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自然沒有真的開口去確認陳瑤光是不是在罵他。
只是，他略微有些奇怪陳瑤光的態度。
“我想我們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了。”關於二十二個原初法則，流蘇確實知之甚少，但這些不是秘密，只要肯下工夫去瞭解，流蘇不覺得這些會涉及什麼秘密。
但既然陳瑤光說了，那一定是正常途徑不會瞭解到的知識，或者，被塵埋於歷史的煙雲之下，而她有辦法瞭解到的。
“相比於正常途徑的法則，原初法則有一個最隱秘的設定，這大概是目前大部分人都不知曉的存在。”陳瑤光緩緩道來，看語氣速度，是一點也不著急，想來，是在等咖啡？
“那是什麼？如果是秘密，一杯咖啡就能買到的秘密，會不會太廉價？”流蘇疑惑。
“自然不會等價，但我瞭解到這些知識其中有你的功勞，在你這裡，就勉強等價吧。”陳瑤光看到咖啡送上來，有些小開心的接過咖啡。沒想到，這個以破軍為名的女子，其本質卻有些小資情結。
“沒想到這其中還有我的功勞。”流蘇重複的陳述一遍，卻終究沒有想明白陳瑤光話語中的意思。
“下次見面，我可能就要改名叫陳天璇了。”
額，總感覺跟不上對面女子的思路啊。你們北斗司成員的名字是隨便改的嗎？
“在北斗司，天璇宮掌握知識與隱秘的力量，而現在的我，更適合這個位置。”陳瑤光如是說道。
……你們羅睺不是個小偷組織嗎，為什麼聽你這麼一說，瞬間感覺高大上起來了。果然，能分裂出異界之門的組織，本質就不是那麼簡單的。
“所以說，你覺醒了相關法則。”雖然流蘇無法準確的定位陳瑤光話裡的意思，但他本能的感覺，這一瞬間的猜測，可能會接近真相。
“沒錯，我覺醒了原初法則中的高塔知識。這也是我知道一些隱秘知識的原因。”
果然。
雖然流蘇本能的覺得高塔知識這個法則有點詭異，但既然如此命名，想來是有原因的。當然，最讓流蘇疑惑的是，要素法則之中，竟然會有知識這種法則，想來，就如同幸運一樣，這是一種無法理解的存在，但又確確實實屬於法則。
這大概就是原初法則的詭異之處？
流蘇略微思索了下，問道：“所以，你現在知曉的這些隱秘，都是覺醒要素法則之後，從法則之中自我感悟到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李卿袁的要素覺醒，就不會那麼簡單。
“自然，這就是原初法則和其餘法則不同的地方。”陳瑤光攪拌了半天，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所有的覺醒原初法則的人，都會相應的獲得來源於法則的賜予。但這並不是我要說的，原初法則的最大秘密。”
“原初法則的最大秘密是，相應法則的上下位法則都會在最後合併成最終的法則。比如李卿袁，雖然我不太瞭解她覺醒的下位法則是什麼，但她自身的要素法則，最終都會是命運。就比如我，最終的要素法則，都會是高塔。”
流蘇陷入短暫的沉默，他要仔細分析一下，陳瑤光說這段話的意義何在？之前她說過，李卿袁的問題，可是這和李卿袁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看著流蘇疑惑的目光，陳瑤光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原初法則對於架構師來說，是極為重要的，相比於其他法則，原初法則會直接作用於各自的架構世界之中，相當於為架構世界提供一個獨有的屬性。而覺醒原初法則的人並不多，覺醒相同法則的人，天生就是敵人。”
“又因為相同法則吸引的原因，他們會在命運的安排下，不自覺的靠攏，互相殺伐。”
“所以，你現在告訴我這個秘密，是想要提前找盟友嗎？”李卿袁覺醒了原初法則這件事陳瑤光竟然這麼快就知道，很顯然，她那天也在西郊體育場。李卿袁覺醒法則之後的那幸運一劍，直接擋住了冰雪怪獸的進攻，大機率被掌握知識與隱秘的陳瑤光看出來了。
流蘇不瞭解原初二十二法則都是什麼，但從李卿袁的命運，陳瑤光的高塔來看，總感覺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如果事情按照猜想那般，二十二個原初法則，難不成是二十二張大阿卡那牌？
不過高塔代表的是知識和隱秘嗎？流蘇表示疑惑，或許，二十二個原初法則代表的含義和塔羅牌還是有區別的。
“是，也不是！”
陳瑤光道：“找盟友是真，但並非是要找盟友，才和你說的。李卿袁既然覺醒了命運法則，那麼她早晚會從法則之中感悟到這一點，我現在告訴你這個秘密，並不是要以此作為禮物，來爭取我們之間的合作。”
