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能蒙對,你也是個人才啊。”聽見胖子所說,我幾乎驚出了聲,但還好前面的男人沒有注意到。

胖子斜瞄了我一眼,繼續又小聲道:“這地方我估摸著晚清的時候要麼就是墳場,要麼就是一片老井。下面這些年已經空了,老爺子今天運氣不好踩上去就給塌方了。”

說著胖子指了指前面的男人:“你聞聞什麼味道。”

前面男人離我們的間距不遠,但是也有一米多的距離。我聞了半天,什麼味道也沒察覺出來,倒是院子內的土腥味卻重的要命。

胖子看我半天沒聞出什麼來,便湊近了我的耳朵,小聲的說:“屍臭啊,他剛才一定靠近過腐爛的屍體,所以味道才沾到身上的。”

我靜聽完胖子的話,鄙夷的看了一眼胖子:“你這是狗鼻子嗎?”

男人帶著我們穿過了側堂,這是一套三進的大院子,木質樑柱雕樑畫棟,氣勢恢宏。只是看著略微有些老舊,應該是幾十年的宅子了。

院內的設施很齊備,既有現代的各種生活設施,但是卻也看著不突兀。二進的院子內設有一處園景,景中一小石臺,我一看就知道那絕對不是現代打磨之物,估摸著可能建屋之時,就已經立在了這裡了。

出事的地方在三進的院內,這裡三進院落周邊有一圈圍廊,正好可以一路貫穿整個宅子。圍廊絕對是後建的,因為古時這些地方都是封閉的,就連第一道門後的中門也是常年鎖著,只有婚喪嫁娶之時才可開啟。

進了三進的院子,我們就看見了一群人圍在圍廊邊上。大概十多個,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和引薦我們的男人一樣的年齡,剩下的有些年輕人,因該是叫來搭手的。

這時候,人群中另外一個男人走了上來,看見帶我們進來的這個男人,就指著我們叫了一聲:“哥,這三位是?”

男人走上前去,傾耳小聲說了幾句,就見到另外那個男人馬上恭迎了上來。

“幾位大師,您看我們這今天遇上的事兒,也沒時間招呼,慢待幾位了。”男人見胖子站在我倆身前,就對著他拱了拱手。

胖子擺擺手,一邊院落中的坑洞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胖子指著說了半句,男人就迎著我們去了坑洞口。

現在恭迎我們的兩個男人是沈家老爺子的大小兩個兒子,門口遇見的是大兒子。後來這個則是次子。

沈家世代從醫,這倆兒子也是。但是現如今已經轉向了上游的藥商供應,雖是如此,但是沈家家規要求,就算是時局變動,這手上的醫術也不能斷,所以這倆兒子都是受了親傳的。

我估摸,他們現在遇上的事兒也就是可大可小的東西,多數也只是他們自己心理作祟,胖子這麼會唬人,瞎鼓搗幾下,老爺子家一高興,說不定就算是閉門謝客,也該因改以此事給點面子,幫著看上一眼。

沈家老爺子現在不在院內,說是受了驚嚇,已經回內屋休息了。我想也差不多,畢竟年齡那麼大,腳下踩空受驚,又掏出了一具屍體,放誰身上,誰能頂得住。更何況,還是一個已經知天命的老頭子。

我們到了園中的洞口,就發現洞口堆著大量的泥土,一隻汽油桶粗細的巨大石頭碾子立在泥土中,想必這

個就是剛才禿頭男所說的石頭碾子了,現在看來已經被他們給挖了上來。

我們慢慢的移到了窟窿的邊上,洞的邊緣也是圍著一圈的石頭碾子,這地面果真都是石碾子鋪成的,也不知道最初的時候意欲何為。

我們在前探頭往內部看了看,才一探頭,瞬間一股劇烈的惡臭衝進了鼻子裡,衝的我鼻子一陣酸癢。

這氣味異常的辣眼睛,比廁所的化糞池還要嚴重。我輕微的往後貼了貼身子,這才緩解了一些。

胖子和老代一直往下看了許久,二兒子還遞給了他一隻手電筒。燈光一照,我們這才發現了地上的碾子不只是一層,下面能看到的就有三層之多。

“什麼情況,能看出來嗎?”我小聲的問了一句一邊的胖子。

胖子捏著鼻子,嘴角露出了一個特殊的弧度。再看向了老代,卻發現他也是如胖子一樣的表情。

“怎麼了?”我見他們這樣,就又問了一聲。

胖子轉頭幾步走出了坑邊的範圍,我和老代也同時跟了上去。大兒子和二兒子趕忙走了上來。

“不知道大師看出點什麼來沒?”大兒子迎上來立刻問道。

老代站在一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臉,我看著奇怪,這倆人到底看出個什麼來了?

胖子沒馬上回答,只是笑了兩聲,就見他要往外走,見他這樣,我只好跟著。兩個兒子見我們要走,立刻也跟了上來。

“大師,大師,您這是?”

胖子一邊走著,一邊揮了揮手:“不說實話,我覺得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吧?”

