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醫院雖然外表掛著的是療養院的牌子,但內部實則就是收容大量的精神疾病的病人的精神科醫院,療養院就在西安的周邊,靠近藍田的地方,早早的我們去了電話,所以到了門口就已經有人等待我們了。

沒有多少話,胖子似乎是認識,我們便直接跟隨著門口等候的人一直到了療養院最裡邊,看樣子這家療養院恐怕是搬遷後的醫院改造的,而且先前的醫院年頭不小,療養院整體都非常破舊,紅磚的外牆,這種磚結構的樓房竟然一直修了五層。而且最上層還有加出的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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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內的大樹沒人打理,法國梧桐樹的樹冠完全遮擋住了天空,與建築混為一體,不只是室外,就連室內四五層的高度也是昏暗不堪,像我這種不喜歡喧譁的人倒是挺樂意居住在這種環境中,但是如果作為精神疾病病人療養與恢復,那是真的一點都不合適,可能病人待久了會更加的抑鬱。

前人引導著我們上了三層,環境比較壓抑,再加上一走廊的人更加讓我有些不舒服。這與我想象相反,本以為對方只是會派幾個人來例行一下公事,卻沒想到走廊裡足足站著二三十號人,也不知道那根經搭錯了。

我有意想找胖子開解開解疑問,但是一看他臉色也是鐵青著,不免的覺得他似乎對會出現這些人同樣有點詫異。在兩排靠牆的人中穿過,感覺有些詭異,這些人還四下打量我們,特別是有個帶了一副黑眼睛的人,更是猥瑣。

終於穿過了眾人的目光,我們到了一扇開著的門的門口,耳姐就站在一邊,打量了一番我們,看了半天這才說:“電話打了好幾天都沒人接,怎麼回事兒。”

胖子有些做作,雖然電話中早就致歉了不止一次,但他還是自降身段,又重複了幾句。耳姐一張不耐煩的臉又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隨即將一張東西遞了過來。

“什……什麼?”我一邊伸手一邊問道。

“你和你的哥哥長得不是很像嘛,倒是……”耳姐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自己說到一半卻又戛然而止。和她對視了一眼,實在尷尬,這才拿過了她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張照片,監控錄影的截圖列印出來的,內容就是呂川,他正在前臺做登記,而且就是在這座療養院的前臺,看來確實如之前電話中的內容相符,老哥在那個人死之前來過這裡,還恰巧被監控拍到了。

突然之間,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她是怎麼知道我是呂川弟弟的,我記得好像沒有透露過呀,一轉眼望向了胖子,但見他立刻投來無辜的眼神,再一想這些奇奇怪怪的人與老哥之間的交集,一時間心中微微起了些衝出去逃跑的想法,但是一看身後眾人,如入了豺狼虎豹的巢穴一般,恐怕不到半程,就得被分食。

再次看向耳姐,她輕輕一歪頭,便走進了房間,同時還招呼著我們進去。屋內開著燈,窗戶上用了密集的鐵絲網覆蓋,在加上窗外全是樹葉,所

以不開燈,基本與黑夜無異。

屋內的床上,一個乾瘦乾瘦的男人蜷縮在床上,我們進來發出了動靜,他也沒有任何對外界的反饋,男人面容枯槁,活脫脫就像是我們曾在墨脫見過的乾屍。

“他叫田廣文,西北師大的歷史系教授,也是省文物研究所的一個部門主任,其他的我想你也知道了,在你的哥哥還沒來的時候,具從醫生那兒得到的病情報告來看,他基本已經恢復了九成,不管是行為和思維只要繼續半年到一年療養,就可以至少恢復正常人的生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你哥哥來之後,他們就變成了這樣,另外一個是他的同事,一週前因為神經壓迫猝死了,而他現在的狀態和上一個人差不了多少。”

耳姐說完,我稍稍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耳姐一改臉上的表情,肅然的看向了我,半晌,她才又開口道:“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

呆滯了幾秒,我才意識到她問的是老哥,木訥的搖了搖頭,實在是不明就裡,害怕出口又說錯什麼話,我趕忙看向了胖子。

瞪了他半天這傢伙才打圓場說:“哎呀,他比白紙還白,一道來就是被矇在鼓裡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耳姐又瞥了我幾眼,猶豫了半天這才又問:“真的?”

