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陲駐軍派人過來協同,這是安小語他們都沒有想到的。

自從異族出現之後,他們每個人都從曾經懷疑過西陲那邊放了異族過來,但是後來被安小語一語否定之後,就沒有人再提起來這件事情了。可是就在剛剛,中央軍委突然來信說,西陲派了人過來要和他們協同調查,讓他們一起配合。

龔善智其實是拒絕的,可是中央說,就在他們聯絡的時候,西陲的人已經到了風城外面的了。果然,沒過多久之後,守護在西邊的極北軍通知過來說,西陲的人已經到了,問應該那麼辦?

龔善智和元明都是看向安小語,安小語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看我幹什麼?西陲的兵是來找你們的,不是來找我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說著,安小語趁早就溜了。西陲派人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想想就知道。無非是因為這邊出現了大量對異族,最後導致了風城危機,如果不派點人過來,不管查得清查不清,這件事情是不是他們做的,最後屎盆子都會有他們一份。

這點人過來雖然無濟於事,但是好歹也算是西陲的態度。這樣的面子活安小語見得多了,倒是沒想到西陲的人也會這麼做。她當然不會願意和西陲的人交流什麼,現在她的身份要絕對的保密。

沒過多久,安小語就看到元明派人把西陲的代表給迎進了風城。這個隊伍人數果然不多,滿打滿算一共也就是二十幾個人,領頭的是一個年輕的軍官,看起來英姿勃發,身上卻沒有多少的血腥氣。

“世家大少!”安小語低聲嘟囔了一句,靠在了屋頂的斜坡上面, 看著風城上方已經開始平靜下來的詭異氣運,有點埋怨。早不來晚不來,異族突然這個時候來,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安小語知道,既然異族已經成功吸引了他們一半的注意力,起源肯定會更加保守起來。之前忌憚他們這些人會可能找到秘密基地而制定的騷擾計劃,也是早就廢除了,現在變成了徹底的龜縮。

而一旦他們騰出手裡來,本來就不太夠的時間也就變得更加緊張起來了,無論起源到底要做什麼,有了這樣的喘息機會,他們的幾乎肯定會進行得更順利,而且更不容一被發現了。

一定要儘快找到起源的下落!安小語只有這麼眉頭,對眼前的困境十分的頭疼,難道真的要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才能夠在找到起源在哪?還有,這麼多天了,關覺那條毒蛇怎麼還沒來?

元明看著眼前的這名年輕將領問道:“吳參謀,廢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想必起來的時候風城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不知道西陲那邊到底給了什麼樣的協查命令,今後我也好安排你們的工作。”

但是吳參謀根本就好像沒有聽到元明話一樣,自顧自地說道:“你們這兒的條件也忒差了點!這麼大場面的見面會,就給我喝這個?呸呸呸!”

他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全都吐了出去,對門口站立守護的一名士兵說道:“喂!對!別看了,說的就是你!你去給我拿點好的茶葉泡一壺茶,這東西我怎麼喝?別到時候喝出毛病來!快去!”

這名極北的士兵也是有點愣了,隨即心裡便生出了一股怒氣。他好歹也是元明的警衛連,而且還是個副連長,否則這樣的場合他也不可能參與撿來。但是這個人說什麼?讓他去泡茶?

想到這裡,士兵的臉頓時就漲紅了起來,握著揹帶的手都攥死了,指關節青白一片,怒視著這名年輕的參謀。但是吳參謀根本就沒有看他,甚至說那句話的時候也知識看了一眼,只有便轉過了頭,一眼都不留。

“對了,你剛才說什麼?協查命令?”他這才看向了元明。

龔善智在旁邊也是有些無奈,本來這次的協查就是元明為主的,畢竟他們只是警備隊,不屬於軍事系統,所以他也沒有在主位上落座。見到這名士兵的樣子,他便走到了旁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轉向了旁邊的一名警備隊員,龔善智說道:“你去拿點好茶葉,泡一壺茶過來,記得用點好水,別讓丫再挑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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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警備隊員的修為也不高,平時就是跑腿習慣了,聞言也沒有什麼怨言,點點頭離開了會議室。警衛連的副連長看向龔善智,眼神帶這些歉意。龔善智說道:“我讓他去做了,放心。”

兩個人互相點了點頭,就聽到那邊的元明發出了一聲難以置信的聲音:“什麼?沒有協查命令?沒有協查命令你們是來做什麼的?對不起!沒有具體的明林,我們極北軍絕對不會接受任何一方的協助調查。”

說道最後的時候,元明的聲音已經有些冷了。他們這邊的時間緊迫,每天情況都在發生變化,按照安小語所說的,起源如果已經開始行動,說明他們的計劃就要成功了,到時候他們什麼都晚了。

所以在調查的時候,不管有沒有新的招數和計劃,他們都是爭分奪秒的,不會浪費任何一分一秒的時間。可是這些人來了之後,卻說沒有協查命令?沒有命令書你來這兒裝什麼大瓣蒜?

