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西嶺之地,這裡的牧指的是一座山峰,山海經中有記載,牧立三天,與日月同進,尾王者,但曰三百丈,立於山垣,可觀天下物。

牧山是遠古時期的巨神,屬於盤古一流的部下,它自視不凡,逐漸不再想屈服於別人的膝下,便開始往西而去,但是他原本的使命還沒有完成,所以在逃至西嶺之地的時候,被大神施法變成了一座大山,而牧在被懲罰之時還是站姿,所以人類看見的就是一座高入雲霄之中的柱形山體。

但是年代變遷,這座牧山就開始以一種可見的速度沉入地下,直到沉沒到脊背的位置,這時候人們看到的山峰又變成了一面光滑的牆壁,所以有人就稱此山為璧山。

其間又過了不知道數百年還是數千年的時間,原本的牧山完全沉入到了地下,但是等到原本的牧山之巔塌陷之後,卻出現了另外的一幕奇觀。

據傳有人看見牧山入地之後,地面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穴,而洞穴之中卻噴湧出了數以萬計的沙子,這些沙子一出地面就直上九霄,把天地日月遮了個乾淨,所以才會有上不見天日,下不見黃泉這一句。

慢慢的數十日之後,沙柱落下,蓋住了整片西嶺之地,之後西嶺之地也再不見潤色。因為附近的人見到並沒有什麼危險,就有膽子大的在腰上綁上繩子,直接跳入到了滿是沙子的巨大洞穴之中,但是繩子一直下去了幾百幾千丈,那人還在往下,其中有人就有些慌了,開始反向拉拽繩子,但是將繩子完全拉出來之後,繩頭卻沒有那個人,繩子也並不是斷裂,而是那個人自行解開的。

一時間再沒有人敢下去,直到來了個外鄉人,他用西嶺盛產的一種粗壯白木雕刻了一艘小船,在其他人的目送中,奮然落入到了沙洞之中。

將近八十日之後,他才進入了一個令他匪夷所思的空間,這八十日裡,他的身邊一直都是沙子遍佈,除過沙子,還是沙子。一直潛入了大概六百裡,但當他再次看到天光的時候,他卻發現,他又回到了地面上,但奇怪的是,出來的地方如一個倒扣著的斗笠,而他看見的則是一副地日同天的景象。而這幅景象下,全都是類似大禹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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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裡的地日通天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麼並不清楚。後面的內容因為胖子的打斷,所以看馬南的樣子似乎是不想說的。

按照這些東西大概推測,這好像是一次地質沉陷,和地質沉陷引起的火山爆發,而那些沙子其一有可能是火山灰,其二也有可能就是地質沉陷之後落入到火山口中的黃沙。

但馬南卻不那麼認為:“後文裡還提到了一條穿流而入到地下的白色河流,河水氾濫,內有成千上萬只惡鬼,造小船而下的人順著那條白色的河流才回到了陸地,那個人回到地面上之後便從此閉口不言,彷彿已經成了啞巴。你知道那條河是那一條嗎?”

我指了指我們身旁正如奔流江水一般的沙河,馬南點了點頭,這時候胖子就說:“什麼大禹族的人,依我看,那就是通往地獄的路,人都說了下不見黃泉嘛。而且白色的河流,裡邊還有成千上萬只惡鬼,你想想那是什麼?那是忘川河呀。”

我咧嘴看向了他,這傢伙想象力有點太離譜了,便開口罵道:“得了吧,你丫要說這是忘川河,那咱再走下去是不是還得喝一碗湯,在過一座橋吧。”

我沒再理會胖子,叫了一聲馬南,便繼續問道:“你說這些,總不會是為了給我們解乏吧。”

馬南回過頭對著我,一邊嘴角微微上翹,這一動引得臉部肌肉也抽動了一下,他望了望四周,這才繼續說道:“這條河流的朝向是西方,但是卻有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這些沙子並不是主動朝著西方流動,而是被某些東西吸引著,它們才有的動力,而它們的目的地則是那個造舟人傳說中的六百裡深淵。而我要去的地方,就是流沙深淵的入口。”

“冒昧的問一句,你去哪兒幹什麼?那總不會還有比那些黃金值錢的東西吧?”因為我對於馬南的認知還處於求財的階段,所以沒有考慮,直接問了出來。

而馬南他只是回頭對著我神秘的笑了笑,便再沒有說什麼,徑直加快了速度超前走去。

我有些懵,速度稍微緩慢了一些,胖子瞥了我一眼就小聲說:“吃癟了吧你,我說不要和瘋子打交道,你還非不信。”

