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有點覺得你對這裡很熟悉啊?”看到老代熟練的拉上窗簾,他坐的位置斜眼正好就能看到對面的小店。

那家小店門面不大,還有些老舊。沒什麼人進出,牌匾上寫著“夕陽紅旅行社”。但是結合這裡的環境,和店內冷清的佈局,我感覺家這店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這個樣子。

老代笑了笑,夾起了一片烤鴨肉,沾了點醬料就直接放進了嘴裡,他邊嚼邊說:“看出點什麼來沒啊?”說完又朝那邊揚了揚頭。

“看著不太正經,我感覺這店面是假的。”我又透過縫隙往那邊看了一眼。

老代起先沒說什麼,直接拉上了窗簾,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吃起了已經上到桌上的東西。

“你是不是早就發現這裡不對勁了。”我一聯想起他的行為,和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種種的非正常巧合,我瞬間恍然大悟。

老代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話,現在看他這樣子,已經完全與海上的時候判若兩人,我開始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那艘漁船上的人恐怕早就被你買通了吧,你根本不是那艘船上的水手。”我發著抖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哼哼,行啊你小子,還有點小聰明。”老代又夾起了一片鴨肉。

“不會吧,還真是?”我一聲驚呼站了起來,其實對於他的身份,我還沒那麼有把握,這個猜想也只是瞬間腦中出現的片段,隨口說出來,沒想到還真撞上了。

老代揮了揮手,讓我坐下:“別大驚小怪的,坐下,來吃鴨子。”

我看著他的樣子,一臉的不懷好意,心中暗暗已經找好了跑路的路線,看來一會一個不對,我就先溜了再說。

“您先吃著,我有……事兒先走了。”說著我畏畏縮縮的把椅子拉到了我的面前。

“走什麼呀,你不就想知道哪裡面是什麼地方嘛。我的目的和你們那事兒沒牽扯,放心。”老代招手,我只好又坐了回去。

“那你總得告訴我,你是幹什麼的吧,我總覺得你們這幫人特別會演戲。戲劇學院畢業的吧。”我皮笑肉不笑的端起了一邊的茶杯。

第一次見胖子的時候,這傢伙就是為了騙過假姜淮,才裝成了一副愣頭愣腦的樣子,要不是最後假姜淮突然想滅口,我想他可能還會裝下去,這小子演技不是一般,要不是我見過他之後的真實嘴臉,我還真會認為當時的胖子是個老實本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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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再看看眼前的老代,這傢伙也與我當時船上所見的有些差別。一回想更是覺得問題嚴重。

“我找人,被他藏起來的一個人。”老代變了語氣,冷語說道。

“誰?”

“老何何政,不過我們一般都叫他老貓子。”

說到這裡,我又想問,但是瞬間記憶起了老何這兩個字,老代和胖子他倆在漁船上的時候提過。

“就是你們之前漁船上提到的那個人?胖子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我馬上改口問道。

“死什麼死啊,我能感

覺到老貓子一定還活著,那孫子在說瞎話,他就是不想讓我去見他。”老代猛喝下一杯茶。

“你怎麼那麼確定,心靈感應?”才說出口,我就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馬上改口道:“不是,我覺得胖子沒那個必要騙你啊?”

“五年多了,他還是不相信我啊。”老代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才繼續說道:“我們三個人的最後一次任務,不知道為什麼,對手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最後行動失敗了,老貓子因為我受了傷,脊柱被炸斷了,還好沒死。醫院保住了命,但是全身癱瘓了,再後來那死胖子走了,老貓子人也不見了。我只是聽說,他帶著老貓子治病去了。”

“胖子也有點太不通人情了吧,雖然老貓子是因為你受傷的,但是總不至於讓你們鬧成這個樣子吧。”我不解的看著老代。

老代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不是因為這個。行動結束後,我們全部清查了一遍,最後發現我們安插在對方內部的臥底早就已經被發現了,對方一直嚴刑拷打,最終折磨死了臥底也沒得到什麼訊息,但是他們知道了我們接頭的方法,用這個方法他們給我們傳達了很多假消息,這才致使對方對我們的計劃瞭如指掌。同時也造成了我們行動的失敗。”

我剛想問,他就擺手壓住:“因為一張合成的照片,我被認定為暴露臥底訊息的人,當時因為傷亡慘重,大家都在氣頭上,所以發生了點不太融洽的事情。不過好的是,最後查出了照片是合成出來了,而且我當時並不知道臥底是誰。內部事情是平息了,但是那死胖子沒多久就走了,也聯絡不上,他不知道這個訊息。”

