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常林第一次見到金儒士,溫文爾雅的淡青色長衫盡顯颯爽英姿,柔和的面色彰顯氣質。

邁著輕輕的步伐踏上擂臺,眼神稍稍注視了王常林一眼。

或許,這一次的長生大賽,他從未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你是怎麼做到的?”金儒士突然莫名其妙的問道

“嗯?”王常林一愣。

“你身上的毒。”金儒士繼續追問道。

這幾場比賽,金儒士也在關注王常林,尤其兩次遭受毒物,竟然全部逢凶化吉,他難以理解,到底有什麼解毒的方式能化解如此強烈的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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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王常林笑了笑。

金儒士眉頭微微一皺,接著搖了搖頭說道:“你走吧!”

“走?往哪兒走?我是來比賽的,為什麼要走?”王常林感覺可笑。

“你要跟我動手?”金儒士一愣。

在整個長生門當中,他誰也不放在眼裡,金儒士的修行不允許任何人驚擾,他不屬於任何一座山峰,哪怕那些真傳弟子都跟他示好。

可惜,在他看來,修行是對自己意志的考驗,如果被別人強行進入你的意志,必然在將來的某一天,成為你內心的魔障。

“不動手我上來作甚?”王常林淡定地笑了笑。

“你是我的對手?”金儒士有些無法理解。

“眾星捧月的滋味確實很好,但在上面呆的時間太久,你都沒有正常的思維來思考問題了,不是所有人都會畏懼你,哪怕是那些主動認輸的人,也只是尊重你而已!”王常林不屑地說道。

“說得好!”金儒士彷彿如醍醐灌頂。

“不過,說到尊重,我認為憑藉真實實力跟你戰鬥,這才是對你最好的尊重,而不是主動認輸。”王常林認真的說道。

“是這樣的。”金儒士稍稍沉思之後說道。

臺下的人都等著二人開戰,二人卻好似老朋友相聚一般聊了起來。

裁判席上,除了七長老不為所動之外,另外兩位長老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急躁。

“你出手吧!”金儒士突然說道。

“好!”

說完,王常林瞬間飛出數柄飛刀,繞樹三匝,以金儒士為中心,環繞著他的身體瞬間攻擊。

金儒士拂袖一揮,飛刀盡數脫落,竟然沒有對他造成一絲絲傷害。

“狂妄!”

王常林怒吼一聲,仗劍而上,第一時間便是七星劍法。

“天一教的七星劍法,你偷師偷到人家的不傳之秘,小心人家找到你,廢掉你的武功。”金儒士滿不在乎地說道。

“他先能廢掉我再說!”王常林豪氣沖天。

七星劍法在金儒士面前如同兒戲,王常林甚至覺得,這金儒士要比真正的神通境高手還難對付,他幾乎已經達到**的極限,刀槍不入,只不過還沒有打破真正的屏障。

七七四十九劍未能靠近金儒士分毫,王常林劍鋒一轉,不得不使出其他劍法。

“達摩劍法?”

金儒士一驚,這王常林竟然連佛門的劍法都懂得,果然不同凡響。

金儒士雙袖拂起,蕩氣迴腸一般與王常林的長劍碰撞,一件普通的衣物,王常林的絕元虛器竟然無法傷害其分毫?

“混元一氣功!”

王常林也是見多識廣,一眼看穿這金儒士竟然修煉了道家的絕頂功法混元氣功。

以氣借力,隔山打牛。

“咦?”

金儒士沒想到自己的混元氣功被一眼洞穿,原本只防不攻的他,瞬間向前邁了一步,龐大的混元之氣瞬間從手指之上射出來。

砰!砰!砰!

連續的幾道劍芒相互交織!

咔嚓!

絕元虛器的法寶竟然應聲而斷,王常林瞬間暴退出去。

“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了。”王常林連忙喊道。

金儒士確實是個君子,當王常林認輸的那一刻,他瞬間收手,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七長老當即宣佈金儒士獲勝,而王常林也正式被淘汰。

很多人期待著王常林能再次出現奇蹟,可惜在絕對實力面前,奇蹟顯得那樣的脆弱。

王常林輸了,金儒士順利進入前九十名。

牧紋白等人聽聞此訊息之後不禁有些失落,難道王常林的氣運只限於如此?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自己的一切投資豈不是得不到什麼回報了?

古文兒跟在王常林身後默不作聲,悶悶不樂。

“怎麼了文兒師姐?你不高興嗎?”王常林轉身看著身後的古文兒。

“當然不高興了!”古文兒不開心地說道。

“是誰惹你不開心了,你告訴我,我去揍他個熱火朝天!”王常林笑著說道。

“是你!是你惹我不開心了!”

“啊?我什麼招惹到你了?”

