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到了。
柴曼娜八點多爬起來，催著茶海去看章明俊。
茶海趴在床上耍賴：“再讓我睡一會兒。”
“睡什麼呀！下午你媽還讓一起吃飯，就上午有空可以去看看你爸。”
“你不累？”茶海抬起頭：“我已經要累死了，你還能起這麼早？”
柴曼娜一臉無辜：“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不行，下次必須換我躺著。”茶海說著還翻了個身，表情十分挑釁。
柴曼娜惱羞成怒：“起不起？不起我就...我就...”
“你就什麼？”
柴曼娜撲到他身上：“再來一次。”
“我好怕呀！”茶海順勢滾了半圈，把她壓住：“愛不愛我？”
自從昨天柴曼娜說了我愛你，茶海就像上癮了似的，逮住機會就要問。
柴曼娜從沒讓他失望，每次都會溫柔又深情地告訴他：“我愛你。”
“我也愛你。”
氣氛恰到好處，茶海剛要湊過去，柴曼娜這個煞風景小能手，用力推著他：“趕緊起來，都是提前說好的，中午和你爸一起吃飯。再磨嘰，菜市場的好東西都讓人搶光了。”
茶海撅起嘴：“你欺負我。”
“誰欺負誰啊？”柴曼娜也撅起嘴：“哼，你這麼重，都要把我壓扁扁了。”
“我摸摸看扁沒扁。”
柴曼娜被他撓的大笑不止，很快連聲求饒：“哈哈哈，別撓我了，太癢了，我要癢哭了！”
茶海這才放過她。
收拾利索，兩人上樓去接菓菓。
黎洪哲打開門，轉頭喊菓菓：“媽媽來嘍。”
菓菓光腳飛奔過來，拉著柴曼娜的手：“快來看我的城堡。”
柴曼娜跟著她走到爬行墊前，看見墊子上放著一個充氣托盤，正中間擺著一個沙子做的城堡，圓柱形的塔樓，高高的瞭望窗，還有繞城一圈的護城河，挺像模像樣的。
柴曼娜蹲在一旁，摸了摸散落的沙子，溼溼的，很容易塑型。
菓菓眼睛亮晶晶：“好看嗎？”
“好看，特別好看，這是公主的城堡嗎？”
“才不是呢，這是我的城堡。”
柴曼娜笑著問她：“你不是小公主嗎？”
“爸爸說了，不要當公主，要當女王。”
“哇，好厲害呀。”
黎洪哲沒辦法蹲下，只能扶著爬行墊慢慢坐在旁邊：“我覺得外面的沙子不乾淨，專門給她買的。”
“挺好的。”柴曼娜勸菓菓：“我們要去爺爺家吃飯，必須得走了。”
“那我回來還可以玩嗎？”
“當然可以。”
得到了柴曼娜的保證，菓菓放心了，麻溜跑去洗了手，然後自己拿了一張溼巾，又從鞋櫃裡拿了自己的小鞋子，坐在地上把兩隻腳擦乾淨，從鞋裡拿出襪子穿好，最後穿上了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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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曼娜看著她一系列操作，十分驚訝：“小寶貝，你會做這麼多事了？”
“爸爸肚子疼，我不想讓他蹲下來。”
黎洪哲看著菓菓，眼睛裡都是寵愛：“小棉襖就是貼心。”
柴曼娜很欣慰。
雖然菓菓有時候很淘氣，可平時對她的教育，她還是記住了。
臨走前，柴曼娜隨口問黎洪哲：“你女朋友回來了嗎？”
“還沒有，怎麼了？”
“隨便問問。你今天怎麼過？元旦了。”
黎洪哲笑的有些苦澀：“不用操心我，你忙你的吧。”
“那我們走了，拜拜。”
黎洪哲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進了電梯，才轉身回家。
關上門，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他只有默默嘆氣的份。
如果曹尋巧還在，他還可以回去。
現在，他真沒地方可以去。
其實想想，還有爺爺奶奶兩位親人，可他真不願意去。
而且曹尋巧的七七還沒過完，他胳膊上的孝字還沒有摘下來，也不好帶著去看望老人。
工作吧，只有工作才能讓他覺得充實，不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
茶海和柴曼娜，拎著大包小包，帶著菓菓，進了章明俊的門。
屋裡收拾的乾乾淨淨，暖氣開的很足，屋裡飄著一股燉肉的香味。
章明俊十分貼心，給每個人都準備了嶄新的棉拖鞋。
菓菓看見那雙粉紅色長耳朵兔子的拖鞋，開心地拿起來：“我就想要這樣的拖鞋！”
章明俊變魔術一樣，又拿出一雙：“爺爺給你買了兩雙，這雙可以帶回家。”
“太棒啦！”菓菓放下拖鞋，撲到章明俊懷裡：“我最愛爺爺啦！”
柴曼娜無可奈何地勸：“爸，你別慣她毛病，見什麼要什麼。”
“家裡就這一個，不給她給誰？”
茶海幫著說話：“爸說的對，你就是管的太嚴。”
柴曼娜無語凝噎，心想我是她親媽好不好？你倆這麼一說，搞的我像假的一樣。
換完鞋，又招呼菓菓洗了手，兩人才把買來的東西掏出來分類。
茶海拿出一瓶紅酒：“爸，這是我媽讓我給你拿過來的。”
“放那兒吧。”
柴曼娜默默在心裡想，明明是你從酒櫃裡拿的，幹嘛非要扯到柳含煙身上？
這人啊，真是雙標。
願意讓章明俊對柳含煙有個念想，卻不願意自己跟黎洪哲多說話，雙標極了。
茶海又掏出一罐茶葉：“茶葉喝完了吧？給你拿了新的。”
“放茶几底下。”
柴曼娜自覺拿了各種菜，去廚房整理。
燃氣灶開著小火，鍋裡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柴曼娜掀開蓋子看了看，裡面臥著一整只雞，看大小，至少三斤重。
湯裡飄著紅色的枸杞，褐色的茶樹菇，聞著就香。
櫥櫃上放著洗淨切好的各種配菜，紅的黃的綠的紫的，看起來就很健康。
章明俊走進來：“買那麼多東西幹啥？我早上去趟菜市場就買齊了。”
“順路嘛，天氣冷，省得你明天再出去。”柴曼娜拉開冰箱，把買來的肉放進去，隨口問道：“被子蓋著怎麼樣？用不用換？”
“不用不用，新棉花就是暖和。”
柴曼娜笑的開心：“我家老房子那邊路口，有個彈棉花的，是多年的老鄰居，我媽從他那兒買的棉花，又讓彈好包好，絕對沒問題。”
“替我謝謝你媽。”
“我媽說了，都是一家人，順手的事。”柴曼娜擼起袖子：“今天我炒菜吧？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你是客人，咋能讓你下廚？”
“那我還是兒媳婦呢，給公公做飯是應該的。”
章明俊笑的眼睛彎彎：“你倆準備結婚了？”
“嗯，明天就去領證。”