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刺過來的力道很大,在我以為手掌就要被刺穿的時候,他竟然已經插著我手上的青銅怪臉將手抽了回去。

我的臉就距離那張青銅怪臉一尺出頭,此時更是看的清楚,這東西背面就是一隻蟲子,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背甲幾乎和青銅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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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指的刀尖插入了青銅甲蟲的腹部,立刻就滲出了一灘藍色的液體,這傢伙的血液竟然不是紅色,我大為驚駭,也惱怒斷指這王八蛋的行為。還沒等我反應,一潑藍色的血液就濺在了我的臉上。

我扭頭就想破口大罵,但是等我看見斷指那張臉的時候,我立刻就意識到,這東西有古怪。幾乎是瞬間,我又將臉轉向了地上的青銅坨子。

還沒等我將看見的異樣一一理解,就聽見斷指厲聲呵道:“快跑。”

我早就已經改掉了遇事先看熱鬧的毛病,根本不去管斷指為什麼如此驚慌,瞥了一眼地下的青銅坨子,就往放著馬師爺的棧樓跑。

在最後一眼,我看見青銅坨子已經裂開了無數個縫隙,這情況不妙呀。但一想那只青銅甲蟲,我就猜到了那是什麼。這一塊青銅坨子果真是活著的,而且它莫名會出現在我的背後,那也多半可能就是它自己走過來的。

那些青銅甲蟲會一個一個附著在一起,它們的節肢足上肯定有鉤子,互相和甲片勾連,竟然都能組成個人形,這傢伙不是凡物吶,借用馬師爺的話,邪物的帽子它是扣定了。

我一路往前跑,斷指可能沒和我跑同一個方向,我聽著聲音,他估計已經到另外一頭的棧樓了。

身後的聲音開始嘈雜了起來,那聲音我已經太熟悉了,就是“咯吱吱,咯吱吱”木板受到壓力的聲音,我一時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之後就再無任何想要回頭的念頭。

在我的身後,那塊人形的青銅坨子已經完全散開,連廊的地板上,牆上,就連天花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青銅甲蟲,那些甲蟲速度奇快,眼看著已經追上了我一半的路。

兩步之後,我衝進了棧樓,但是苦的是這棧樓和連廊沒有門,兩個通道互相連通,我根本沒有考慮的時間,雙手各自拽起馬師爺的手腳,直接將他架在自己的背上,就往棧樓外跑。

人一出去,我就將馬師爺甩在了地上,這裡臺階不寬,就看著馬師爺往臺階下滾了三四米,好在最終停在了臺階的邊緣,那裡距離地面少說七八米,摔下去,馬師爺估計最少也得沒半條命。

我立刻關上了門板,這門是往裡開的,古建築的木門,靠外沒有明顯的把手,我費了些周折才將門板關上。幾乎就是同時,就聽見門板哐哐哐好幾下響動,但安穩日子根本沒過多久,那些青銅甲蟲的節肢觸手就刺穿了窗戶上蒙著的布皮。

我竭力躲閃,這些節肢觸手和鐵刺刀尖差不了多少,力量一個比一個大,我只是手上感覺,門

板後面已經聚集了不少青銅甲蟲,在我的估計裡,可能那地方的所有青銅甲蟲都跟著我來了。

這個王八羔子,我現在都有些懷疑,這些青銅甲蟲會突然暴怒,會不會就是因為他不停用匕首刺當時的那塊大青銅坨子造成的?現在他倒好,自個先跑了,關鍵還和我不是一個方向。

我瞥了一眼身後,那是無數密集的木樓群簷。想了想,我直接放了手,好在那些畜生還不會開門,門被它們一直往外推,倒是半天也開不開。

我衝下了樓梯,又背起半身懸在空中的馬師爺,一溜煙就從樓梯上竄了下去。沿途,我一直注意對面的那座棧樓,棧樓的基礎上沒有人影走動,斷指那家夥速度自然比我快,人已經沒影兒了。

我揹著馬師爺才翻越矮牆,就聽見身後不遠的空中一聲木板斷裂的聲音,都不用回頭看,就知道那扇棧樓的木門已經擋不住青銅甲蟲了。

一大片叮叮噹噹的聲音一時間在我身後十多米響了起來,那些蟲子全身都是青銅甲片,這絕對不是自然生長的,若真是,那也不用有冶煉的工藝了,直接大批量飼養甲蟲就行。

馬師爺是個累贅,我沒給他太好的待遇,直接將他扔過矮牆,這孫子倒還哼哼唧唧了起來。等我翻越過去才發現,他還是沒醒,只是嘴上抽著聲音。

我快速衝到連廊下,撿起了地上那一灘斷指的傘繩。正準備揹著馬師爺繼續跑路,卻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

