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這本筆記的人叫苟玉年,年齡不詳,按照之前那些瑣碎的記錄,我們很容易就知道,他是一個電氣工程設計師,其中至少有三年多的篇幅寫的是他在某處修造一座大水壩工程的記錄,但是這三年也不過五頁紙的數量,內容也基本都是技術性思考論解,

這座水壩工程非常巨大,他的主要工作是設計水輪機的用作機制,而在記錄中記載著唯一的數字,便是水輪機的數量,有28組水輪機,這樣龐大的體量已經基本達到三峽大壩的數量了,要知道三峽規模已經是世界第一了,但也就32組水輪機。

“這傢伙瞎編的吧,含糊其辭的,在哪兒他都沒說清楚。”胖子看了看,便質疑道。

我聽完就說:“這也不一定是假的,他能出現在這裡,就說明此人一定不簡單,參與的專案也都是絕密的,恐怕筆記也是偷偷才記錄下來的。”

胖子稍微想了想,便打了個眼色繼續看下面的內容。因為後面的內容大多數是沒法連接起來成為一個完整故事的,所以我將其原樣摘抄下來,其內容如下。

一九八零年,五月二日。大壩工程的專案方在早晨突然通知了我們以及主體設計方和施工方,專案到此為止,第二日就可以派車送我們出去,我們要做的只是整理好自己帶來的東西,他們所發放的一概不能帶走。

我很疑惑,因為主體的水輪機組共計二十臺,但只安裝完成十六臺,而且其他的八組後備都還沒有完成組裝,這非常不合常理,他們在強行帶我來這裡的時候,給我的感覺並不像是那麼草率的做事風格。

而且最關鍵的地方在於設計圖樣本身,此處的Z字形河谷並不需要設計圖中二十組水輪機與八組備用輪機的體量,但是他們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

一九八零年,五月四日,昨天,我們被強行送上了車,路途中同樣還是使用了來這裡的方式,我們被要求蒙上黑布。我們的物品在二號的夜晚就接受過檢查,他們看過我的筆記本,但是並沒有沒收。

三號的凌晨我們才被各自送回家,因為對其他人完全不瞭解,所以其他人的去向我並不知道,但我是到了家門口。

回到家中,妻子和女兒都有些驚訝,但是她們並沒有詢問我這消失的三年去了哪裡,這很奇怪,我是被突然送上車,又突然被送回來的,她們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去向,在我的詢問之下,才知道,在這三年裡一直有人以我的名義寄來信件以及一些錢。看過信件之後,我發現字跡與我的一模一樣,因為我覺得此事背後還有些什麼別的用意,所以我並沒有像她倆說明什麼。

一九八一年,一月十五日,時隔半年多了,我才再次抽空記錄下這些,這半年的時間裡,我尋遍了各地的工程類大學,尋訪過十幾位壩基工程的教授之後,他們均否定了我所憑藉記憶臨摹

出來的設計圖,他們會持反對意見是因為這設計圖本身就有問題,而並非沒法建造。

有一位在此領域中極其有聲望的專家告訴我,這種壩體的結構非常龐大,如果是我所說的那種水系,完全沒有必要,壩體至少比常規大了四倍以上,這說明在壩基中還有另外用途的空間。

專家問過我,為什麼會設計這樣的大壩,因為那些建造著的身份不明,我害怕說出來可能會對我造成一些影響,所以我只是編了另外的一個故事。

一九八一年,三月一日,這個幾個月改變了很多東西,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覺到,有人無時無刻在看著我,那種行走在黑夜中毛骨悚然的感覺無時無刻都在跟著我。

他們說我瘋了,楊蘭也越來越不理解我,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座大壩改變了我的後半生,至少現在看來是這種境遇。因為家中全部貼滿了大壩的設計圖,楊蘭帶著女兒搬走了,我每天像是個瘋子,像是個行屍走肉,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它只是一座大壩,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發而不可收拾的。

一九八一年,九月一日,在我離開那座大壩工程一年半之後,我終於在惡補了各方面知識之後,大壩的整體設計圖已經被我復原了出來,其中的空間,多了三個不明用途的,那片區域在當時我們是被禁止進入的,他們只允許那些統一穿著的人進出。

