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是飛行員!”突然有人叫道。

安小語他們看過去,果然就看到天上有三個降落傘正在朝著下面緩緩地飄落下來,小劉導遊拿起了望遠鏡,而安小語將身體內的能量匯聚到了眼睛上面,人靈之體的優勢馬上就顯現了出來。

兩架飛機,四名駕駛員,現在只有三個人逃了出來,但是顯然,他們都是身受重傷,甚至有一個人已經奄奄一息了。就連飛機都沒逃脫粉身碎骨的下場,他們能夠在一瞬間啟動逃生裝置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安小語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不由得看向了小劉導遊和身邊的其他遊客。果然,小劉導遊放下望遠鏡,將三名駕駛員的情況說了一下,左岸果斷地說道:“我們馬上過去救援!”

但是其他的遊客開始猶豫了,之前選擇上山就曾經退縮過的那個人說道:“他們是警備隊的人,現在整個蟾山附近,都是警備隊的人手,哪裡需要我們去救援?而且就算是我們去了,又能做什麼?我們這裡距離也不近……”

左岸解釋說道:“現在火山岩地上確實都是警備隊自己的人,但是他們搜查的範圍大多都是曾經出現巖龍的範圍,現在飛行員墜落的地方,正好在山的另一側,距離營地都很遠,還在山腳下的範圍,警備隊的隊員根本就沒有那麼快到達。”

“那我們……”那人還要說什麼,小劉導遊也是說道:“我們從這裡下山,十分鐘之後就能夠找到下山的纜車,乘坐纜車下山最快的話,只需要二十分鍾就能夠到達山腳下,開著山腳下纜車入口的車去救援,整個過程只需要四十分鍾,遠比警備隊快得多。”

其他的幾個遊客也是有些掙扎,安小語知道,他們在救人和自己冒險的兩難選擇上做著艱難的抉擇。

於是左岸的臉色一沉,說道:“至少我們能夠給他們帶一些繃帶、藥品和凝膠,防止他們失血過多錯過了救治時機,這點小事你們都不願意做?好吧,不想去的人下山之後回營地,我們自己過去!”

聽到左岸這麼說,這些人都是臉色一變,但是在他們的表情當中,明顯的就多了很多解脫的意味,讓安小語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個額結果,但是現在安小語也可以名正言順地讓自己的父母回營地去了。

小劉導遊也是繼續說:“剛剛山上那個東西,你們也都看到了……現在上山是不可能的了,無非就是回營地還是去救援三名駕駛員的區別。而且我們在山上,已經獲得了他們墜落的精確座標,毫無疑問我們會是最快的救援人選。”

說著,小劉導遊也沒有等到其他人再次發表意見,就轉身帶著他們下了山,從這個休息地點折回,不到二十分鍾就看到了他們之前上山的那個纜車站,選擇了直達山腳的纜車,這些人上了纜車之後,都是沉默不語。

小安不斷地看著山腳下,又偷看著安小語,小聲問答:“姐,我能去嗎?”

聽到小安的話之後,心裡在第一時間有過猶豫的人都是臉一紅,扭過頭去,沒臉看小安這個小孩子了。左眉在旁邊說道:“反正我是要去的!就算是我沒有修為,我也要去!”

“左眉!”左岸的妻子伸手拉住了小姑娘,示意她不要繼續再說了,然後歉意地看了看身邊的這一圈人。

安小語看了看安小安,看著他渴望的小眼神,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母親雖然想說什麼,但是顯然這個時候不是說話的好時候,何況安小語還給她了一個放心的眼神,於是她張開的嘴巴就重新閉緊,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到了山腳下之後,安小語很理所當然地對父母和爺爺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跟小安去看看。”

母親不放心,說道:“你們一定要小心!”

安小語拍了拍母親的手:“放心吧,有我在!”

左岸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是略帶深意地看了一眼安小語,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而其他人看到安小語就這樣讓自己的家人回了營地,難看的臉色也是有些緩和了起來,於是很快他們就分成了兩個隊伍,一個要去救援三名飛行員,另一隊直接回到營地去,甘家三個人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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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亭有些不甘心地說道:“其實我也是想去的……”

甘太太趕緊像護犢子的母獅一樣將甘亭護在了自己的懷裡,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兒子就被安小安和左眉給帶到了什麼危險的地方。甘先生看到,也是苦笑了一下,對左岸說道:“你也看到了……”

左岸點頭說道:“我可以理解,不過……回到營地這些人,就交給你了!”