“那你直接當著他的面說清楚不就行了,繞這麼多彎彎腸子。”我馬上質疑道。

“時間太久了,沒必要了,我只是想看看老貓子現在怎麼樣了。”

“找他去啊?”我起身就想拉著老代,直接進對面的旅行社內,找到胖子問個清楚。

但是老代卻直搖頭:“有些事情沒那麼容易。”

此時一種久違的感覺湧上心頭,我對此非常反感。人一輩子總會見到那麼一些自己覺得自己高深莫測的人,他們總是高高在上,覺得自己的行為,他人總是不會理解。

但我認為這只是他們這種人的矯情而已。但是對於老代這個人,我總感覺他不是個矯情的人,他搞這些總覺得他還藏著什麼隱情。

“走,換個地方。”老代吃掉了最後一片鴨肉,就招呼起了我。我也只得跟在他後面。

出了飯館,本以為老代會招呼我像特工一樣悄咪咪的找個地方,沒想到這傢伙大大咧咧的就走過了旅行社的正門。

“我說,咱不躲一躲嗎?被人發現了會很尷尬的。”我跟在老代的一邊,小聲問道。

老代冷哼一聲:“沒事兒,你就是拿臺相機站門口拍照都不會有人管你的。你看。”說著他就指了指旅行社。

我看去,裡邊很冷清,店面是由兩戶組成的,中間被打通,只有一扇門開著。內部非常的冷清,我只看到在類似前臺的設施

後,坐著一個女的,看著還挺漂亮。

我看的有些出神,說實話,那前臺的妹子還真正和我胃口。老代輕拍了兩下我的腦袋:“看啥呢你?”

我尷尬的笑了笑,就跟著老代到了很近的一座茶樓裡。

服務員很客氣,老代一進門就招呼了一句,看來很熟了:“哎,最近可挺久沒了來,您到哪兒發財去了。”

老代擺手,沒有想和他搭話的意思,服務員也很識相,便沒再多說:“老位置給您準備著吶,您上樓自便。”

老代熟門熟路,帶著我就上了茶館的二樓。這裡我不喜歡,都是些竹片加工的隔斷,上面已經被煙燻的發黑了,裡邊也是一股煙味。

二樓都是隔間,聽聲音似乎還有些人,老代徑直推開了一扇靠街的隔間門,我們就坐了進去。

茶水小吃上好,等服務員走了,我就看著下面旅行社的門口問道:“看這個樣子,你可不是稀客呀,蹲了這麼久,總不至於什麼都查不到吧?”

我覺得老代本身的注意點就選錯了,老貓子我估摸著怎麼也因該在醫院,就算找不到是那家醫院,我想胖子總該是要隔三差五去一趟的。既然這樣,老代完全可以直接跟蹤胖子,在這裡蹲著,總感覺有點守株待兔,刻舟求劍的意思。

老代沒直接回答,卻轉開話題問道:“你看,那裡面有多大?”

我又望了一眼旅行社,又和他用眼神確定了意思,就暗自估摸了一下,馬上答道:“頂多也就二三十個平米吧。你問這個幹什麼?”

“不,不止,這裡面可不止那麼小。”老代捏起了一顆花生米,摩擦掉了紅皮,在手中捻著,半天都不見他有要吃的動作。

我露出了一個詫異的表情,就又看了看旅行社內部。我看到的只有前臺的那個妹子,再往裡就是個死角,所以看不到了,但是我覺得的內部一定是沒有人的。

“你瞎扯吧。”

那顆被老代捻了許久的花生米,終於被他放進了嘴裡:“等我說完嘛,自打我斷斷續續觀察的一年多時間裡,我一共見到進這扇門的人有六千多個,其中一半至少三千人是進門問完話就會出來,我估計是真把這裡當旅行社了,剩下的三千多人裡,其實有多數重複進入的,實際上只有三十多張面孔。”

他說著,我立刻對老代又有了新的認識。娘的,這人不止是個戲精,他還是個偷窺狂啊。

“你的意思是說,這裡有三十多個人經常進進出出?”我打消心裡的念頭,就問道。

“進進出出?”老代笑了一聲:“實際上是只進不出,我只看到這些人不定期的進去,從來沒見到他們從這裡出來。但是他們每次都會從另外的位置出現,又從這裡進去。”

“暗門?”我叫了一句,馬上覺得這個猜測極為可靠,又堅定的說:“對,裡面一定有一扇暗門,說不定房子後面有夾層,出口在另外一條街也說不定。”

老代又搖了搖頭:“你的思維很開闊嘛,可惜實際並不是你猜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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