“也是！那麼你表示誠意的條件是什麼呢？”流蘇又沉吟了一下，接著問道：“你現在就開始找盟友，是有方法確定，我不會覺醒原初法則，還是說，我不會覺醒和你相同的原初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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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瑤光道：“自然是後者。我們不同的人在覺醒法則之前，都是有不同的表象的。比如李卿袁，我調查過她，她過往的人生，都是極為順利的，這是命運的表象。比如我，從小就喜歡看書，這是知識的表象。而你……”
“我？”流蘇遲疑了一下，回憶一下自己的特點，發現毫無特點。一時之間有些赧然，果然，自己並不是什麼命運之子，李卿袁才是。自己估計就是被拉過來抱大腿的。當然，流蘇只是想想，不會這麼說，“我也有表象嗎？我覺得，我就很喜歡看書，恐怕，我和你一樣，也是高塔。”
陳瑤光有那麼一瞬間的愕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流蘇的臭不要臉。好半天，她才輕呼一口氣道：“說真的，你這樣的表現，我一直以為是小丑的外在體現，以為你是愚者。”
額，流蘇一時之間，不知道陳瑤光是在誇他還是在罵他。
“但覺醒了知識要素之後，我發現，你只是表象的愚者，內在其實是世界。這也是為何，你所有的架構世界都極為容易建立，因為，你的法則，是最契合架構世界的存在。”
“所以，我未來的要素法則是世界？”流蘇抽動了一下嘴角，世界本身是法則，總感覺賠了啊。架構世界本身就是為了創造一個法則的世界，所以，世界這個法則，要如何體現？
“大概吧。我不對沒有發生的事情做判斷，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我們不會是敵人。”陳瑤光很確定的說道，這意思是他百分百不會覺醒高塔？流蘇有一剎那的沉默，陳瑤光是說他沒文化嗎？
“對於你的邀請，我總感覺要考慮考慮。許諾某種意義上也有相應的表現，她如果將來也覺醒高塔，你覺得我是幫她還是幫你？”從之前陳瑤光透漏的資訊來看，二十二個原初法則其實都屬於符合法則，它們包含自身的含義以及相應的下位法則效果。
比如陳瑤光所謂的高塔，大機率是隱秘與知識的合集。而在這一點上，許諾是天演的發明者，又是很多資訊的掌握者，如果說後者還勉強算是職位帶來的因素，那麼前者，就和陳瑤光所說的外在表象十分接近。
如果將來許諾覺醒了自身的法則，不是原初法則還好，如果是，那很有可能就是高塔。
那麼，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流蘇都不可能對許諾下手的。
“這個你大可放心。其實高塔法則下，隱秘與知識並不是主要的，高塔本身代表囚籠，真實的法則寓意是指我們是知識的囚徒，因此而隱秘。所以，我們追尋著知識，本身其實是為了打破囚籠。而許諾，她的表象最重要的一點是宅在雲都，本身有慵懶的表象。我猜測，她如果覺醒了原初法則，最有可能的是隱士。”
好吧，流蘇表示他確實無話以對。
因為，這確實超綱了，不是他所能置喙的。
何況，在流蘇這裡，如果將來許諾真的覺醒了原初法則，還和陳瑤光相同，大不了他反過來再去幫許諾就是了，反正，他臭不要臉的，不在乎這些……
“不得不說，你今天帶來的資訊，確實值得一杯咖啡錢。”流蘇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心虛。
“既然你已經瞭解了原初法則的基本概念和隱秘，那其實再回想一下李卿袁的遭遇，並不難理解。”
“怎麼說？”雖然流蘇恍然間察覺了什麼，但還不夠確定，還是看陳瑤光怎麼說。
“相同法則的吸引與聚合，是一種很強的法則干擾。有些人可以利用這種干擾，對臨近的低位的法則覺醒者產生干擾。”
“原來如此。”雖然陳瑤光的說法也是猜測比較多的說法，但流蘇已經接受這種說法了。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李卿袁進入架構世界之後，身體會恢復正常。
“怎麼對抗這種干擾？”
“很顯然，這種干擾是有距離的。李卿袁身體出現狀況，只能說明對方已經在這附近了。李卿袁剛剛覺醒自身的要素法則，對此不甚敏感，但對於早已覺醒原初法則的人，他們早就知道怎麼運用特殊的方式來進行干擾，吸引相同法則的人。從而達到目的。”
“想要解決這種干擾，一是脫離一定的範圍，二就是消除那個干擾的人。”
流蘇眨了眨眼睛，現在整個千羽湖區域都在被拉向虛空，第一個方法顯然已經用不了了。看來，這一次事件，並不如他之前所想的那般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