胖子一擺手:“還能騙你不成?哦對了,這次出這麼大陣仗,是要有什麼大動作?”胖子斜眼看了看門口,門口外的那些人沒人往裡邊偷瞄。

耳姐哼了一聲:“上面準備著手先處理完這件事情,他們也有些著急了。明天出發去上次出事兒的地方,也帶上他。”耳姐又望了望我:“還不能排除呂川已經被對方收買的可能。”

我沒在搭理,直接走出了房間,好在門外的人都沒有阻攔的意思,現在倒是有點後悔來這裡了,剛一回來,就遇上這種事情,我有些氣惱,氣惱的是我現在竟還什麼都不知道,老哥他到底在幹什麼?這一刻,我真正體會到了頭痛欲裂的感覺。

坐在院內的長椅上,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老代是同我一起出來的,他目的達成了,自然是再不會因此事又沾一身的髒水。

我們坐在長椅上,一直等到旁邊食堂開飯,他們一夥人才下來,剛才那一幫人由耳姐與另外幾個看著職務高些的人帶著徑直走了。

胖子長嘆了一口氣,便也坐在了我們一邊的椅子上:“娘的,屁股都沒坐熱,又得出去 。”

瞬間我就知道,胖子這句只是為了開啟話題,不想那麼墨跡,我直接道:“你有話就直接說,別磨磨唧唧的。 ”

“咱得去一趟,就是當年出事的那個閻武埵,他們認為這是個套,是你哥故意來的這裡,那倆人看到你哥,想起了當年的事情,所以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等會,我也要去?”沒管後面的話,我立刻抓住了重點。

“在樓上那娘們不

都說了嘛。”胖子提防的看了看四周,沒有人,他這才安心的繼續道:“還不是因為你那王八蛋哥哥,不知道答應了上面什麼,還是拿走了上面的什麼東西,現在他突然又出現,可能就是下的套兒,你說這套都下了,咱不去能行嘛?”

我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對呀,我去了不就成你們的人質了嘛。”知道胖子沒懷什麼好心眼,我立刻站了起來。

胖子有些不悅,他嘖了一聲就說:“咱這過命的交情了,就不說刀山,火海咱可是一起下過的,我還能害你?”胖子眼神稍微飄向了老代,但馬上那種異色便消失了,他這才繼續道:“我是替你考慮。”

見他後面還有話,我立刻表現出但聞其詳的態度。

“你老哥老謀深算,陰險狡詐這你承認吧?”

得虧現在沒吃東西或者喝水,否則非得一口噴出來,以前我不知道,這倆詞放在他身上確實有點誇張了,要說偷奸耍滑那還行,但是以我的瞭解,那真和他不是一個人。

但是這幾個月我卻發現,我對他的認識還是太淺薄了,也就這幾個月來看,不管是老哥的行為舉止,都無不透露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不排除是這幾年才轉變的也說不定,如果是這樣,那我沒法肯定也是情理之中,畢竟近來幾年對於他的瞭解還是太少了。

事情就是這樣,我也只好點了點頭。便聽胖子繼續道:“所以說嘛,他會突然現身然後還被我們發現?這都是算計好了的,看到表層的人一定會認為這是個圈套,但是我們所知不多,他出於何種目的會設計這個套,而且套的是什麼人,我們同樣不清楚,但是只要一細想,他的真實目的就絕對不是那幫人。”胖子看向了耳姐離去的方向:“我猜測也不可能是船上的和假姜淮那幫子,排除了這些,你認為他真正的目的會是誰?”

我思考了良久,才緩緩的伸出指頭指向了我,胖子一拍巴掌:“對呀,除了你還會是誰。雪山那次,咱沒趕上,之後就有了東海那次,但是那次又攪黃了,差點命都沒有,你好好回憶回憶,設計這些為了什麼,又為了什麼會專挑那些遠離人煙,普通人到不了的地方?”

“難道說?”我不自然的看了看四周,被胖子的話一感染,此時一種被監視的感覺優然而生,環境正好又是昏暗無光,這更加渲染了此時的氣氛。

胖子想要傳達給我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隨即他馬上輕聲道:“別瞎看,有些事情一次辦不成,那是巧合,兩次辦不成,也說的過去,就看這次了,據我估計,你老哥要麼想傳達一些東西,他想讓你知道,要麼……”胖子此話又是戛然而止。

如此多的鋪墊,我自己心裡已經略知一二了,我不敢把那個與我一同生活了十幾年也是唯一的親人想的太壞,但胖子的推測確實有他的道理,我對此雖是有些牴觸的,但心裡卻是明確的知道,我已經有了些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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