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安小語看著終端上的資訊。這是安小語透過機甲系的內部資料庫找到的資料,上面記載著神諭院的歷史和曾經參與過的行動。就像是我娭毑說得那樣,神諭院來自於那一批沒有投靠異族的身修集團。

因為在帝國建立之初,這一批身修及時表示加入帝國,而三千帝國也不願意看到有人類的同胞流落在外,所以能夠收攏的人類也就都收攏了過來,身修也因為傳承即將斷絕,建立了神諭院,被官方保護了起來。

在那個幾乎都沒有人瞭解到身修的時代,帝國主動利用國家的資源蒐集了有天賦的身修繼承者,送到了神諭院裡面。安小語知道,這種行為一方面是為了防止身修斷絕傳承,另一方面是為了將這些傳承掌握在帝國手中。

於是隨著一代又一代的傳承,身修只能依靠著帝國的力量,尋找帝國承認的傳承者將自己的 道統傳承下來。所以慢慢的,神諭院開始真正變成了帝國的一個下屬機構,一個聽從命令的機構。

當然這個機構並不在帝國正規的機構名單當中,而且帝國也不敢保證就能夠完全掌握這些人。至少在歷史上,就曾經有過好多次神諭院對於帝國的反抗,雖然這些反抗最終都被打壓了下來,但是依然還是影響深遠。

影響最深的就是帝國如今分散在各處的散修,他們很多都是當初神諭院的當中的傳承再到動亂當中逃離出來流傳下來的傳承。因為有了這樣的人存在,在帝國外部的身修漸漸地也開始走進了帝國的境內。

當然,這些來到帝國的人,大多都是持戒師。

持戒師因為受到的限制太大,本身因為修行流派的特性沒有那種修行迅速、快速增加力量的方法,所以在勝者為王的異族領地生存的並不是很好,也因為手段太過像正常人類,不受到異族的歡迎。

所以隨著帝國內部身修的出現,越來越多的身修流派開始返回到帝國當中,造成了現在遍地是散修的情況。後來帝國的機構漸漸完善,科技漸漸發展起來,對於神諭院的掌控也越來越深刻。

至少近一千多年來,神諭院再也沒有出現過動亂的情況。

但是依然有很多人對於神諭院持有保守的意見,因為他們不知道身修的蟄伏到底是臥薪嚐膽還是真的成為了帝國的一部分。再他們看來,身修當年既然曾經幫助過異族,那麼從骨子裡就不適合帝國一路的人,不得不防。

安小語倒是不關心神諭院到底會不會再次動亂,修行者所求的,不過就是強大的力量、悠久的生命以及道統的傳承而已,神諭院所求的必然也就是這些,他們只是想要找到一個出路,有了修行大世的引導,想來他們也暫時不會出亂子。

至於將來身修如果真的在武修的手底下一敗塗地,神諭院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動作就說不定了。

而安小語關心的,卻是神諭院這些年來做的事情。

既然是帝國的一個機構,神諭院必然也會聽從帝國的調遣,做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對於其他身修的調查,對於部分武修的調查,對於帝國官員的調查,甚至是對於一些上古遺蹟的調查。

在上一次大清洗過程中,神諭院也曾經和安小語一起行動過,他們對付異族和武修的手段確實高明,看起來是身經百戰的樣子,也不知道帝國讓他們做了多少的骯髒事情。

除了這些背地裡的工作之外,就是向外面宣揚修行者的事情。在修行大世開啟之前,市井之間流傳著的有關修行人的手段,大多都是身修的手段。有關操控地風水火,關於操控人的靈魂之類的傳聞遍地都是,甚至還有大量有關這類能力者的文藝作品產生。

可以說,神諭院是帝國在發展過程中震懾普通人的一種有效手段。正是因為這樣的手段存在,所有的 帝國公民都會認為,帝國的手中依然掌握著建國之前,遠古甚至上古時代的神秘手段,產生一種為無形的威懾力和歸屬力。

同時在為帝國工作的同時,神諭院也在不斷的對身修的傳承和修行功法進行著改造。

這種改造的原因,首先就是因為持戒師的流派問題。持戒師的約束太多,而隨著人類成為這個世界上佔據半壁江山的生靈,古代的法術越發的違背天地之間的規則,所以他們幾乎只剩下了約束,而漸漸地失去了應該有的力量。

神諭院當中的先賢敏銳地察覺到,變革已經勢在必行。所以不管是如何將法術轉化為新時代當中易於掌控和充分發揮力量的形式,如何降低持戒師在修行境界提升當中受到的約束,就成為了他們的日常研究課題。

除了出任務的時候,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整天都在為了這兩個問題而努力著。當然他們也不可能讓帝國的人到神諭院的最深處,對於他們這個說法的準確性,帝國也不得而知。

