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平靜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想著第二天就要正式開始軍訓課程的安小語,早早地睡下了。相信很多人都會珍惜這樣的一個晚上,在面對著不知道有多艱難地軍訓內容的時候,最後這個能夠安睡的晚上顯得彌足珍貴。

但是基地裡的這些腹黑教官,真的會讓你如願嗎?

就在凌晨的時候,安小語在睡夢中,或者說在離魂狀態的肉體休息之中,突然感覺到有一些氣息的接近,悄然無聲,卻被安小語所察覺了。安小語突然睜開了眼,放在肚皮上的霜狼瞬間變成了匕首。

摸著霜狼走到門口,躲在了門後面,安小語靜靜地等待著那幾個氣息的到來。

果然,沒過多久,破門聲響起,一隻穿著軍靴的腳從門外踹了進來,門上簡單的鎖釦瞬間崩開,安小語眼疾手快,伸手就抓住了那只腳,使勁向屋裡一拽。一聲扯著蛋的慘叫響起。

魏卿玄抬起頭來,哀怨地看著安小語,開始後悔把這個學妹申請到了自己的隊伍裡,也後悔自己怎麼就親自過來搞突襲,現在好了,一個大劈叉下去,自己還能不能站得起來都得另說。

安小語也有些愣,才反應過來這就是電視上軍旅片裡經常出現的半夜整隊的戲碼。有些尷尬地看著魏卿玄,兩個人無辜的眼神對視了兩秒,安小語看著樓道裡一個個被踹開的房門,聽著雞飛狗跳的聲音,她小心地說:

“那個,學長,你是不是出去一下,我要換衣服了。”

魏卿玄欲哭無淚。

我也想... ...可是我起不來了啊!

最後等到安小語穿上了訓練服,疊好了被子,趕到基地外的空地上站好隊的時候,魏卿玄被旁邊的一個男生攙扶著站到了六個大二學生的佇列排頭。安小語看了看時間,正好半夜十二點十分。

軍訓組的這些傢伙,居然還會玩文字遊戲... ...

給學生們通知說兩天的休整時間,兩天後正式開始軍訓,果然,兩天結束了,就在第三天開始的一瞬間,他們突然開始了軍訓的課程,半夜十二天突襲學生宿舍,把所有人趕到操場上。

安小語看著旁邊那些明顯還沒睡醒的學生,有些好奇,大半夜的要訓個什麼?喝露水?

一個總教官在冷著臉旁觀,兩個班級教官在旁邊呵斥著遲到的學生,讓他們離開隊伍,直接到另一邊站好,剩下按時趕到的人列隊站好,然後開始分配自己的隊長。

安小語看著教官把自己分到了魏卿玄的隊伍,還有些詫異。看著魏卿玄複雜的眼神,有些大事不妙的預感。但是沒有時間留給她仔細想,教官已經站到了所有六個隊伍的面前開始講話了。

這些當兵的,說實話,能夠嚇到一般的學生,可是對安小語來說,並沒有什麼值得重視的。

在普通學生的眼中,總教官的形象是這樣的——凶神惡煞,一眼看過去滿身的血腥氣都彷彿散發出來,帶著刀子一樣的眼神掃視所有的人,一旦發現有人做了小動作,馬上就會生撕了他吃下去。

但在安小語的眼中,總教官的形象是這樣的——假裝兇狠,故意板起來的一張臉就好像是電視劇裡演技生硬的萬年龍套,舉手投足都是浮誇和故作姿態,一直瞪大了眼睛估計都要出現血絲了,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戲精。

扭頭和冷殤對視了一眼,安小語差點沒笑出來。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的手下。我這個人,很寬容,很包容,也很善良。但是我的寬容是留給戰友的!我的包容是留給精英的!我的善良,也是留給人民的!”

“在今天之前,我曾今以為,你們都是帝國最優秀的年輕人,但是今天你們的表現讓我很失望!你們知道為什麼嗎?你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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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熱身任務開始的那一刻,你們就應該瞭解,只要進了這個基地,你們就要把自己當做一個合格的帝國軍人,任何時候都不能夠鬆懈!一旦鬆懈,在戰場就只有一種下場!”

“陣亡!”

“如果今天是敵人摸到了你們的門口,你們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能或者走出自己的宿舍!你們想要窩囊地死在你們噁心的被窩裡嗎?你們來到三千學院機甲系,就是為了這麼無聲地結束自己的生命嗎?你們!是這麼想的嗎?”

教官掃視所有的學生,有些學生馬上會意,回答說:“不想!”

“說什麼?大點聲!三天沒吃飯了嗎?”

於是所有的學生抻直了脖子,聲嘶力竭地嘶吼:“不想!”

