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最後的意念,直到我自己力竭到連手指頭都動不了,我才做完所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整個地堡還是和之前我們避難的那個一樣,沒有任何新的花樣,建造者為了省功夫,幾乎所有的構建,連同封堵出口的石板都是統一的規格。

我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況,估計在天亮之前是不可能走出去了,所以也必定躲不過毒氣蒸騰的那一段時間,最後我乾脆將石板用身上的衣服封死,準備等到明天毒氣散盡之後,一口氣先跑出蘑菇地再說。

我精疲力盡,將田原安頓好,準備斜靠著牆壁栽倒就睡,但是心裡突然又想起了一些事情,田原是整個泡進那些消化酸液中的,保不齊也和我見到過的第一個人一樣,已經吸進去了大量的酸液,田原的狀態我沒法完全保證她沒事兒,所以還是得先排除這些危險,讓她把酸液吐出來,否則照樣還是抗不過一兩天。

我湊到躺倒的田原身前,卻看著昏迷不醒的田原又犯了難。該如何讓她吐出食道和已經進了氣管中的酸液呢?

終於,絞盡腦汁我都沒有想到好的辦法,似忽除過去扣她的小舌或者直接用嘴去吸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做了一兩分鍾的心理建設,我還是放棄了後者,這似乎又陷入到了乘人之危的死循環中,田原算是清純可愛的那種,是我喜歡的型別。但始終也只是喜歡,像我這種……我打消了自嘲的想法,去尋找能致使她小舌發癢的物件。

終於第一種方法還是讓我摒棄了,因為我在順手撿來的揹包中找到了一隻裝滿了水的水壺,我將水給田原灌了下去,因為並不是讓她喝,所以立刻就用手猛拍她的後背。這方法果然奏效,一口一口的黑色膿液馬上從田原的嘴裡吐了出來,一次反覆,直到她吐出來的完全成了清水。

雖不知道她吸進去的穢 物還是否有,但是看這情況,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了,不久,田原的呼吸也恢復了正常,她臉上的髒東西也被我清理乾淨,一切弄完,我已經是兩眼昏花,面前看到的全是一片一片的光環,本想著吃點那只揹包裡的東西,卻才在拆開密封袋之後,就栽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不出乎意料的是,我在夢中又遇到了那些大蘑菇,這玩意兒或多或少給我造成了一些心理陰影,就連在如此疲憊的睡夢中,也會再次夢見它們。

我一直往前跑,但就是怎麼也跑不動,那些大食人蘑菇一直跟著,完全超出了它們根莖所限制的距離,但它們也與我一樣,儘管我意識上怎麼也跑不動,它們也沒有一個追上來的。但是這場夢帶給我的,始終還是精神上的壓迫,得虧我是那種不管壓力多大,總是能清醒著去面對的人,但這不是什麼好事兒,有時候瘋掉……或者換種思維想想,總的來說遇上這種事情,看不見也不見得會是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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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多久之後,

我恍了一下終於從那種奇怪的夢裡驚醒,一方面想著終於還是逃脫了魔障,另一方面則又是無盡的疲憊襲來,這些天幾乎沒怎麼好好休息,我實在太累了。好不容易才有機會睡一覺,結果夢裡又給我送來那些陰魂不散的東西。

身子的一邊,我從揹包裡找到的手電筒光還亮著,我懼怕黑暗,自然不可能因為休息就關掉,但這東西始終有用完的時候,所以我將電源扭到了最小,以保證可以稍稍看清楚東西。

用了很久,我才重新有了些意識,忽然覺得身子有些不對,一低頭我的整張臉就埋進了一團頭髮之中,這一下立馬讓我炸了毛,心說奶奶的難道我又給算計了。但是在心跳瞬間加速幾秒之後,我還是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並且知道了這團頭髮是田原的腦袋。

我斜靠在地堡的牆壁上躺著,在我半昏迷之前,田原被我安置在對面,此時她竟然緊緊的抱著我,安穩的躺在我的懷裡,狀態已經好多了,輕微的呼吸聲也很平穩。

我臉皮並不厚,這還是第一次遇上,瞬間整個臉蛋就像是燒了起來,臉肯定是紅過了猴屁股,只是這狀態,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儘管疲累,但在接下來的將近三個小時中,我還是沒有睡過去,一直都是這種狀態,半個動作都沒做,我感覺到胳膊開始麻木,開始疼痛,直到最後幾乎失去知覺。