無奈,我們只能繼續行軍,不只是為了雙方所達成的交易,還為了能快一點找到出口,否則我們沒有物資,沒有水和食物,就連手電筒也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電量了,恐怕再有四五個小時,我們只能摸黑前進了。

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中有一段,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聯絡起馬南所說那個記載在陶罐之中的故事,確實有點類似,會不會他所到的地方並不是地面,而是另外一個地方,一個室外桃園,按理來說,牧的年代要晚於三皇五帝,他又被變成了巨大的山峰,山峰沉陷這是一個至少百年千年起步的過程,等山峰沉入地下的時候,可能早就是商周時期,按照陶罐的年份來算,確實也是商末周初的時代,而那個時候如山洞遇到大禹的族人,這個故事確實與東晉漁民穿越洞穴遇見先秦時期人的那個桃花源記類似,但兩者都是同神話故事一般的存在。

而且最大的疑點是馬南所說那個意大利人找到的高人是否真的是高人,而不是什麼耍滑賣姦的,因為商朝大量的文字記載所用的都是甲骨文,而西周前期使用的甲骨文也非常的平凡,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因為陶罐的歸屬其實只是一個小藩屬國,確切點也不過只是黃河流域眾多還未開化的部落而已。

我們沿著河岸線一直往下游走,岸邊的地貌證明了這詭異的沙河似乎還

有漲沙期,沙河岸邊的岩石上峰巒交錯,全是薄如利刃的刀片石頭,確實與常年水流沖刷過的類似,只是我們知道,這裡的則是被沙子打磨所致。

我們在其側方行走非常的艱難,後面一大段,我們甚至只能排成一排側著身子經過,一邊要防範掉入還不知深淺的沙河之中,另外一邊則要小心被刀片石劃傷腳踝或是隔斷手腕。

一直在這種高度緊張中度過了兩個小時,實則不過往前了七八公裡,沙河並不走直線,拐彎轉角簡直要比黃河十八彎還要多。

直到我們終於看到了一大片空地,這種可以休息的機會當然不會錯過,往下還不知道要走多久,往上,那肯定不可能再返回了,所以我們準備暫且先在這裡稍作休息。

我們小心翼翼的檢視了這片地方,最後發現這裡再沒有那種刀片石了,我們都沒受傷,但是衣服被劃的不輕,要是再加幾刀,那我們估計都可以蹲天橋了。

本想著要坐下好好休息,卻見胖子拿著手電筒朝著另外一邊走了過去,不只是他,就連馬南也好像發現了什麼,他也在不久後跟了上去。離開光源我就有些不舒服了,便也同揹著巨大包裹的老代一同走了過去,這時候才藉著微光發現,老代包著地彌勒的衣服一點沒破,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卻破的非常嚴重,特別是背後,想必也是為了保住地彌勒不受損,才背靠著巖壁走的那條河岸小道。

沒幾步就跟了上去,馬上我也發現了吸引住胖子與馬南注意力的東西,那是一堆木頭架子,而在木頭架子上架著的則是幾條救生艇大小的木船。

我為之一驚,心說難不成造舟入深淵這事兒是真的?還沒到跟前,我便立刻開口問道:“這些小船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

還沒等我說完,馬南立刻便給出了否認的回應:“不是。”

我本想追根求原,但他沒有停下來給我講解的意思,徑直走了上去。別無他法,我又不能拿著槍頂著他的腦袋讓他從實招來,雖然他對我這麼幹過,但畢竟雙方合作,各取所需,我也得顧全一下大局。

行到了幾艘小船的跟前,我就發現這些船隻並不老舊,甚至可以說非常的新,木板有些發白,一看就知道是用的胡楊木。

我們現進能看到的胡楊基本上要麼是出現在沙漠中,要麼是出現在戈壁上,因為常年乾枯缺水,它們的樹幹就會慢慢萎縮,儘量的節省水分,所以並不能當做木材使用。但是要知道上個世紀初期,羅布泊才開始慢慢乾涸,曾經的綠洲也在不到五十年的時間裡,完全成了一片死亡之海,但是在那之前,成千上萬畝的胡楊林與大片溼地綠洲組成了一片處於沙漠邊緣的生態區。而且羅布泊裡也有漁民,胡楊木造船並不是杜撰,我們面前的幾艘小船便就是用胡楊木所造,而它們的用途,不由得使我轉頭看向了另外一邊的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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