我將總體結構圖拿給哪位專家看過,他幫我畫出了其中還存在的一個空間,這裡使得其餘三個空間連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類似三稜錐剖面的巨大結構。

今天我萌生了一個連我都有些懼怕的決定,我要回到那座大壩,那座大壩彷彿有魔力一般,我要回去,我想要看看它的真實用途。但我沒法用自己的力量去,我需要引出那些人。

關於大壩的筆記到了這裡直接斷線了,再沒有任何內容,一九八零年,五月二日那篇之前還有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對大壩工程結構的分析,以及工作日誌,可見此人工作非常認真。但是我實在搞不明白,一座大壩是如何吸引,又是如何使得這個人最後拋妻棄子的,如何把一個正常人變成他人口中的瘋子。這在我的層面上很難理解。甚至是完全沒法理解。

接下來的筆記,就光從時間上判斷,中間空白了五年多的時間,直接跳躍到了一九八七年。這五年不得而知,記載中我也看出,他是直接從到了這所基地開始記載的。而且內容與之前一點關係都沒有。其下則是筆記接下裡我覺得有點兒意義的內容。

一九八七年,五月四日,胡楊基地的總設計方案已經設計完成,我們要做的就是在已經尋找好的山體下進行開挖,但是出乎我們意料的是,山體之下已經有了一個規模不小的洞室,而且經過先遣小隊帶出來的資料,洞室內部基本與設計圖紙大小類似,我們只需要開挖一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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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結構不相符的洞室,便可以實施建設項目。

也就在今天,項目組決定要我們組織小隊再次進去,對實際洞室的情況進行測量檢測,等資料完全符合標準,便可以立刻開展工程進度。

一九八七年,五月六日,原計劃定於今天的任務暫時取消,第一只先遣小隊在再次進入洞穴之後與外界失去了聯絡,他們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出來,我們已經在305號洞等待了一天的時間,我能感覺到,洞裡一定出了某些事情,我們沒法預料的事情。

一九八七年,五月七日,在與上級聯絡後,上級決定再不做等待,他們同意了第一批的取樣結果,準備直接進入施工,並不想要再次等待測算結果,上級似乎非常急於建成胡楊基地,我想可能那個計劃已經提前開始的,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上級會如此草率,那就意味著對方已經發動了第一次襲擊,我們的時間剩不了多少了。

一九八八年,十月十日,胡楊基地的基本設施已經完全搭建完成,在之前的一年裡,我們遭受到的突變太多了,事態無法計量,多年前的那個決定,我是否選擇的對,現在看來已經沒法判斷了。

第一批人員逐漸進場,整個基地用作了起來,但是有些必要的設施還沒有做好,希望不會出事,希望這裡的人不要影響到那些東西,它們也不要醒過來。

一九八八年,十二月十二日,今天的日子看上去就不是很吉利,一天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最不想看到的災難還是發生了,那些東西完全沒有沉睡,它們甦醒了。

三名學員,與兩名研究院的失蹤,這只是個開始,還遠遠沒有結束,我提醒過上面的,006區一定有問題,但是他們完全不在意這些,不在意那五個人的失蹤,我無能為力,我已經沒法脫身了,我現在才明白,當年的抉擇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

一九九零年,三月一日。地面上的氣溫急速下降造成了通風口冰凍,在應急通風開啟之後,它們出現了,我們看不見他們,它們如同幽靈一般。

兩方發生了戰鬥,雖然我們在武器方面佔到了優勢,但是我們卻沒有目標,雙方可能都死傷慘重,但我能看到的就只有我們這方。

它們似乎是退回到了006號區域的破洞裡,藉助著這一缺口,我們終於用鋼板封死了洞口,希望能夠阻擋較長的時間。

一九九二年,五月六日,有一部分人被秘密送出去了,他們那幫人避開了常規路線,意圖不想讓我們這些炮灰看見,但我卻看見了,那些人裡還有他,希望我的那封信能寄出去吧,也希望收到信的人能看清楚這個世界。

其他人還在渴望被送出去的承諾,但我知道,我們這些人永遠出不去,因為我們身上已經感染了那些006號區裡的東西身上攜帶的毒素,我們活不久了,不像那些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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