聽了左岸的話之後,甘先生也是面色凝重,說道:“你們也注意安全,如果事不可為,至少要保證自己不要出事。”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又同時看了一眼安小語,安小語無辜地聳了聳肩,轉身帶著小安上了敞篷的懸浮車。左岸和甘先生對視一笑,左岸說道:“看來我們這邊還可能更安全一些。”

兩隊人各自上車分開,離開了纜車的山腳基站之後分道揚鑣。懸浮車很快就到了靠近駕駛員降落下來的那一片區域,這裡的山石嶙峋,算是蟾山附近地形最為複雜的一塊區域。

這一塊區域,應該就是當時蟾山爆發的時候沒有岩漿直接向下流淌的那一片區域,所以這裡存在著大量的濺射殘留,從天而降的落石加上從火山口濺射出來的岩漿在這裡構成了支楞八叉的岩石地形。

左岸將懸浮車停下來,說道:“看來前面是不能開車過去了!”

一個跟過來的散客問道:“為什麼?懸浮車不是還能上升嗎?”

左岸指著前面的岩石叢林說道:“你看這些向上挺起來的岩石,我們要飛多高才能夠跨過去,首先不說上空的氣溫我們是否受得了,難道你們忘了剛才飛機是為什麼被擊落的了?”

那人打了個哆嗦,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一道威力巨大的水柱,也是心有餘悸,於是帶上了揹包和隨身的藥品,下了車,所有人開始徒步朝著飛行員墜落的地點趕了過去。

左岸和安小語自然是領頭的兩個人,左岸的妻子帶著左眉走在人群的最中央,身邊還跟著安小安,其他有些武力,帶著武器的人就在旁邊保護著裡面的人,基本的陣型就這樣形成了。

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安小語,左岸剛開始還以為安小語在山上能夠如履平地,在這樣的山石結構裡面穿行,跨過各種的障礙,尋找各種的通道或許會出現一點點的疲憊,但是這一看他就愣了。

因為安小語的臉上依然還是沒有任何吃力的表情,依然還是和之前一樣。左岸的心中暗自心驚,看了看後面同樣艱難行進的人,悄悄地問安小語說道:“你給我透個底,你到底是什麼修為?”

安小語愣了一下,看向了左岸,微微一笑說道:“你在說什麼胡話呢?”

左岸苦笑了一下,知道安小語是不想說什麼了,但是對方是自己都調查不到的存在,恐怕問多了還會讓對方不開心,於是左岸也沒有死纏爛打,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向前行進著。

但是就在他們要靠近飛行員的墜落位置的時候,安小語突然一揮手,示意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左岸和身後跟著的人們都有點納悶,不知道為什麼馬上要到目的地的時候突然停下來,但是小安已經抽出了自己的匕首。

“唰——”一聲古怪的叫聲從亂石的叢林當中傳來,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

那是巖龍的叫聲!他們一輩子都忘不掉的聲音!

果然,他們停下來之後,就看到了兩條巖龍正緩緩地從前方的石縫裡面鑽出來,脖頸後面的骨刺微微地張開,微微地顫抖著,感受和他們的呼吸,感受著他們的熱量,感受著他們的氣味。

左岸的手裡也悄悄地捏起了一個手訣,其他人都握緊了手裡的武器,嚴陣以待。就在下一刻,兩條巖龍突然如同閃電一般地從石縫當中竄了出來,從兩個方向朝著他們襲擊過來。

“哈!”左岸手裡的手決突然一變,一團火焰就從他的手中浮現出來,然後朝著正對著他和安小語的這一條巖龍噴射而去。巖龍一個沒有防備,被這一刀火焰直接噴到了臉上,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掉落在地上。

而另一邊的人群裡,繞到側面偷襲的巖龍,也已經被小安一刀戳在了側腹上面,好幾個人一起將巖龍給按在了地上面,然後一名身上稍微帶著修為的散客手起刀落,將其斬成兩段。

輕鬆的取勝,讓所有人的心情都是美妙了起來。但是左岸卻說道:“兩條巖龍根本不足為懼,但是巖龍一般都是群居生物,一旦出現絕不可能是兩條這麼少……它們來的方向一定還有……不好!”

所有人都是想到這這種可能,巖龍是群居生物,至少也要四條以上才會出現,現在他們遇到了兩條,而這邊又靠近飛行員墜落的地點,那麼剩下的那些巖龍到底在什麼地方,已經不言而喻了。

於是左岸和安小語對視了一眼,一刻也沒有停留,直接朝著飛行員所在的位置繼續前進,而且加快了不少的速度。果然在他們又穿過了一片岩石叢林之後,就聽到了戰鬥的聲音。

左岸帶著這些人拐過了一個拐角,果然就看到了三名飛行員。三名飛行員當中,其中一個人已經身受重傷躺在了地上不知生死,剩下的兩個也都是渾身鮮血,和六條巖龍艱難地戰鬥著。

警備隊的隊員都沒有修為,何況還是駕駛員?所以他們只能是依靠身上的熱武器和還能夠動彈的身體,抵抗著巖龍一波又一波的騷擾。好在他們找到了一個好地方,可以背靠著岩石,不需要擔心來自四面八方的圍攻。

