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學院展開了對起源組織的瘋狂報復。

左丘之左彷彿已經不想管什麼世間正道,不想管什麼仁義道德,也不管什麼之前的計劃。在軍委和監察部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左丘之左動用了三千學院護衛隊中隱藏已久的力量。

這樣的一股力量,幾乎令人心悸。

三名宗師,四十五名大師,加上歷屆護衛隊普通成員共三千餘人,在帝都中展開了瘋狗一樣的報復行為。

左丘之左似乎已經放棄了大局觀,對於今後的釣魚行動不管不顧,所有暴露在三千學院視線當中的起源成員,不管背後是否有更加深的內線需要調查,全部被三千學院的人一鍋端掉。

而這個端掉的過程,一共也沒有超過四個小時。

以帝都這樣的面基,以起源這樣的隱蔽,四個小時解決掉這場絞殺,三千學院徹底露出了爪牙,向世間的所有人彰顯了它的強勢。

所有的勢力都開始猜測,三千學院到底還有沒有底牌?

既然能夠有三個宗師,那麼宗師之上的存在,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有存在的可能,這就有些可怕了……

三千學院一直以教書育人為根本,或許在所有人的眼中,三千學院代表著帝國的最高學術領域,代表著帝國所有文明的制高點。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三千學院的修行力量居然如此雄厚。

加上學院所能夠呼叫的機甲和三九軍,三千學院簡直不遜色於任何一個一流勢力,甚至還遠在世家的實力至上,就算是第二安家想要和三千學院對著幹,也要好好地掂量一下。

安小語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參與到這場屠殺當中。

冷冷的雨夜,三千帝國的各個角落,發生了單方面的屠殺。有計劃、有預謀、毫無人性的屠殺,所有的槍口指向了帝都的起源成員。

那些還沒有來的及離開的,那些重新有潛回到帝都的人,一旦發現,絕不姑息。

四個小時的屠殺過去,三千學院幾乎殺光了所有資料上記載能夠確定是起源的人,但是屠殺的結束並不代表三千學院憤怒的停息。在這一天晚上,整個帝都警備隊都在接受不斷的舉報。

三千學院的護衛隊,在搜查!

他們搜查了整個帝都所有的角落,搜查了整個帝都的陰暗面,尋找著起源的殘存黨羽。安小語並未回家,也沒有像安千里所說的那樣,在距離三千學院不遠的區域內活動,而是跟隨著護衛隊,在帝都當中遊蕩。

黑色的風衣,黑色的短刀,黑色的發亮的眼睛。安小語黑色的刀花綻放在帝都的大街小巷,斬殺了一個又一個敵人,在他們逃跑的路上,在他們前進的路上,無論是拼死搏鬥,還是跪地求饒,黑色的花朵,註定綻放在他們的胸口。

這一個晚上,“花語者”的傳聞響徹了整個帝都的修行界。

所有人都知道,三千學院有一個花語者,修行境界大概在少師到大師之間,武技狠厲,手段高超,為人兇狠毒辣,對起源的人毫不留情,簡直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

據護衛隊回來的人說,那一天晚上,安小語從三千學院周邊,一直殺到了帝都的邊緣,又從帝都的邊緣殺回來,來來回回三四趟,殺到了後面跟隨保護的護衛隊成員都有些腳軟。

就算有一夜的冷雨沖刷,安小語的黑刀上,都彷彿帶著凝固不化的血液,黑紅猙獰,黑色的風衣上沾滿了敵人的鮮血,隨著腳步的邁動,在雨水的沖刷中,留下身後一道鮮紅的腳印。

說著這些的時候,護衛隊的隊員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去想象安小語當時的樣子。

在祭奠會結束之後,雷子管山桐跟安小語道了別,走出了十三號小禮堂,從此再也沒有出現。似乎他的出現,只是為了為了自己妹妹的老師報仇,然後替妹妹看老師最後一眼。

而安小語則在小禮堂一直呆到了晚上。

左丘之左臨走的時候,悄悄地遞給了安小語一枚勳章,等到老人轉身走開,所有人離開了小禮堂,安小語這才開啟手心,看到了那枚象徵著三千學院最高權利的勳章。

看到這枚勳章的時候,安小語眯了眯眼,感受到了三千學院深處向著整個帝都飛奔而去的人。想了又想,她終究還是跟在了這些人的後面。

一整個晚上,安小語都沉浸在殺戮當中。似乎殺掉起源的成員,就能夠抹消自己的罪孽,就能夠讓因為自己死去的那些人安心。於是她只是殺,一個兩個,十個百個?

安小語都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的人。

起源在帝都的很多人,都只是修行過體術的普通人,但是他們的虔誠和瘋狂讓安小語心驚。在一時心軟打算放掉一個女子,反而差點被她背後捅上一刀之後,安小語再也沒有了一丁點的憐憫之心。

殺!殺光他們!