兩個兒子起先楞了一下,馬上見二兒子就拉住了胖子:“大師,您先別生氣,您……”二兒子頓了頓:“您先留步。”

終於,老二見我們停了下來,就拉著大兒子去了一邊的角落。我們看著,老二和他拉扯了幾句,老二明顯有些怒氣。隨後,老二便回到了我麼的身旁,一擺手,就指了個方向。

我們會意,胖子排在前面,就朝著一邊的側堂走了過去。這是是二進連線三進西側廂房,老式的木門被推開,老二就迎著我們進到了屋內。

屋內擺設簡潔,沒什麼多餘的東西。唯一有些突兀的就是一邊放著的一個巨大冰櫃,我們進到內部,就看見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穩穩的坐在中堂內的太師椅上。

立刻我就知道這一定是沈家老爺子,老二進去到跟前叫了一聲,老爺子似乎是暫時昏睡過去了。被老二一叫,他才緩緩的醒了過來。

老二把詳細情況一說,老爺子點了點頭、他倒是沒怎麼多客道,只是揮了揮手裡的柺杖,讓我們坐下。

“幾位能被請進來,想必也是看出了點東西,聽我這小兒子說,你們還有點道行,那我也就不賣關子了。”老爺子說完,順勢端起了一邊放著的茶碗,喝了一口。

禿頭男給我們說的完全是個各種資訊結合起來猜測的版本,老爺子踩空,地面塌陷這個說法其實是沈家自己編出來瞎話,那坑其實根本就是他們自己挖出來的。

胖子當時看了一眼坑口,就知道這坑是人工開挖的。原本的石頭碾子也是被強行撬出來的,因為胖子看到了撬棍的痕跡。

這才使得他認為傳出來的那些都是瞎話,實際得要從沈老爺子的父親說起。沈家在沈老爺子父親和爺爺輩的時候是最為昌盛的一段時間,藥號幾乎都開到了新疆,縱橫貫穿了整個東北關中一直到西北的北方一線。

但是後期時局動蕩,再加上沈老爺子的爺爺突然離世,整個沈家內部大亂,逐漸的只能放棄了九成的產業。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沈家收歸各地的產業。逐漸將重心放到醫館上,這一決斷使得萬貫家財得以保全。

在哪短短的半個世紀裡,時代變了,所有東西都變了。老爺子的父親提前嗅到了問題,立刻將所有錢財換成了黃金,到了郊外,建了這一棟宅子,他們所得的黃金盡數埋藏在了宅子之下。不但這樣,老爺子的父親還秘密找來了當時修建東西陵的留世工匠,為宅下的金庫修造了如帝陵金剛牆一般的外殼,這些石碾子,便是當時剩餘材料所做,改造出這些東西,也是有掩人耳目的目的。

後來沈家一直安穩度日,近些年來又搞起了藥材生意,錢財也是只多不少,因為地下金剛牆設施的原因,也因為沒那個必要,所以自家並沒有想著打那些黃金的主意。

但是就在這兩年,沈家的生意開始節節摔落,完全沒有先兆,原本的經營上也沒多少問題,但就是突然如墜冰窟一般。

生意全是虧損,賬上錢再多這兩年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老爺子這才想到了地下的可能有數噸之多的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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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前幾天就招呼來了全部內家的人,今天早上便動工在地上開了孔,但是沒想到,石碾子一弄出來,幾個當時把手的人沒抓穩,砸在了地上,聲響太大,驚動了鄰居,鄰居隨後來看,他們只好編了個瞎話,只是沒想到人越來越多。

起先他們還認為這點事情也不是什麼麻煩,看熱鬧的人沒熱鬧了自己就散了。但是開挖坑底的過程,卻出了事情。

所出之事和胖子猜測大致,石碾子一共三層,中間混雜著土,上層的因為雨水基本和平常的無異,但是越往下,土就開始發白,有人就說,這是當時特別配置的,結實起來,堪比水泥。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們又是衝擊鑽又是各種的器械,不算石碾子,這才往下了三米不到,就在大概三米的位置,衝擊鑽突然一陷,就徑直掉下去了半尺。

開啟周圍的白土一看,差點沒把當時施工的內家人噁心死。在白土的下面是一具屍體,關鍵它還是一具溼屍。

一看情況不對,這些人也不敢報警,只得先把屍體弄了出來,結果這屍體的形態與樣貌,又讓他震驚不已,幾個心態淺的人險些沒被嚇暈。

胖子這個時候就問:“什麼屍體,你們還中醫世家呢,什麼場面沒見過,怕一具屍體?”

老爺子和老二聽此連連擺手,老爺子就說:“我這一把老骨頭了,那些滿身瘡的麻風病,還有斷胳膊斷腿的沒少見,但是這一具屍體,實在是……”老爺在說到這裡,便沒再說下去。

“屍體在哪呢?我倒是要看看。”胖子立刻坐起了身。

老爺子和老二也馬上站起,一手指著我們後面:“就在那裡。”

我們回頭看去,剛進屋時第一個引起我們注意的東西瞬間再次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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