終於這丫頭片子還是在我斷掉胳膊之前醒了過來,她緩緩的在我懷裡探起了頭,望了我半天,在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變得赤紅的臉就跟隨著她挪開的身體到了一邊。

我強拖著感覺上已經消失的胳膊,儘量露出一張笑臉,輕笑了一聲就說:“沒事……沒事兒了。”

田原並沒有多驚慌,只是感覺她稍微有些不自在,扭扭捏捏的坐在一邊,半天竟然還自己捂住了臉,將腦袋埋在了大腿上。

我是連連翻白眼呀,但胳膊很快就傳回來的感覺告訴我胳膊裡的細胞造反了。整條胳膊幾乎用可以讓我自殺的疼痛感告訴我,我虐待了它們。

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十二點了,我大概是在前一天的下午八點左右進到了地堡,我並沒有想到這短暫的一覺竟然會過這麼長的時間,霧氣再過兩個小時就要完全散開,陽光到時候照射下來,那些因為溫度才會出現的毒氣又會持續五個多小時,看來我的估計是正確的,現在走恐怕還沒出去,就得死在這裡。

田原醒來過幾次,可能是自己覺得害怕,這才鑽到了我這裡,揹包裡東西很多,但沒有武器,我們分著吃了些東西,看著田原狀態基本沒什麼了,我才問了從昨天見到她以來一直纏繞著我的那個問題。

其實整件事情和我之前猜測的根本沒差多少,我們進了村,沒幾個小時,他們就聽見了村裡傳來的哨音,不久之後,槍聲又從裡面傳了出來。

這裡完全和我的猜測對應上了,但我始終沒有想到接下來的情況,那些猴子的數量超過了我的想象,當時襲擊我們的一波就有四五十只,而在村子邊緣祠堂裡的七大爺那波人也幾乎在槍聲響起後,遇到了一大波猴子的襲擊。

我已經預感到,我們可能在進村之前就已經被那些猴子盯上了,或許是在假神道上,或許可能更早的在那條山崖絕壁上。

說起來也真的是七大爺的人無能,一槍都沒來得及開,他們是被那些猴子暗算了個結實,當時天已經黑了,他們全部進了祠堂,只有幾個人在外面看守,這些人無聲無息的就被猴子控制直接殺死,直到一大群猴子湧入祠堂,這些人才知道大勢已去了。

全部的人亂了陣腳,本身一部分就是傷員,再加上當時武器都卸下來了,所以根本沒有反抗,一半立刻就被猴群報銷。

在危機時刻,七大爺和耳姐發現了一條出祠堂的後門,他們剩餘下來的人才得以衝了出去。後面是個頭大過人的猴子,所以一路都沒停,剩下的不到十個人跑了一夜,方向就是祠堂後面的那條路。

我們穿越柱形山體的那條隧道,果然就是一條跨過地陷區重重岔道的捷徑,祠堂後的那條路直接插進了地陷區的腹地,那裡面縱橫交錯,全都是當年地質塌陷之後,裸露出來的裂縫峽谷,如果有機會從高空看這片區域,我想看到的就會是池塘乾涸後,如同龜裂的泥地一般的景象。

這些人雖然素質不咋地,但總該不是傻子,猴子追了他們一夜,天一亮他們就消失了。這幫人晚上沒法顧忌走的路線,天亮了一看,就知道已經迷路了,本想著往回走,卻一直走到中午,周圍還是同樣一副樣子。

到最後,七大爺和耳姐做了個現在我看來極為傻缺的決定,但其實也是情況所迫,沒別的選擇了,如果當時是我,也估計會想到那種辦法。他們人數不多,而且其中還有傷員,所以只是分成了兩組,一組留在原地,另外一組一直往前,如此反覆,只要是走到岔路或者拐彎就停下,這樣很快就能摸出來周圍一片區域的情況,但是他們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人少只是其次,最多速度慢點兒,主要還是因為這片區域實在太大了,幾萬平方公裡,就算時間無限延長,他們運氣再好,一路綠燈也得一倆個月才能摸出去,更何況,當時還是那副樣子。

單只是這樣,其實還沒什麼,繞圈也就繞了,但是他們兩隊繞著繞著一隊人就不見了,兩組人最多的一頭就是田原這邊,四個,耳姐帶頭,另外一組是七大爺帶頭。

七大爺那波人在走完一條極其長的直道之後就不見蹤影了,他們在原地等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聽到傳回來的哨音,得知了情況不對,幾個人只能往前走,直到他們一直尋找到下一個十字岔道也沒有找到七大爺那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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