但是沒想到,吳參謀的態度更加的囂張,他輕笑著說道:“協查?什麼協查?要是協查,那也得是你們協助我們!為什麼我要拿協查命令?”

元明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都被氣笑了:“協助你們?憑什麼是我們協助你們?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帝國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也已經進行了這麼長時間了,你們說來就來?說主抓就主抓?走到哪都沒有這個道理吧?”

吳參謀確實冷聲一笑:“元旅長恐怕是忘了,你們調查的是起源叛逆的事情,而我們來這裡,為的是異族,我們兩邊的命令一點都不衝突。異族出現在這裡,本應該就是我們西陲的事情。而且這都多少天過去了?你們在風城有過什麼收穫嗎?聽說你們上交了兩份報告書,全都是一模一樣的?哈哈哈哈!”

元明的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但是還是強行壓下了想要將他打一頓的怒火,問道:“那西陲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們要直接插手風城這邊的調查?起源和異族的事情確實關系不大,可是畢竟都在風城,如果雙方的計劃產生了衝突……”

“那肯定是以我們為主!”吳參謀理所當然地說道:“元旅長, 你可別忘了,現在帝國的大敵是異族,而不是起源。大戰將起,如果讓異族散佈在帝國內部,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攔住來我們的行動,你擔待得起嗎?”

龔善智這個時候忍不住插嘴了:“吳參謀,你也得想好了,風城這邊的事情可是少尊親自安排下來的,如果壞了少尊的事情,你先想想你擔不擔待得起吧!”

沒想到聽到這句話之後,吳參謀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著說道:“少尊親自安排下來的?少尊確實厲害,我也確實敬佩,但是少尊是東荒軍的執掌者,也是警備隊糾察隊的名譽總隊長。我就想不明白了,這兩個名頭,怎麼就能夠干涉到極北軍和西陲駐軍的任務行動了?”

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沉默了,每個人的臉上都不好看。

按理來說,安小語確實是沒有資格干涉到極北軍的事情,這一次的事情雖然是安小語通知北槍派人過來,北槍也確實是聽從安小語的請求馬上就派了一個旅,但是走的命令依然還是軍委的。

軍委那邊對於這樣的事情向來都是從權的,尤其是關係到安小語和起源的事情,能方便就都方便了。可是不管怎麼說,軍委的事情還是軍委的事情,安小語終究只是東荒軍的人。

現在吳參謀把這個事情提出來,實際上已經是在指責安小語擾亂軍委秩序,和那些拉幫結派的外圍派和世家差不到哪去了。可是在場的人都知道,安小語的這些作為或許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從來都不會為自己謀求什麼利益。

實際上也是一樣,安小語的這一次行動雖然是為了趙氏孤兒,可是不對外明說的原因只是因為趙氏孤兒的原因,而不是她真的想要得到什麼。她只是想,如果趙氏孤兒是無辜的,那麼就不應該接受這樣的命運。

而在這項行動當中,安小語也確實是剿滅了許多個起源的基地,然後又找到了風城這個隱藏多年,帝國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過的秘密基地。這樣的功勞是絕對無可置疑的,可是現在的這個人,居然開始炮轟安小語?

吳參謀看著他們的臉色,輕笑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安小語來到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你以為我不清楚?她不過就是因為之前就和起源有仇,現在想要報仇而已,當然,這也和帝國的利益並不衝突!可是,我希望不要讓你們這沆瀣一氣,只為了報私仇的人,攪亂我們攘夷的工作,我謝謝你們!”

元明看著吳參謀的那張臉,已經開始思考哪個角度更好下手了。

就在屋子裡的人劍拔弩張的時候,之前被龔善智派出去泡茶的那名警備隊小警員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個茶盤,上面放著一壺茶和幾個杯子。進門感受到這樣的氣氛,小警員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看向了龔善智。

龔善智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小警員壯著膽子把茶盤放在了座子上,伸手就要給他們倒茶。吳參謀擺了擺手把他趕走,自顧自地端起了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輕輕抿了一口,還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勉強算是能入口,想來你們這些人也不知道什麼叫好茶,姑且就這樣吧。”只喝了一口,他就將茶杯放在了一邊:“元旅長,希望你能考慮清楚,到底怎麼做決定,可得想好了!”

