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景象看得我毛骨悚然,那些東西我現在已經完全確認絕對是屍體,但是這些屍體我怎麼看都不像是乾屍,一具一具似乎還留有皮肉,

我有意想要趕緊進城,但是走了兩步還是覺得有些不太放心,這東西掛在此地,我總感覺會出問題,我靠在門洞的牆壁上,在包裡搜了好幾遍,但是裡面沒有任何可以把那些屍體取下來的東西,原本還有一把匕首,但是被秋閻王那幫人給繳獲了。現在唯一的武器就只有手裡那半截土質獵槍。

這東西在我醒來的時候就放在我的旁邊,當時我本就不想拿,槍管子裡不僅都是水,還有一大片因為鐵砂磨損的凹槽,槍的長度只剩下不過一巴掌,這點距離,一扣扳機我也會遭殃,但最後鑑於我不能拿著訊號棒和粽子幹架,所以索性就拿上了。

這時候似乎只有拿這玩意兒把上面那幾位兄弟給轟下來了,這方法確實有些不妥,對頂上這些死人不敬。我猛地想起了那個林清乙的墓,算了,我已經沒那個顧忌了。

我稍微站到了一處有些光亮的地方,頭頂的屍體個頭很大,這高度並不算太高,我稍稍瞄準,直接扣下了扳機,這東西很給我面子,和我想象的慘狀一模一樣,槍口才激發,一個倒立的巨型火傘就從槍口噴出,這威力著實有些讓我震驚,但是因為槍口是個斜面,導致噴出的鐵砂都打錯了方向,一大半都擊打在了屍體上,有些碰到掛屍體的金屬樁,一連又是好些片火花。

等我捱過了滴露下來的幾滴液體之後,那三具屍體依舊高懸在門洞的頂端,我看著那些身上衣服已經殘破的屍體,現在是真沒辦法了。

越是法子沒成,我越是心裡不能平復,這些東西不給放下來看個清楚,我始終覺得會出岔子,一頭是城外奔流的河水,一邊又是門內陰森的城殿樓宇,我實在不知道下一步往哪裡走。

就在我左右掃視的工夫,我卻看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城門口多了一樣東西,又他媽是個黑影,我腦中眩暈,幾乎就覺得有一股血要湧上來,這傢伙是沒完了嗎?本想著破口大罵,解一解心中的壓抑,但最後還是放棄了,我只得死盯著那個黑影,不時還回頭掃視一眼,還好我後面沒有。

我緊盯著門口的黑影,看了一會兒,就發現它與河岸邊的那個黑影不同,這個要稍微瘦小一些,個子也要比前者體型修長一些。這倆絕對不是同一種東西,我試探著將頭燈光直接照在了那個影子的臉上,果然這確實是個人,緊接著我就直接把光打在了對方臉上,對方並沒有遮擋。

他穿的就是一件普通的黑色T恤,腰上鼓鼓囊囊,似乎還套著武裝帶,背上揹著個挺大的包,我看了看自己的,著實有些寒酸。

他既然是個人,那我也就沒有多大的恐懼了,光是看身形,我還不知道他是誰,就叫了一聲:“哎,幹嘛的,秋閻王的人?”

那人沒有回應,看我出

了聲,就直接朝我走了過來,這人身形勻稱,不像是秋閻王那幫土匪二流子,直到這個人走到我的面前,我才看清了這個人的臉。

此人我認識啊,他並不是來這裡的任何一個,這人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是他有一個極其醒目的特徵,因為之前瑣事繁多,我都已經沒了他的印象,此時一見,立刻就把我的記憶勾了起來。

此人右手沒有中指和無名指,用一塊皮質的手套包裹著,這個人我在東海外的大寶船上見過,但是那艘船沉沒之後,這人似乎和我一樣,都被捲進了海里,他根本就沒有出過船,這個人不是應該已經沉沒海底了嗎?

我大為驚訝,看著這個人走到了我的面前,嘴裡“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完整的一句話,斷指走到我眼前,也沒說話,從包上掏出了一個東西,我撇眼看見,那是個摺疊的登山鎬,斷指已經將一根都不足小拇指粗細的傘繩系在了摺疊登山鎬後的繩環上。

這種登山鎬我只在廣告裡見過,因為價值實在不是我能買的起的,我雖然喜歡這類戶外裝備,但是幾萬大洋的價格還是讓我每每撒手。

斷指甩了兩下手裡繫著繩子的登山鎬,忽的發出一聲破空,登山鎬就飛了上去,幾個擺動,就勾在了頭頂懸掛屍體的鐵柱上。

就在我以為斷指會將屍體勾下來的時候,他竟然將自己腰間武裝帶上的一個扣件卡在了傘繩上,幾個擺動,斷指的身子就被吊了起來,那扣件是個升降扣,攀巖速降用的裝備,斷指身形很輕盈,幾下就到了最頂上。

