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此地的地貌特徵,確實無比的奇怪,此處不像是張家界,山體的石柱並非常年風化所致,這裡不知在何年何月之前發生過一次地質坍塌。地面上一些深入地下的岩石結構完好無損,但是其中的泥沙雜質卻全部落入坑底,又因為常年地下河或者地表水分的流失,致此才成了如此壯麗的奇觀。

“摩崖石刻臨近的幾個地方也不少呀,幾十公裡外還有個地方,聽說丘處機曾經在哪兒修煉過。”我使勁靠邊想看看這塊山壁上到底有什麼,但是屋簷伸出去一米好幾,只能看到一點點山崖上的崖柏。

“人家刻字的都是名山大川,誰閒的沒事兒跑到這窮山惡水裡轉悠。”胖子扔下一句,便一腳踹開了我們身旁民房的木門。

木門很老舊,上面木雕花一大片,現在已經基本腐爛了,原本窗戶是糊紙避寒的,現在看來也已經變成了黑色的絮狀物。

我們出來一共六個人,除過我們三個,還有另外的三個彪形大漢,那中摺疊衝鋒槍拿在手裡,跟個小屁孩的玩具似的。

這類人我敢肯定,必然不是同胖子一樣的背景,至少他們身上的紋身,就可能已經有十多年的歷史了。暗想有關部門再需要打手,這種人也是不會主動去往窩裡攬的。

門板直接給胖子踹開,這裡沒有多大的灰塵,空氣潮溼的要命,門板的結合處也是黏 膩膩的不知沾著什麼東西。

進屋一看就知道,屋內的結構非常老舊,這種老舊根本不是幾十年的荒廢可以體現出來的。不只是屋內,早在我們進村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裡的建築並不是甘陝的樣式,屋簷長長的伸出去,石制的山牆,木質的面板,這種建築是西南地區才有的樣式,但細看就知道,卻也與西南地區民房建築還有些出入。

屋內空蕩蕩的,中堂進去後牆上沒有掛什麼東西,本應該放置貢桌的位置也是空無一物,中堂兩邊還有去路,兩邊是木質的隔斷,隔斷有門,但空蕩蕩的門框中卻沒有鑲嵌任何一扇門。

屋內非常的陰冷,出乎意料的是我們沒有看見從屋頂垂落下來的蜘蛛網,這很奇怪,此地就算是石頭巖壁的夾縫中也會有大量的蛛網,但這個被荒廢了三十年的老宅荒屋中確沒有。

我們沒做停留,徑直走向了一扇門,這時候才發現,門框中不但沒有門,就連地上也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地上凹凸不平的鋪著石塊,縫隙裡也看不見多少雜物。

搜過兩面的側房之後,胖子捏著下巴就說:“奶奶的,這家人也太摳了點兒吧,要不是房子搬不了,都能把房子給搬出去了。”

搜過內房,給我們唯一的感覺便是空蕩,完全沒有任何東西,這種房屋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地上還是不規整的石頭鋪設而成,屋頂上沒有挑梁,或許是拆了,如果還有人住的時候依舊是這樣,那屋外下大雨,屋內便一定下的就是小雨。

胖子自打無趣,嘴裡沒幹沒淨的就往屋外走,我看他一臉落空的樣子心中便起了疑,這傢伙不對勁呀,轉念一想,我就哎呀一聲,難不成這傢伙又惦記起人家家裡的老物件了?

“你別想了,人家在這裡祖祖輩輩生活了幾千年,東西也都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對咱們來看沒什麼,對人家那都是記憶,能不全搬出去嘛。”我說完,便跟隨著胖子走出房間。

回到了狹窄的巷道,胖子依舊沒有死心,他歪頭撇嘴便說:“你瞧好了,有吝嗇鬼,那就有馬大哈,你也說了,斷斷續續傳承了幾千年,我就算能拆個桌子腿下來也不虧呀。”胖子一抹嘴,又頂上了一扇木門。

巷道彎彎曲曲,沒有一點直線,這裡的道路我算是清楚了,除過那條害我們中招的路之外,其他的就沒一條能一頭看到尾的。

古村很有特點,就是顏色稍微有些綠,晚上的燈開錯了顏色,還會認為這裡是陰曹地府,但是只要放在山外的任何一地方,稍作裝修,那都是可以賺大錢的,只是這地方險峻,路又沒法走,驢友都不願意來,所以我這種佔為己有發財的想法還是很快就落空了。

胖子害怕這種吝嗇會傳染鄰居,間隔了好幾家才找到一扇同樣規格的木門,要說也奇怪,此處不管是木門還是窗戶,它們似乎都是統一規格建造的,並不像那些由少變多的古村落慢慢積累,似乎一開始建造便是奔著統一規格的標準去的,

