。”依然是毫不猶豫的回答。
“開個價吧。”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赤馬零兒已經想通了，自己的研究員研究不出什麼來，如果再過幾天那就沒有救人的必要了，那麼為什麼不在這裡放手一搏？
“你能拿出什麼？”遊昊之反問道。
赤馬零兒口中的“價”完全是價值尺度，憂心於部下性命的他只能求助於遊昊之了，而遊昊之口中的“能拿出什麼”，並不是價值尺度，而是想看看赤馬零兒的誠意。
是不是真心想要救自己的部下，還是只想盡人事聽天命？
赤馬零兒再次沉默下來，思考了很久，像是將籌碼全部推出去的賭徒一樣，“用你的幫助和技術，換取LDS的全力支持如何？”
聽到這句話，ZONE按下了暫停鍵，隔著遊戲機螢幕看著遊昊之的方向。
剛剛赤馬零兒已經拿出了他能拿出的最好報酬，那麼遊昊之接下來會如何決定？是成交還是駁回？
駁回的話ZONE也絲毫不會感到意外，LDS公司再大，充其量也只是這個俗世的一角，提供不了什麼幫助，未來甚至還可能會有大災大難，那麼這個報酬對於遊昊之而言更像是一個空頭支票。
全力支持？哪方面的支援？
但是同意的話……ZONE真的想不明白遊昊之同意的理由……
“可以。”遊昊之點頭，隨後拿走了那幾張封印人的卡片。
ZONE收回了視線。
沒想到遊昊之真的同意了，但理由呢？
思考了許久，當從人類的角度來看的瞬間，ZONE明白了。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