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面燈火輝煌,安小語站在角落的一個門口,感覺著夏末夜晚的涼風襲來,莫名的有些淒涼。每一個通道,由四個人負責,安小語的三人組再加上一個護衛隊的正式隊員。

正式隊員就是陸月了。

魏卿玄因為形象好人氣高,直接被分到了正門口,魏大少守門,越來越多的人趕到了大禮堂,參加這場在安小語看起來窮奢極侈,在冬小關眼裡卻是引人入勝的晚會。

禮堂裡很快響起了輕鬆悠揚的音樂,安小語聽著,看了看身邊的冷殤和陸月,還有眼神不時往裡瞟的冬小關,頓時覺得,這樣的生活真是無聊透頂,怎麼就不出點事呢?

念頭剛起,安小語搖了搖頭,不行,怎麼能這麼想?老實看門,珍愛生命,苟利國家... ...

禮堂的四周通道每個門有四個人守衛,加上禮堂周邊的花園和樹林裡還需要兩人對進行巡邏,每隔一個小時換班一次,總共六個小時的晚會,安小語他們四個正好要換班四次。

第一個小時很快過去,在外面巡邏的隊員來到了安小語他們守衛的門前,換下了安小語和冷殤。陸月的意思是,冬小關這個學生,還沒有作為護衛隊的覺悟,需要自己耳提面命,你們同學之間不好意思教訓,作為前輩責無旁貸。

“有什麼發現嗎?”安小語問上一班的人。

“沒什麼發現,花園裡沒什麼人,半路上碰上了兩三個人,不是趕著去晚會的,就是喝多了出來吐的。”上一班的人在電子版上簽著字說:“哦,還有一個迷路的,被我們送出去了。”

“好,辛苦了。”安小語點點頭,和他們交接了任務。

冬小關一臉生無可戀看著安小語和冷殤離開,消失在樹林裡,嘆了一口氣,一回頭,就被陸月直接拍了一巴掌:“認真點!”

“是!”

學校舉辦晚會,幾乎吸引了所有喜歡出來浪的學生,整個學校除了在晚會的,就只剩下了在宿舍的御宅,小花園裡很少有學生。

安小語和冷殤順著花園的路向前走,隨著和大禮堂距離的拉遠,音樂的聲音也開始變得虛無縹緲,蟲鳴伴隨著隨風而來的音樂,整個小花園裡靜謐又添了一些神秘。

仔細看著身邊的景色,手裡的手電筒檢視著那些看不見的陰影,安小語和冷殤計算著時間,慢慢地往前走。

“咦?”

忽然,安小語驚咦一聲。

“怎麼了?”冷殤問。

安小語緊了幾步,走到了一處草窠旁邊,伸手往裡一探,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冷殤仔細一看,也有些有些驚奇:“會不會是... ...”

“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安小語把手電筒放在了霜狼的懷裡,就像在肩膀上安了一隻車燈一樣,藉著光開啟了錢包,就看到了一張身份證,上面一張眼熟的照片,寫著:“薛為政。”

果然是薛為政的錢包!安小語和冷殤對視了一眼,藉著開啟了夾層。

其實不用開啟夾層也知道了,帝國的紙幣,面額最大的是五百塊,五千塊也得十張紙幣,用手一捏就知道裡面沒那麼多了。

果然,只有一張一百塊錢的紙幣躺在裡面。安小語嘆了一口氣,還真的是騙子。

薛為政說錢包裡放了五千塊錢的時候,安小語就幾乎已經斷定這件事情不太正常了,畢竟現在這個社會,誰還會隨身帶著五千塊錢到處晃盪啊?電子貨幣是不是更方便就不說了,刷終端顯然比現金更安全。

現在果然跟冬小關所說的一樣,安小語感嘆:“都這麼多年了,這些小騙子們怎麼還沒滅絕?現在不都是高科技犯罪了嗎?直接一單幾百萬的。”

冷殤笑了:“你說的那是電視上演的,社會階層還分三六九等呢,何況是騙子,騙子也要吃飯啊!”

安小語聳聳肩,直接說:“出來吧,等多久了?”

“嗯?”冷殤伸手握住了腰上的刀柄,看向安小語的身後。

安小語站在原地,看向了一個陰暗的角落,果然,沒過多久,薛為政從裡面鑽了出來,帶著滿身的草葉樹枝,笑著說:“哎呀,這不是巧了嘛!我剛才就想晚上人少我過來找找,結果被同學你找到了!”

冷殤冷笑一聲,手依然握著刀柄:“所以你半夜鑽樹林子找錢包連個燈都不開?”

“呃... ...”薛為政倒是沒想到冷殤的觀察力這麼犀利,慌忙解釋說:“這不是... ...這不是意識來不及,找不到嘛!”

笑了兩聲,薛為政的臉色有些尷尬,直接走到安小語的跟前,伸手說:“同學,既然找到錢包了,是不是應該還給我了?”

安小語躲過了他的手,把錢包放進了自己的挎包裡,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既然是在學校丟的東西,而且你還已經在我們這兒備案了,我們得回去彙報之後,讓上面銷案,然後才能還給你。”

薛為政臉色頓時變得陰晴不定,誘導說:“同學,你看,現在錢包都找到了,失主就在旁邊,你把錢包給我,就說是我自己找到的,這不就行了嗎?”

安小語擺手:“不行,該什麼樣就是什麼樣,按規矩辦事,處理安排改不了!”

薛為政已經看出來了,安小語根本不想把錢包還給他,想了片刻,終於還是陪笑著說:“那好,我跟你們一起去銷案行吧?”