門照舊被一腳踹開,這屋子沒前一個運氣號,屋頂已經塌方了。頭頂一個大窟窿透進來白色的光線,這房子依舊沒有頂隔,我才覺得納悶,卻又看見了與第一個同樣規格的房間。

屋內的格局簡直一模一樣,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要說不同,那就只有地上不規則的石頭地板不同罷了。我們經歷的不少,而且時間並不遙遠,所以這種異樣的感覺立刻就被我們察覺到了,這裡恐怕有點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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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轉了一圈,發財的想法沒了不少,他一招手,指著一邊房間隔斷的頂端便對著老代說:“代老闆,勞駕了,上去看看。”

老代沒抱怨,一腳踩著門框就爬上了木質隔斷的頂端,這種木質隔斷做的非常粗糙。此處指的並不是做工,而是高度。

農村的老房子戶型不多,早年時間裡大多都是一個大通間,進門就是神位,這裡放在封建社會是必不可少的,只是拜祭的誰,那各家就不一樣了。

戰亂時是那樣,但只要老百姓一吃飽,便就逐漸就會對生活質量有了要求。舊社會沒有分家的說法,最多就是撇下老人不管。但禮義廉恥孝最大的年代,這種事情沒人敢幹,所以贍養老人必不可少。但老人和年輕一代確實沒法共在一個屋簷下,特別是兒子娶妻生子之後,諸多的不方便。

到了此一步,又不能在蓋一間房子,所以只能在一間房中做隔斷,中堂自然不能少,

那是神仙先人的地方,也有說法是正對著門的房間不能住人,反正不管何種原因,中堂加左右側屋這種結構便開始在民間大量流傳,致使隨便在某個村裡進一戶人家,便可知道全村房屋的戶型。

左為尊右為輔,這種觀念不管是墓地還是民宅都是如此,不管左邊房間破舊,家裡的長輩便必須得住在左邊。就算房間破漏也不能搬往別處。

房中分為三間屋子,屋子由隔斷隔離,隔斷並不需要一直連線屋頂,但是左右側屋必定會做吊頂處理,這是居住舒適的問題,也有例外,但那樣住著絕不會太舒服。

老代幾個飛身挪了幾步,他知道胖子想要讓他看的東西,等老代下來,這才聽他說:“瓦片規格很整齊,上面也很乾淨,連後期施工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胖子蹭了蹭下巴,一扭頭又徑直走向了後牆的位置:“你們說這種屋頂要是主人的習慣問題,那家裡總該是有點傢俱,就算搬走了也得有點常年擺放留下的痕跡吧?”

胖子說著話,我們幾個人已經開始在牆角牆根的位置找起了放置物品所造成的輪廓。按理來說好幾千年,就算是內飾物件不停的換位置,那牆根底下和牆頭上也是兩種顏色,但是異常的是這裡偌大的三個房間,卻沒有任何有人生活的痕跡。

那些東西並不是多久沒人居住就會自己消失的,要麼這幾個房屋的主人都不忌諱躺在地上,要麼便只有另外一種結果。

只有一種情況下,這間房才會是現在的狀態,那就是自打房屋建造好之後,這裡就再沒有人進來過,本身房子的建造就是為了空著所用的。

我才提出這個結論,老代與胖子,就連同我們來的幾個人都返回去看了木門的合頁處,其他地方沒法完全得出結論,但是木門的合頁是不會騙人的。

門這種東西,只要是安裝上,那至少每天也會有兩次以上的使用頻率。木門下方會有專門用石頭雕鑿的門墩,上面則與門框開有的孔洞響結合,所以常年使用磨損是必不可少的。

現在民富國強,農村家家都是別墅,門自然也是防盜門,但是要知道在十年前,農村還都是土坯房,我還記得那種老房子的紅漆木門的合頁構建會用鐵皮包裹,以用來延長門板使用的壽命。

這裡的門並不是我們推開的,胖子比較暴力,一腳之下,門板的上下構件便直接斷了開來,但這並不影響我們研究,將其撿起,我們就立刻看見那根粗短的門軸竟然還是有稜有角的。

這種稜角不是磨損出來的,但也絕對不是工匠手法拙劣,因為從門板上的雕花我們便可以看到,做工非常的精細,雖不知道其中的功底,至少以工匠心裡的驕傲感便不會讓他放下任何一個細節。

“四稜角的車軲轆沒見過,現在好了,四稜角的門軸算是看見了。”胖子拿過已經斷了的門軸,在手中掂量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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