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猜測理由呢?”趙幼言沉吟半晌道:“從冰眼的過往記錄來看,這應該是個驕傲的人。驕傲的人,不應該對一個小孩子下手吧。”

“驕傲的人常常自負,這樣的人看到比自己還要天才的人是容易失去理智的。他一定要來看看,古往今來少有的特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流蘇打了個哈欠,過了十二點,真的有點頂不住了。

“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更應該把她送回去。”趙幼言道。

“如果她是目標,那麼冰眼一定會派人檢視她的行蹤。所以,從她踏足雲海衛的那一刻開始,也許就已經在冰眼的注視之下。但直到現在,冰眼都沒有出現,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佟年不是他的目標。要麼,就是他的眼線沒有注意到這丫頭偷偷溜出來。”

“我們遇到她的時候有可能是她偷偷跑出來的。看她這一身,顯然是特意偽裝過的。也許就是如此,才恰好躲掉了冰眼的眼線。我們現在把他送回去,不是正好又送到對方眼底了嗎?”

“跟著我們滿世界跑,想來冰眼也找不到。”流蘇說著說著,已經有睡著的趨勢了。

趙幼言拿眼角餘光掃了流蘇一眼,好像沒看到似的,接著道:“我忽然覺得,跟你在一起,好像也不太安全!”

“這話應該我說才對吧!”

“如果狩獵人的出動原因真的是今年的畢業設計展,那我絕對屬於安全範圍的。因為我的成績並沒有比以往的前輩們優秀,甚至,還略有不如。但你可不同,今年夏天最熱鬧的事情,恐怕就是你橫空出世的狼人殺了。”

“放心好了,狩獵人絕對沒看中我。剛才顧廉貞說過了。”

“哪……哦,如此!”趙幼言恍然大悟,而後自嘲的笑了笑,“果然,與你相比,我亦多有不如。如此,敗的心服口服。”

“謙虛了,老同學。”

“並不是謙虛。只是,你難道就那麼相信顧廉貞。”

“以她的實力,沒有必要騙我啊。”流蘇勉強睜了一下眼睛,看向趙幼言,“不是,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

“不能!”趙幼言目視前方,回答的卻是不容置疑。

“為什麼啊,這都幾點了,我休息一下也不成。”流蘇無語了,這哥們不地道啊。

“你睡著了,我和誰說話?”

“為什麼要說話?”

“不說話,我也會困的。”

……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然後就是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尬聊,聊到最後,流蘇還真的睏意全無了。

當然,剩下的事情,就不如之前愜意了。

李卿袁用天演系統追蹤陳獨炫會面的那棟樓裡的外界聯絡,追查到了對方擾亂雲海衛計劃的具體方案。

地點是十處。但其實目標卻有十二處。

陳獨炫和他的下線。李卿袁的意思是暫且不需要流蘇處理。當然,有可能也處理不了。

剩下的十處,也沒那麼容易,不僅要破壞他們的計劃,還要捉到對方的人。雖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但至少在一個位置佈置炸彈什麼的,還是需要一個人手的。

那天對方到底用什麼手段牽制雲都治安管理局眾多探員的,流蘇不太清楚,但現在流蘇大概明白了,安放炸彈,破壞交通,甚至連搶劫這種戲碼都用上了。總之五花八門的辦法應有盡有。

這些事情,有的需要佈置,有的不需要。所以,李卿袁給的大部分地點,其實只是當時聯系人另一頭的接線人,根本不是對方的全部成員。流蘇和趙幼言兩個人,當然無法將這些人全部逮捕。自然需要雲海衛其他部門協助。

治安管理局的探員是指望不上了,他們正滿城市的找冰眼的下落呢。現在又多了一個黃泉,只知道對方進入雲海衛,卻沒有進一步探查道對方行蹤的資訊。人還茫茫,怎麼找。

當然,聯絡各部門配合的事情就是趙幼言的事情了。公檢法的平常配置自然還是有的,他們需要管理的是普通人民,這屬於常備部門。就算他們人手不夠,不是還有部隊呢嗎?這種維穩的事情,自然也有他們的份。

而且,論架構師的配比,部隊自然是佔優的。

當然,這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才需要做的。現在只需要公安系統的配合,就能對陳獨炫這些下線進行監控。

是的監控。

不過,也有人是可以直接抓的,想那些連夜出去佈置炸彈的傢伙,就沒必要等了,這應該就是那個點的所有人了。

不得不說,這些人中間,還是有些難纏的對手,不過大部分人都不是架構師。這樣的人,處理起來就簡單了許多。

想來也是,他們的上線是陳獨炫,英雄之下的普通人。領導決定了他們的上限,他們能高到哪裡去。

抓捕了三個安放炸彈的點,共計九人。

審問的事情輪不到流蘇插手。不過,忙活了一晚上,他也有些好奇的抓住了一個人,好奇的問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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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睺的,還是教廷的?”