我看著頭頂,上面只傳來一聲:“閃開。”幾乎是同時,屍體就一具接著一具掉了下來。

等到三具完全落地,斷指也跟隨著一起跳了下來,掛著鐵柱的登山鎬同時落在了他的手裡。我發覺這傢伙是在幫我,立刻就湊到了屍體旁邊。

這一幕倒是讓我想起了不久前落水被大魚糟踐的那一幕,我已經想通了,看來確實不是神仙救了我,極有可能就是這位爺。

我沒管這傢伙,就湊到了屍體旁邊,屍體身著紅衣,現在細看只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紅布,但這事兒也不會比直接穿著紅衣好太多。

我用半截土槍頂了頂屍體,紅布被我弄了下來,裡面的衣服卻更讓我納悶了,這些個屍體並不是古屍,我初入古城門洞,第一眼看見,就先入為主的將那些屍體錯認為是早在幾千年前就吊在城門洞內的幹老屍體,但是現在看見卻是絕非如此,這三具屍體我都一一剝去了他們身上的紅布,他們穿著的衣服我很眼熟,是哪個姓黃的死屍身上穿著的那種,這三個人是王八黃的人?那這事兒就有些大條了。

我去看屍體,屍體的臉已經開始腐爛了,顯然它們沒有被壓死的王八黃狀態好,這些屍體的脖子沒有繩索,每具屍體的脖頸都是黑色的,頸骨朝前彎曲,這是斷了,我拿著探燈往上照了照,鐵柱之下是個鉤子

,這些屍體是被整個將脖子卡在鉤子裡的,因為身體的重量,脖頸已經斷了。

我不是法醫,連一點兒具體些的醫學常識都沒有,這人死因我沒法看出來,只是覺得現在他們這幅面相,我有些後悔剛才那個將他們放下來的念頭。

我忘了一眼斷指,有意想說句感謝救命之恩的話,但最後還是壓在了心裡,管他娘的呢,在船上他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這事兒好像本來就是他該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至於未來他想讓我幹什麼,現在這時候我也不想管,反正能讓我暫時的利益無限放大就行,這白撿的便宜不沾,一定會被胖子罵成二百五。

心念一轉,我又想起了胖子,他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能點著雷 管直接和秋閻王那幫人硬對付,不是暈暈乎乎的狀態就能幹的事情,這說明他的意識是完全恢復了,但是不是迴光返照那我就不得而知了,總之就是胖子我沒見著,秋閻王的人我也沒看見一個,我澆滅這些念頭,就問斷指:“你什麼時候跑到這兒來的。”

斷指看了我一眼,這傢伙真的是活該殘疾,一點兒沒客氣,直接甩了我一臉,就說:“關你屁事兒。”

我一時間心頭火氣,但最後還是無奈嘆了一口氣,這傢伙我得罪不起呀,那登山鎬一鎬子就能給我腦袋來個對穿兒,更被說我還撇眼看見這孫子腰上還掛著一把手槍。

“得,得,得。我多管閒事兒,那你告訴我,這些人是個什麼情況嗎?”我指了指地上的三具屍體,馬上又補充道:“一個個倒黴鬼身上還披著紅布,這種事兒總該是人幹的吧,他們我不認識,但是有點兒印象,怎麼說也是半個多月前死的,被吊在這裡,還包著紅布噁心人……”我突然有了一個不太好的念頭,就皺著眉頭望向了斷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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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很會看眼神,難得,他主動先說了話,冷笑一聲就一副性冷淡的調子說道:“我是跟著你們來的,那幫土賊劫了你們的人之後,我才跟著土賊下來的,你不用看我,要是我,他們不會留下屍體。”

真他媽的吊,我心裡暗自感嘆了一句,這事兒我算是能理解,過程中的空隙我也大概在腦中補充了個齊全,這人一路跟蹤我們而來。我猜測的沒錯,秋閻王也是跟著我們,腦中不免的又是一陣惱火,丫的胖子就沒找到一個靠譜的人呀,一路過來,人家想跟就跟,當我們是什麼?我都替胖子丟人,心說這傢伙不會是走的後門進的特種作戰部隊吧?

秋閻王的人在我們下去之後,立刻就控制了我們在岸上的那三位,這幫人是土匪呀,我有些擔心那三個草包。又在之後,秋閻王的人下了盜洞,結果同樣的場景又重複了一遍,秋閻王留下的人也被制服了,不知道斷指還有沒有其他幫手,之後斷指自然是也下了盜洞,或許他繞開了秋閻王,沒和對方打照面,一路追上了我。想通這一道的事情,我只得哀嘆一聲,得了,任人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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