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在眼前,卻隔著到電網,看到吃不到。

這肯定不行。

“有沒有可能性,疏通疏通?錢不是問題。”陸嶽濤問吳鵬。

吳鵬卻是無奈搖頭:“問題是,這壓根就不是錢能解決的。”

這麼好的政策,多少雙眼睛盯著呢,明顯的違規肯定不行,今天有人敢違規,明天就有人要舉報,到時候沒吃到肉還惹一身騷。

再說,這個專案涉及到好幾方面的人員。

校方這頭是艾院長主抓,人家一個院士,犯不著為了點不大不小的好處來尋私,臨老晚節不保;

至於政府那邊,且不說人家收不收,陸嶽濤和對方素不相識,就算抱著錢過去,也沒人敢要。

另外,參加評選的,要麼是行業專家,要麼是資深教授,各有各的脾氣,各有各的身份地位,各有各的圈子派系。

搞定一個人不難,搞定所有的人,太難。

最起碼以陸嶽濤和吳鵬現在的實力不行。

吳鵬想了想,說:“艾院長你還記得吧?”

陸嶽濤當然記得,就是那個喜歡打籃球的老頭子嘛。

上學期籃球比賽,最後拿了名次,就是他親手頒獎的,自己還和他合影留念了。

不過,要說就憑這點關係,就能走通艾院長的路子,這不太現實。

就好像陸嶽濤喜歡漂亮女人,可絕對不會因為一個漂亮女人,就拿企業發展、個人前途亂來。

“硬性規定,實在沒有太好的辦法。”吳鵬有些焦慮的咬著手指甲,說:“我想辦法先去打聽打聽訊息,看有沒有其他辦法和門路。”

“門路嘛,也不一定就沒有。”

陸嶽濤抬起頭,盯著吳鵬,眼神怪怪的。

“什麼門路?”吳鵬給他看得毛毛的。

陸嶽濤笑了笑,衝吳鵬隔壁那張空辦公桌努了努嘴,說:“朱老師和你,私交不錯吧?”

吳鵬神情微微一變,顯得有些緊張,支支吾吾的說:“不錯是不錯。可是,她是負責團委工作,連一把手都不是,沒有這麼大的能量。”

陸嶽濤斟酌了片刻,還是說:“她沒有,她老公是校長助理,有沒有可能說得上話?或者,有其他的辦法?”

校長助理不是校長秘書,而是學校的高層,可以分管一攤子事。

朱老師的愛人分管的是黨政辦這一塊,黨政辦下面是團委,團委下面又是學生會。

在學生活動這方面,他應該是有一定話語權和操作空間的。

事實上,到了校長助理這個級別,全校的絕大多數事務,他都能或多或少的插得上手。

陸嶽濤也不完全指望,這位孫助理,能夠幫他破除硬性規定的門檻,違規操作,可是對方職位高,看的自然更廣更深,說不定,會有其他的辦法以供參考。

至於吳鵬和朱倩之間到底有什麼,是什麼關係,陸嶽濤懶得去打探這類個人隱私。

在這方面,他自己也不是什麼聖人好人,不想去攙和別人的事。

“這個……這個……”

吳鵬面露為難。

整個學校,他最不願意看見的,大約就是朱老師的愛人。

這兩年他一直想著幹私活,賺外水,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看清楚了,自己在團委,未來不管怎麼爬,都在人家手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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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不顧一切留在學校,還沒開始對朱倩展開全面追求,卻聽說朱倩要嫁給對方,吳鵬簡直如同萬箭穿心,晴天霹靂,一肚子MMP,差點原地去世。

這些年,每次看到他們夫妻兩出現在同一場合,或者單獨看見孫助理,吳鵬心裡就像被小火煎似得。

現在,要讓他主動去尋求朱老師愛人的幫助……

他實在是太難了!

一時之間,無法回答陸嶽濤。

辦公室裡的氣氛,陷入了沉默之中。

陸嶽濤沒有主動再開口。

他知道,這個要求嘛,有那麼點強人所難。

可是這次不同往常,涉及到的,可能是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資金,還有一張大大的關系網,

在如此重大的核心利益面前,不要說什麼強人所難,就是按著頭吃屎,吳鵬也必須捏著鼻子吞下去。

這點委屈都受不了,還幹個屁的企業;

這點委屈都受不了,這45%的股份,他就不配拿!

再說了,又不是讓他被人綠。

所以陸嶽濤沒開口,也沒走,點了一支煙,隨手給吳鵬丟一支過去。

帶著金標的香菸在吳鵬的辦公桌上打了幾個滾,停在他的茶杯面前。

邊上,正好是他自己的煙,八塊錢一包的紅塔山。

陸嶽濤這一支煙,就夠他大半包。

他盯著香菸看了好幾秒鐘,最後下了決心。

伸手拉開抽屜,把自己的紅塔山丟進去,拿起陸嶽濤的煙,抬頭咧嘴一笑:“說起來,朱老師的愛人,也算是我的老領導、老主任了,我今晚去他家拜訪拜訪。”

……

……

從吳鵬辦公室出來,陸嶽濤又去了一趟學生會。

王誠鼎負責的‘活動策劃部’,恰恰就是這次活動院裡的主要承辦部門,負責一系列宣傳造勢、材料收集工作。

縣官不如現管,吳鵬那邊訊息層面高,卻難免粗疏;

王誠鼎這裡的資訊,低階、雜亂,但是比較細,是第一手的,未必沒有可用之處。

交代了王誠鼎幾句,讓他留心收集參賽專案和人員相關資訊,然後回寢室稍微休息了一會。

外面天在下小雨,陰陰的,有點犯困。

迷迷糊糊睡著著。

然後做了個夢。

夢到在夜裡,有個長髮女人靠在門上,衝自己勾手指頭,說進來啊,進來了就給你報名哦……看不清臉,但可以確定,這是朱倩。

有時候人做夢,知道自己在做夢,陸嶽濤現在就是這樣,

他有點猶豫,要不要在夢裡,和朱老師來一點什麼?

正想著,忽然耳邊傳來幽幽的聲音。

“老陸……老陸……”

跟鬼一樣。

這下瞬間給他驚醒了。

睜開眼一看,齊瑞神情黯然,溼漉漉的床邊,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陸嶽濤一個激靈嚇得詐屍坐起來:“我草,你要幹嘛!”

齊瑞失魂落魄的問:“女人到底都在想什麼!”

陸嶽濤一愣,

繼而大喜,

“你終於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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