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安小語和冬小關晚上吃飯的時候才看到冷殤回來。

冷殤點頭:“沒費多少力氣,後來腆著臉跟著冉姐一起去看著實習了,說實話看著別人訓練的感覺真的很不錯,你們都應該試試。”

“我們試試,那你在倉庫裡磨砂?”安小語笑了。

冷殤無所謂:“又不是硬指標,偷偷跑了有什麼所謂?”

冬小關頓時放下了手裡的筷子,義正言辭地說道:“冷殤同學,作為一名帝國預備役的軍人,高貴的機甲軍訓練生,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上面交給我們的任務,不管是不是硬指標,不管是不是有人監督,我們都……”

“行了行了,知道你捨不得那個破地方!”冷殤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大義凜然,然後說道:“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要好好處理,我估計下次來的人,就不是我能處理的了,你要做好準備。”

“大不了就是打回去。”

“噗!”冷殤和冬小關都是被嗆了一下。

果然,第二天的時候,又有兩個人來到了這邊,是從玄山省軍委中心來的,代表著玄山省當地的駐軍整體。

冷殤說道:“要我陪著你去嗎?”

安小語說道:“你省省吧,你陪著我去,誰來陪著冬瓜?”

“冬瓜不需要人陪的!”冬小關一臉的生無可戀,用沒有語調的話說著:“冬瓜就算是一個人,也可以茁壯生長,因為冬瓜是冬瓜啊!”

冷殤乾笑了兩聲,預設了自己的職責。

安小語聳了聳肩,來到了外面,就見到了兩個人。他們跟之前那兩位不一樣,那兩個只是附近駐軍,等級不夠高,來到這邊的基地之後,還是要看當地駐軍臉色的,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所以也不知道安小語他們在哪。

這兩個就不一樣了,他們直接就找到了安小語他們的倉庫外面,早上就堵在門口,一步都沒有離開,也沒人敢管他們。冉夜只好跟著他們一起在門口,等著昨天陪冬小關通宵的安小語和冷殤出來。

倉庫的電子門開啟,安小語的身影出現在陽光裡,朝陽灑下金色的光芒,落在安小語的身上,散發出令人有些恍惚的聖潔。這一刻,就連冉夜都看呆了,有點大腦空白。

安小語微微一笑,心道從天池·漣漪那邊偷學的光明法則運用還真是便利。雖然沒有窺探到天池一族利用光明法則攻擊的秘法,但是安小語也是獲益匪淺,尤其是在這種虛張聲勢的手段上。

兩個來到這裡的將官也是有些發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整了整臉色說道:“安同學,我們代表玄山駐軍來與你商談有關探測器密碼交接的問題。”

“所以你們就打算在門口談?”安小語問道。

其中一個身上帶著上校軍銜的將官笑著說道:“當然不是,請移步。”

安小語點點頭,示意他們在前面帶路,架子端得很足。冉夜同樣跟在安小語的身邊,給她了一個詢問的眼神。安小語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擔心,這件事情她昨天已經稍微想了一下,今天就打算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四個人來到了昨天的辦公室,安小語沒有像冷殤一樣囂張上來就坐在主位上,而是跟冉夜坐在了這兩個人的對面。有人給他們倒了茶,然後出去把門關上,屋子裡便安靜了下來。

上校自我介紹說道:“我叫李秉成,現任玄山省駐軍總參司令部的副參謀。我旁邊的這位是軍長的秘書,名字叫郭陽。”

“嗯,你們好。”安小語輕描淡寫地打了一聲招呼。

李秉成也沒有在意,只是繼續說道:“這一次我們代表玄山省駐軍司令部過來,就是希望安同學能夠將榮教授所開發的探測器操作程序的密碼交給我們。宗師令的意思是,到時候如果開發了遺蹟,軍功可以算上俺同學的一份……”

“等等!”安小語說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李秉成一愣,笑著說道:“不知道我說的有什麼地方不對的,安同學大可以直接指出來。”

安小語點頭說道:“好,我就告訴你們,你們到底以為錯了什麼。”

她看著這兩個人,眼神犀利,說道:“榮教授將密碼交給我,並非是因為私人的原因,根本的原因還是在這件事情的起因上。榮教授曾經上報給軍委中央,要求帝國接管這項研究,但是帝國中央負責玄山省的人,把這件事情給攔下來了。”

“之後,榮教授不惜將全家的性命壓在這項研究上,為了不讓地下勢力得到海溝裡面可能有的寶藏,哪怕只有一點的機率,他依然還是做了,並且一路坐到底,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但是當榮教授出事之後,你們的人非但沒有排除正式的保護人員,反而是協商抽調實習生對他進行保護工作。如果不是這一次剛好來到海地的人是我,恐怕這件事情都會是另一個場面。”

“這些你們有沒有異議?”安小語問道。

李秉成和郭陽對視了一眼,點頭說道:“並沒有異議,不過我們之前也解釋過了,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榮教授沒有拿出足夠的證據來證明這件事情,所以我們也很難做。”

“是的,你們很難做,我理解。所以本應該你們做的事情,我來做了,而且不只是我,我的戰友也來做了,甚至他們兩個差點犧牲自己的性命。不管是我們 ,還是榮教授,為了帝國的安定和打擊地下黑惡勢力做了這麼多,保留自己的東西,應該是很正常的吧?”