但是就是這樣,他們已經要彈盡糧絕,手裡的手槍已經快要沒有了子彈,體力也快因為戰鬥和失血消耗殆盡了,估計安小語他們再晚來一會兒的話,他們恐怕就是凶多吉少。

左岸的手中趕緊捏了一個手訣,朝著兩名駕駛員裡面看起來馬上就支撐不住的那人這邊衝了過去,一道明亮的火焰瞬間將朝著駕駛員攻擊過去的巖龍包裹了起來。

隨著渾身燃燒這火焰的巖龍慘叫倒地,其他的巖龍也終於注意到了安小語他們的到來,轉而朝著他們攻擊過來。剩下的五條巖龍,左岸一個人對付著兩條,安小語也沒有再看熱鬧,同樣牽制住了兩條。

剩下那一條巖龍很快就被剩下的人用老辦法圍攻致死,這個時候安小語比左岸先一步結束了戰鬥,甚至都沒讓左岸留出空閒來觀察她到底是個什麼水平,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麼修行者。

但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們趕緊將重傷的駕駛員給方平在地上,然後用清洗液和凝膠給他們處理傷口。

小安用握刀的手背擦了一下濺在臉上的巖龍血液,在臉上留下了一道輕微的痕跡,反而讓他清秀的臉上更多了一些堅定和勇敢。左眉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想到,你還挺猛的!”

還有點不太適應其他的女孩,小安把他們之間的距離微微拉開了一點,擦了擦刀刃上的鮮血,將匕首放回了刀鞘裡面,含糊地說道:“以前在東荒的時候,習慣了。”

左眉看著他害羞的樣子,嘻嘻直笑,笑得安小安有些心裡發毛。

而安小語這已經走到了另一邊,距離駕駛員墜落的地方有些遠的地方,有一片岩石的叢林被殘存的 飛機碎片掉落下來,砸成了一片的碎石,這一片山石帶著一些弧度,繼續往上就是蟾山的山坡。

左岸已經給營地的人打了電話,讓營地將他們所在的具體座標發送給了周圍的警備隊員,讓他們趕緊過來接應。掛了電話號之後,他就看到安小語正在遠處看著那一片被飛機殘骸砸碎的山坡。

走到了安小語的身邊,看著地上的飛機殘骸,已經分不清楚這一塊到底是飛機的哪一部分了。他好奇的問道:“從這上面能夠看出來上面的那個東西到底是個什麼路數嗎?”

安小語扭頭看了一眼左岸,笑了笑之後,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不是安小語不願意跟左岸說什麼,只是她發現的東西,似乎不太適合跟身修說起,何況到現在為止,她也不能夠確定左岸到底是什麼身份,就好像她也在對左岸隱藏著自己的身份一樣。

在這樣的關頭,這樣互相試探的時候,雙方都需要一個佐證作為平衡點,確定對方確實不是敵人之後,才能夠分享一些關鍵性的資訊。

左岸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也只是聳聳肩,沒有在意,轉過身來繼續看著安小語剛才在死死盯著的這一片廢墟和飛機殘骸,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看了看安小語離開的方向,左岸一無所獲地離開,對於安小語的忌憚越來越深了起來。如果安小語對方能夠看出來的東西,他看不出來,毫無疑問就說明他很可能就不是安小語的對手。

而安小語剛剛發現的東西,確實很關鍵,她現在正在給毛陵發消息。她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交給神諭院來處理才好,畢竟她發現的那些,隱藏在碎石下面,甚至隱藏在山體裡面的那些能量軌跡,根本就是身修的手段。

“什麼?少宗在蟾山的山體裡面發現了至少祭祖巔峰的手段留下來的陣法軌跡?”錢古通在接到毛陵電話的瞬間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聲問道,隨後就是在屋子裡面轉圈圈,一邊轉還一邊喃喃自語:“陣法……陣法……怎麼是陣法?”

毛陵聽到錢古通的自言自語,提醒說道:“現在問題不在於陣法到底是什麼人佈置的,對方既然已經將陣法給放到了蟾山上,毫無疑問一定是蓄謀已久,我們要去看看,至少弄明白這個陣法到底是個什麼陣法!”

“你說得對!”錢古通也是贊同道:“我馬上就出發,十分鐘之後碰頭。”

“好!”

就在神諭院和蟾山城身修界已經驚悚異常的時候,安小語正在專心致志的觀察著整個纏上的能量波動。剛開始的時候安小語還沒有發現,但是現在飛機的墜毀讓陣法的能量軌跡從山石當中暴露了出來,安小語才意識到,自己之前感受到的蟾山內部微弱的能量,很可能並不是來自於地熱,而是人為。

左岸看到安小語就這樣盤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不知道安小語是將感念全都擴散了出去,還有點納悶這個高手現在到底在幹些什麼。

另一邊的三名駕駛員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就等待著救援了,也沒有巖龍繼續攻擊過來,讓他們都是松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高亢的長吟從他們的頭頂上,如同就從天靈蓋上方傳來,震人心魄。

安小語猛然睜開了眼睛,人靈之體的視力穿透了雲層,看向了拿到聲音的製造者。

那條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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