這麼多年來,神諭院確實是將新時代的身修法術轉換法給擴散了出去,像手決和口訣新的組合方式和微妙的變化,能量的使用隨著天地法則的流變之類的方法,都促使了帝國境內的身修有了長期的發展。

但是在第二個問題上,有關持戒師受到的約束問題上面,神諭院一直都沒有得到一個有效的解決方法,或許是持戒師本身修行的方法決定了這個結果,或許是神諭院有了結果卻沒有公開,這都沒有人能夠知道。

同時這份資料上也記載了和持戒師同為身修四大流派的其他三個流派的發展現狀,他們的處境也都個不相同。

持戒師雖然被帝國掌控,但是並不算是最慘的。混得最不好的,就是惑心師了。就好像安小語曾經遇到的薛為政,這些惑心師的手段本來就上不了檯面,功法修行也沒可能晉升到更高的境界,自然也沒有高手為他們尋找新時代的出路。

所以惑心師漸漸地變成了市井當中利用詭異手段坑蒙拐騙的存在,好一點的還算是雜耍的手藝人,更多的直接就成了小偷、搶劫犯、誘拐犯、劫匪這樣的人,所以惑心師的傳承在帝國是被嚴禁流傳的,在冊傳承者也都是被帝國盯得死死的。

而流落在異族領地當中的巫師,似乎是透過秘法將他們改造成了不人不鬼的東西,他們將身體徹底改造,產下的後代也徹底脫離了正常人的狀態,甚至他們還和異族通婚,得到新的後代。

總之這些利用最原始的能量,經常擺弄各種生物內臟牙齒和蟲子的噁心傢伙,在異族領地這個天生的泥潭裡面,變得越來越噁心,越來越和文明社會遠離,甚至有些連異族都比不上,但是好歹算是開枝散葉了。

混得最好的就是奧法師。

奧法師是這是個流派裡面受到天地約束最少的一種,因為他們本身利用的不是靈魂獻祭直接從天地之間獲取法則之力,而是透過靈魂操控,獻祭天地之間的某些力量,透過這些力量來操控法則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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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三千學院裡面那些書冊裡面記載著的——法陣。

法陣是奧法師的特徵,奧法師透過各種不同的法陣來操控發著之力,而法陣本身更像是一種嚴密的邏輯語言,類似於程式設計。隨著法陣當中符文和結構的改變,所產生的效果也是千差萬別。

奧法師因為掌握著這種異族都無法理解的邏輯語言,成為了異族領地當中的新貴,混得風生水起。很多力量並不強大的異族,或者是有很多其他特定需求的異族,都喜歡讓奧法師留在他們的領地當中。

比如樹洞精靈一族,他們長年生活在深山的樹洞當中,但是眼睛又不好使,所以經常就需要利用照明的法陣來作為光源,而奧法師就成為了他們的 座上賓,和他們過著混居的生活。

當然,奧法師是高貴的,是有尊嚴的。如果被異族強行徵用,他們就會奮起反抗,帶動著所有異族領地當中的奧法師一起行動,如果不能夠反抗成功,寧可死去也不會被掌控。

因為奧法師的手段又詭異異常,和正常的法則力量根本不同,所以異族也很難控制得了,所以他們的自殺行動往往都是成功的。這樣就讓異族領地內部開始對奧法師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敬意。

安小語放下了終端,突然就想到,奧法師的傳承既然沒有任何的約束,當初他們為什麼要幫助異族而不是人族呢?這就很讓人耐人尋味。尤其是管理員對於身修的鄙視幾乎是一視同仁的,並不分成各個流派。

如果真的是因為天地之間約束的緣故,那麼管理員鄙視的應該只是持戒師、巫師和惑心師而已。但是管理員對於奧法師的法陣同樣看不上眼,加上奧法師在異族和人族之間的取捨,就讓安小語想到了一種可能。

難道奧法師的修行功法,其實更類似於太古萬族而不是人類?當奧法師修行到最後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將自己變成不人不鬼的存在?只不過這種變化更加的內在,而並不能從外表察覺出來。

這樣想著,安小語搜尋了有關奧法師的相關資訊,結果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帝國內部關於奧法師的資料很少,少到幾乎全都是從俘虜的身上和傳說當中獲取的東西。

或許管理員知道更多?

安小語想了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決定不跟管理員提起這件事情。

但是這個時候想到了管理員,安小語忍不住放下了終端,躺在床上,卻發現自己沒有一點點的思念。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玩夠了?她不由得狐疑起來,難道他們兩個真的進入了疲軟期了嗎?

慢慢地,安小語從最近兩個人狀況想到了兩個人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安小語就有點後悔了。當初自己為什麼要主動跟管理員攤牌呢?就像最開始那樣,每天都在小亭子裡面,誰也不挑開,不是挺好的?

