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還沒等到起床號的響起,排長就把我們拉了起來,摸著黑打起了背囊。

“我想再睡會,太累了!”

錢一忠趴在背囊上有氣無力的說著。

“再堅持兩天,拉練完就過年了,肯定有時間休息的!”

我同樣趴在背囊上,頂著頭盔半眯著眼睛和錢一忠小聲交談著。

“一營,集合!”

哨兵的聲音在營區內響起,我們背起背囊跑下樓,一人拿了幾個饅頭,兩包榨菜就登上昨晚停在樓下的車。

來到昨天登車的地點整隊完畢後,天才剛剛有點亮,我們進入山裡,繼續著未完成的路程。

走在山路上,高一腳低一腳的前進著。

“後方敵裝甲車追擊,設定雷區!”

導演組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拿著大喇叭下達新的作戰條件。

我一聽傻了,我們新兵還沒學到埋雷這個科目。

身旁的老兵從背囊上抽出工兵鍬,蹲在地上,把地上的浮土和草皮鏟開,從導演組那拿過來個反坦克地雷往地上一放,在土上轉著,拿起地雷放一邊,地上出現個圓,抄起工兵鍬按著圓形就往下開挖。

“愣著幹嘛呢,還不開始埋雷!”

“我們還沒學到這個呢。”

“蹲下,看著我的動作,沒學現在現學也不遲!”

我立馬蹲下看著老兵挖出個圓坑,把地雷放進去,調節了下高度,把挖出來的土回填進坑裡,拉出地雷的保險栓,把一開始鏟的浮土和草皮慢慢的蓋在地雷表面,做好偽裝,站起來把剩下的泥土灑在道路邊的草叢下。

“報告,地雷埋設完畢!”

導演組走過來蹲下檢查著埋設的地雷,檢查著偽裝,在本子上打著鉤。

“繼續前進!”

“是!”

我緊跟在老兵身後跨過埋設的地雷。

“班長,雷就這麼埋著不挖出來嗎?”

“沒事,這是教練雷,沒有殺傷力,估計後面的連隊的任務是排除雷區!今年的導演組真會玩,什麼活沒幹就設定了兩個科目!”

我回頭看著導演組的人在本子上登記著我們連埋設地雷的位置,不合格的埋雷都給弄了出來,把土填進去踩實往路邊一站等著後面的隊伍。

“你,過來!”

半路上我被導演組的人叫出隊伍,我跑步到導演組面前。

“首長好!”

“對義務兵實施獎勵的許可權按照什麼規定執行?”

嗯?還要抽背條令!

指導員看到我站在導演組面前,從隊伍後方跑過來,站在我身後。

我想了下答道“對義務兵實施獎勵的許可權按照下列規定執行:

(一)嘉獎由連、營批准;

(二)三等功由團、旅批准;

(三)二等功由旅、師批准;

(四)一等功由集團軍批准;

(五)榮譽稱號由軍區、中央軍事委員會批准。

報告首長,回答完畢!”

“回答的不錯,歸隊!”

“是!”

我轉身看到指導員,“指導員好!”

“好,幾班的兵啊?誰是你的班長?”

“報告指導員,新兵一排一班的兵,班長是江大聖班長!”

“很好,歸隊去吧。”

“是!”

我跑向隊伍,喊了聲報告,連長看看我讓我入隊。

“剛才喊你幹嘛了?”

身旁的老兵問我。

“喊我回答條令去了。”

“什麼時候在拉練途中開始抽背條令了,你答出來了嗎?”

“答出來了,應該沒什麼問題。班長,以前拉練不抽問條令的嗎?”

“從來沒有的事,都是設定些昨天遇到的科目,從來沒讓我們背過書!”

來到中途休息點,我看見指導員和連長在交談著,旁邊還站著大聖班長,連長時不時的朝我們這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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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著頭想著,難道我們班出紕漏了,班長給連長指導員批了。見狀,我弓著身偷偷摸摸的來到班副身邊。

“班副,班長被連長喊過去批了?”

“誰和你說的,別亂猜,等班長回來就知道了,回你自己位置去。”

我溜回自己的位置聽老兵說著部隊的趣事。

“敵偵察機偵查!”

就在我們準備繼續上路時,導演組冒了出來,一聽到下發的敵情,這次不用老兵拽著,我呲溜一下滑到旁邊的土坡下,等著解除隱蔽的通知。

“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是幾連的,過來登記!”

“媽的,導演組真不是個玩意,誰會想到出發前來這麼一下。不知道誰給撞槍口上了!”

我探著頭偷偷看過去,三名老兵一名新兵站在導演組面前,新兵還提著褲子,估計是上廁所時聽到命令沒來得及隱蔽給逮著了。

“班長,看過了,沒有咱們連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連長的加練我們可吃不消。”

“連長有那麼可怕嗎?”

“等你下連就知道了,能跑負重五公里絕不會讓你跑輕裝五公里、能玩400米障礙絕不搞體能!”

“不要嚇我,搞的我都不敢下連了!”

老兵笑著不搭理我。

在導演組登記完名字後下達了解除隱蔽的命令。我們起身隨意拍了下土繼續前進。

途中,有一技之長的戰士打著快板,喊著口號鼓勵著我們繼續向前。

“苦不苦,想想長征兩萬五;難不難,想想紅軍爬雪山.....”

“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

登上前來接我們的車,車廂內除了呼嚕聲沒有別的聲音,兩天的徒步行軍大家都累壞了,上車就是休息,也沒第一天的新鮮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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