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年安靜了好半晌之後,這才有空插話。她從兩個座椅間探過頭,一臉猶疑的看向流蘇。“如果我剛才沒聽錯的話,你說的那個陳獨炫是英雄之下的戰鬥力,沒錯吧?”

“他們都這麼說,我又不會判斷,他們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啊。”流蘇光棍的回道。

佟年不屑的抽了抽嘴角,白眼都懶得給流蘇了。

“然後你剛才還說過,你和他交過手?”佟年的視角還真是刁鑽,連趙幼言都沒注意道,她反而注意到了。

“自然,當時觀戰的人還挺多。”流蘇得意的挑了一下眉,然後發現,自己和一個小丫頭炫耀個什麼勁啊。轉過頭看向趙幼言道:“戰績彪悍吧。”

“打贏了?”佟年一臉懷疑的道。

“你開什麼玩笑,再水那也是實打實的英雄之下戰鬥力,我要真打贏了,他陳獨炫還有臉嗎?”

“既然沒打贏,你吹什麼啊。”佟年一副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我上去和他交一下手,然後認輸,我也能和別人吹,我和英雄之下的人打過。”

“別鬧了,佟年。”趙幼言出聲道:“還是先讓沈流蘇把他的推斷說一下吧。或者,我開車去往下一個目標,邊走邊說?”

“別別別。目標那麼多,也不差咱倆。聽我說完,咱們換個目標。”流蘇連忙勸阻道。

“如果說東西被偷算個意外的話,但是我一直很費解,他為什麼要連夜去醫院檢視貓笑笑的屍體。”

“畢竟是貓妖鎖,雖然廉價,但是九命替身,誰不想要?”佟年哼了一聲,說起來,那只貓妖傻乎乎的,一點也不好玩。

“也許吧。但還有一點,那一天交手,他是真的想要殺我。”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他關鍵時刻使用了他的天賦,鬼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狀況。

“要殺你,那你怎麼沒死?”佟年一臉遺憾的表情道。

“只能怪他本事太弱。”和佟年說話,流蘇懶得遣詞造句,想什麼就說什麼了。這丫頭年紀雖然小,但說話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真的很難把她當小孩看待。

“嘖嘖!吹牛的本事倒是不弱。”佟年譏諷道。

“教廷因為信仰的事情,早就有意打壓諸夏。而你作為現在諸夏最熱點的人物,陳獨炫對你起殺心,並非不可能。”趙幼言沉思半晌,推斷道。

“你的意思,他沒問題?”流蘇無語了,感情教廷還有剷除異己的這種手段,未免也太上不了檯面了吧。這樣一想,他的表現在陳獨炫的眼裡似乎也挺糟糕的。怎麼這麼一想,對方要殺他,好像還挺合理?

見鬼的合理啊。

這個世界沒有法律的嗎?

怎麼聽趙幼言的說辭,教廷是可以因為理念不合直接動手的組織嗎?

太危險了吧,這個世界。

“那倒未必。”趙幼言接著道,“教廷雖然有可以為護教義,斬殺異端的明文規定。但是能夠執行這項規定的,至少需要四像權位這樣等級才可以實行。陳獨炫如果是三星教廷騎士,說明他並沒有這樣的資格。”

“如此說來,他確實有問題。”趙幼言思索片刻道:“那麼,他此次來雲海衛,目的確實有可能不簡單。”

流蘇聳了聳肩,道:“我想你們也注意到了,他剛才進的單元,是咱們剛出來的那個。”

“這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佟年眼睛轉了一圈,就知道流蘇要表達什麼了,但她就喜歡明知故問。

“你說他現在是不是在上面會見某一個人,我們剛見過的?”這就是流蘇的腦洞。

“他來這裡的目的?”佟年追問道。

“我不太瞭解狩獵人,但狩獵人是要接任務的吧?”流蘇凝眸道:“如果他就是那個任務釋出人呢?”

“這是你的猜測。”趙幼言否定道,“而且,就算你的猜測是正確的,他也沒必要來這裡,至少冰眼並沒有在這裡。這是天演系統確認過的。”

“首先,陳獨炫以教廷的特派員的身份混進了治安管理局,雖然不知道他這幾天蒐集到了什麼資訊,但假設情況是最壞的,他查到了天演系統,查到了冰眼的行蹤有可能洩露的事情,那麼此次來雲海衛的目的,就不言而明。”

“既然他有辦法向狩獵人釋出任務,就沒必要親自來一趟雲海衛了。”趙幼言道。

“他來雲海衛,有可能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想親自動手解決一些事情。另一個有可能就是所謂的聯繫方式。”

