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地方的民間傳說中常有一種與我面前這位極其類似的東西。其中最為出名的就是日本的妖怪傳說,據說河童身型和三四歲的小孩差不多,尖嘴,面目極其醜陋,在日本那玩意兒被稱之為妖中之妖。

但是要談起起源,早就在我國古代的各種典籍中出現過了,比較出名的就是李時珍本草綱目中的一段。本草綱目把河童叫做水虎,所有的樣貌幾乎與河童一模一樣,也是三四歲孩童的身型,但是身體卻覆蓋著連弓箭也無法射穿的堅硬鱗片,通常都是全身潛入水中,只露出很像虎爪的膝蓋在水面上。有鳥的喙、青蛙的四肢、猴子的身體及烏龜的殼,如同多種動物的綜合體。傳說其弱點為頭頂的碟,只要誘騙河童彎身,讓他頭頂碟子裡裝的水流盡,他就會精力盡失。

想到這些我立刻抬頭去看這只小怪物的腦袋,小怪物的身體還在不斷出現發白髮灰的斑塊,早我看到它的時候那一身醬紫,現在已經有小半截變成了灰白色。

我眼看著小怪物的腦門上,卻不見本草綱目中描述的盤,一想如若和本草綱目中說的,那它早就玩完了,和胖子顫抖了半天,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個個兒。

這時候我也發現,此物確實與傳說中的河童還有些差別,這小東西腦門沒有禿頂,全都是濃密的綠毛,上面水份早幹了,毛髮上沾的全是黃土。

我和它對視了半天,這家話乒乓球大小的眼睛轉了轉,渾身一顫,就直接朝我撞了上來。我立刻躲閃,但確實沒有這傢伙快,還沒挪出去半米,這傢伙就一腦門撞上了我。一時間我口鼻中全是死魚的臭味兒。

小怪物撞翻我,幾個動作就爬到了我的背上,那爪子碰到我的皮膚。馬上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就湧上了我的心頭,我伸手去捉,一把就抓到了這傢伙的身上,堅硬的鱗片就像是金屬打磨成的,這小東西力氣極大,腳掌抓著我的後領子半天我都沒有給他揪下來。

我拖著小怪物在駱駝刺裡滾了好幾圈,這東西爪子鋒利,幾下就在我的臉上脖子上劃出了好些個口子,在加上一壓就斷的駱駝刺,那種被紮成刺蝟的刺痛,幾乎就要讓我直接疼死過去。

胖子罵著娘,終於也爬了起來,他腦門上扎了好些一指頭長的駱駝刺,胖子看見我和那玩意在地上糾纏,就衝了過來,但當時的情況他也沒有下手的地方,胖子手足無措了半天,還是沒找到能繞開的地方,在一旁急急忙忙的繞了半天才朝我大喊:“你他娘的用點兒力氣,把它壓地上壓死。”

我心中暗罵,有種想要爬起來和他調換一下位置的想法。此時一點兒不給我喘息的餘地,那家夥極其靈活,身型又小,我估了左邊它又瞬間爬向右邊,但我能感覺到,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它也有些吃不住力氣。

胖子找了根長滿刺的枝幹,這傢伙沒準頭一連好幾下都抽在了我的身上,

我已經在心裡暗罵了胖子幾十輩祖宗。

自打我們見到這東西跑路,一直到現在,總共過了還不到十分鐘,小怪物不依不饒,胖想幫忙又沒處下手,胖子剛想來個人肉炸彈準備將我和小怪物一同消滅,卻聽土坡上好幾個人急急忙忙喊著:“來了,來了。”

我在地上打滾,好些個圈都甩不掉它,這東西就更牛皮糖一樣,跟我粘死了。沒幾秒,旁邊的人就來了,我餘光看見那些人拿著幾根杆子,手裡還拖著一團綠色的東西。

還沒等我想明白,那團綠色的東西就被他們甩了出來,我這才知道,他們帶著的是一隻大魚網,顯然這些人沒想讓小崽子跑掉,就連我也一起包進了魚網裡。

那家夥知道自己要遭殃,本想著罷手就跑,但是才從我背上下來,就被漁網包了個結實。大網一出,幾個人立馬衝了上來,有些沒長眼的就是踩著我直接壓在了我的身上。

幾個人七手八腳也不知道是誰終於直接用漁網包走了小怪物,但我背後的衣服還是給小怪物撕下了一片。

我從滿是駱駝刺的地面爬了起來,臉上身上脖子上全是各種被劃破刺傷的傷口。

我被胖子拉拽了起來,前面兩個人已經拖著漁網上了土坡,那只相貌與河童極其相似的怪物在網中掙扎,但是高強度纖維漁網,只憑藉它那種個頭很難弄開。

我們幾個人一同爬上了土坡,胖子摸著傷口連連倒吸冷氣,我也幾乎被劃成血人。

“娘的,沒義氣啊,遇到這麼個小東西,一個個跑的影都沒了。”胖子說著一狠心直接撕下了脖子上一塊已經快掉了的皮,這傷不小,胖子魯莽了些,一下給他疼的幾乎弓了起來。

馬師爺在一邊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一番折騰,我們幾個已經都成了土人,其中我是最慘的一個,衣服撕破了不說,身上還都是鮮血,傷都不算重,全都是劃破的口子,頂多爛一塊皮,但是黃土進了流血的傷口,那感覺和直接撒鹽也沒什麼區別。

