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德魯拉神殿事件”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是的,那個狗屁倒灶的神殿,被帝國的學者們稱為索德魯拉神殿... ...一個同樣狗屁倒灶的名字,不知道從哪翻譯過來的。總之這次的事情算是圓滿解決了。

這個所謂的圓滿,意思是指,敵人的目的沒有達成,實施綁架的犯人也都被擊斃,學生人數沒有減少。至於軍隊的傷亡、基地的損失以及神廟文物古跡的破壞,都被忽略不計了。

安小語回到了三千學院,因為學生的傷勢,學校決定給機甲系的兩個班的學生放幾天的假。

冉夜親自到神廟的門口,接了一班所有的學生,看了他們的傷勢,滿臉的疼惜,安小語看著她的表情,心裡也是暖暖的。魏卿玄他們六個也被救了出來,畢竟第一魏家還是第一序列,如果弄死了他,惑星他們背後的人也擔待不起。

回到學校之後,安小語終於看到了管理員這個死鬼。

依然坐在女生宿舍門前的那個小亭子裡,因為漸近秋天,早晚天氣有些涼,他手邊還放了一壺菊花茶,安小語氣不打一處來。

我是知道這次的經歷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也知道多虧了這次我的心境和對敵經驗也能成長,之後的修行之路會順利很多。但是,我還是很生氣!

安小語氣鼓鼓地走到了亭子裡,滿身塵土地站在管理員的身邊,見他沒什麼反應,抖毛兒一樣甩了又甩,大片的黃土擴散而出,在玻璃茶壺的琥珀色水面上的落了整整一層。

管理員看著她的樣子,就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貓兒。

安小語站在原地,瞪著眼睛看管理員,眼睛裡帶著疲憊的血絲,倔強地把眼淚生生地憋在淚腺裡,憋得喉嚨生疼,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就這樣看著,其實為了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者,只是想要一個答覆,無論如何。

“來。”管理員招了招手,就像平常那樣招呼安小語。

安小語彷彿被釘住了,絲毫不動。

管理員笑著搖搖頭,終於站了起來,在安小語不可思議的眼神中,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

臉緊緊地貼在管理員的胸口,感受著頭頂的撫摸,以前感覺就像是擼貓一樣的撫摸,現在變得如此輕柔溫暖。安小語幾乎不敢相信,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況呢?

安小語有些想不明白,但是管理員確實抱了她,而且還沒有放手。

她想到了當初那片耀眼的向日葵,想到了那天溫暖的和風,想到了當初讓自己傾心的那個男人,想到了自己對於溫暖的渴望。

不知道多少的時候,她把自己的渴望狠狠地壓下去,因為遲默,因為夢想,因為世界的殘酷,因為自己嚮往的物件,是怎麼樣一個不靠譜的老東西。她把衝動都變成了理智,直到現在。

管理員的擁抱,是如此的溫暖,讓安小語在神殿中無依無靠的冰冷身體,感受到了九溪部落的陽光一般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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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答案,什麼交代,在這個時候,都變成了虛妄。安小語皺起了鼻尖,自己想了多久,盼了多久,多少的委屈,難道不就只是因為這樣一個時候嗎?

為了這樣一個,他主動給自己擁抱的時候。

忍不住的淚水從安小語的眼眶中湧出,劃過滿是塵土的臉蛋,留下兩條帶著泥垢的淚痕,然而這淚痕還未待乾涸,新的眼淚又淌了出來。安小語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空白了,被抽乾了,全都化成了淚水,留在了管理員的胸膛上。

“哇——”安小語哭出了聲。

第一聲哭出來,吐盡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都站不穩了,緊緊地趴在了管理員的身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含含糊糊地唸叨著什麼只有她自己聽得懂的的東西。

管理員把她抱得更緊了,防止她從自己的身上呲溜一下滑到地上,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拍著安小語的後背,安慰著:“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安小語哽咽著點頭,說:“不哭了,不哭了。”

但是眼淚還是不停地流出來,眼睛都腫了,嗓子也啞了。

女生宿舍周圍的人看著安小語和管理員,很多人都知道安小語是機甲系的新生,兩個人的關係很曖昧,不清不楚的,今天是要捅破窗戶紙了?所以為什麼要哭得這麼傷心?

看不到那些詫異的眼神,看不到那些八卦的神情,安小語放下了所有的防備和擔子,趴在管理員的身上哭了個夠,一直哭到氣息都喘不勻了,眼睛也睜不開了,就這麼趴在她的懷裡,睡了過去。

管理員把安小語抱到腿上,坐在亭子裡,抬起頭看了看天空的星辰和月亮,不知道在想什麼。偷看的人一晃神,突然發現剛剛還分明在亭子裡的兩個人,一眨眼居然就不見了?

兩個女生從灌木叢後面鑽了出來,使勁揉了揉眼睛,亭子裡的人果然不見了!她們跑到亭子裡,四下看著,大惑不解,神隱?瞬移?幻術?見鬼了!

