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默只在安小語的心裡出現了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她承認她喜歡遲默,而且在最後的時刻,遲默的那句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她知道,遲默也是愛她的,只不過當面對兩個重要的取捨的時候,他不得不堅持自己一直以來都習慣選擇的那一個。

或許在接下來的幾年裡,安小語都不會再對哪個男生抱有這樣的期待,不會再用一種想要去喜歡的眼神看任何男生,對東荒的同學不會,對管理員不會,對靳長風也不會,即便他們都很優秀。

她現在心裡想的是,隨人老人的手段並不像守墓人和管理員那樣神鬼莫測,雖然也很快地解決了入侵的五個士兵,但是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那種類似管理員的出塵氣質,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和天地法則的溝通,只是單純的招式和力氣上的精巧。

難道這也是修行的一種嗎?

她想著,看向了隨人老人那把已經入鞘的長刀。

閒來無事,老人看到安小語和靳長風都對自己的刀很感興趣,於是把刀放在了膝蓋上,介紹說:“這是易家宗家傳承了許多年的寶刀,相傳當年組建朝閣的時候,帝國還沒有解除全民武裝的防備模式,所有的人都允許攜帶武器,並且崇尚個人武道的修行。”

“朝閣的成員也都是修行人,他們的武器由三千帝國當時的皇家武器工廠定製,製成了這種長刀,這個就是其中的一把,而且在其中是質量上乘的一把。過了許多年依然鋒利如故。”

靳長風並沒有誇獎易家先祖的刀,而是誇獎了老人:“前輩修為精深,刀法精湛,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隨人老人搖搖頭:“不值一提,我看你的修為雖然沒有我高,但是過不了幾年,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 ...呵呵。”

老人沒有繼續說下去,在自家主人的房間裡誇別人,多少還是有些需要注意 地方。

安小語倒是很好奇,為什麼他們一口一個修為,但是自己去感覺不出來他們身上有任何的特別?她看完了老人,又看靳長風,實在是感覺不出來,難道是因為管理員的等級太高了,所以才能被自己感覺到嗎?

靳長風見安小語好奇,覺得自己終於有了表現的機會,說:“現在雖然不像帝國剛建立的時候那樣全民習武,但是修行的傳承並沒有斷掉。很多名門都隱藏在深山裡,有些成為了帝國的家族,還有一些傳承響應號召,開辦了道體堂。我平時經常跟著家裡的修行人學習修行,練習武藝,只是稍微學學,也算是強身健體。前輩的武藝,想來也是當初在易家的時候學的吧?”

隨人老人點點頭,表示贊同。

安小語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想明白,按照管理員的說法,修行就是把自身返回天地,類似一種返璞歸真,那跟他們所說的武藝又什麼關係?難道其他的修行人都一起學武術的嗎?

靳長風見她滿臉疑惑,以為她不知道怎麼入門,於是得意洋洋地指點說:“三千學院也有專門的修行班,到時候你可以報名,我現在是修行班大三年級的年級長。”

安小語還是搞不明白,於是從挎包裡掏出了真我迷宮,問:“那你認識這個嗎?”

靳長風伸手接過真我迷宮,看得一頭霧水:“這個東西,看起來好像是古時的器物,但是我確實沒見過,這是什麼?”

安小語見他不認識,更加確定他們所說的修行和自己學習的修行不是一個東西,於是伸手演示了一下用法,把管理員講的東西大致跟他們說了一遍,遞給了靳長風,讓他試試能不能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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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長風把真我迷宮拿在手裡,按了半天,結果迷宮還是那個像刺蝟一樣的老樣子。他不由得有些窘了,問隨人老人:“前輩,你見多識廣,認識這個東西嗎?”

隨人老人沒有伸手,只是看了看,搖頭說:“沒見過,這個真我迷宮,真是設計精巧,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姑娘,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安小語聽他這麼問,不知道怎麼說。難道要說是修行人啟蒙用的?他們兩個人就說自己是修行人,結果連個啟蒙的玩具都玩不來,那不是啪啪地打他們的臉?

