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時間，拋開第一天練手熟悉流程，剩下六天，日訪問量就達到了一萬五六，拉平均，每天能漲兩千五六。
資料喜人，
但秦樹樹很認真的告訴陸嶽濤，這個資料是虛的，沒有太大參考價值。
因為日訪問量存在幾個無法統計的變數：
比如，一個使用者可能每天點選若幹次，或者今天都沒有上網點選一次，大部分使用者是在網咖，也無法統計獨立訪問IP，
還有，當天發出的廣告，可以立刻吸引大量的點選，但這些點選，最後只有極少數能轉化成真實使用者。
時間也太短，統計結果不足以支撐結論。
“恩，我知道了。”
陸嶽濤點點頭，
目前而言，zhao123的真實訪問量，是否有虛高或者虛低，不重要。
他短期的目標，不是做出一份漂漂亮亮的業績資料去找投資，只要每天使用者都在以數以千計規模增長，就證明發廣告這條路子行得通。
就像秦樹樹講的，時間太短，資料說明不了問題，統計參考價值不大。
不過，秦樹樹的工作態度，倒是讓陸嶽濤對他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他並沒有要求秦樹樹去做這些統計分析，是秦樹樹主動去對比資料，根據他的經驗分析判斷，進行提醒。
嚴謹、實事求是、主動思考、敢於彙報，這都是很好的品質，有這樣的品質，不管現在整體水平如何，最起碼說明，是有潛力和培養價值的。
而所謂‘有效果的工作’，往往只有進行了海量‘無效果的工作’，才能被發掘出來。
言歸正傳，眼前，陸嶽濤有一個新的想法。
“大樹，你能不能做一個自動化程式，自動加好友發廣告？”他問。
秦樹樹想了想，說：“理論上是可行的，但是，需要一定時間，而實際效果，肯定沒你期待的那麼好，甚至，很不好。”
“為什麼？”陸嶽濤問。
秦樹樹講了一堆很專業的東西，大概意思是說，這樣一個‘程式’，涉及到很多領域的問題，不僅是技術。
比如QQ的漏洞、伺服器安全、客戶端電腦自身特徵等等，總而言之，開發時間長，難度大，短時間之內的版本，可靠性也不高，依舊需要大量的人工幹預。
藤迅這家企業最牛逼的一點，就在於‘自我提升’，版本迭代速度驚人，不停的在開發、試錯、更新，往往一個漏洞你還沒來得及利用，它就更新了新版本封掉了漏洞，又出了新的特色。
一點點小特色，一點點小功能，一點點小進步，一年半載下來，會發現它的產品已經脫胎換骨，和之前完全不是一回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很可能這個工具費勁巴拉剛開發出來，轉眼又不能用了。
“還有隱患，加好友加的太快太多，每天在一個網咖裡，加了十幾萬甚至幾十萬好友，這麼大的量，萬一被騰訊注意到了，以為我們是在針對它進攻攻擊，那就很麻煩了。老闆，你總不想現在就和藤迅幹上吧？”秦樹樹說。
“恩……那倒是。”
陸嶽濤沉吟了片刻，問：“那咱們能不能換個思路，把加好友和發廣告，兩個動作分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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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學生負責的工作，拆分開，就兩個‘動作’：加好友、發廣告。
‘發廣告’操作，一個ctrlV加上ter，兩個快捷鍵，兩秒鐘就可以實現。
‘加好友’操作，搜尋新增，也就是十幾秒頂天了。
可是完成一套動作，總體卻需要耗時一分鐘左右，甚至更多一點兒。
大部分時間浪費在‘中間過程’，
比如等待申請透過，在好友欄中尋找透過的還有，點開、關閉各種功能欄、對話方塊之類。
還涉及到機子卡了、重複傳送等等變數，
人的精神狀態，同樣不可能長時間維持專注，開始工作的一兩個小時，效率高一點，最後一段時間，效率就很低了。
如果把這兩個動作分開做呢？
加好友，這個動作相對複雜，需要一定的主觀判斷，可能還存在輔助行為，由人工來做，
發廣告，這個動作是純粹的簡單重複，由程式來做：等到一個Q號加滿了，然後用程式來遍歷，挨個好友發廣告。
這樣一來，程式難度就會降低一大截，可靠性提高，
而工作效率依舊會明顯提高。
“嗯嗯，這個思路沒問題，可以做。”
秦樹樹琢磨了一下：“不過，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短時間內的版本不會太成熟，依舊需要適當的人工糾錯，甚至需要大量的人工幹預，至於效率嘛，同樣不會像想象的那樣，十倍幾十倍提高。”
陸嶽濤反而笑了：“沒關係，你考慮的是程式的效率，我看重的是結果，哪怕只能提高一倍，那都是有巨大價值的。你先做出來，能提高一點是一點，我們一邊用一邊斟酌改進。”
說完，拿出手包：“多少錢，這個我單獨給你另算。”
“恩，這個……這個算了吧。”秦樹樹猶豫著說。
這段時間天天免費泡吧，吹空調、吹牛逼，得空了看看波浪起伏，陸嶽濤還給他開固定工資，日子過得還是比較快活的，
而之前，做zhao123，連開發連同伺服器域名等等一系列工作，給了他四千，他也有賺頭。
別看秦樹樹平時不修邊幅嘻嘻哈哈的，像個白痴，可能成為重點大學碩士，當然不可能是真白痴，相反，他心水很清，總覺得跟陸嶽濤這位小學弟、老闆處好關係，未來的好處絕對不止眼前的這幾千塊錢。
做這麼個程式，有一定技術含量的，比zhao123要麻煩的多。
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對秦樹樹來說，也就那麼回事。
陸嶽濤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問：“真的不要？畢業證拿不到我可不管啊。”
秦樹樹含著冷狗冰棒又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拿定主意：“不要了不要了。”
“那隨你。”
在秦樹樹肉疼萬分的眼光中，陸嶽濤重新一點點把手包的拉鍊給拉上了。
咔嚓一聲，冷狗被咬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