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樓下,李忠華看見李善達,眉頭一皺,說:“李老弟,你怎麼不穿戴避彈裝備?”李善達淡淡一笑,說:“沒事,這個小毛賊傷不了我。請李大哥命令下去,讓大家只圍不攻,不能再有無謂的犧牲了。”

聽李善達這麼一說,李忠華知道他心裡有底,不再說什麼。馬上按照李善達的意思將命令發下去。

他們趕到山下時,整座山被圍得水洩不通。所有參與行動的警員全副武裝,手握武器。山體被開來的車上的燈光照得通明。

孔亞彪挾持這丹鳳躲在一條比較寬的石縫中,外面看不到他,他卻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況。

李善達見此情形,眉頭一皺,說:“李大哥,將這些燈關掉吧,再這樣我們都成活靶子了。”李忠華也看出問題來了,馬上命令將所有燈光關掉。

周圍一片寂靜,只聽得兇手在大聲喊叫,要求透過直升機空投他需要的食物和衣物給他,否則,將把人質的衣服一件件剝掉。那聲音十分刺耳,狀近瘋癲,在寂靜的、寒冷的黑夜,令人毛骨悚然。

李善達不再猶豫,將李忠華拉到一邊,悄聲說:“李大哥,一會我上去。您說,抓活的還是要死的?”

“此話怎講?”

“抓活的,此人將來未必死。而我們死去的兄弟就白死了,這個你懂的。”

“明白了,死的!”李忠華毫不含糊。

“好!”李善達身形一動,已經沒有了蹤影,留下李忠華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這個李老弟,可是能飛天的人吶!”過了一會,李忠華才回過神來。

在叱石山石壁上下來時,為了落地平穩,用力不一樣,所以才緩緩降落。現在剛好相反,李善達為了迅速接近兇徒,避免丹鳳受更多的苦,早已動用玄靈之力,凌度虛空,御風而行。

李善達因為沒有接觸地面,行動毫無聲音,真似鬼魅般迅疾。為了不驚動兇手,他繞過兇手可視的那一面,然後迅速升至峰頂。

李善達開啟通天眼一看,不禁啞然失笑。原來,在兇徒的身邊,黑白無常正在靜靜地等候。“呵呵,閻王的手下,真是盡職盡責哦。”

在看向王丹鳳,發瘋的兇徒真的將她的上衣剝掉,傲人的身材展露無遺,王丹鳳則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看來兇徒因為擔心下面的人攻上來,還沒來得及對王丹鳳進行褻瀆,但他那色眯眯的眼神將他的內心表露無遺。

李善達不會給他任何機會,免得節外生枝。只見李善達手指連彈,兇手馬上停在原地不能再動。

“丹鳳,是我,我是李醫生。你不要動,我來救你。”李善達擔心王丹鳳因為看不見將他誤為兇手了。

“達哥?是達哥嗎?快來救我!”驚恐、羞辱再加上寒冷,令王丹鳳精神早已極度緊張,對心中渴望的人脫口而出。

“是,是我,你別動,我來了。”李善達說罷,躍到王丹鳳身邊,將綁著王丹鳳的

手的繩子解開,然後將自己的一件衣服給王丹鳳穿上。

王丹鳳一把緊緊抱著李善達,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聲音更是帶著哭腔:“達哥,我的達哥,我還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你了。”說罷放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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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達緊緊地摟著王丹鳳,任由她宣洩一會。等她的情緒稍稍平靜,李善達說:“好,我們退後一點,免得弄髒了你的身體。”說罷,李善達摟著王丹鳳的細腰,輕輕向後一飄,離兇手已是兩米開外。

李善達伸手對著兇手的心臟一指,一股凝集的玄靈之力似一把尖刀,穿透兇手的心臟,只見一股鮮血從心臟處飈出,兇手早已死透。李善達再稍加用力,兇徒“噗”的一聲倒在地上。

四周墨黑,只有李善達能看得見,王丹鳳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緊緊地抱著李善達不放。李善達抱著王丹鳳再度飄到兇手倒地的位置,拿起兇手的手槍,對王丹鳳說:“我開槍了,你不要緊張。”

一聲槍響劃破寂靜的夜空,儘管李善達事先告知,王丹鳳還是為之一震。這一槍準確地射在剛才被李善達擊穿的位置上,這是李善達刻意而為之。

李善達用玄靈之力,將聲音遠遠地送出去:“李局長,請開燈上來吧,兇手已經伏法了。”李忠華他們聽的真切,周圍的燈光馬上亮起,李忠華也帶著大家往烈女峰衝去。

李忠華、馬強、張輝、劉強他們幾個衝在前面,袁丹青他們慢了一點,其他人繼續在周圍警戒。

“李大哥稍等!”李善達說罷,一閃身便到了袁丹青身邊,說:“請袁隊長照顧好王科長。”說罷將王丹鳳放下,袁丹青見狀,連忙向前扶著王丹鳳,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