他們納悶的時候,管理員已經帶著安小語回到了她的宿舍,沒有驚動任何的人,韶佳弦還沒有回宿舍,不知道去哪裡浪了,樓道裡偶爾傳來走動的聲音,屋子裡安靜得像一片深藍。

管理員把安小語放在了床上,都沒有什麼動作,女孩的身上已經沒有了風塵。破舊的訓練服不見了,換成了粉色的睡衣;臉上的淚痕不見了,只留下了紅腫的眼眶;額頭上的傷口也不見了,劉海搭著細細的眉毛,有些嫵媚。

自己坐在床頭,把安小語的頭放在膝蓋上,管理員伸手摸了摸安小語的臉蛋,有些心疼。

可是有什麼辦法?管理員眨了眨眼睛,問自己,也問天。

於是,老天回答他,沒有辦法。

過了沒多久,韶佳弦推門走了進來,還哼著歌,剛想開燈,就看到了安小語床沿上耷拉著的兩條腿。

她對這種情況已經有些熟練了,縮回了按在燈光開關上的手,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床邊,管理員對她笑了笑,無聲地說:“我在這兒呆一會兒。”

韶佳弦面露難色,你在這兒呆著我去哪兒?

結果管理員一抬手,食指和中指中間就出現了一張金黃色的紙條:“救世煮的全場三折券。”

小姑娘雙眼放光,驚喜地想要接過來,但是突然反應過來:“可是... ...”

可是我還要回來睡覺啊... ...

管理員的兩個手指一捻,三折券後面又搓出另一張黑色的卡片:“王朝俱樂部的貴賓10小時體驗卡。”

“成交!”

看著小姑娘蹦蹦躂躂地跑出去,管理員的心情重新恢復了愉快,現在不比以前,就算沒有辦法又有什麼關係?他相信安小語能夠獨自面對遇到的困難,就算埋怨他,痛恨他,只要... ...

管理員低頭看著安小語安詳的睡臉,突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陽光照進宿舍的窗子,在外面過完一宿腐敗生活的韶佳弦絲毫沒有淑女風範地躺在床上,歪七劣八睡得正香,安小語終於睡醒,睜開了眼睛。

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窗外的陽光,結果眼珠子一轉就生疼,昨天差點把玻璃體都哭碎了,想想安小語就覺得有些臉紅。

到洗手間洗了把臉,做了個眼部保健,也沒換衣服,就直接下了樓,打算久違地去吃頓正常的午飯。

軍訓的這兩個星期,先是在森林裡捱餓,之後又全都是軍隊裡小兵仔的套餐,簡直不是人吃的,比沙海基地的病號飯不知道差了多少層的水平。

這麼想著,安小語開始瘋狂地期待著宿舍食堂的飯菜,兩天沒吃飯的肚子咕咕地叫起來,格外的響。安小語臉一紅,四下裡看了看,果然旁邊的人走過去還扭頭看了她一眼。

被聽到了!

低下頭,安小語衝進了電梯,趁著沒人下了樓,趕到食堂飛快地打了飯,坐下來吃得飽飽的,靠在椅子上養了養神,感覺到力量和血液的溫暖重新灌滿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這才滿意地站起來,端著餐盤打算離開了。

把餐盤送到回收處,安小語轉過身,卻看到好幾個人突然扭過頭去,好像剛剛在偷看,結果她一扭頭,他們才避開了視線。可是就算避開了,還是有人忍不住對她偷眉偷眼。

什麼鬼?

安小語納悶,摸了摸臉上,確認沒留下飯米粒,轉身走掉了。

出了食堂,就看到張姨從小窗子後面走了出來,搬了把椅子打算在門口的陽光裡曬太陽,於是抬手打了個招呼,張姨靠在椅背上,也打了個招呼,掏出了一本電子書。

安小語帶著笑容,顛顛兒地打算回宿舍換個衣服,然後出去溜達一圈。結果還沒進電梯間,就聽到張姨在後面叫她:“小語?”

安小語扭頭:“張姨,什麼事?”

張姨臉色有些尷尬,看著安小語走過來,似乎在斟酌言語。

安小語納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姨想了想,終於語重心長地說:“小語啊... ...”

“嗯?”

“年輕人張揚個性是件好事,我知道你們年輕,我這個歲數的人,都已經趕不上潮流了。”

什麼玩意兒?安小語想著,但是只能接著她的話頭說:“哪有,張姨你還年輕著呢,哪有跟不上潮流。”

張姨乾咳了一下,繼續說:“那個,你這個睡衣不錯啊,自己買的嗎?”

“啊?啊... ...是啊。”安小語更不明白了,剛才不是還說潮流嗎?怎麼就睡衣了?

張姨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終於說出了口:“這種後面帶字兒的衣服,最好還是,在屋裡穿穿就算了... ...”

“啥?”安小語愣了。

“我不是說衣服不好啊,你別誤會... ...”張姨忙不迭地解釋:“我只是說,萬一有人覺得你那啥... ...然後那啥... ...你不就... ....”

我擦?安小語瞬間明白了什麼掏出終端從後面拍了一張照片,結果在睡衣的後面發現了兩個碩大的字,分分明明地寫著——“*”!

我他媽!

“張姨,你聽我解釋,這不是我那件衣服... ...不是,這是我的衣服,但是後面的字不是我寫的!”

好吧,已經解釋不清楚了。

安小語換了衣服,把睡衣扔到了管理員的臉上,管理員拿起來一看樂了:“衣服不錯啊!”

“不錯你個鬼!是不是你幹的?”

“沒有!”管理員指天發誓:“絕對不是,我寫的分明是‘內斂’。”

安小語腦子一陣急轉彎,差點被他帶跑偏。

“內斂”和“*”... ...確實有點像!

但是,像歸像,內斂還是內斂,*也終究還是*啊!

別想糊弄我!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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