“所以,這一次我們來,就是為了協商……”

“協商什麼?”安小語直接打斷他們:“上來就告訴我們,要求交出密碼。現在被冷家擋回去之後,就拍了兩個總參的人過來,讓我用密碼交換成那麼一丁點的軍功?我看不到你們的誠意。”

安小語說道:“而且如果你們是代表玄山總參過來的話,榮教授將密碼交給我的時候,也從來都沒有經過三千學院和軍委的途徑,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這就是你們搞錯的第二件事情,我說的不對嗎?”

“我覺得我不需要提醒你們,我個人的身份到底可以全權代表著什麼,我也不需要提醒你們,東荒軍如今經過北伐,已經被全權委託負責帝國部分地區肅清的工作。”

“也就是說,我大可以帶著兵過來,將海地從你們的手裡給割下來。但是我沒有這麼做,就是因為帝國的軍委制度是公平公正的,而不是某些人的私器!可惜我在你們的身上,看不到這樣的覺悟。”

“第三點!”安小語見他們還想要解釋,直接就堵住了他們的嘴:“你們好像忘記了一件事情,我一直在強調,從剛開始,做錯的就是你們。你們來找我,不應該是協商,而是應該先把某些事情做完之後,再來說所謂協商的事情。”

李秉成算是知道了,安小語這邊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突破口可言,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心中盤算著雙方的底線開口問道:“那安上尉如果有什麼要求的話,大可以說出來,畢竟協商是雙方的……”

“我已經說了,有些事情你們沒做之前,不要跟我說協商這兩個字!”安小語的語氣突然冰冷異常,令人驚懼的憤怒從她的身上擴散出來,瞬間便佈滿了整個房間,將兩個人籠罩了起來。

不要說這兩個人,冉夜都是大吃一驚,她沒想到安小語居然會直接和對方翻臉,也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憤怒這樣的情緒,居然還可以擁有如此實質化的表現形式,簡直就像是在房間裡灌滿了水一般。

作為憤怒的針對點,李秉成和郭陽在安小語的氣勢散發出來的瞬間,就已經承受不住了,汗水順著他們的臉頰流淌下來,呼吸開始變得無比艱難,就好像周圍的空氣沉重一場,已經讓他們的肺部根本無力抽入一般。

“少……少尊……”在生命的威脅下,李秉成終於開始服軟了。

但是安小語卻根本就沒有給他們繼續解釋的機會,這些人接二連三的僥幸心理和暗中的咄咄逼人,已經讓安小語失去了耐心。她算是看清了,這些人就該被王振亞抓到審判庭,然後扔到極北喂冰縫。

冷冷地看著這兩個捂著喉嚨痛苦掙扎的兩個人,安小語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讓當初攔下這件事情的人在軍委當中自行請罪,到底應該怎麼判處,軍委內部的委員會來決定,我不參與判決。”

“其次,當初給天流提供報廢隊標的人,把這一系列的人都給我交出來,由軍委中央的人審查,少了一個人,我就廢掉你們的一個高級將領。相信我,很多髒活我自己也是幹得得心應手。”

“第三,讓你們上面的人放開玄山省,接受新軍的監管,讓王禛言派駐軍官來到玄山省駐軍負責你們的隊伍建設和日常管理,我已經不再相信你們上層的管理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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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賠償榮教授的損失,賠償冷殤和冬小關的損失。”

“如果你們能夠做到這幾點,那你們再來跟我談協商的事情!”安小語說完,這才放開了自己的氣勢。

李秉成和郭陽狠狠地喘著氣,好一會兒才將已經鐵青的臉恢復過來。李秉成大著膽子說道:“少尊的要求,我們肯定不能都答應下來。雖然我不能全權代表玄山駐軍,可是有些要求實在是……”

“你們可以不答應,我也說了,這只是我們協商的前提。”安小語說道:“也就是說,這些條件是不能商量的,我不會更改,答不答應只有兩個選項。不答應,就不要再來找我,懂嗎?”

李秉成的臉色變了又變,終究還是猙獰著臉色說道:“少尊考慮好了?”