元明看著他的那副做派,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說道:“我也奉勸吳參謀一句,風城的事情緊張,情況十分緊急,你們也小心點。”

說著,他就要離開了,實在是不想再看到吳參謀的這張臉。這人是西陲駐軍的總司令部參謀,據說是深得西陲駐軍宗師令部的欣賞。元明就搞不明白了,這樣的人在極北軍不出三天就得被發配到極北裡面去巡邏,就這?還欣賞?

但是偏偏他還要蹬鼻子上臉,對元明說道:“對了元旅長,我們這遠道而來,就帶了這幾個人,希望你能把城外的那些兵交給我們來調遣,畢竟他們在外面也都是為了防衛異族的攻擊吧?我看他們陣型緊湊,根本就起不到作用,你是在呢麼帶兵的?”

這些元明不生氣了,反而還有點好笑:“我是怎麼帶兵的,不用你一個小小的參謀來指揮,何況你們沒有協查命令,我們極北軍同樣沒有協助你們的義務,極北的兵不是你們的兵,你們願意查,就自己查去吧!”

那名泡茶的警備隊員也是有些憋氣,很是時候地插了一句:“說不定還能查到風城哪有好茶葉,反正我們也是不懂。”

屋子裡的其他人,除了龔善智和元明繃著臉,其他人都是被逗笑了。這兄弟以前也是散修,從小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嘴上當然是不饒人,說完之後還看了一眼吳參謀,理都不理,轉身就給元明開門去了。

門口站著的警衛連副連長趁著轉身的時候,偷偷給他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然後跟著元明出了門。龔善智也是嘆了一口氣,沒有理屋裡的吳參謀,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辦公室。

等到所有的人都離開之後,吳參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他身邊的士兵忍不住說道:“參謀,我們這麼得罪這些極北軍,之後他們不會給我們用什麼手段使絆子吧?要不要彙報一下?”

吳參謀卻搖頭,什麼都沒說,只是站起身來說道:“走吧,我們到城外去。”

跟在他身後的二十幾個人,大概就是一個班的,和吳參謀一起離開了臨時指揮所,順著風城的街道吵外面走去。現在整個糾察隊和極北軍的通訊頻道都是連著的,就這麼一會兒的時候,剛才的情況早就已經傳出去了。

吳參謀和他的人走在街上,許多的士兵和糾察隊的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們,其中的嫌棄不言而喻。但是吳參謀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依舊是趾高氣昂,路上的時候還在一處茶具店呆了一會兒。

元明聽到手下人的彙報,忍不住冷聲說道:“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龔善智搖頭:“這樣的紈絝子弟我見得多了,不過就是到隊伍裡來鍍金,混點可有可無的功勞,然後就回家去負責爾虞我詐。說實話,我這輩子最看不起這樣的人了!”

元明卻不置可否,他一直覺得這個吳參謀背地裡好像有什麼不太對的樣子:“西陲駐軍不可能讓這樣的人參與這樣的行動,此人看起來好像在激怒我們,但是後來我才明白過來,我們好像一直都在被他調動感情,十分的被動。”

龔善智問:“你的意思是,西陲駐軍對這件事情另有打算?這個吳參謀被派過來的目的,是執行一些我們不能知道的任務?”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不敢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最後還是元明說道:“管他要幹什麼?反正我們做好我們的事情就行了,他們要搗亂我們就把他們擋回去,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再一起算總賬!”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極北軍彙報說:“旅長,那個吳參謀帶著人到城外去找二團的兄弟們了。二團長剛才彙報說,此人假傳命令,說是旅長已經同意他們掌管二團,非要拿走二團的控制權。”

“什麼?”元明和龔善智都是無語了,這不就是無賴嗎?

那名士兵說道:“二團長說,沒有具體的命令檔案,他不能交接兵權,最後還被那個姓吳的給罵了一頓,聽說罵得十分難聽,二團長都差點沒忍住要打他了,但是二團的兵權也沒被他拿走。”

“那後來呢?”元明也是被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後來他們就走了,二團長說,他們朝著北邊去了,也沒有具體調查過,現在已經失去蹤影了。旅長,二團長問,要不要派點人盯著他們?看看他們到底幹了點什麼?”

元明想了想點頭說道:“就讓承實自己看著辦吧,不要跟他們直接產生衝突,我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是來這兒做什麼的!”

然而沒過多久,士兵再次傳來了二團的訊息,他們的人撒出去之後沒過多久就找到了吳參謀他們這些人,發現這些人找了一個陽光很好的地方紮下營地來,而且還去打獵了,正在吃烤肉,還在聽歌喝酒。

元明和龔善智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是只有一個想法。

一群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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