“就是你,誰讓你沒有晉級的!你知不知道,這一輪輸掉之後,你再想進來就很難了!”古文兒有些鬱悶地說道。

王常林當然知道,這一輪淘汰的九十人去爭取最後九個名額,相當於是十個人去爭一個名額,這樣殘酷的淘汰賽,簡直有些喪心病狂。

“安啦,我以為你是因為法寶被金儒士毀掉了不開心呢!就算沒有晉級也沒關係,反正我開心就好!”王常林笑了笑。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能因為一件法寶!!!”古文兒氣急敗壞地指著王常林的鼻子吼道:“可是,當初你不是非進不可嗎?”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王常林嘆息一聲:“緣來不拒,緣走不留,順其自然。”

“真的嗎?”古文兒弱弱地問道。

王常林沒有回答,只是眺望著遠方的明月,皎潔的月光灑下來,彷彿拋卻一切凡塵俗世,無牽無掛。

有血有肉也有骨,流血流汗也流淚,有喜有情也有恨,萬事萬物不過自然而然。

王常林突然抬起手臂,小拇指上的髮絲隨著微風稍稍晃動,但卻依然穩固的纏繞在他的手指上,還有心中,那個一直記掛的人。

古文兒不知道王常林在想什麼,但她沒有打擾,靜靜地守候在他身邊,彷彿能感受到他心中的苦悶一般。

比賽從來都不會間歇,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當王常林第一次面對自己的對手的時候,實在驚訝萬分。

直接晉級!

沒錯,對方因為上一場受傷嚴重,這一場打不了了。

王常林輸的輕鬆,贏得也輕鬆。

如果他真的跟金儒士拼命,現在躺下棄權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大跌眼鏡的自己,感覺這次長生大賽彷彿就是一場鬧劇。

不止王常林是如此,好幾個場次都出現這種情況,不戰而勝。

接下來的三天當中,比賽一場接著一場,王常林連續戰鬥三場,整個身體都傷痕累累。

誰能想到,他所面對的對手都不同程度的有傷勢,過程雖然困難,但好在最後都晉級了。

現在已經剩下二十二人,下一輪之後幾乎就能進入九個人的大名單。

現在的二十二人,可謂都是身經百戰,每一個都相差無幾,進入長生榜單都實至名歸,就看臨場的運氣了。

王常林能走到這一步著實不容易,經歷過這麼多戰鬥,他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憑藉一張嘴,不停的向古文兒以及沙天怒還有牧紋白索取,現在幾乎是欠了一屁股債。

這在當年陳道清的經歷中絕對不可能張開這張嘴,萬事不求人,也是一種修行。

但王常林顧不了那麼多,放下自己的自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當初,王常林只有五歲的時候,他的爺爺王破就讓他到練武場上舉磨盤。

數十斤的磨盤對五歲的王常林來說,絕對算是龐然大物,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王破在旁邊鼓勵他:“只要你全力以赴,一定搬得起來!”

那一次,王常林最終也未能搬起磨盤。

他告訴爺爺:“我已經拼全力了!”

王破非常生氣的訓斥道:“你沒有拼盡全力,因為我在你旁邊,你都沒請求我的幫助!”

從那以後,王常林就徹底明白,所謂的全力以赴就是想盡所有辦法,用盡所有可用資源。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管他什麼尊嚴與面子,只求結果,不要過程。

站在擂臺上的王常林,臉上多了幾分堅韌與滄桑,原本稚嫩的笑容突然浮現出來,卻有些不倫不類。

“陳師兄!”王常林客氣地問候道。

飛鵬峰弟子陳少傑,走到今天大家都不容易,相互客氣的笑了笑。

“今日一戰,乃是生死存亡的晉級之戰,如果在戰鬥中失手,還望師兄不要怪罪。”王常林緩緩地說道。

“儘管出手!”陳少傑認真地說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二人既成為對手,又如何有共同話語。

古文兒早早在臺下觀看,她一直揪著心,擔心王常林會輸掉。

原本的雙劍合璧不復存在,那一柄絕元虛器被金儒士彈斷,現在只剩下自己的上元虛器靈意劍,還有古文兒給他找的一柄短刀。

雙劍不能合璧,也唯有刀光劍影能夠短時間內彌補法寶的缺憾。

極光爆影般絢爛的色彩在天空中閃現,無數的火花來自二人法寶的碰撞,光彩奪目如夏花般絢爛多姿。

二人彷彿變成了兩位舞者,同樣飄逸的身法輕快靈動,整個擂臺都被利用起來,每旋轉一週,火星就散落一週,整個擂臺的石塊都被轟擊的四分五裂,離著最近的一些弟子甚至都被波及到了。

轟轟烈烈的刀劍交織,周圍的人如同遭到烈日透射般縷縷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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