折騰了半天,我們才弄乾淨身上的灰塵,帶來的一箱水也廢掉了大半,等我用創可貼把自己貼成木乃伊之後,我就到了圍著小怪物的人群之中。

“此地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南方多雨,好些地方我都去過,田間地頭多池塘,就連村頭巷尾也不少,什麼水鬼水猴子呀,說的多,其實都是這種東西的不同稱呼,那些地方有,是它們活動的空間大,白天往綠水池子裡一躲,沒人注意的到。但是咱這平川可是陝北的地界兒,這是什麼地方,黃土高原呀,半年都不見一滴雨,那小水坑也就是前一陣子老天滴了些尿才湊了那麼點兒,沒一個月就幹了,怎麼會滋生出這麼個畜生。”

馬師爺正在給幾個人講解漁網裡的東西,這傢伙被包了半天,最開始還掙扎幾下,現在動都不動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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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馬師爺有點兒門道,就湊過去問道:“這家話滿身都是鱗片,還長著綠毛,活脫脫就是日本的河童和本草綱目裡記載的水虎,您見識廣,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馬師爺上前踹了一腳漁網包著的小怪物,嘖了一聲:“離水沒多久就死,一路的貨色,小鬼子說的河童,咱老祖宗說的水虎,還有民間傳的邪乎的水猴子水鬼。我估計啊,那都是一種東西。土豆還有馬鈴薯洋芋幾種叫法,何種這種沒多少人見過的東西。把網拆開吧,估計都死透了。”馬師爺說著又踹了一腳漁網裡的東西。

這會兒我倒是對小怪物沒了多少興趣,這張漁網,是他娘的從哪兒找來的?

結果等我一問,我才知道是光頭的那幾個馬仔以為這次要來黃河邊上,都聽說黃河大鯉魚是這一代的一絕,自己就帶了一張大網。馬師爺聽了他們的說法,連連擺手嬉笑:“哎呀,這年頭還哪有能燉上一鍋的野生魚呀,早年還有,近幾年也不知道為什麼,平川的河道裡連個巴掌長的小鯉魚都見不著了。”

幾個人七手八腳將已經纏繞死的魚網割開,裡面的小水鬼就蜷縮在地上,此時再看,小水鬼身上的鱗片已經有大半都成了灰白色,這樣貌,我還真說不上來現在像個什麼。

光頭沒敢用手碰,找了根棍子一頭捅了捅小水怪,結果小水怪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光頭左右看了看我們,嘟嘟囔囔了半天才說:“幾位,這死東西也算是個新物種兒,你們說把它弄成標本賣給生物館或者專門收藏這些物件的老闆兒,能不能賣個大價錢。

我們為之一愣,就連我都被他的思路給折服了。這個死光頭看著猥瑣,腦袋卻挺活絡,如果我沒記錯,這算是第一捉到活的水猴子,雖然地上的已經死了,且不說直接賣給國家能賺多少,就說那些喜歡收藏稀奇古怪標本的收藏家那裡,恐怕也能賣個大價錢。

“是條門路,嘶……但是你可別嫌我這個老頭子煩,這東西邪性,不是好惹的東西,要處理還是得三思,可別惹上什麼殺生之禍來。”馬師爺看著地上的水鬼屍體連連咋舌,但是突然一下,我就看見他眼睛變了變,我發覺不對,立刻望向了地上的小水鬼。

此時已經晚了,我是實在沒有想到這麼個小東西會精到如此程度,原本一動不動的小水鬼突爬了起來,光頭也給這一幕下了一跳,指著地上的小水鬼一連結巴了十幾秒都沒說出完整的一句話。

瞬間,哪小水鬼就從一個人的腿 縫裡竄了出去,那人下意識想夾,但小水鬼速度太快了,等他合住,小水鬼都衝下土破了。

胖子這麼一會兒功夫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一動不動等那小水鬼跑了出去他才反應過來,此時已經晚了,我們有意衝上去幾步,還沒下土坡,小水鬼就已經像是根箭一樣直插進了原本的泥漿水泡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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