對方不答話。

“這樣,你們回答我一句話,我就給你們一萬塊,如何?”

“呸!”

“謝謝回答,教廷的。”流蘇懶洋洋的道,然後接著說道,“剛才那不算啊。要完整語意的回答才算,我推理出來的可不行。”

“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是諸夏人嗎?”

這次對方學乖了,不說話了。

“想來是的。那你們這是何苦呢!下去吧,剩下的我也懶得問了。”流蘇揮揮手,不是他不想繼續問了,而是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來吧,他又沒學過這些,問不出來的。何況,有這時間,他不如補個覺。

於是,縮在副駕駛上,流蘇就要睡了。其餘的地點都在監控之中,現在都沒有異樣,應該是還沒有聚攏人手。還是一網打盡的好,比一個一個問要省事。否則,說不定就有漏網之魚的。

但一旁的趙幼言似乎成心不想讓流蘇睡覺,他皺著眉,一臉疑惑的問道:“你剛才問了對方兩個問題,是怎麼得到答案的?”

“猜的!”流蘇一臉我要睡覺,拒絕回答的表情道。

“猜的?”趙幼言一臉不信。

“要不然呢?”

“你認真回答完我這兩個問題,我保證不打擾你睡覺。”趙幼言也是個妙人,顯然是看出來流蘇心不在焉了。

流蘇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看趙幼言了,瞪著一雙眼睛,使勁的看著對方,真想把對方看到羞愧而死。

但顯然,他想的有點多。趙幼言一點都不羞愧,他全無睡意的眼神中,滿是求知的慾望。

然後流蘇就打了自己一下,讓你嘴賤,沒事問那麼一句幹什麼,與大局無關,結果惹來這個麻煩。

“很簡單,第一個問題,問他是教廷還是羅睺的。其實就是已經給他們一個選擇了。但他們保持沉默。我又扔了一個餌,結果對方呸了我一下。我不覺得,羅睺的人有這麼高的情操,連謊話都不捨得說。最重要的是,他不僅不說,還呸了我一下,顯然,只有教廷那些頭腦發熱的信徒,才能幹出這種事來。”

“第二個問題,其實我就多餘一問。教廷又不解決戶口問題。而對方的能力,也不符合特殊人才。再說了,他們的頂頭上司陳獨炫都還是諸夏國籍呢,他們想來也沒這待遇。”

“再說了,人為什麼要有信仰?因為很多時候,沒有了信仰,他們就一無所有。沒有了信仰,他們就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了。這種情況大多出現在小人物的身上。所以,古往今來的宗教,忽悠最多的人,都是底層群眾。教廷就算是現如今唯一的宗教,亦然。而這些人,想來就是底層的普通信眾。如此,才會被陳獨炫所利用。”

“他們信仰堅定,又缺少質疑精神。最是容易被利用。這樣的人,如果能換國籍,早就不在這裡了。所以,我剛才問完就覺得自己是問了一句廢話。”

“你這想法太過武斷了。”趙幼言不同意的道,“也許他呸你一下,只是覺得自己被小看了。而他也有可能是別國故意隱藏在我們諸夏的棋子。所以……”

“所以,現在改辯論節目了嗎?你剛才可是說好了,我認真回答你的問題,你就讓我睡覺了。可沒說,還有後續節目啊。”流蘇現在想哭。至於這麼認真嗎兄弟。再說了,他就隨口一問啊,真正的結果不是要看審訊專家們嗎?

“好吧,你先睡。睡醒之後,我們再辯論。”趙幼言認真的回道。

流蘇很想回一句,你有病吧。但終究沒有說出口,而且,他真的太困了,沒力氣和他多說一句話了。

也不知道李卿袁那傻丫頭睡沒睡。想來,以鹹魚袁準時睡覺的習慣,不至於這麼拼命吧。這都快兩點了。

想著想著,流蘇就睡著了。而趙幼言看到車裡兩個人都睡的香甜,他也沒忍住,靠著座椅,微眯了起來。

而此時的天演系統指揮室裡,依舊燈火通明!

李卿袁盯著那個由一百多快螢幕拼湊的大屏幕,陷入沉思。

冰眼如果是來刺殺的,那麼,黃泉到底是為什麼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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