沒想到安小語又說:“我們現在還有任務,要巡查小花園,大概一個小時,你先去小禮堂那邊找我們的人等著,交接之後我們就回去。”說著安小語指了指大門的方向:“就那邊,去找一個叫魏卿玄的。”

薛為政的臉徹底陰沉下來了,在夜色和手電筒的燈光中顯得格外猙獰,安小語的手也開始摸向了腰後的刀柄,霜狼感覺到危險的臨近,睜開了眼睛,在黑夜裡悄然閃著冰藍色的微光。

怪笑了兩聲,薛為政抬手就揚起了一陣白煙,安小語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趕緊拉著冷殤後退,果斷躲了過去,但是一轉眼,卻發現薛為政不見了。

霜狼吐了一口氣,瞬間將飛舞在空中的白色煙塵吹散,安小語走上前去檢視,沒有發現任何蹤跡。冷殤在後面拿出了通訊器:“小花園四號門走道,發現可疑分子,正在逃逸。可疑分子身高一米七,偏瘦,藍色長袖外套,黑色t恤,黑色長褲,短髮,臉型瘦長,年齡大概在三十到四十。”

通訊器裡響起了一片“收到”,然後就聽見了顧名嶼下達了命令:“封鎖校門和小花園,增派人手搜查,一經發現立刻控制住,安小語回來,向我彙報。”

安小語拿出通訊器回覆:“是。”

於是安小語又成功地火了,剛剛進入預備隊,就直接發現了重大事件,然後直接被總隊長傳喚彙報,簡直亮眼得不能再亮眼。在預備隊立功的學生不是沒有,比如魏卿玄就有兩個功勞在身,但是剛進來沒幾天這麼快就立功的... ...

魏卿玄無語了,陸月無語了,宇文嵐也無語了。

安小語和冷殤不到五分鐘就跑步到了顧名嶼的指揮室,其實就是大禮堂的一間門房。顧名嶼正在屋子裡看著眼前的光屏,安小語進了門就看到光屏上顯示著的照片,分明就是薛為政。

跟顧名嶼彙報了今天的事情,從薛為政找到他們的登記丟失錢包開始,到後來他們的猜測,然後就是剛才的事情。聽到薛為政抬手就是一陣青煙,然後整個人消失不見之後,顧名嶼的神色一厲,直接掏出了終端。

就在他剛想撥號的時候,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直接按住了他的終端。

顧名嶼一回頭,剛想質問為什麼要直接闖進指揮室,卻看到了三個穿著軍裝的人。

安小語已經驚呆了,居然是裴虎?

裴虎也看到了安小語,對她點了點頭示意,看向了顧名嶼:“這件事就不要通知警備隊了,事關修行者,軍方接手了,軍委的人已經封鎖了整個學校,你們的人可以撤回來了,免得受傷。”

白蔦的手從顧名嶼的終端上鬆開來,顧名嶼這才發現按住終端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便不好意思再發火,但是他對裴虎說:“這是三千學院的地方,護衛隊有權參與,謝謝軍方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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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拿起來自己的通訊器直接說:“封鎖大禮堂,不許任何人出入,十分鐘內,所有預備隊員撤回到禮堂大門口待命。”

“是!”

裴虎的眼神裡帶著欣賞,看著顧名嶼,顯然對這個年輕人的精神、氣度和能力都很看好,安小語感覺到顧名嶼要飛黃騰達的時候,白蔦走到了安小語的旁邊,看著安小語一臉的鄙夷,問:“怎麼了?”

“我就知道你們到這兒來不是什麼參觀。”

白莧也不解釋,只是笑笑不說話。緊接著裴虎開始趕人了,把屋裡的人趕了出去,就剩下了安小語、顧名嶼、白蔦和冷殤,就連宇文嵐都被趕了出去。

離開之前,宇文嵐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安小語,安小語翻了個白眼,看雞毛?

呸呸呸,你才是雞毛!

等到所有人出去,外面的士兵關上了們守在門口,裴虎才開口講了現在的情形。

原來軍委來到這邊,是為了秘密調查一夥修行者。

但是軍委調查修行者,也不是突然就插手的,本來帝都的事情,首先應該帝都警備隊接手,如果解決不了,軍方才出面幫助。但是這次的情況不同,因為這幫修行人,是之前就和軍委有過衝突的修行人組織。

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組織的幾個外圍成員,雖然都是些坑蒙拐騙的小貨色,但是終究也是修行人,裴虎秘密到了三千學院,就是想在三千學院秘密地把他們拿下,套出訊息之後再放走。

用三千學院作掩護,讓這個組織以為軍方還沒有發現他們的線索。但是現在修行人公然在學校中使用手段,軍方也不得不插手。

計謀終究只是計謀,雖然可以讓事情變得簡單一點,但是三千學院和帝國的威嚴不容輕視。

安小語突然感覺哪裡不對,怎麼突然軍方就跟修行人組織有衝突了?什麼衝突?

哪來的修行人?野生的還是家養的?好吃嗎?

不對!等等... ...好像我... ...

一抬頭,安小語就看到了裴虎那張老臉笑眯眯地看著她說:“是的,就是惑星和霍亂的修行者組織,前些日子他們為了給兩個人報仇,糾集了十二名大師境武修,直接伏擊了安千里,安千里身受重傷。好在魏家的魏方圓趕到,這才活了下來。”

安小語聽著裴虎的話,回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說吧,你到底要什麼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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