李善達馬上回到李忠華身邊,大聲說:“報告局長,兇手負隅頑抗,被我擊斃了。”

李忠華會意,也大聲說:“好,很好!這個傢伙窮兇極惡,罪該萬死。馬隊長,你帶領劉隊長和張隊長將兇手的屍體運回局裡的冰庫儲存,等待上級部門來驗證。其他同志,仔細將兇手的罪證收集好,一起帶回局裡。任務完成,其他同志全部撤回。”

很快,各路人馬分頭行動,李忠華和李善達則一起往山下走。他們倆都不作聲,因為知道,此時此刻,有些事情不好說。

來到山下,李忠華吩咐大家一起回到局裡召開會議,並叮囑袁丹青陪著王丹鳳回袁丹青在局裡的宿舍休息,不用參加會議。

寒冷的冬夜,精神高度緊張的抓捕行動,一旦完成任務,疲憊、寒冷和飢餓感猛烈襲來。李忠華給一家專門做夜市的大排檔打電話,讓他們送一大鍋十人份的雞粥到公安局來,並吩咐一個人在樓下等候,送來時付錢給他們。

回到會議室,李忠華讓大家坐好,再進行今晚行動的總結。李忠華提議大家起來為犧牲的警員默哀一分鐘。

李善達不禁感嘆,人的生命其實非常脆弱。一個意外,一次疾病,都可能隨時奪去一條生命。人生的無常可見一斑。

忠華也一樣有同樣的感慨,所不同的是,他的感慨更多一些。是啊,今晚如果沒有李善達在,王丹鳳必死無疑。以兇手的身手,很難保證後續沒有警員犧牲。李善達是自己身邊的福星,是雲州人民乃至李善達身邊所有人的福星。認識並與李善達結交,是李忠華此生最為驕傲、幸運和自豪的事情。

默哀完畢,李忠華開始講話。他對此次事情的發生感到震驚;對犧牲的警員感到心痛和悲哀;對今晚參加活動的所有警員表示感謝;對李善達所作的貢獻表示欣慰和表達謝意。

他說:“會後,會安排專人和他一起到醫院探訪受傷的警員並送上慰問金。另外,還專門安排人員組織和佈置好犧牲警員的追悼會。還請刑偵大隊的同志準備迎接上級部門派來的專家,配合他們做好取證和鑑定工作。”

看到雞粥已經送到,李忠華暫定會議,讓大家趕緊過來趁熱吃。大家也不客氣,各自端起碗,拿起勺子舀粥吃了起來。

李忠華沒有忘記袁丹青和王丹鳳,讓人專門為她們送去,讓她們也能趁熱吃。

吃完熱乎乎、香噴噴的雞粥,大家似乎心情穩定了下來。李忠華繼續將剛才講的工作讓各個部門的負責人具體落實,明天執行。

最後,李忠華說:“李醫生的身份只有我們內部清楚,不能外傳。今晚李醫生立了大功,明天可以不必在警局待命,如果有需要,再到醫館請李醫生參加後續的工作。”

散會後,大家分頭離開。李忠華讓李善達留下,等他向首長彙報後,倆人去探望受驚的王丹鳳。

會議室裡只剩下他們倆,李忠華拿出手機,撥通了首長的電話。他深信,此刻的首長,一定在等候他的訊息。

“首長好!我是雲州的小李,李忠華。您現在接電話方便嗎?”

“方便,請講,我一直在等著呢。”

“現在向首長彙報雲州方面的情況。從中海趕回來後,我們馬上投入了戰鬥。幾隊警員全副武裝,將兇手圍困在雲州的最高山峰烈女峰上。”李善達一五一十將整個過程向首長彙報。其中自然包括李善達如何及時阻止開燈,如何在暗夜中獨闖烈女峰,如何在峰頂將負隅頑抗的兇手擊斃等等。

“好,好,太好了!小李啊,中海上下都在看你們那!你們這一仗打得非常好,非常漂亮。這樣的兇手,還敢負隅頑抗,死有餘辜,他不死,我們就可能會死更多的警員和人民群眾。”

“這個小李醫生真是個人才啊,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在內部進行表彰和獎勵,還要提升至少一級。一定要論功行賞,否則怎麼體現能者上,庸者下的用人原則呢。回頭我得馬上向中海上層彙報,估計他們也等急了,我順便將我的想法向他們提出來,如果同意,春節前就辦好。”

“另外,犧牲的警員的追悼會什麼時候舉行?一定要告訴我,我儘量抽時間去參加。不能冷了廣大一線人員的心啊!”聽得出, 這位首長也是一位愛兵、愛民、愛才的主,更是一位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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