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嘖了一口就說道:“你是說,那是一艘幽靈船?”

“就是一個叫法,我們打漁跑海討生活的,都管它叫鬼船。那是龍王爺的小兵,這是要來收我們這艘船了。”劉老四幾乎是用哭腔說出了這句話。

海面上還是黑壓壓的什麼都看不見,風浪越來越大了起來,船在海中起起伏伏的,幾次傾斜的幅度都讓我感覺船快要翻過去了。

我們幾個是費力的扶著駕駛室內的把手才得以站穩,現在的海面已然沒了我曾經在視屏上看到的平靜景象,它已經把它的洶湧狂怒都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

劉老四死命的打著舵盤,方向一連轉了幾次,可是每次轉完方向都躲不過朝我們開來的那艘不明船隻。

他一連又轉了幾個方向之後,還是沒能擺脫鬼船的追蹤,那船還在不斷的加速朝我們衝來。

雷達上沒有辦法判斷那艘鬼船的噸位,但就算只是個略小的漁船撞上來,我們也會一同葬身在大海里。我們的這種漁船雖是比較大的了。按理來說一定是會配備小型救生艇的,但估計早先的時候為了減重,必然是已經拆掉了。

劉老四長長的發出一聲呻吟,就丟掉了舵盤,乾脆直接放棄了。看著雷達之上的兩個紅點,最多在要不了三分鐘就要撞在一起,可海上別說其他船隻的影子了,就連一點燈光都看不見。

難不成還真是一艘傳說中的幽靈船不成?要說這幽靈船其實在全世界都經常有流傳出來的訊息。但多是些以訛傳訛的東西,真實的資訊很少。

漁民以及一些在海上討生活的人本身就很迷信,現在又見到了這種東西,當然是更加崩潰的。被劉老四這幾個人的情緒一影響,我滿頭的冷汗就流了下來。

劉老四這時候已經坐在了地上,沒一會他突然就去拉了拉白背心的腳腕,白背心反應過來就去看劉老四。

他則是一臉緊張的表情,就連他臉上的肌肉也在一個勁的抽搐:“快……快去拿東西。”

白背心起初還沒明白船老大這是個什麼意思,半天才會意。這才扶著駕駛室內的欄杆到了另一邊的角落裡。

那個位置的上方是一些電子儀表的櫃子,在它的下方好像還是一個櫃子。白背心開啟一個櫃子的門,就從裡邊拿出了一個用紅布包著的東西。

開啟紅布,我就發現那是一個罈子,八成是用來裝酒的。漁民每次出海都要祭龍王,在我的記憶裡,出發的時候他們似乎是沒有過這個活動,可能是因為他們已經不怎麼打漁了。

但他一定還是忌憚著這些東西的,否則船上就不可能常備著這麼一罈子酒。他們將酒壇子擺好放在地上,就又拿出了一些香火之類的祭祀用品,老代完全沒有參與這些,和我們在一旁看著,估計是完全不相信這些東西的。

一切擺好,香火也被他們點燃,兩人就開始對著幽靈船來的方向拜了起來。

從他們開始祭拜,一直到我在黑暗的海面中看到那個影子,其間過了很長的時間。說是很長,其實也不過幾十秒的樣子,只是因為我們的緊張把時間延長了。

船上有個機械的探照燈,在我們上到駕駛室的時候,燈光就一直照著幽靈船方向的海面。現在也是一樣,光線發散著只能照亮一百多米的樣子。

也就是在一瞬間,那艘幽靈船就出現在了光線的末端。事實證明了一切,那不是一艘巡洋艦,也不是什麼漁船,甚至都他娘的不是一艘現代的船。

船體烏黑,也不知道是腐蝕的還是本身的顏色。船頭寬大是一塊完整的平板,上面有些木質的圍欄,船頭高高翹起,兩個角上各有一隻龍首的木雕。在船頭正面的那塊平面上,雕刻著一直像是獅子,又有點像是麒麟的圖案。

還在我們發愣的時候,腳下的船忽的一個扭轉,我們幾個沒站穩就給甩了出去。我只是撞在了一邊的櫃子上。劉老四和白背心因為正是跪姿,所以都被甩出去老遠。白背心一腦袋還撞在了駕駛艙的玻璃上,一腦門的血,半天才再一次的抓穩了扶手。

這個黃色罈子裝著的酒,光聞味道就知道是上好的花雕。祭祀龍王,漁民從來不會心疼。只是現在因為船身一扭,罈子一個打滾就撞在了牆角散碎了開來。

四溢的酒香就從流出來的液體裡散發了出來,胖子艱難的抓著扶手,冷笑一聲:“你的龍王爺爺看不起這點馬尿啊。”