安小語也混在這些人的裡面,小聲地回答著,假裝自己也在很拼命的樣子。她知道,軍訓這東西,從今天開始有的是時候讓你喊,自己又不是要去當整天喊號子的大頭兵,保護好嗓子才是第一要務。

在遲默的基地裡,安小語認識了很多的軍人,這些粗糙的軍人,就像“鷂子”,就像“鹹菜缸”他們一樣,永遠都帶著一副大嗓門,那是一種把嗓子喊破之後又在嘶喊中癒合,重複手上重複癒合之後留下的後遺症。

他們這樣的嗓子,在今後的人生裡,再也不會輕聲細語,甚至到了老年的時候,還會出現各種的咽喉病。

相對來講,像遲默這樣的精英,和他們就有著本質的區別,這就是機甲兵和普通服役兵的區別。機甲兵在戰場上的機動性極高,甚至有些時候需要在脫離指揮官指令的情況下,單機突入執行任務。

這就需要對機甲駕駛員進行針對管理人才的教育,而不是那些一味強調服從和堅持的士兵一樣的訓練。機甲兵的訓練,需要更加平衡和科學,要力求保持身體的最佳狀態,保證能夠擁有多年的長期續航能力。

安小語深深地知道這一點,經過遲默和白莧的帶領,自己又在三千書海看過很多關於機甲駕駛的專業書籍,包括許奉行當年撰寫的很多著作,安小語對自己今後的道路有著相當清晰的瞭解。

同時,也讓她的心裡多了很多自己的打算。

就像現在一樣,當所有人被總教官左右自身情緒的時候,作為一個冷眼旁觀的學生,安小語成為了和總教官一樣的人,是整個場地上的戲精之一。

總教官的下馬威一個接一個,在訓話之後,馬上又把旁邊遲到的學生拎了出來,五個學生不知道因為什麼,沒有在十分鐘之內趕到基地外的空地上,結果成了第一天的典型,刺頭三人組赫然在列。

總教官給了大二的學生一個眼神,馬上,除了魏卿玄的其他五個人走到了五個倒黴鬼的身後,抬腿就是一腳,把他們踹倒在地上,有一個人馬上就要跳起來,結果被身後的學長又是一腳踩在地上。

剛剛抬起的腦袋被狠狠地摁在地上,空地上傳出了一聲埋在土裡一樣的慘叫。總教官冷哼了一聲,大聲命令:“匍匐前進!”

五個學生不敢違逆,就連刺頭三人組都安分了,不敢再總教官這個魔鬼面前造次,只能聽從命令,開始用根本不標準的動作向前爬行。任何一個人落後,都會有身後的學長或者學姐趕上前,踹在肋條上,大喊:“快點!”

另一邊沒有吃到的學生,看到這個場面,人人自危,緊張的氣氛越發地濃厚起來。五個人慢慢地爬過了隊伍的旁邊,很想看,但是沒有人敢扭頭,生怕自己稍微一動,就變成了這五個人一樣的慘狀。

五個人匍匐前進,一直爬到了空場旁邊的灌木叢裡,總教官才喊了停,然後就讓他們蹲在灌木叢的裡面。

安小語都要打哈欠了。

接著總教官站到了一邊,兩個班級教官開始接管訓練,一人三個隊,開始分別練習一些簡單的佇列,早上太陽昇起來的時候還有一段五公里的晨跑。

經過了熱身任務的這些學生,兩天的時間根本就沒有辦法將身體和精神恢復到最佳的狀態,練了一個早上的軍姿和齊步走,再跑完五公里,幾乎都要虛脫了。安小語都感覺有些氣虛,看著冷殤面不改色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羨慕。

野外奔襲能夠和冷殤不相上下,可以說安小語的身體已經足夠好了,但是這些有板有眼的訓練,和野外的情況完全不同,要保持姿勢,要跟上節奏,還要忍受著枯燥,安小語有些吃不消。

就像管理員說的,以神入道並不能夠在開始利用天地法則對修行者的身體直接加強,身體強度的鍛鍊和以武入道的修行是保護自己必不可少的手段。

雖然和自己所期待的軍訓有所出入,但是安小語還是堅持了下來,跑完五公里之後,慢慢地在場地上走了一圈,然後回到了基地裡,慢慢地吃完了早飯,看著旁邊唉聲嘆氣的學生們,稍微用優越感找到了一點動力。

早飯半個小時,不多不少,有些人甚至是拐著腿又回到了基地外的空場,而遲到的五個人還蹲在灌木叢裡,身上已經落滿了早上的露水,兩條腿不斷打著顫,又不能休息,臉都漲得通紅了。

等到所有人排好了隊伍,教官才叫他們站起來歸隊。

命令是好的,但是安小語覺得這兩個糟老頭子真是壞得很。五個人聽到命令的時候如蒙大赦,猛地站起來,卻不想兩條腿都已經麻地沒知覺了,根本用不上力,站起來的時候,腳腕一歪,就想起了五聲破口袋落地的聲音。

五個人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忍住了腳踝的疼痛,緩解著麻木的雙腿,踉踉蹌蹌地走到了自己的隊伍裡,帶隊學長學姐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們,除了刺頭三人組,另外兩個人都覺得臉上臊得慌。

六十個人的隊伍,終於圓滿了,早上的太陽慢慢地爬上了山頭,刺眼的陽光照在所有人的臉上,二十分鍾的軍姿之後,三千學院機甲系九千屆的軍訓,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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