安小語的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三花、五花、七花。

在戰鬥的過程中,安小語都沒有拿出霜狼和塵狼,靠著身上的五把刀和奪來的兩把刀,便用出了之前需要依靠霜狼和塵狼飛行能力才能夠運用的七花刀法。七朵悽慘的刀花綻放在安小語的身周,一條又一條的生命在燦爛中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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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小語斬斷了一條腿的大師境修行者連飛都沒飛起來,就被安小語一刀穿胸。靠著強橫的生命力,大師境的敵人在骯髒的巷子裡,在渾濁的泥水裡艱難地爬著。

他悽慘地喊叫,絕望地問:“你到底是誰!”

“花語者,安小語!”

冷冷的聲音穿過了冷冷的雨幕,從這一刻開始,花語者的名號在帝都的黑夜裡瞬間傳播開來,所有的敵人,所有的戰友,都知道了安小語的存在,七花的小語,花語者!

經過了絞殺,一夜的追查,起源的人聞風喪膽,絲毫都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跡,所有倖存的起源組織成員,都蟄伏在了這個秋雨夜中,透過昏暗的窗子,用卑微的眼神看著窗外發生的一幕又一幕慘劇,躲在牆角瑟瑟發抖。

安小語的風衣沾滿了鮮血,站在屋頂上,兩道鮮紅的雨水從風衣上滴落,順著樓沿流淌下來,她幾乎用光了自己的所有的力氣,丹田當中的能量一乾二淨,肌肉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

但是她的精神還在支撐著她的行動。

跟在後面的護衛隊成員終於還是沒有跟上她,而她的對面,正站著四名大師境界的武修,手持各色兵器,死死地盯住了安小語。

安小語輕輕地一笑:“喪家之犬!”

只有嚇破了膽的人,才會謹慎無比地貪圖以多勝少和趁人之危。安小語看著面前的四個人,雖然手心已經快要感覺不到了刀柄的存在,但是她的眼中絲毫沒有任何的畏懼,反而充滿了鬥志。

風衣的下襬掀開,一朵黑色的刀花在安小語的腰側悄然綻放,四個大師境的敵人眼神陡然凌厲,死死地盯住了安小語,不知道她要先攻擊哪一個人。

安小語並沒有仔細挑選,朝著距離最近的一個人奔射而去,黑色的刀花劃過了他的胸口,堪堪躲過了這樣的一道攻擊,正要反擊,卻發現一道刀光正從自己的背後挑起。

敵人大驚,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只能抬起手中的劍,向著安小語的胸口刺去。就算這一劍不得中,身後自己的隊友已經快速地趕了過來,必然能夠得手。

安小語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在這一瞬間一矮身,躲過了劍鋒,幾乎要繞到他的背後,一點漆黑的刀尖帶著鮮紅的血花從他的胸膛透體而出。安小語來不及拔出那那把刀,背後已經傳來了一陣狠厲的風。

抬手向後就是一刀,安小語正要將這一擊當下,卻不了小腿突然一疼,整個人向前踉蹌了一下,刀縫堪堪斬過安小語的髮梢,一掌陡然出現在安小語的肩側,吃了這一擊,她整個人拋飛了出去。

大師境界的力量何其之大,安小語左腿抽筋,根本沒有用上力,被一掌拍在了後肩,整個人飛過了兩棟樓中間的街道,飛向了另一個樓頂,雖然在半空中竭盡全力調整身體,但還是後背著地,跌落了下來。

疼得齜牙咧嘴,安小語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的生疼,小腿的抽筋也還在持續,疼痛幾乎要鑽進了她的心裡,靠在了屋頂的鐵箱子上面,安小語看著飛來的三個大師境的敵人,嘴角含笑。

看到安小語笑出了聲,敵人沒有敢繼續接近,他們對視了一眼,不知道安小語還有什麼底牌。

組織上要求將安小語活捉,所以他們都一直沒有下死手,如果安小語的背後真的還有什麼高人在庇護的話……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安小語突然帶著嘴角的血跡,抬起了右手。

手裡沒有拿刀,只是做了一個手槍的手勢,指向了最左邊的敵人。那人莫名其妙,緊接著便是毛骨悚然。

安小語手微微一揚,嘴裡輕聲道:“啪!”

一道白亮的雷電瞬間從天而降,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瞬間籠罩住了安小語指向的那個大師境修行者。雷電眨眼間落下,又在眨眼間消失,而雷電當中的那個人,已經變成了徹底的灰燼,隨著雨水一起流進了下水管道當中。

看到安小語將手指向了自己,剩餘的兩個人轉身就跑,速度極快,但是依然沒有快過閃電。兩道白亮的光芒將他們的身影徹底抹除在天地之間,安小語這才松了一口氣,放下了手,靠在鐵箱子上,揚起了頭。

冷冷的雨滴掉落在安小語的臉上,掉在她的眼睛裡,她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

管山桐靠在旁邊屋簷下的陰影當中,電閃雷鳴照亮了他瘦削的臉:“舒服了?”

安小語笑道:“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

管山桐點點頭,當下一道雷電照亮陰影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在了那個角落。

白從虛空中落下,伸手摸了摸安小語冰涼的小臉,有些心疼。

“何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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