話才說完,那艘木質的幽靈船就幾乎要衝撞了上來。還好早在幽靈船出現在燈光裡的時候,老代就已經衝到了舵盤的位置,剛才船身那猛烈的一下扭動,就是他因為他猛打方向舵才造成的。

我們的漁船幾乎垂直了過來,與那艘巨型木質幽靈船朝著同一個方向。兩艘船的舷板之間也就只有半米不到的距離,木質幽靈船與我們擦肩而過,本該在船舷邊上的幾個水手,各個一陣驚呼同時閃開,有幾個還險些被帶起來的颶風給捲入海中。

現在才看出來,這艘木質的幽靈船有多麼巨大。我們所在的駕駛室本身就已經比漁船的甲板高出了至少十米,在這個位置卻依舊看不到木質幽靈船的甲板,它還要比我們高出去一兩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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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艱難的趴在視窗往上望去,巨型幽靈船上有至少十根以上的桅杆,桅杆粗細不一,各有其用處。杆上有些陰暗的部分,不是很完整,因該是已經腐朽了的帆布。

兩艘船擦肩而過,只用了不到十幾秒的時間。巨型幽靈船一過去,我們的漁船就因為幽靈船帶起的浪花,朝著那一邊傾斜了過去。

老代急忙反打方向舵,才得以穩住船身。否則船體的斜度就會超過它本身設計的極限,傾倒在汪洋大海裡。

我不禁有點後怕,對老代也起了些感激之情。若不是他及時作出反應,我們的後果甚至都不用海水來淹,就已經在兩船相撞的瞬間被壓成了肉餅。

響了許久的汽笛,在船穩定之後才被關掉,我的耳朵幾乎都已經適應了,這麼突然一停,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嗡嗡的耳鳴聲和白背心的呻吟。

就當我們以為可以喘口氣的時候,已經消失在黑暗當中的巨型幽靈船又一次的出現在了我們的船頭。此時它的船頭正對著我們撞了過來。

“他娘的,撞不沉我們,今天是沒完了嗎?”胖子趴在操作臺上大罵著。

老代的面色在看到幽靈船又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些不對勁了,半天才聽他自言自語了一句:“它……它怎麼是原地掉頭回來的。”

老代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我聽他這麼說,才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船不像是車,就算是車掉頭也得有個弧度,這麼大的船就更不用說了,這個弧度至少是百米往上的。此時按照它又一次出現的時間來算,也只有原地掉頭才能做的到。

但這怎麼可能吶?那可是一艘完全靠風為動力的木船。僅憑它的那點機動性?根本沒有辦法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完成這個動作。

就算是現代的船,想要原地掉頭也是相當難的,除非船的頭尾都有同樣動力且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的引擎。這種樣式的船舶,我只知道一種,那就是在南北極冰洋上作業的破冰船。

愣神歸愣神,但是老代在緊要關頭還是一點都不含糊的。同樣幾乎就在兩船相撞的一瞬間裡,我們的漁船就向另一側扭了過去。

這回巨型幽靈船的左側就暴露在了我們的視野裡,樣貌和另外一邊一樣,巨大的木樑橫貫整個船體,穩固的支撐著大船。與豎排著的一根根如肋骨一般的龍骨交錯著,才得以保持著整個大船的結構。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在巨大的船側板上多了一些東西。那些東西上沾著黑色的汙垢,直到巨型幽靈船過去,我才意識到那是什麼。

四個大字被貼在巨大的船側板上,已經腐朽了的黑色絮狀物粘連在上面,烏黑的顏色完全和那幾個大字混為了一體。

但我還是隱隱約約的看了出來,其中兩個字分別是永字和寶字。這個兩個字各是在第一個和第三個。字肯定不是簡體,略微帶著繁體的感覺,但又不完全是。

“你看見了嗎。永什麼寶。”我看著幽靈船消失的方向,對著胖子就說道。

這一下甩的不輕,能聽見下面幾個水手罵罵咧咧的。胖子在剛才,整個身子都被甩飛了起來,要不是扶手結實,早就砸破了玻璃掉到甲板上或是海里了。

“看見了,哪裡是永什麼寶啊,那他娘的是永樂寶船。”

一細想我就想到了明初時期,鄭和帶領萬艘大明寶船下西洋的事蹟。那個時候的皇帝是明成祖朱棣,年號就是永樂,難道說這艘船是鄭和船隊裡的?

“這是鄭和船隊裡的船嗎?不會是已經在海上飄了六百多年了吧?”我扶著把手大喊道

胖子立刻回應了一句:“怎麼可能,木船在海里飄了六百年,泡也早都泡爛掉了。怎麼可能還浮在海面上。”

“那不會是被大浪從海底卷上來的吧?”

“可能性不是沒有,只是被浪卷上來也不會一個勁的撞我們啊,這玩意它是有目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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