我回身又爬到了矮牆後面,這些蟲子我還不知道恐怖在哪兒,但是節肢觸手的威力我是見識過的。琢磨了一會,就想先去捉一隻,也好後面研究研究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

那些青銅甲蟲衝下了臺階,這些東西沒腦子,衝下來就翻了個兒,一個個正努力的往正翻。但還有許多發覺我回來,又朝我衝了過來。

幾次三番,我被蟲子整的不勝其煩。終於,讓我找著個機會,用已經圈好的傘繩套直接套出了一隻翻白肚的。

我本不想抓,這傢伙長相實在有些詭異,醜就算了,關鍵長得還邪性,比鬼臉還難以入目。我像是拴了一直王八似的提著青銅甲蟲就翻越了矮牆。

這些個玩意兒個頭矮,牆只有一米,但是這些東西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我蹲在牆上,心裡已經安穩許多了,想著都不用跑了。

正打算給它們來個雨水滋潤,可是他娘的還沒等我解下身上的潛水服,就看見了讓我毛骨悚然的一幕。

那些蟲子背上附著青銅,自然是堅硬無比,但我實在沒有想到,這些東西牙口也出奇的好。一個個轉了幾圈,之後一股腦撞向了矮牆跟。蟲子用節肢觸手撐起前半身,大嘴一張,竟然開始啃咬起了牆根下的磚頭。

那些磚頭我試過,和當今的紅磚差不多,而且表面沒有吸水的空隙,這不是質量不好,而是質量非常

好,秦朝的製造業已經很發達了,這種磚頭完全就是實心的岩石,甚至要比岩石還結實。我看到磚頭上有刻字,小篆我是認不全,但是也知道那是時間加地點加加工工人的特種編號,這種制式在秦朝是法令制度,在往後的規定期限內,如若那一部分出了問題,以便於直接追責使用。

我看見他們啃食磚塊,其實還沒什麼心忌。但是等我聽見磚塊碎裂的聲音之後,我立馬就跳下了矮牆,這些東西不得了呀,那些拿起來摔都摔不爛的青石磚,竟能被它們用牙幾分鐘就給咬碎了。我看著這種架勢,最多五分鐘,這不到一尺的矮牆就得給它們咬穿。

這點兒時間說短也不短,足夠我拉著馬師爺跑了。其實說這些東西恐怖,我倒是覺得也沒什麼。一個個速度挺快,但是要我獨自跑,它們必然是沒一個能追的上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一兩只自然沒問題,一大片只要超過十五只,它們若是還有點兒智商,那我絕對得給它們圍死。

“他娘的不管你了啊,我先溜了。”我朝著對面那座棧樓大喊了一聲,就扛著馬師爺,一手提著青銅甲蟲,往城內深處走。

我不敢往城外河邊去,那裡沒什麼阻擋,完全開闊,要過河我是沒那個膽子了。所以索性找個高點兒的樓殿躲著,也好過在開闊地被這些蟲子追著咬的好。

身後蟲子啃食矮牆的聲音此起彼伏,我聽在耳裡,但是慌的卻是心,實在害怕與我預計的時間有什麼差池,五分鐘足夠我跑到道路盡頭。這些蟲子像是幾億年前的三葉蟲,口器和其他各種器官都是長在腹部的,關鍵這玩意還是倒扣在地上,很難想象它們是倚靠視力,所以聽覺和嗅覺一定佔了一大半,因此我得儘量躲著。

這條路進來大概七八百米,到了路的末端,往左往右各自又出去一條岔道,這是個丁字路口。很難理解古城的設計者,一路沒有阻擋的從城門進來,現在這地方又各自分開兩條路。就連我都知道,這風水絕對有問題,現如今能是這麼一幅慘狀,恐怕此處的斷頭路可能就有些影響。

我左右看了看,沒路可走,兩邊延伸下去不知道是哪兒,路上灰濛濛的,但是轉眼,我就看見了一個去處。

城內有很多的至高點,都是類似瞭望塔的建築,那些建築比剛才去的棧樓還要高一倍多。那種樓殿應該叫望樓,年代不同,叫法很多,但從功能上直接理解,這名字沒什麼不對。

此處是個丁字路口,望樓就在往右拐彎的路角上,我急忙揹著馬師爺走了過去。門沒關,朝內大開著。我回頭望了一眼,看見兩座互相連線的棧樓腳下綽綽黑影,我急忙進去,立刻就關上了門,這裡沒什麼雜物,我找來倒放在地上的一根木杆,這是門栓,但是顯然這東西已經起不了作用了,一上手就發現粗木杆很輕,完全不像它的比例,左右看看才知道,一頭的截面上全是窟窿,像是被蛀空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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