安小語見這個人居然還敢威脅自己,不由得冷笑了起來:“你們不要想著,就算是沒有我的密碼,你們一樣可以有很多的方法開發這個遺蹟。或者說你們可以從其他的地方得到密碼,又或者乾脆花時間重新設計一套探測裝置。”

李秉成的目光微閃,來之前,總司令確實是這麼跟他說的。如果從安小語這邊拿不到密碼,那就從榮之浣那邊努力,如果再得不到,就乾脆回來,徹底撇開他們自己做。

總之這件事情現在鬧得這麼大,鐵定是暴露無遺了。

但是安小語的話封住了他們的小打算:“我的條件,是有時間限制的。三天的時間,必須做好,如果你們做不好,或者有任何接觸榮教授的舉動,我都不會再給你們任何的機會。”

“不要以為東荒軍離得遠,就能夠給你們留下足夠喘息的時間。你們應該知道我的水平,這個海溝,我自己也可以開發。對,一個人,抵得上你們整個駐軍,甚至能抵得上你們上百年的努力。”

“到時候別說我不夠仁義,我的條件提出來了,你們沒有答應下來,就像你們對我說的,如果我將密碼交給你們,你們可以考慮將軍功分給我一部分……呵!”安小語不屑地嗤笑:“如果你們把這些事情做好了,我可以考慮分一部分軍功給你們,讓你們總司令考慮清楚,也讓軍委的那位考慮清楚。”

“你沒聽錯,我就是在威脅你們。”安小語直言不諱:“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就可以當成是你們跟我徹底撕破臉皮了。到時候就不是自行請罪和王禛言能夠解決得了的事情了,我會把他們一個一個地揪出來,扔到東荒去做勞工,不管是什麼身份!”

看著安小語的眼神,李秉成忍不住打了哆嗦,再也不敢隨便說話了。

而這個時候,郭陽突然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們需要回去覆命,三天的時間太短了,六天的時間……”

“你們昨天剛走了一批人,今天又來了一批,我跟你們說要六天了嗎?”安小語毫不留情地給他堵了回去,她早就知道能夠代表玄山外圍派司令的其實是郭陽這個秘書了,哪還會給他們臉?

“兩天!”安小語將三根手指頭縮回去了一根,冷冷地看著郭陽:“回去告訴你上面的人,少了一天是因為你開口說話了,如果你再開口說話,我直接調兵包圍你們玄山省!理由麼……玄山駐軍勾結起源,包庇叛逆,規格很高了吧?”

郭陽臉色蒼白,知道自己回去之後今後的軍事生涯註定都要毀掉了,他現在恨不得把舌頭親手拔出來給安小語賠罪希望換回那一天的時間。但是他知道,安小語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想跟他們做過一場。

這一場談判,從一開始就沒有進行的必要。上面的人太天真了,他們以為安小語和其他的官僚一樣,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著來,只要利益和手段合適,對方的心裡就總會存在著緩和的餘地。

但是安小語不會!

她如今的名聲是打殺出來的,從嶄露頭角的菸灰事件,到索德魯拉神廟坑殺大師,再到千年校慶大清洗行動的鮮血淋漓,秋季會展的一舉成名,東荒和西部邊陲絞殺覺醒獸,東荒軍如今橫掃了小半個帝國。

這些都代表著,安小語的本身就代表著比他們大得多的利益,他們沒有商量的餘地。因為就算是安小語不動手,很多的事情他們都不敢做絕。但是他們不敢,不代表安小語不敢。

這就是安小語的目的了,從剛開始在問詢上甚至要易無言出面才能夠判定王笙罪行,再到需要依靠著守墓人和第二安家撐腰才能夠讓各方勢力給面子,一步步走過來,軌跡、新帆、東荒軍,如今就算撇開戰鬥力,她也足以掌控帝國的話語權。

只是為了不再像當初面對遲默和白莧的死去一樣,顯得無奈和束手無策。

現在,她已經能夠擁有足夠的資本,來讓對手畏懼,甚至在關鍵的時候強硬起來,不用擔心他們背後的人,不用擔心他們身後代表的帝國大勢。因為安小語和東荒軍,本身就可以代表大勢。

“滾!”安小語冷聲道。

李秉成和郭陽頓時站起身,踉蹌著狼狽逃竄,滾出了辦公室,上了車離開。

冉夜嘆了一口氣:“非要鬧得這麼僵硬?”

安小語勸說:“冉老師,軍委如今已經千瘡百孔,這些外圍派必定要被清掃,不管他們抱著什麼樣的僥幸心理,這是必然的結果。否則等到大戰開啟,更多的人都會因為他們的自私而死掉。可能是你,甚至可能是我,可能是跟我們一起來實習的任何一個人,甚至是所有人!”

“如果是要和整個玄山省駐軍鬧掰,這樣的結果我能夠承擔,帝國也能讓我承擔。但是如果真等到邊境打起來,異族入侵到帝國內部,到時候的責任就沒有人承擔了,而且也沒有必要再有人承擔了。”

冉夜也是無奈,她只是個小軍官,只是一個老師,而且還不是正式的,她只能是看著:“所以,你真的打算讓他們做了那些事情跟他們一起合作開發遺蹟?”

“當然!”安小語說道:“我可以是言而有信的。不過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海溝裡面的情況,我還是需要去看看,如果證明他們的實力不夠,那安家就不會坐視不管了,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修行世家的職責不是嗎?”

冉夜張了張嘴,無奈地說道:“你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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