“我們沒有和狩獵人打交道的經歷,不知道具體的聯繫方式,那麼,我們可不可以假設,陳獨炫本人目前是無法直接和冰眼取得聯系的呢?那麼,狩獵人作為一個神秘的組織,就算十年來沒有在諸夏執行過任務,但也不能否定,他們沒有在這裡留有後手。如果,這裡就是其中一個臨時聯絡點呢,而陳獨炫能知曉的,也僅僅是這個臨時聯絡點的話,那麼他也只有來這裡,才能將他的資訊,傳達給對方知曉。”

“如此,是不是就已經形成了一個閉合的圓了!”流蘇轉頭向兩人問道。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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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冰眼的目標並非是蝴蝶酒店,不是嗎?”許諾在電話的另一面搖了搖頭,天演系統臨時抽調一塊螢幕上,許諾的動作一覽無餘。

“請相信我的判斷,許頭。”李卿袁面向大屏幕,面色難得的凝重,用流蘇的話來說,只有在對付食物和解謎題的時候才能見到這麼認真的李卿袁。“根據過往冰眼出任務的記錄,我有七成的把握,冰眼的目標應該是某個人,而他每一次擊殺目標的動作都不大,他應該不會大張旗鼓的襲擊蝴蝶酒館。這不符合他過往的習慣。”

“先刨除他是否真的有你所說的任務習慣。就算你是對的,但你能保證冰眼的目標不在蝴蝶酒樓嗎?”許諾的問題直指矛頭的道。

“狩獵人的每一次出手,所襲殺的目標都是各國的天才架構師。而對於我們諸夏來說,他們十年來不曾注意過,應該就是這期間沒有讓他們覺得需要大動干戈的目標。而這一次,他們毫無預兆的來了,只能說,他們的目標,就在這一屆畢業生中。”

李卿袁直視許諾的說道,“這一點,我很確定。”

影片中的許諾習慣性的拿過一袋零食開啟,“雖然聽起來你的分析是基於過往的判斷和資料的總結。但為什麼我聽了之後這麼不爽呢?過往十年咱們諸夏就真的沒有他們狩獵人看得上眼的架構師?小袁袁,我很懷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李卿袁尷尬的咳嗽了一下道:“許頭,這是天演系統操作室。你剛才的稱呼……太隨便了。”

“都是自己人,在意這些做什麼。”許諾抓了一把零食就往嘴裡塞,不得不說,在不顧形象這一點上,她這算親力親為的演示了一遍。“不過,你這個推斷還算合理。狩獵人十年來未曾踏足諸夏,今年來得有些莫名其妙。想來起因還真有可能是你們這一屆畢業設計展鬧的。”

“那麼,你懷疑,目標是誰?”許諾問道。

李卿袁沉吟片刻,然後抬頭看向影片中的許諾,“沈流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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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可是了!”沈流蘇打斷趙幼言的話,“再如何猜測,都不如事實來的更有說服力。現在,我向李卿袁申請,用天演系統監聽這個單元所有住戶的外界聯絡。同時,我們跟蹤一下陳獨炫,看看這人到底要做什麼,如何,有興趣沒?”

“不妥!”趙幼言否定道。

“這個好玩!”佟年贊同的拍手道。

“等等,通知李卿袁用天演監控這個我同意,畢竟這個單元總共十二戶人家,就算監聽所有外界聯繫方式,也不耽誤天演系統追蹤冰眼。但是跟蹤陳獨炫,我個人持反對意見。”聽到佟年的發言,趙幼言連忙阻止道。

“為什麼啊,這麼好玩的事情為什麼不去做啊?”

“剛才沈流蘇也說過了,陳獨炫的個人戰鬥能力達到英雄之下的水準,就算我們三個一起上,也不夠對方打的。跟蹤太過危險。這是其一。”

“其二,陳獨炫怎麼說也是教廷三星教廷騎士,擅自跟蹤,沒被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對方會反扣我們一個不尊教廷的帽子。得不償失。”

“最後一點,在不確定陳獨炫身份的前提下貿然追蹤,容易打草驚蛇。所以,我個人建議,為何不動用天演去追蹤,反正也不差陳獨炫一個人了。”

流蘇忽然感覺看到了某種情況下的另一個自己。雖然很佩服趙幼言的小心謹慎,但他還是弱弱的舉手道:“那個,我本來就沒說要親自跟著啊。既然天演系統這麼好用,為什麼要自己冒險?”

“啊!?”佟年和趙幼言雙雙懵逼。

“你這人怎麼這麼慫啊。”佟年抗議道。

“可是剛才……”趙幼言欲言又止,最後發現,流蘇似乎真的沒有說過要親自跟蹤。

“你被佟年誤導了,可不關我事。好了好了,既然都同意,我彙報了。等著看好戲吧。”

流蘇躍躍欲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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