“啊~~”安小語在床上打了兩個滾之後,懊喪地嘆了一口氣。

北方的天空,在夏天的時候顯得格外的高遠。窗外掛著一輪新月,淡淡的月光投下來,帶著淡淡的微涼。

天池省的維度其實遠沒有那麼高,但是因為這裡多山地,曾經大量的火山活動,在這裡構成了遍地的岩石結構地表,所以白天升溫快,晚上降溫也快,所以到了晚上之後顯得格外的涼爽。

再加上有北雲省那邊吹過來的極北寒風,溫度就比其他的省份要低上很多了。雖然安小語並不畏懼這樣的寒冷,但是在這樣的夜晚裡面,難免會感覺到有些淒涼,安小語不由得患得患失。

同樣患得患失的,還有仲花燃。

仲花燃以為安小語一家人已經跟著許何為一起到了堇山市,去觀看機甲比賽。畢竟之前安小語他們去東雲也是為了看比賽的,所以難免會讓人先入為主。可到了堇山市之後,仲花燃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她很快地就找到了許何為,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有關安小語的訊息。很快地,她就利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是的各種各樣的手段從當初接走安小語和許何為的運輸機駕駛員的口中得到了一些訊息。

似乎是安小語在半路上就下了飛機,但是就在仲花燃想要得到安小語他們去往的地點的時候,許何為發現了她。

對於仲花燃,許何為當然是聽安小語說過,但是這件事情也僅限於他們幾個人之間傳遞,許何如都不知道。因為事情牽扯到了小安,安小語並不希望事情聲張,當初跟許何為說,也只是說起有關高力求的事情的時候順便提了一句。

許何為對於仲花燃也是有些無奈,這個女人如此的執著,說起來也算是幫了他們的忙,他也不好惡語相向,於是說道:“安小語他們確實是半路離開了,但是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你就不用想了,你回去吧!”

仲花燃看著許何為,突然嬌笑起來:“小哥,不要說得這麼絕情嘛!總歸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兒,你就告訴我唄?”

說著,仲花燃靠在了旁邊的駕駛艙上面,身體凹出了一個妖豔的弧線。許何為微微皺起了眉頭,開始明白為什麼安小語不想讓這個女人接觸到小安了,容易帶壞好孩子。

於是他說道:“這種手段對我是沒用的,你以為整天和安小語在一起的人,會受到你的誘惑嗎?”

仲花燃走近了許何為,伸出一隻手搭在了許何為的肩膀上面,馨香的氣息撲面而來讓許何為的心神黨忠誠寒聲而來一些雜質,然後就聽到她說:“安小語再好,那也不是你的。”

許何為看著仲花燃那張表情熟練的臉,突然之間心裡的那一點躁動瞬間消失地一乾二淨,忍不住笑了:“安小語確實不是我的,而且我也從來沒想過要的到她,但是我也沒覺得我能得到你,省省吧!”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得不到我呢?”仲花燃又將另外的一隻手搭在了許何為的肩膀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開始變得曖/昧起來,讓許何為略微有些不適。他雖然意志堅定,但是從小就被許何如保護的好好的,根本就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難免有些經驗不足。

乾咳了一聲,許何為將眼神挪開,但是卻發現兩個人現在的這種姿勢,不管是往什麼地方看,看到的都是不該看的東西,除非抬起頭來看屋頂,但是這樣又顯得自己心裡太虛了一點。

於是許何為看著仲花燃的眼睛,最後警告說道:“如果你再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仲花燃笑著,頭髮和胸口一陣的亂顫,讓許何為的心跳都加速了,趕緊警惕起來。仲花燃就在這個時候兩條胳膊收緊,將臉湊到了許何為的耳朵旁邊,小聲說:“小弟弟,對我不用客氣哦!”

許何為的臉色一下就紅了,但是這種羞赧還沒來得及仔細體會,許何為突然就感覺到背後傳來了一陣刺骨的寒冷,這種寒冷如此的熟悉,讓許何為下意識地就將身子一撤,力量太大甚至都撞在了艙壁上。

然後就是一聲清脆的槍響,一顆子彈被仲花燃躲了過去,許何如陰森的聲音就從駕駛艙外面傳來:“賤貨!今天我要將你碎屍萬段!我TM……”

仲花燃看到許何如也追了過來,心裡暗道不好,同時埋怨著,這個女人怎麼到什麼地方都能跟著自己?她是有預謀的吧?但是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許何如已經開始了狂暴模式。

許何為躲在駕駛艙的角落裡,看著子彈在駕駛艙裡面四處飛射,仲花燃一邊躲避著,一邊朝著飛機的前面飛去,一下子打碎了飛機的前視窗,到了飛機外面的天空之中。

看到自己老姐也是追到了飛機另一邊,機艙裡面恢復了平靜,許何為松了一口氣,擦了一把汗,慶幸著老姐來的真是即時,然後就聽到了仲花燃氣人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哈哈哈!想不到吧!老孃會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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