所以她只能含糊說:“這是我一個朋友借給我的,說是能鍛鍊感覺。”

“感覺?”靳長風呵呵笑著:“鍛鍊感覺有什麼用?還是手裡的刀實在。”

到了現在,安小語終於知道管理員教給我自己的東西到底是一個層次多麼高的存在,是一般人甚至連聽都不會聽說過的。而自己在拿到真我迷宮的那一刻,就已經和他們這些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了。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

靳長風見她面露喜色,還以為她對報名三千學院的修行班起了興趣,於是繼續滔滔不絕地說了很多的東西,一些修行班的課程,還有修行班的趣事,平時的一些活動之類的。

完全沒注意到安小語的注意力都沒有在他這裡。

隨人老人人老成精,比靳長風這個家族培養出來的大少爺更加懂得男女之情,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沒有說出口,這種事還是當事人自己發現的好。他抬起頭,和安小語對視了一眼,互相一笑。

一個屋子裡三個人,兩個人精一個傻子,怪誰?

很快,靳長風傳送出去的訊息起到了作用,新聞中跟蹤報道著,王禛言在賣場外假裝談判,吸引住了反朝閣武裝的注意力,然後帝國軍隊開始派遣特別行動隊解決掉了側門的守軍,不出一個小時就搶下了*,解救了所有的人質。

安小語看到新聞影片裡,特別行動隊的人一身黑色的軍服,快速解決了側門外的士兵,甚至都沒有開過一槍,手裡一把刀就解決了所有的人。

甚至有更厲害的,一個翻身到了機甲的身邊,手裡的刀順著裝甲緊密的接縫就插了進去,徒手掀開了駕駛艙,斬殺駕駛員。

這些人的手段,讓靳長風和隨人老人讚不絕口,聽起來應該是帝國軍隊秘密培養的修行人,組成了特殊部隊專門負責這種需要速戰速決,不能打草驚蛇,需要解救人質的任務。

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的手段確實很厲害,但是安小語就只是看個意思而已。難道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比憑空造物、三個字讓人灰飛煙滅更加厲害的手段嗎?她想不出來。

帝國軍隊來接管俘虜的小隊很快敲響了老宅的門,隨人老人領著他們到了堂屋的門前,帶隊的人見到了靳長風,敬了一禮問道:“請問是不是靳長風先生?”

靳長風點點頭,那人說:“王少將想要見見你。”

“可以,不過我要帶上一個人,這件事是我們一起做的。”靳長風知道因為自己傳送的情報解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王禛言想要見一見這個製造轉機的人,這是一個接觸上層的機會,自己並不需要,但是可以讓給安小語。

領隊的士兵看了一眼安小語,也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人兩個人的都沒有什麼區別,於是轉身帶著他們和俘虜一起往外走。

安小語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隨人老人手裡的刀已經不見了,手裡只剩下了一把老式的掃把站在堂屋的門前,笑眯眯地看著他們離開。堂前空空蕩蕩的,只剩下昏暗的燈光拉長了老人的影子。

安小語的心裡一酸,揮揮手說:“爺爺我們走啦!下次我來看你們!”

隨人老人點點頭,也揮了揮手,送走了這個心善的女生。

隨著士兵出了門,安小語突然想起來,問靳長風:“要不要先上點藥,你的手被燙傷那麼嚴重,不會發炎吧,到時候就麻煩了。”

靳長風搖搖頭:“這點小傷,沒什麼。”

但是安小語看見他背在後面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知道他還是疼的,非要裝硬氣,真是不領情。

倒是前面帶路的士兵聽見了他們說的話,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了一個糰子扔到了靳長風的手裡:“軍用的無菌繃帶,先纏上應急,省的留疤。”

靳長風把繃帶拿在手裡,眼前一亮,知道這是軍隊的好東西,眼珠子一轉,一攤手:“你看我兩隻手都受傷了,要不你幫我... ...”

安小語看了一眼他的手,笑嘻嘻地說:“好啊!”

靳長風都快樂瘋了。

王禛言看著面前憋不住笑的士兵,心裡惱火了,帝都這些傢伙怎麼練的兵,怎麼嬉皮笑臉的。但是不是他的轄區他不好意思說什麼,只是看著他們的身後,見到俘虜之後點了點頭,突然又好奇起來。

“不是說只有五個?怎麼這兒有六個?”

領隊都快憋死了,忍著笑把被繃帶綁住了兩條胳膊的靳長風帶到旁邊來:“報告將軍,這位是發送信息的平民,他... ...咳,他的胳膊受傷了... ...”

領隊身後的四個小兵笑著逃跑了。

王禛言看著眼前滿臉苦笑的靳長風,奇怪了。

沒聽說靳家的小子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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